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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悬疑]女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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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0 发表于: 2010-11-29
  正文第二十五章床垫

  两阶山看着不高,但道路难行,过了半山腰更是陡峭。燕风因为在村里耗了太多时间,当天并没有爬到山顶,只好在天快黑前回到了旅店。

  在旅店门口的小摊上吃饭晚时,燕风特意找了找昨晚遇到的那位黎姥姥,可是看了半天却没见她老人家的踪影,就随口问了一下小摊老板,这位老板是个瘦高个,木讷少言,脸上满是痘斑和疤痕,似乎年青时被火烧过一样。

  “在这儿摆地摊的人里,没有一位黎姥姥啊。”老板很纳闷地看了燕风一眼。

  “没有?我昨天明明和她老人家说话来着,就是卖珠子手链的。”

  老板认真地想了一想,仍然摇摇头,“真的没有,我在这儿摆了二十年摊子了,没见过你说的这个人。”“我昨天还从你这里买了一碗酸汤煮豆腐,端到对面街送给她吃,难道你没看见?”燕风心里闪过一个阴影,但捉不住是什么。

  “你是买了一碗酸汤煮豆腐,可是我见你端到对面街上后就放到了地上,然后在那儿蹲了一会儿就走了,哪有什么黎姥姥啊。先生,你记错了吧。”

  燕风没回答,继续低头吃东西,但心里却开了锅。他还没老年痴呆,昨天发生的事怎么会不记得,确实有一位很慈祥和蔼的老人卖珠子手链来着,他还花十块钱买了两串,为什么摊子老板说没有见到呢?难道是他见了鬼?可是他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总不至于是那位老人会隐身吧?这两阶山到底有什么秘密,既有人能换头,还有人会隐身。还有,那位黎姥姥为什么要出来见他。是有秘密要告诉他还是要害他?

  正想着,面前多了一个酒杯,里面满满地装着一杯酒。鼻端立即传来一股甜香味,一看就知道是度数不高的果酒。

  他疑惑地抬起头。摊子老板憨厚地笑道:“您连着光顾两天了,赠送一杯酒,自己酿的,您尝尝。”

  燕风笑笑,先是浅抿了一下。感觉入口还不错,在摊子老板的注视下一饮而尽,然后道了谢,付账回店。他急于回去看看自己昨天从黎姥姥手里买地链子还在不在,也想在脑子里梳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

  一个顶一个!这是什么意思?是说自己心中所爱的女人要一个顶一个,还是说案件?

  取回寄存在柜台上地东西,燕风马上回房。打开背包一看,昨天买的链子还在,这证明他昨天所经历地并不是幻觉。那么黎姥姥这么做是什么目的呢?

  他仰面躺在床上,把这件案子的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正在为其中的疑团而苦思冥想的时候。天花板上突然发出了滋滋地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楼上的地板上切割。

  本能的。燕风坐了起来。仔细聆听着那声音的来源和性质,就听楼上切割的动作越来越大。最后连天花板上的灰片都被震了下来,差点落到燕风的头上,接着一滴一滴不明液体也滴落了下来。

  楼上是在干什么?就算这个小旅店的墙壁很薄,可能仅是用木板隔开的,但地板不会薄到这个地步啊?燕风怀疑地想着,下了床,摸摸湿了一片地地面。就见指端上呈现紫红色,手感浓稠,放到鼻子前一闻,竟然是血液!

  “对不起啊,我用力过大了。”一个声音突然从天花板上响起。

  燕风下意识地一抬头,就见天花板上裂了一条巴掌宽的缝隙,声音就是从那个地方传出。同时从缝隙中挤出来的,还有两只手地指尖,它们扒着裂缝的两边向外用力,把裂缝渐渐扩大,然后探下一张脸来。

  这是违背物理常识地,何况那张脸后面并没有肢体相连,就那么倒吊着垂了下来,长长地黑发如柔韧的水草,在半空中飘浮着。

  “我换个位置你就不认识我了吗?”头突然说话,竟然是乌拉,“我说过你不爱我了,我就会被分割地,你看可不是么?不过我也不怪你,只要你把我的头换到程玲珑的身上,那样我就可以和你永远在一起了。你看,我已经把她带来了,麻烦你帮我一下,然后我马上来陪你。”乌拉的眼珠一转,笑了起来。

  “这里!”床上传来声音,着实把燕风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就见玲珑安稳地坐在床边,头已经被割掉了一半。在她身后,一个人跪着,一手抓着她的头发,一手拿着一把刀,还在切割,发出滋滋的声音。

  “放开她!”他大叫一声,就向前扑去。而那个刽子手此时却抬起头来,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他绝不会伤害玲珑的,这是梦,醒来!他命令自己睁开眼睛。

  一抹额头,全是冷汗,而隔壁此时又传来少儿不宜的声音,这让他有些烦躁,跳下床想换个房间,但手才一摸到门把手,门却开了。燕风倒退一步,差点把佩枪掏出来。

  “我想问问,给你添个床垫吧?”来人是店老板。

  “真是人吓人,吓死人。”燕风松了一口气,“我不要什么床垫,我要换个房间,隔壁太吵了。”

  店老板没说话,只是直接走到墙壁边上,用力捶了几下,“小声点,别人还睡不睡了!”然后转过头来笑道:“房间已经没了,如果影响到您,就照我这样做就行了。”

  “晚饭时不是还有很多空房吗?”燕风有点意外。

  “是啊,可是刚才来了一队人,把房间全分出去了。”

  “旅行团?”

  “不是,全是怪人。”店老板突然凑近了燕风,在他耳边暧昧地说,“一群人不男不女的,全是人妖,阴-阳-人。”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很小声、很慢,听得人汗毛全竖了起来。意外下,燕风斜眼看他,但见店老板圆胖的身子已经靠在了他的身上,还一直向他抛媚眼,“要个床垫吧,不然夜里多么寂寞冷清啊。”

  店老板是个快五十岁的男人,脸上也有烧伤的疤痕,相貌委琐,一口黄板牙,此刻硬摆出个娇媚的神态,真是恶心极了。况且,现在燕风明白了“床垫”的意思。

  有时在扫黄打非的活动中,警力不够时也会抽调刑警参加,所以燕风知道床垫是暗指留宿的妓女,他刚才才从噩梦中惊醒,一直没有注意到店老板说话时的隐含意思,心想天亮后一定要向警方举报这件事。

  “我不要床垫,你滚远点。”他不客气地推了店老板一把。哪知道老板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你一定喜欢这个。”他突然开始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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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1 发表于: 2010-11-29
  正文第二十六章毒

  燕风有点火了。

  案子的事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这老玻璃竟然还来给他跳脱衣舞,他既没有胃口来欣赏,也没时间和他打哈哈。

  见店老板没有要停止的意思,燕风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想把他扔出去,可一用力,却突然感到头昏眼花,手足无力,要扶着墙壁才能站稳。

  “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店老板笑了起来,一把扯掉了衣服。

  他里面什么也没穿,全裸着身体。他的身体是个女人,大屁股平胸,毫无美感,可确实是个女人!

  燕风大吃一惊,没想到店老板也是错位的人体,而且是他亲眼看到的,还是活着的。

  “你--”他冒出一身冷汗,也不知道是惊讶所致,还是他身体上的不舒服造成的。自从感到眩晕,他体内也开始感到难受,好像有什么在他的五脏六腑上敲来敲去似的。

  “没见过吗?”店老板冷笑,“原来你不喜欢啊,这样好了,我给你换另一种。”他说着走到门边,一拉门,燕风就看到一个绝色美女正等在门

  “这个怎么样?”店老板说,然后就那么直接走出了房门,连衣服也没穿。

  燕风此时的不适感越来越严重了,冷汗片刻间已经把他的衣服浸透了,他感觉自己的思维和动作都慢了好几拍,只能扶着墙壁慢慢向床边走。

  “讨厌啊,这么急色,也没有前戏,直接上床吗?”女人撒娇道。

  “你一个妓女要什么他前戏啊。”燕风终于坐在了床上。舒缓了一下身体的疼痛,“快过来,不是要当床垫吗?做床垫也要有做床垫的态度。还要我过去抱你吗?”

  那女人显然没料到燕风是这个态度,几个小碎步跑到床前。燕风一把抱去。反手把那女人按在床上,以手肘压住她的喉咙。

  那女人喘不过气来,勉力道:“要SM啊,那要加钱哦。”

  “先看看你是不是货真价实再说。”燕风稍扯开那女人地衣领,看到“她”的脖子上有一个巨大的喉结。明显地说明了问题,“怎么?你是和店老板换地身子吗?是自愿还是被迫,一定要交待细节。”他说着用力扯开这床垫的整件上衣和内衣,男人地胸膛立即露了出来。

  “别扔,那是气垫型胸罩。”床垫一把抢过燕风手中的内衣。

  “你还挺讲究。”

  “这样手感比较好。只要没有人用针扎我。”

  “说,这是怎么回事?”燕风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因为头昏的感觉更严重了,汗水也不停流出,似乎有一只手要拧干他身体里的所有水分。

  “想知道。那跟我来。”床垫说着,转身走出了房门,燕风只得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

  一出门。他就觉得不对了,因为那并不是旅店的走廊。而是一个陌生地通道。一盏灯也没有,漆黑一片。他向前走了几步。感觉脚下软软的,似乎是草地。这让他意识到自己产生了幻觉,不知道是这些怪人对他施展的幻术,还是他中了什么迷香。

  拿出裤袋中的钥匙链,打开上面的折叠小刀,放在手心中用力一握,割裂的疼痛立即传来,让他的头脑一阵清醒,可抬头一看,幻觉还是没有破解。

  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幻觉的话,难道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眼见前面地人影摇摇晃晃地走着,燕风一咬牙,不再理会暗中作怪的人,一步步跟了上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周围的光线渐渐有了些微亮,让他看到前面领路地人身材足足比刚才低了一半,走路还一顿一顿的,还左右晃动,诡异之极。

  他向前追上几步,想看清前面地人还是不是那个床垫,可眼看就要追到时,脚下却踩到一个软软滑滑地东西,同时前面的人痛叫一声,地扭过头来,差不多一下子就到了他地面前,身体扬高了些,责怪地瞪着他。人,还是那个床垫,胸罩,他不知何时又穿上了。

  平时看恶搞的电视节目时,也不是没看过男人穿女人的内衣,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看来,只会看得人心头发麻,没有一点喜感。而且他一低头时发现,他踩的东西竟然是蛇尾,眼前这个男人的身子,女人的脑袋和神态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化身为一条半人半蛇的怪物“意外吗?”那人阴沉沉地笑,“让你意外的还在后面呢!”他说着吐了一下舌头,或者说是信子。

  燕风只觉得脸上一凉,鼻端传来一阵腥臭,厌恶地后退了一步,“不管你是人是妖,是男是女,都别跟我作怪,带我到这儿来,有什么事就说。”

  “让你恶心了吗?假如乌拉变成这样,你会怎么样?把她的蛇尾斩掉?或者再把她的头割掉?”

  “你们到底对乌拉做了什么?你们是谁?”燕风大喊起来,而后不停的喘粗气,这番走动和刺激,让他感觉全身都要虚脱了。

  “不过是一个错误罢了。”那人淡淡的道:“我也是受害者,可惜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他说着就钻到了草丛里。

  “世界上没有人做不到的事,你告诉我,我会解决。”燕风脚下如灌铅一样,只能用语言试图阻止他。

  那人半转过身,微光下,燕风看清那是玲珑清秀的脸,脸上挂满了泪痕,慢慢的对他说:“记着,别进山洞,千万别近山洞。”

  “玲珑你别走!”在这个时候看到她,让燕风感到整颗心都舒畅起来,好像久旱逢甘霖的土地。可没想到话音才落,那人再度冲到他面前,怒气冲冲地道:“你说过只爱我一个,你不许去爱别人,即使是我先背叛的,也不许你再爱上其他女人!”脸又变成了乌拉,而且蛇尾猛地缠上了他的身子,越勒越紧,让燕风感到肋骨全断了,一根根刺入了腹中。

  他明知道这是幻觉,可是阻挡不住感觉的真实,似乎他的一切不正常都是从身体内向外散发的,阻止他的感官自己感知事物,而直接让幻觉作用于他的大脑。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身体和头脑分割开的痛苦。而且,他也明白,他一定是中毒了,所以他无能为力,只能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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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2 发表于: 2010-11-29
  正文第二十七章翻车

  玲珑决定来追燕风,因为她觉得他有危险。

  容医生说过,预知未来是可能的,只是现在没有科学的检测结果,只是一种神秘的精神力量,广意上的感知被称为第六感,狭意上的、个人的感觉可能是心灵感应或者特异功能。

  自从燕风一走,玲珑开始不断做噩梦,梦到他走到一个山洞里,出来的时候头已经没了。她很怕,但奇怪的是并不怕他的样子,而是怕这些事真的伤害到他。

  知道燕风要离开的时候,玲珑分外不舍得,可是她也不能表现出什么,因为他是要出差办案,而他们的关系也不过是朋友,或者比朋友更亲近那么一点。

  她之所以接受证人保护计划,一方面是因为她确实很怕再发现尸体或者再做噩梦了,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可以常常见到他。可是现在他要离开了,她却感觉像要永别一样,似乎要彻底失去他了。

  不管开始喜欢他是因为什么,但现在她可以很肯定自己的感情,她不是喜欢一个救命恩人,一个在关键时刻帮助了她的人,而是把他当作普通男人一样放在心坎里喜欢。

  她是现代女性,不在乎女追男,可惜这个男人在任何方面都很强,唯独在感情上敏感而易伤,稍微一接近,他就会闪开,或者是他在初恋上受到了太多的折磨。

  要命的是,容怡也喜欢燕风,而且付诸了行动。这让她犹豫了一阵,但感知到他的危险后,她反而决定了。他帮过她,现在轮到她帮他了。只要,自己的心不像容怡说的那样生了病就好。如果她在不知情地情况下做出伤害燕风的可怕事情,她会恨死自己。

  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离开了景县,直奔两阶山。燕风要去的地方,她本来不知道,不过有一次古龙叫她去局里地时候,她无意中看到了一个文件。上面说明了燕风的去向。

  坐在长途汽车上,她差点呕吐,没想过这车开得是这样地飞快又颠簸。一回头,感觉又被注视了,可是她说不清是谁在偷偷观察她。她坐的位子比较靠前,车后密密麻麻地都是人,想分辨出个体的人非常困难,于是她干脆忽略,心想也许是自己最近的精神太紧张了。

  疲惫让她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车内开着灯,人们竟然没有睡觉。而是在吵吵嚷嚷地谈论着什么。她看了看表,已经快十点了。再有两个小时她就会到达两阶山下地小县城。如果燕风没有上山的话,说不定她会立即见到他。听说那是个小县城,旅店不会超过三间。不过,长途汽车到达那里的时候正是午夜,她似乎应该先找旅店住下,但无论如何,她终于追上了他。

  她不会影响他办案的,只要呆在能看到他的地方就好。

  这样想着,她看向了窗外,不过由于车内开着灯,外面的景色只是黑压压的一片,根本看不见,倒是自己的脸映在了车窗上。她拿车窗当镜子照了一下,发觉自己脸色还好,只是头发有些凌乱,于是对着窗玻璃梳理了一下。

  只是这时,那种被盯着看的感觉又来了,而且这次地感觉非常近,让她的心里忽地发毛。看看身边的人,是一个中年妇女,胖得像豆虫,身上地肉一褶褶的,此刻正和邻座地人说得口沫横飞,因为说地是方言,也听不懂说的是什么;前面地两个人根本没有回头,而后座的人都在打盹。

  这回不是心理作用,她确实感到有人在近距离看她,她甚至看了一下行李架上和窗外,都没有发现什么,但那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在哪里呢?她下意识地看着窗玻璃上自己的影子,还是没有发现。

  哈哈哈!车内的人们不知为什么爆发出一阵大笑,车箱内的气氛空前热烈,玲珑身边的中年妇女更是笑不可抑,向后一仰,把玲珑整个人都挤得贴在了车窗上。

  瞬间,玲珑终于发现是什么在看她!窗外,有一条黑乎乎的影子贴伏在车体的外面,两只干枯瘦弱的手扒在车窗的下沿,一双眼睛转来转去,泛着白惨惨的贼光。黑影的眼睛对着玲珑的眼睛,两只爪子的前端已经刺入车窗,抠在穿透的十个洞里,身体与玲珑只隔着一层车皮,玲珑甚至能感到从车皮外渗透进来的阵阵森冷之气。

  她吓得大叫一声,腾地站起来,本能地想逃开,可是却被一座肉山挡住了,分毫动弹不得。她猛推了几下,肉山一点反应也没有,似乎玲珑推在她身体上的力量被什么阻隔开了。而车上的其他人也不理会她,对于她的大叫和过激反应,竟然没有一个注意到,仍然谈笑风生。

  这让玲珑误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幻觉,转头再看一眼窗外,只见黑影的身子已经慢慢升起,整个上半身都贴在窗玻璃上了,恶意地看着玲珑笑,只要不是瞎的,都能看得见。

  “快闪开,有鬼啊!”玲珑扯开嗓子喊,期望可以让别人听到,可那些人就是不理,似乎她不存在一样,任她再努力推,使劲叫也无济于事。

  它的爪子慢慢伸了进来,手臂透过坚硬的车皮就像穿透纸张一样简单,然后是它的脚和它的腿,玲珑眼见它就要进入车里,用尽一切力量想突破无形的障碍也不能做到,只能绝望地贴紧了身后的肉山,屏住全部呼吸,防止他的四肢触到她的身体。眼看着再也无可逃避了,它突然不再前伸,而是用力晃动起车子来。

  车子剧烈的颠簸着,但是车子中的人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怎么的,完全无动于衷,只有玲珑焦急万分,看窗外的黑影越晃越用力,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车子一定会翻!她不知道车道的两侧是不是山涧,假如是的话,她就再也见不到燕风了。在这生死关头,她意识到她是真的爱上他了,因为一想到燕风的脸,她的心就酸楚不堪,不是为了自己的死亡,而是为了再也不能见到他!

  最后一下大的晃动来了,玲珑惊见车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同时大叫了起来。但这不会让她感到欣慰,因为天旋地转的感觉告诉她,车子翻下了山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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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3 发表于: 2010-11-29
  正文第二十八章似真似幻

  失控的时间并不太长,汽车终于安静了下来,可车内却充满了超级的人声大爆炸,哭、叫、救命声此起彼伏。

  玲珑窝在一角,也感觉不到自己是头朝上还是脚朝上,只知道黑影离开了,而那座肉山则压在自己身上,不过她对此并不反感,至少她的身体是温热的。也不知耗了多久,玲珑只觉得自己都要被压扁了,肉山才挪开,她也才被人拉出了车厢。

  “你没事吧?”一个脸上有血迹的老人问她。

  “没事,谢谢您。”玲珑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确定自己只受了点皮外伤。

  事实上,放眼望去,受重伤的人几乎没有,因为这片山坡坡度很缓,汽车也没有彻底翻滚,只是歪倒后滑了下来,没出十几米远就被几颗大树挡住了,车上的人受得最重的伤大概是手臂骨折,从车中逃生后,人们已经开始爬上山坡,有人已经打了手机报警。至于玲珑在车中感受到的剧烈翻滚和长时间被困,大概只是她在恐惧中的幻觉。

  幻觉,又是幻觉!自从她去景县旅行,发生了那件错位尸身的案件后,她就一直被各种幻觉和噩梦所困扰,这是所有遭受灵异事件折磨的人所必须经历的,还是有什么在针对她?再或者是像容怡所说,她的心生了病!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现在最大的苦恼是,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一切都似真似幻。

  “其实--我刚才看到了奇怪的事情,我是说在翻车前。”玲珑对老人说。

  因为老人爬上山坡有些费力,而那些年青力壮的人对这一切又熟视无睹,玲珑只好把老人搀扶了上来。在等待救援的时间里。玲珑仍然十分不安,忍不住把刚才遇到的灵异事件说了出来。

  老人显得很惊讶,“我就坐在你地后面。你一个单身的城里姑娘,自然引人注目。所以我看到你了,但没有看到你说的事啊。”

  “难道我有阴阳眼了?”玲珑道:“为什么只有我看得见?”或者又是幻觉?

  “一路上我也没见你动啊。”老人依然很惊讶,随即想了一想道:“可也没准是你最近招惹了什么邪祟,结果到了这里就引来了山精。山精都是有法力地,他老人家可能是故意吓唬你。不然这一车人,不可能只受点小灾小难。”

  “为什么是我?”玲珑沮丧无比。

  老人安慰她道:“放心,只要挺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在我们乡下,都说过了华盖运,就是当头鸿运呢。”

  “但愿是真的。”这话让玲珑地心宽了一宽,而此时远处也传来了警笛的声音,救援的人终于到了。

  同期到达的还有救护车,玲珑看老人的头上一直轻微出血,想先扶老人去检查一下。哪知道有一个受伤地年青男人急于先治伤,猛地撞了玲珑一下,害她差点摔倒。幸亏有一个人伸手扶了她一把。

  她站稳后想道谢,但在见到这个人的模样后却感觉心里一揪。愣住了。

  这是个矮胖的男人。大晚上的还戴着墨镜,棒球帽压得低低的。脸上敷着一大片绿色药膏,根本看不清面目,显得无比神秘。“哦,这是烫伤膏,我出门时烫伤了脸。”那人看出玲珑的疑惑,解释着。

  玲珑点了点头,道了谢。但她心里并不是为了他的脸而揪紧,只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这个人与自己有过瓜葛似的,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还有,她觉得这个人浑身上下有一股怪异而可怕地气息。

  “没关系,出门在外,互相帮助,互通有无是应该的。”他上下打量着玲珑,在说到“互通有无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同时眼光溜过玲珑的身体,她地胸、她的腰、她地臀部和双腿,甚至连她地手也没有放过。

  这种有色目光,玲珑见得多了,可是这人的目光却格外令人恶心,让她不禁向后退了几步,绕到老人地身后。

  看着她的戒备,那人笑着摆了摆手,走开了。

  “你认识他?”那个怪异的人走后,老人问。

  玲珑摇了摇头,心里的不舒服感并没有因为那个人的离开而消失。但一转身,突然发现老人头上的血不但没有止住,似乎越流越多了,半边脸都被血色覆盖,担心道:“天哪,您头上的伤太重了,我还是扶您去那边找医生看看吧,我想医生不会按照先来后到来救治伤员,肯定是按照需要医疗的程度。”她拉住老人的手臂,心想如果自己的父亲在世,她是无论如何不会让父亲自己走这么远的路的,这么大的年纪,没人照顾可不行。

  “没事,没事,我们乡下人硬朗,我自己擦擦就好。”老人说着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伤口,然后随手把脑袋搬了下来。

  玲珑大骇,全身的血都停止了流动。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但却被老人冰冷的手抓住,“记着,有没有头没关系,千万要保住自己的身子,给人拿去了,可就再找不回来了。如果不小心,身子就没了!没了!”

  玲珑低头盯着老人怀里抱着的头,胡乱地点了点头,想挣扎、想跑,全身就像灌铅似的,一步也挪不动,只见老人放开了她的手腕,用一只衣袖小心的擦着自己头上的伤口,叹了口气,才把头安上。但是不知怎么,他的脖子怎么也挺不起来,所以头一直耷拉在肩膀上。

  这时候,玲珑的腿才有了些力气,她慌忙向人群中跑,一下撞到了一名交警的身上,因为燕风的关系,她现在对所有警察都抱有好感,因此一把抓住人家的胳膊不松开。再回头一看,根本没有一个满头流血的老人,她原来站的地方空空如也,左右看看,连那个脸上涂着绿药膏的人也不见了。

  难道又是幻觉?在这样下去,这似真似幻的一切,会把她逼疯的!她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被警察安抚着送到警车边上。

  当晚她知道,这次翻车事故只有一人死亡,一个坐在最后座的七十岁老人被摔断了脖子。而她不知道的是,远处的高坡上,那个涂着绿药膏的人一直观察着她,正如在车上时,他也一直盯着她一样。他没有跟车到两阶山,而是步行离开了,一路走,一路幸灾乐祸的笑着:“她的身材如此完美,精神上又这样容易控制,真是极品啊!”大家请注意下方的女频活动广告,请积极参加,可以赢得免费的女频包月。试一下,不费您什么事,却为自己获得了一个机会,这样您就可以继续看我的书。免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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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二十九章再相遇

  好不容易,在清晨四点,玲珑到达了两阶山下的小县城。

  因为时间太早,街上没什么人,玲珑疲惫地四处走,想找一家旅店先住下。她拐过一条街道,正好看到一家小旅店的后门,在一条不通车的土路上,挨近后门的地方被开垦出一片菜地,也就几分地大小,大约是旅店的人自己种菜用的,而此时,在菜地的中央却俯卧着一个人,赤脚赤膊,只穿着牛仔裤。

  也不知道为什么,玲珑虽然看不见那个人的脸,却一眼认出那是燕风。

  “燕风,醒醒!”她抱起他的头,“你怎么啦?醒过来!”见他昏昏沉沉的不理,玲珑慌得大叫救命。

  她很肯定,他是她愿意交付出一切的人,找了二十多年了,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她的叫喊引来来店中的人,他们帮她把燕风送进了县医院。三天后医生才搞清楚,燕风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不过这毒是什么种类却不清楚,只说因为剂量较小,所以只是让他昏迷,外加产生幻觉罢了。

  “幻觉而已,最近我经常遇到,不理它就会好,不怕不怕!”玲珑在接燕风出院时说。

  “变得有经验了啊。”燕风在清醒后,第一个看到的是玲珑的脸,不禁心情大好。其实他还是感觉身体无力,可是他急于破那个案子,不想呆在医院浪费时间。

  对于玲珑的到来,他本想让她回去的,因为这里暗藏着危险。可是玲珑是自由人,他无法命令,而且他不得不承认。他很喜欢玲珑呆在身边,每回有她陪着,他就感到轻松自在。非常舒服。

  “这个送给你。”他把手链递给玲珑,“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两串才十块钱。”

  “两串?”玲珑注意到他的量词。

  “是啊,一串给--乌拉。”他地眼睛瞄向别处,“假如她没有死,她是有权利对我要求任何东西的。”

  “嗯,明白。帮我戴上可以吗?我自己没办法扣上链扣。”玲珑善解人意地说,压下自己心中的难过。毕竟他们是初恋情人,燕风忘记不了她是应该地。尽管她跑到这里来是为了追求燕风,但她不会强迫,也不会让他为难。

  爱上别人的幸福,是她地悲哀,她可以放弃,只要让她能够陪他一段时间,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就好。两人站在街角。因为要戴上手链,站得比较接近,而且玲珑温软的小手让燕风有一瞬不想放开。想一直握在手心。而就在这时,一块石头突然飞过来。正砸到毫无防备的玲珑额头上。

  燕风一转头。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一辆摩托上,因为戴了头盔而看不见脸。但尽管如此,燕风还是一下就认出那是乌拉。

  “别跑,回来,我们得谈谈!”他大叫着追过去,可乌拉却理也不理,启动车子,一溜烟地开走了。燕风拼命在后面追赶,呼叫,跑了好一段路,最后也只能看着乌拉再一次消失无踪。

  扶着墙壁,大口地喘着气,燕风明白来这里是来对了,问题和答案都在两阶山。

  慢慢走回旅店去,特别留意了一下小吃摊子的老板,但那里已经停业了。问了一下附近的人,说是从三天前就没出摊,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燕风知道,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假如小吃摊子的老板不离开,照样做他的生意,或许他还只停留在怀疑阶段,但此人做贼心虚,在他中毒第二天就匆忙离开,摆明毒是他下的,现在想来,九成九是把毒下在了那杯果酒里。

  对店老板的怀疑就没有办法直接证实了,当晚他在被毒药制造出的幻觉中,在有心人的故意误导中,知道在这里有两个错位人体。店老板是男头女身,还有一个自称床垫地是女头男身。这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他们是两人互换,还是另有他人?为什么会这样,这一切是谁做的?看样子他们并不情愿成为这种错位地人体,是有人逼迫的,还是有不得已地苦衷?

  店老板地女体实在很烂,平胸平到比男人的胸部大不了多少,因此凭外观是看不出来地。假如他强行要看合法公民的身体,就算店老板是错位的人体,他的行为也是违法的。况且店老板的身体是女人的,这种情况下应该由女警来检查。

  不过燕风也不太确定,首先是对这样的人的性别认定说不准,其次,假如那晚只是有人给他制造的幻觉,他的怀疑得到相反的证实,那么他惹的麻烦就大了。但他不得不承认,制造幻觉的人的手法相当高超,让他感觉一切都如此真实。

  虽然他不确定店老板是不是错位人体,也不确定那晚毒害并且让他陷入幻觉的事有没有此人参与,但是他确定那个害他的人不想让他死。假如制造幻觉的人想让他死,在他昏迷的时候,随时能下手。他可以猜想,对他下手的人是乌拉,她不想让他死,却想阻止他查这件事。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想让他知道?

  “我是警察,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燕风为了抓紧时间、直达目标,放弃了原来暗访的计划,干脆对店老板挑明身份,直入主题,“你如果不想惹麻烦,不想我把你们当地的警察找来,就老实回答。”他还不想惊动当地警方,只是要店老板配合。

  店老板的脸闪过一阵惊慌,但马上又恢复了常态。

  “什么事?我可一直是奉公守法的人。”

  “别转移话题。”燕风拿出警察的威严,“你知道对面小吃摊老板的事吗?”

  “听说是外乡来的,在这摆了快二十年摊子了。他平时不太爱说话,我们交往不深。”店老板老实的回答,不过在燕风看来,他的眼神有些不安。

  “你也是外乡人吗?”

  店老板点点头,“我是五年前才接手的这家店。”

  “你看,我如果查你的身份没一点难度,但我这回来不是为了这件事。”燕风来了一招敲山震虎。

  他知道在许多偏远的小地方,存在着有人顶替死者身份的事,那些流窜的罪犯,或者没有身份的“黑人”有时会从当地的死者手中接过身份证,只要给死者家属一笔钱即可,然后他们就用新身份证远走他乡、重新生活。这种卖死人身份的事在有些地方很猖獗,可是如果有心查,还是能找出造假者。

  这个店老板显然不是主谋,他或者是这些被错换了的怪人之一,或者是受胁迫,只要讯问过他后,给古龙打个电话,让他以官方的名义请求当地警方协助,暗中监视他,不让这个店老板跑掉就行,然后顺便再找一下那个小吃摊子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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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三十章动心

  果然,他从店老板脸上看到了一丝惊惶,生怕吓得他太过,马上又道:“我来给你普普法,提供必要线索以帮助警方破案是公民的基本义务。我问你什么话,你就老实回答,我对你不感兴趣,我只想查山上的事。你该知道,十年前,原水市有四名学生上山后失踪了,一直也找不到,我就是调查这件案子的。”

  “时间很久了,而且我真的不知道啊。”店老板无力地说。

  “我不问你那桩失踪案,我要问的是,山脚下的女人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村都是女人?”

  店老板听到这话后看了燕风一眼,见燕风眼神烁烁地盯着他,只得像吐豆子一样一字一字地道:“我--不是本地人,只听过一个大概。听说二十多年前,那个女人村还是很正常的。不过有一天,全村的男人都失踪了,从此后再没找到。当地的神公神婆都说,他们是被山神收了做阴兵了,村子里的女人如果想让自己的丈夫、儿子能够有机会重新转世投胎,村子里再也不能接受一名男性村民。我们这儿的人都相信这个,所以从二十多年前起,女人村允许有男人路过,住宿,可是却再没有一个人能成为村子中的一员,如果村里的女人想嫁人,也不许再回来,慢慢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那她们为什么总是劝旅客们不要爬上山顶呢?”

  “听说--当年村里的男人失踪,就是因为上了山顶,这让她们觉得山神就是住在那里,所以从那以后决不爬上山顶。后来又出了十年前的事,使附近的人都觉得这一说不假。再也没有上去过。当然我只是听说,我五年前才来。不过我还听说,后来有很多游客上去山顶。却也没有出过事,也许山神爷搬走了也说不定。”

  燕风这一次没有说话。但眼睛还是盯着店老板看。他看出关于当年女人村的男人们走失地事,店老板似乎是知道,可是却不想说。如果他强问的话,说不定会起到反效果,让对方知道他调查的步骤。所以没有继续问下去。

  又问了一下关于女人村地琐事,给店老板一个他关注的是女人村地事的印象,然后出门给古龙打了个电话后,燕风才上楼。

  这间旅店走廊又黑又长,此刻因为没什么人,显得非常空荡。燕风一上楼就看到玲珑抱膝坐在他房间的门口,低垂着头,被空无一人的空间衬得格外娇小和脆弱,不禁心生一股怜意。柔情四起。

  “玲珑。”他轻叫了她一声。

  玲珑抬起眼睛,一瞬间,眼神没有聚焦。朦胧着望着燕风,显然是刚才睡着了。这几天。她一直在医院照顾燕风。圆圆的脸庞也憔悴了几分,额头用胶贴粘了一块白纱布。显得可怜又可爱,让燕风地心都颤了,很后悔自己急着追乌拉,急着调查案子,她明明是在他面前受伤的,他怎么能忽略呢?

  “你回来啦?”她试着对他笑,可是笑容无力极了。

  燕风碰碰她额头上的纱布,“很疼吧,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就是小伤口。”玲珑继续努力地笑,尽管心里很疼,“我在搏同情呢,其实没有那么严重。你看,女人都会骗人,好像天生就很擅长。”

  燕风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把她拉起来,而后可耻的发现,每回握到玲珑的手,他都不想放开。

  “还有啊,我住在你的隔壁。”她又挥挥手中的钥匙,“现在你要干什么去?”

  “还不到中午,我要去山上一趟,如果可能,我会要求住在那里。”燕风强迫自己的目光离开玲珑温润甜美的眼睛,把心神集中到案件上来。

  “我也去,可不可以?”玲珑热切地问,“我还没爬过山呢,上回在景县是第一次,结果--我保证不会打扰你地,好吗?带我一起去。”

  燕风本不想答应的,但随即想起女人村的人不可能让他一个男人住到村里,带着玲珑地话可能会方便一点,于是点头答应了。

  两人收拾了一下就上山,一路上,因为燕风肯带她同行,这一点点小小的快乐就让玲珑分外满足,差不多是哼着歌上地山,让燕风地情绪也跟着好了起来。

  到了女人村,燕风还是觉得自己不受欢迎,反倒是玲珑,很快就和这些女人们打成一片。她人本来就随和,因为心情好,更是笑脸迎人,因为和燕风在一起的缘故,她感觉连村里地水井和老树都分外可爱。

  这里不是开发过的旅游胜地,来到这里游赏的人不多,即使是来了,也会因为觉得这个村子古怪而少接近,村民们很少见到玲珑这样善意和热情的,很快就接受了她。这让燕风看清一个事实,这里的村民不是淡漠,而是害怕而已。她们是害怕那个二十年前带走全村男人的事情,所以才不和外界来往。

  十年前,原水市中医学院的学生来到这里的时候,村民们已经开始孤立自我了,但乌拉他们还是能够住在村里几天,证明村民不是完全不允许男人进入,只要同行的女人讨人喜欢,男人是可以借着同女人的关系住进村子的。“他是你的什么人啊?”上次遇到的中年大嫂问。

  “她是我老婆。”燕风接过话来。

  看着玲珑递过来的羞涩的询问眼神,他眨了眨眼,意思是为了工作需要,其实心里对这个称谓也感到很甜蜜,倒有几分希望会是真的。

  “小两口到这里来做什么?”大嫂又问。

  “他喜欢爬山嘛,听朋友说这里风景好,所以就来喽。”玲珑很快入戏,“大嫂,我们可不可以住在这里几天啊?我知道,这里离县城不远,可是既然来了,当然想过几天真正的农家生活啊,县城太没有意思了,旅店又黑又旧,而且--不隔音。”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自然的红了脸。

  大嫂了然,抬头看看燕风,闹得燕风也有点尴尬,假装欣赏两只狗打架,转开了头。

  “这个嘛,要问村长。”大嫂虽然喜欢玲珑,但有点为难,“以前我们这里住过人,是四个学生,后来人就没了,大家都说,如果不让人留宿,也就不会害人了。唉,真是造孽。”

  “大嫂,帮我们求求情嘛。”玲珑看大嫂的语气不太坚定,连忙软求道,“我知道你们不在乎费用,可是我转了半天,发现村子完全可以脱贫致富。我想,村子里虽然不要男人,但女人们也可以过得好点,穿得漂亮点啊,这样还可以证明没有男人,我们女人一样可以过的好。反正我想好了好几个点子,回头我慢慢和你们讲。”

  大嫂见她说的热情,有些犹豫,而玲珑这番话,让旁边几个一直偷听的年青姑娘听到了。她们都很年青,是当年失踪的男人们留下的最后一批孩子。这世界上哪有年青姑娘不爱漂亮的?于是她们马上在一旁帮腔,要大嫂去和村长说。

  “好吧,玲珑和我一起去吧,如果村长要亲自看看你们,也省得我来回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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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三十一章意外收获

  看大嫂带着玲珑离开,燕风的心里竟然有些紧张,如果村长不同意他们住在这里,他就无法接近村民打听以前的那件事。从村民的态度看来,他们对当年的事戒心很重,就算他抬出要办案的态度,这些个女人如果不说,他也没办法,说不定还耽误时间,只有接近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能最快的达到目的。

  他表面上很平静,但内心却波澜起伏,办那么多年案也没这样过。一扭头,就见那几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在对他指指点点,当发现他在回望她们时,又急忙装作若无其事,实在单纯可爱。想她们为了一个荒谬的理由在这里耗费青春,燕风更下定了侦破此案的决心,让这些淳朴的山村女孩也可以享受人生,不用再关在山里。

  等了半天,终于见玲珑回来了,远远看去,见她点了点头,显然是成功的争取到留宿的机会了,燕风分外高兴。

  “还顺利吗?村长人怎么样?”玲珑一回来,燕风就拉着她问,两人一起坐在老树下私语。这在外人看来,显得两人非常自然,再不怀疑他们是夫妻的身份。

  “村长就是一位六十多岁的普通老人,开始时有点戒备,不过后来还是满慈祥的。”

  “我估计你这样的人专门讨老人、小孩子和小狗小猫的喜欢。”燕风微笑道:“因为真正的善良只有他们才能发现。”

  “收到收到,你在夸我是个善良的人。”玲珑开玩笑,随即想起三天前遇到的那件事,那个和她说了半天话的去世老人,突然觉得世事无常。紧挨在燕风身上。

  “怎么了?”燕风自然地拥住玲珑地肩膀。

  “我还没有机会和你说呢。”玲珑回忆起三天前的事,详细和燕风说了一遍,“我到现在都不明白那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可我知道那个老人不是要害我,虽然当时我很害怕。但我想他可能是要帮我。”

  “他说地是:记着,有没有头没关系,千万要保住自己的身子,给人拿去了,可就再找不回来了。如果身子没了。就找不回来了。他原话说地是这个吗?”燕风皱紧了眉。

  得到玲珑肯定的答复后,他陷入了沉思。按照正常思维看,一般人会认为这是一件换头案,人们也会以寻找人头作为此案的重点。可玲珑几次三番的遭遇都说明,本案中身体才是重点。就是说,这个案子的主线是:有头,但是没有身体,大家抢来抢去、找来找去地是身体而已。虽然头和身体都是重要的人体组成部分,找身体和找头在技术的角度上是一样的。但怪就怪在这里,为什么不说找头,而说是找身体呢?

  “放心。有我在,就算在幻觉中也不要怕。你摸。我是真实的。”他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让她体会心跳的感觉。不过她的手一碰到他地胸膛,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快了起来。连忙放弃这种举动,掩饰着问:“当天你还遇到其他怪事了吗?”

  “怪事没有,怪人倒遇见一个。”

  “谁?”

  “一个怪怪的男人。”玲珑回忆起那个怪人,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矮胖子,一直用帽子和墨镜遮着脸,脸上涂着一脸绿色草药,他说是因为出门时烫伤,所以抹了一点药膏。”

  奶酪,这个人是一直遍寻不到地奶酪!燕风的脑海里立即出现了第一号嫌疑人地名子,觉得曙光就要出现了。可他来两阶山有什么目地呢?

  “这样说来,他和你乘坐了同一辆车,那么后来他来两阶山了吗?”燕风问,据他猜测,他是跟着玲珑来的,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玲珑感觉被人盯着。假如奶酪是真正地幕后主使,那么除了第一次选择玲珑做为游戏的引子可能是随机,后面三番五次找到玲珑的头上是有目的,还是图方便?奶酪和乌拉到底谁是真正的凶手?他们是一起的,还是对立的?

  乌拉失踪后经常利用一种神奇的药物令他产生幻觉,进入他的梦境,显然是失踪后拥有了异能,这是因为换身引起的吗?那么这个奶酪有没有异能?说不定当初就是他让玲珑产生的幻觉,以为有一具绝美女体出现在床下,而且目击证人说他穿墙而入,也有可能是真的,并不是醉眼昏花。假如他有异能,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玲珑在盘山公路上遇到了那么多怪事既然隐藏了十年,甚至更久,为什么现在他们想要让人发现这些错位的尸体呢?汽车在公路上翻车是奶酪故意这么做的吗?

  “后来我没看到他上车,为此还有些庆幸。那个人怪里怪气,实在让人不舒服。怎么,他是你的犯罪嫌疑人吗?”

  “是。”燕风老实地回答,“你记着,以后看到他,马上躲起来,然后立即通知我。我猜,他是来了这里的,可能不想让你知道,所以是偷偷来的。”

  “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是因为我认识你,还是-

  “我会找出答案的,你告诉我的这些已经是我的意外收获了。”燕风怕玲珑胡思乱想,扯开话题道:“现在告诉我,你在村长家还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没有什么奇怪的事,除了村长住的地方。”玲珑看来有点害怕,“她住的地方是村子的尽头处,她的房后面就是村里人的坟地,二十年前死的男人全部葬在那里。从感觉上,好像是村长在守坟。而且,从某一方面讲,村子本身就是坟地的一部分,而且我们住的地方离那里还有点--近。”

  “我们不住在村子里吗?”燕风有点意外。

  “是村子里,不过是老槐树那边,和村长的房子背对着。”玲珑向村子的尽头一指,“那边是一个单独的房子,听说以前村子里还有男人的时候,是存放打猎用具和猎物的地方,因此才比较隐蔽。”

  “这个村子的格局倒奇特。”

  “村长说,因为村子里多年没有男人了,不方便留下你。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安排我住到村民的家中,但是你--只能另外安排住处。”

  “以前乌拉他们也是住在那里吗?”

  “是的。”

  “那我去住。”燕风果断地说:“但你就留在村民家里住吧。”

  “不要,我要跟着你。”玲珑立即坚决反对,“再说,我们不是夫妻嘛,哪有新婚夫妻要分开住的。”她吐了吐舌头,模样俏皮可爱。

  “你不怕吗?”

  “我怕。但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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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三十二章都是月亮惹的祸

  在大嫂家吃过晚饭,玲珑和燕风就准备去村长屋后的猎人小屋。之前,玲珑为了要留下美好回忆,特意要燕风陪她看了一会儿山月,两人在村外平缓的山路上散了一会儿步,因为夜间的小动物窜来窜去,害得玲珑惊叫连连,在燕风身边转来转去,又是笑又是跳的,直到两个人手挽住手,她就再没有松开。

  这一切在燕风看来简直应了那句话--都是月亮惹的祸,因为到后来,他发觉他有点动真情了,突然很想把她留在身边,不把她让给别人。一想到她将来会和别的男人手挽着手散步,想到她被抱在别的男人怀里,想到她属于别人,他实在受不了。

  “好了,你要睡哪边?”玲珑问。

  此时她已经用大嫂给的一种山草熏过蚊子了,大嫂说这种山草连最凶猛的山蚊子都怕,他们出去散步时抹了一些山草的草汁,果然没有被一只蚊子咬过。

  不过,在房间里情形就有些暧昧了,小屋虽然有两间,但却相隔了十几米远,而且只在一个房间只有一张床。他们是“夫妻”,房子在坟地的旁边,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只能住在一起。。

  “我睡地上就行了。”

  “那怎么行?山地上多潮湿啊。”玲珑理所当然地说:“大嫂说,山草的威力一会儿就过去了,你不睡在床上,想喂了蚊子吗?”

  在他们吃晚饭的时间里,村长已经叫人打扫了这个房间,并且整理好了床上用品,还挂好了一个崭新的蚊帐。此时玲珑已经钻进了蚊帐。正在里面和燕风说话。“你不是以为我在引诱你吧?”玲珑不是小女孩,当然明白燕风的意思,“你如果不相信我。我们一个头朝这边,一个头朝那边好了。”

  “你就不怕我吗?”燕风问。随即意识到自己语气暧昧,把后面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你是人民警察,我为什么怕?”

  我是男人!而且月亮这么大,很可能变人狼。燕风心里补充。还要和他倒头睡,她就不知道她身材好到让人喷血吗?虽然她衣着保守。穿着长T恤和七分裤,也没有试图引诱他,可是头朝一头睡还好,如果两人头朝两个方向,他一睁眼就能看到她肉感而均匀地小腿,那不是引他犯罪嘛!

  “心底无私天地宽,这是你说的。不然,我去睡地面好了。“好吧,无私、无私。”燕风息事宁人地说。拦住要爬出的玲珑,一咬牙钻进了蚊帐里。

  而事实上,两个人心里都是有私地。而且都在忍耐。

  夏夜的山间寂静之极,小屋内除了夏虫地鸣叫。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玲珑真的不是要引诱燕风。她也知道这样的情形非常暧昧,也很容易出现问题。可是她觉得燕风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他既然要重新接受乌拉,就肯定不会对自己乱来。之所以要他和自己共睡一床,真是只是怕他睡不舒服而已。可是现在,她觉得让他上床可能使他更不舒服,因为都躺下半天了,也没见他翻个身,可见他是根本没有睡着。

  她极力向床边靠,想给他大点地空间。这床虽然不小,不过因为这种气氛,还是离得越远越好。可是她可能靠得太边上了,竟不小心掉下床去。燕风吓了一跳,伸手把她捞了上来,等玲珑坐稳当,他们才发现两人的姿势真是危险之极,燕风的双手抱在玲珑的腰上,玲珑则坐在燕风的腿上,丰满的胸部轻轻贴着他的胸膛。

  “现在快点下去,不然要走火了。”燕风极艰难地说出一句话,心想柳下惠是不存在的,如果存在,也是因为勾引他的女人是恐龙,而且还是霸王恐龙,一定没有玲珑地面容一分清秀,没有她的身材一分好,没有她的皮肤一分白皙,没有她地个性一分可爱。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玲珑住了嘴,慌忙跳下燕风的腿,一直退到床角去。燕风暗叫一声好险,如果玲珑再晚半秒钟,他就要动手拆封了,不过现在又有点遗憾,希望刚才她真地晚上半秒钟。

  一瞬间,两人间地气息尴尬万分,拒绝着,但又引诱着,有七分纯洁,又有三分罪恶,只要一个意外就可能天雷勾动地火。而就在这个暧昧的时刻,窗外突然吹进了一阵山风,吹得房间地木门发出的撞击声,好像有人敲门一样。

  接着,一阵女人的低泣声被山风送进了木屋中,清晰得像有女鬼就在窗户下面哭泣。天空中似乎有云彩飘过,斑驳的月影一阵阵在地上变幻。

  一下子,春情的气氛消失无踪,玲珑吓得脸都白了,依偎到燕风的怀里。燕风拍拍她的手,示意安慰,然后悄悄下了床,站在房间的正中。

  “有事进来说吧!”他轻轻说了一句。

  门啪的一下被猛推开了。

  燕风又向后退了一步,挡在玲珑身前。却见门外并没有人,只有一团圆滚滚的黑色东西摆在房门不远处,像是活的一样,左右摆动着。

  “乌拉,你这样是没有用的,不如我们把事情谈清楚。”燕风再度开他相信那不是鬼魂,首先他和玲珑没有做过坏事,有女鬼也不会来找他们,其次这山村一直如此平静,除了二十年前和十年前的案子外,没有出现过任何怪事,不可能他们一到,怪事就来。加上这件案子的事,可以断定是乌拉在外面作怪,或者是隐藏在幕后的人。

  他不理解的是,如果这是乌拉做的,这就证明她拥有了某些能力,那她的能力又是从何而来?是一种什么力量呢?

  “你答应过我,不爱上别人!”门外还是没人,但乌拉的声音却恶狠狠的传来。

  “你也答应过我,永远不会骗我,可是现在的事,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十年了,你公平一点,无论什么事,你不能对我隐瞒十年。”燕风对着门外的空地说,声音不太,但痛心疾首。

  “你答应过我,不爱上别人!”乌拉就是不现身,而且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我没有爱上别人,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因为你十年来不断地提醒我。因为你说,我的变心会使你死后备受煎熬,那是我欠你的,我愿意还你。但如果事实不是如此,我可以马上爱我身后的女人。”“不要!你是我的!”乌拉几乎尖叫了,但村子里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肯定是她用了什么异能,而使村子中的人沉睡。这样也好,至少可以不牵连太多的无辜。

  “那你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假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会接受你,既使你变成男人,我还是会接受你。现在科学那么发达,连河利秀都可以嫁人,我也可以娶你,只要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你还爱我?”乌拉惊喜地问。

  一瞬间,燕风不知道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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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8 发表于: 2010-11-29
  正文第三十三章怪斗

  他爱过她!

  可是现在却不确定了,从十年前他们的那次争吵,两人的感情就已经变了味,人一长大,要求就不像从前了,乌拉所要的物质和精神生活,他不再能满足她。

  这已经变味的感情经过了十年,十年中没有温情,只有折磨,爱情早就磨没了,不然他也不可能为玲珑动心。但是他对乌拉有责任、有亏欠。假如不是他,乌拉可能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曾经为爱而爱,现在也可以尝试为拯救而爱。

  “我爱。”他撒了谎,感觉背后的人颤抖了一下,而乌拉则安静了下来。

  “你不爱我了。”半晌后,乌拉轻轻地说,“你的爱变了,你爱上了你身后的女人,不然你不会和她睡在一起,也不可能到现在都护着她“我是警察。而且我们也没做什么。”

  “你也是男人。”乌拉继续说,声音突然狠毒起来,“你不爱我了,我就没什么留恋的了。不过你要知道,不是我背叛你,是你背叛我。十年来我不断提醒你,可是你还是爱上了别人。为此,你,你们,你和她都要付出代价!”话音未落,小屋的窗子也的一声打开了,让屋内的人直接可以看到外面。

  就见乌拉的人头悬在半空之中,没有身子,只在断头的下方拖着一挂肝肠,在白得刺眼的月光下闪着血光,阴森可怕又恶

  “降头术!”玲珑冲口而出。她以前看过一个恐怖电影,里面的东南亚降头术就是如此。

  “不是,我们又产生了幻觉。”燕风嗅了嗅,感觉得出在燃烧过的山草味道中。夹杂着以前做噩梦时才会有的药香。他之前做过准备了,可这药香的效果虽然不比平时厉害,但他地眼睛还是为幻觉所蛊惑。是事先的准备和意志坚强使他保持了大部分清醒。

  “你又对我使用药物。乌拉,有哪个女人会对心上人使用药物。我还听说这药物是会伤害人的神经。这是你对我地爱吗?”现在他可以确定乌拉有了异能,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解决。

  “那又如何,我只是要留住你。不然这么多年,你早就娶妻生子,还会记得我吗?”

  “你明知道事情不是那样。”燕风有点火了。

  他想出去抓住乌拉。可又知道目前时机未到,他要恢复一下神智,刺激一下体力才行,目前只能试图说服她,“如果你有苦衷,说出来我才能帮你,我们才能回到过去的生活。”

  “你不明白,我找不回自己地身体,就不能回到过去的生活中。你不明白!”

  “你告诉我,我不就明白了吗?”燕风急道:“就算你不相信我还爱你,可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说我会不会帮你?快对我说!”

  “事实上,你尽可以去爱程玲珑。”一个男人的声音插嘴道。“因为是乌拉先背叛的你。十年前在这个房间里。她把自己送给了宋健,所以你刚才和程玲珑如此克制是没有意义地。”

  “是他!”玲珑一下就听出这个男人的声音。每回听他说话,她都会起鸡皮疙瘩。“奶酪,久闻大名,为什么不现身?”

  燕风摸了摸别在后腰上的枪,向窗边走了几步,试图找到奶酪的位置,可是外面依然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乌拉的头悬在半空中,地上一团滚动的血肉,在月光下看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还有,就是不远处有一只黑狗,两眼幽亮,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的黑狗静静地蹲坐在地上。难道是那只狗在说话,难道奶酪是个妖怪?!一时之间,燕风心里乱了套,实在无法理解眼前所见的事,虽然他明白有一部分是幻觉,可也相信有相当一部分是真实的。这到底是什么能力,能使人变得如此怪异?

  “我不就在这儿吗?”奶酪说,果然声音是从黑狗身上发出地。

  燕风向前走了几步,玲珑也亦步亦趋地跟着,眼前的情景让她毛骨悚然。

  “你又是谁?知道些什么?”燕风终于站在了门边。

  “我是谁?你会知道的。不过你相信我地话,你的乌拉不仅背叛了你们地感情,而且还杀了人。”

  “别听他地!”乌拉尖利地叫起来,“他就是害我的罪魁祸首!”

  “我们在这儿互揭老底儿有什么意思?”奶酪说,“我害你?我还不知道谁害地我呢!”

  “就是你害我,让我现在连回转的机会也失去!”乌拉大叫,同时断头骤然扭转方向,地下血肉模糊的东西随着她转头的方向跃了起来,猛地砸向黑狗。黑狗微哼了声,向左一跳,闪开了。

  燕风一看,这黑狗像个木头狗一样,非常僵硬,感觉出有些不对。就见黑狗躲开后,就去咬飘在半空的那挂肠子,乌拉尖叫一声攀升到高处,又指挥地下的血球去砸黑狗。

  就这么打了几个来回,虽然动作简单,但情形却阴森怪异,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半夜有一只狗在追逐挂在半空中的肉串。

  燕风早知道他们会使用幻术,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们一直不断的在用这个手段,所以他曾打电话给药物专家,讯问要如何解除这种草药对精神的控制,这就是他事先的准备。现在看来,控制幻觉的药物效果并不彻底,但他不能放过这两个人,无论逮到他们哪一个,案件就会告破。

  对乌拉,他始终不能下手,在目前的幻觉中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制服他们,但他也不能放着这么大好的机会,却只和他们聊聊天。于是他趁他们打斗时,悄悄告诉玲珑呆在屋子里不要动,自己则慢慢蹭到了屋外去,先没有拔枪,而是把早就准备好的刀子拿了出来,对准半空中正在跳跃的黑狗掷了过去。

  这黑狗不像平常的狗那么灵活,所以燕风一击而中。黑狗哀鸣了一声,突然夹着尾巴跑开了,身体在中刀后反而变得和正常的狗一样灵活。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坟地传来一声惊呼,一个矮胖的身影窜了出来。

  燕风顾不得身体些微的不适,一脚踢飞地上的肉球,冲过去抓住那挂悬着的肠子,保证乌拉不会借机伤害玲珑,然后向着奶酪所在的方向追去。三步两步就追到了奶酪身前,一个踢脚就把他绊倒,单膝抵在他的后颈上,另一只手拿出了枪。“我看你还跑到哪里去?”燕风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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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三十四章同路人

  “乌拉,你不想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吗?”被按倒在地的奶酪挣扎着喊出一句话。

  燕风还没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觉得手中拉着的那副肠子一挣,差点滑脱他手。他知道这虽然看来是一副恶心人的肚肠,可实际上不知是乌拉身体上的哪个部位,他现在看到的一切是避过他的真实视觉而直接传递给他大脑的信息,这是高超的催眠和幻术,能蒙蔽人的感官而直接进入大脑意识,他必须违背常规做出判断才行。于是,他握紧手中的东西,极力忽略滑腻的蠕动感,就是不松开。

  “乌拉,别听他的,他在引诱你!”他感到力不从心,倒转了枪口,想击昏奶酪,但这么近的距离却打偏了,狠敲在奶酪的肩膀上,疼得他杀猪般的大叫,声音尖利了起来。

  “别相信他!”他一边规劝乌拉,一边恍着眼睛寻找奶酪的后脑,想让他彻底闭嘴。可没想到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块石头击中了他的后脑。

  他愣了,看着乌拉半空中的断头,看着她残酷的笑意,拼命想保持清醒,可是头上剧痛传来,无论他如何坚持,昏暗的意识最终淹没了他,倒伏在地上。奶酪爬起身,嘿嘿地笑了起来,“你明智,这是你除了美丽外,唯一的优点。”他瞄着乌拉说。

  在外人看来,乌拉是一副可怕的模样,可是他不受这幻术的约束,所以看得清她的原貌。不可否认,乌拉实在太漂亮了,男人若见了她。十有八九会原谅她做的错事,这就是美人地力量,美人可以犯错误。“燕风不会原谅我。”乌拉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喃喃地说。

  “你回不了头了!”

  “是你让我回不了头的!”乌拉愤怒不已,“我耗费了十年的时间。无数地精力,好不容易找到那条串起一切的链子,你却从第一环上就剪断了它!”

  “这不能怪我!”奶酪耸耸肩,冷漠地说:“在这件事上,只有我从来没有过机会。所以我用了二十年来忘记。来重新开始,我不能让你毁了它。不用那么瞪我,我们都是自私地人,都只是为自己而已。”

  “你为什么从第一环就掐断,至少你可以往后错几环!”

  “你看,这就是你的自私本性。”奶酪阴测测地笑,“要检验一个人是否真的善良,就要看发生的事是不是涉及到了其本身的利益。只有在那时候,才能看得清你是不是损人利己地家伙。事实明摆着的。不要装了,你口口声声说爱燕风,可是当他和你的利益冲突的时候。你毫不犹豫地牺牲他,这样的爱情一钱不值。别再提了。会让我笑掉大牙的,我还要留着牙齿吃东西呢。”

  “人本来就是自私的。如果不是,这件可怕的事怎么会由你开始?”

  “没错,可是我尝试新生了,只有你不肯放弃过去。可是你的过去已经没有了,就连这个男人,也不过是抱着曾经地爱情被你折磨罢了。你够幸运了,用自己的痛苦去让他受难,现在你还想得到他重新爱上的女人地身体,连他最后的也夺去。呵呵,看来他上辈子是欠你地,这辈子注定要还地。”

  “假如你不毁了我的,我也不会想要那个丑八怪地身体。倒是你,你不也是想得到燕风的身体吗?”

  奶酪轻声笑起来,“果然同类之间是最了解的,你怪我掐断这循环链的最后一环,可是正因为如此,我们的处境才完全一样了。”

  乌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你如果去找程玲珑,可以不必去了,我的人已经带她走了。”奶酪稳稳当当地说。

  “你的人?”乌拉吃了一惊。

  “是啊,难道你找到的人,我不能收买吗?你也不想想,如果大家想要回到以往的生活,或者保住现在的生活,我的力量不是比你的大得多吗?不是更像个保护者吗?你让他们怎么选?说起杀人,你也有份。”

  “你要程玲珑的身体干什么?你不是要燕风吗?”

  “没错,我要的是燕风的身体,这是我找了好多年后最喜欢的一具。个子高但又没长荒了,强壮但又不过分,灵活有力,还有几处象征勇敢的伤疤,以我的审美来看是完美身体。”奶酪看着躺在地上的燕风,“不过你是明白的,失去意识的人,就算把他抬到那里去,也换不了身,所以我要程玲珑,她会把燕风引去的。说起来,这件事我也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搞出那么多事,我怎么会遇到燕风和程玲珑呢?”

  乌拉气得说不出话,因为她知道她无力夺回程玲珑的身体了,只有听这个人的吩咐。

  “等着吧,这回我们玩绑架。”奶酪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燕风,轻声道:“给你个英雄救美的机会,看是我得到你的身体,还是你得到我的秘密。”

  而在乌拉和奶酪做这番对话的同一时刻,玲珑正紧张地等在房间内。燕风说:不要离开这间屋子,他去去就回。可是她怎么放心得下?但她不愿意违背他,不愿意给他带来麻烦,所以纵然心急如焚,但却坚守在屋子内不动一步。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感到空气阴凉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在门外走动。她不安又害怕,于是悄悄溜到窗边向外看,而窗外的一切吓得她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感觉头发根都竖了起来,浑身的毛孔全部张开,寒意一丝丝渗透进她的骨头里。

  一群人从坟地的方向走来,一个挨着一个,好像是排队一样整齐。那么多人同时在走,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寂静得像一队幽灵通过。而事实上,他们就是幽灵,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没有脑袋,只是身体在行走,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提着一盏灯笼,灯笼上有两个孔,孔洞中发出绿色的荧光,细看之下,正是人头。

  他们是谁?是二十年前葬在村里的男人们吗?他们要去干什么?玲珑想着,用尽力气才能站稳,眼看着他们慢慢在她面前走过,像是要集体去参加一个什么活动。眼看着最后一个人就要走过去了,没想到他手中的“灯笼”却突然转到小屋的方向。

  玲珑吓得一缩,一动也不敢动。

  他不是看到她了吧?怎么办?她要躲到哪里去。但愿他没有看到她!

  “你在这儿啊,害我好找。”“灯笼”不知何时走近了,对她笑了一笑。

  玲珑几欲昏厥,可“灯笼”却在此时又转了个方向,对着外面喊:“她在这里!”

  “带她来!”外面有一个声音说。

  “跟我来!”“灯笼”看了她一眼,又走出了小屋,而玲珑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牵着一样,身不由己地跟在了这队人的后面。是幻觉!是幻觉!她提醒自己,拼命想挣开这种精神上的束缚,可是她做不到,只能一步步跟着这队人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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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0 发表于: 2010-11-29
  正文第三十五章往事(上)

  燕风感觉有温暖湿润的东西在他的脸上游走,痒痒的,让他恍然间以为是在家里。可是随之而来的疼痛让他恢复了理智。

  睁开眼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黑狗,浑身的毛皮如绸缎一样,没有一根杂毛,背上有一处刀伤,正是昨晚的那只。可是今天它的眼神纯真而忠诚,还带点感激,显然已经恢复作为一只狗的本质了。

  在白天一看,这还是只出生仅几个月的小狗,燕风忍不住抚抚它的头,轻轻地说:“放心,那个混蛋人类利用你使妖术,我给你报仇。”

  说到这儿,他迷蒙的大脑瞬间恢复理智,腾地坐起来。

  他记起了昨晚的整件事情,他差点就逮到了奶酪,可他一直想保护的人却用石头狠狠地打倒了他,救走了那个重要嫌疑人。为什么她要那么做?看样子他们是对立的,奶酪还害过她,可她为什么要在最关键的时刻背叛他,而去救一个仇人?

  还有,他还有一个要保护的人,她去了哪里?

  “玲珑!”他跳起来,踉踉呛呛地向小屋跑去,只见地面上有一对女人的泥脚印,而玲珑已经不见踪影。

  他心中大叫不妙,急忙跑到村子里去。乡下人家起得早,现在虽然天才蒙蒙亮,已经有人在村中走动了,看到燕风的模样吓了一跳。

  “村长,村长!”他比划着,想要找村长。

  “我听得懂普通话。”一个年青姑娘说,看燕风急的那个样子,把他带到了村长家。

  “玲珑--我老婆。丢了,我必须要找到她!”他拦住一个村民要给他清洗头上伤口的举动,对村长说。

  村长看样子是那种一辈子没出过山的老人。不太懂普通话,就由那个年青姑娘翻译给她听。

  “村长问是怎么回事?”

  这话问愣了燕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好,可玲珑的失踪把他地心都烧着了,他非要把她救回来不可!

  “这件事,和你们村二十年前的失踪案有关,也和十年前的失踪案有关。告诉我实情。我就能救回--我老婆。”

  年青姑娘闻言一惊,结结巴巴地把话翻译给村长,村长脸色顿时变了,腾地站起身来,指着大门对燕风说着什么,不用翻译,燕风也知道人家在下逐客令,可是他不能走。

  “我直说了吧,我是警察。来这里就是为了查案的。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您,二十年前全村男人的失踪和十年前学生的失踪,不是什么山神爷招阴兵。是人为的,就是坏人做的。只要您告诉我实情。我保证能找出真

  燕风诚恳地解释。可村长根本不听,依然呜哩哇啦地叫他快走。把他赶到了院子中。燕风不肯走,站在院子中极力想说服老人,一时之间,两人的争执把全村的女人都吸引过来了,围在村长家的院子外。

  “您不明白吗?如果这件事是人干的,你们这样守在这里,男人们的灵魂也得不到安息,因为他们冤枉,你们就不想让恶人偿命吗?”燕风明白这些女人极其迷信,干脆用迷信的说法来说服她们:“这不是山神爷干的,你们却诬赖在山神爷的头上,你们猜,他老人家会不会生气?你们说是山神爷干地,有什么证据?害怕并没有用,重要的是找出真相,那个坏人抢走了你们的男人、儿子、兄弟、父亲,你们就让他逍遥法外?!”

  这一席话,让女人们沉默了,因为燕风说得对,或者她们中有人怀疑过,可是没有人敢想,敢去追查。

  “你是警察?”一个女人问。

  “是。”

  “玲珑是你老婆吗?”另一个女人问。

  “是”燕风再次撒谎,可心里很希望这是真地。

  “村长问,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重视?”年青姑娘说。

  “因为十年前失踪的四个学生中有一个是我以前地女朋友,而现在他们又夺走了我地老婆,所以我非找到他们不可。”燕风走到村长身边,握住老人的手,“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还村子里地男人们一个公道,而您,不过只是告诉我一件往事而已。”

  村长犹豫了,燕风紧张地盯着她,就见她为难地想了半晌后才说了句什么,然后转身回到了屋里。

  燕风看了看那位年青姑娘。“村长说,她要问问祖先,你先包扎一下伤口,然后她就有决定。”

  燕风很急,却只能答应,回到昨天住的地方处理伤口,简单地包扎后,那位大嫂走了进来,“村长让我来告诉你那件事。”她说。

  “谢谢,请说。”燕风心里一喜,请大嫂坐下。

  “这事要从二十年前说起,我家里的男人,也在那一夜失踪了。”大嫂开门见山地说,眼圈一红,“那一年秋收,大家在山上晒谷子,结果出了怪事--”

  “我们两阶山分为两段,山上比较陡,平时只有打猎和采药才会去。山下比较平,我们就在山下种庄稼、村子也盖在山脚下。而半山腰上有一大片向阳的空地,往年我们在收了庄稼后,都会把谷子搬到那里去晒,去加工,为了免得路上麻烦,派去晒谷的男人们就住在半山上。现在你如果再去看,房子已经拆掉了,因为发生了当年那件事,村子里的人都觉得那房子特别不吉利。那年秋天,收成特别好,所以村里派了十来个壮劳力上山,往年只会派五、六个人去。每天早上,我和隔壁家的妹子会去给他们送饭,因为我家的和她家的男人就是负责晒谷的人。”“当年晒谷的人有多少?”

  大嫂想了想,“十三个吧,对,正是十三个。不过村长--就是现在村长的男人,是派了十二个人去的,正好是往年的两倍,但崔家寡妇的儿子崔猛非要跟上去,所以村长同意了。”

  “崔家寡妇?”

  “是啊。”大嫂点点头,“说来崔嫂子并不是我们村子的人,她是外乡人,到我们这里的时候,挺着大肚子昏倒在山上,被当时的村长救了回来。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只说家乡遭灾,男人死了,就留下这么个遗腹子,本想往南去,看有什么营生好做,没想到饿昏在山脚下。村长看她可怜,就说让她生了孩子再走,当时看她的肚子,像马上就要生了。崔嫂子打量着我们人好,就跪在地上苦求,想要留下来。当时大家一商量,觉得一个女人和一个娃子也吃不了多少,把她们推到外面,就不定就死在外头了,我们这儿不比城里,二十年前还和荒地一样,于是我们就让她住进了村子里。而崔嫂子也不当大家的累赘,知道大家的日子都过得不富裕,于是就绣花卖钱,自己挣吃的。她平时也不爱说话,也不打扮,但是手特别巧,她绣的的东西拿到县城去卖,总是能卖到好价钱,到后来,她不但不用我们养,反而常常帮衬我们。而她那样的灵巧人,生下的儿子都和别人不同,上学从来不用人督着,从小学一年级一直到考上大学,成绩一直是第一名。你要知道,崔猛可是我们村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就是全县也不过才五个。当时全村那个高兴啊,欢天喜地送他去了北京。可是没想到,他也在晒谷场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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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1 发表于: 2010-11-29
  正文第三十六章往事(下)

  “他不是上大学吗?”燕风问,“为什么在晒谷场?”

  “唉,那个孩子是孝顺,又倔强。”大嫂叹了口气,“虽说崔家嫂子以绣花养家,可是庄稼人毕竟是要干些体力活的。平时大家轮流出劳力帮他家,但崔猛长到十五岁就不肯让人帮了,硬要自立,其实那孩子瘦得很,浑身都没有几两肉,又哪来的力气!那年农忙时,他是从大学里请假回来帮农,非要跟男人们上山去晒谷子,村长本来安排好了十二个人,可是被他缠的没办法,就让他去了。他这一去不要紧,结果--害得崔家嫂子失心疯了,到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究竟出了什么事?”

  “谁也不知道那天出了什么事,头天晚上,我上山送饭时,大家还好好的,说今年不仅收成好,日头也足,过几天就能下山了。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和隔壁家的妹子再上山时--”大嫂说到这儿突然停顿了下来,身子禁不住发起抖来,想来当年的事对她的刺激还是很大。

  燕风不敢催,虽然心里急,但还是耐心等待,半晌后,大嫂才继续说:“我们到了半山时,发现谷子堆前放了一张长席子,所有的男人一起并排躺在上面,远远一看,好像是在晒太阳。隔壁家的妹子还说,这些男人真懒,逮到个机会就睡。看,都睡死了,我们送饭来,他们都没闻着香味爬起来。可是--当我们走近一看,差点被当场吓死!这些男人全死了。每个人都是被砍掉了头,然后整整齐齐地摆在手边。”

  “被砍掉的?怎么证明的,没有报警吗?”燕风吃了一惊。没想到两阶山还发生过这样的凶案,不过他从上警校起研究过无数大案。可没听说过这一桩,有可能是村民自己就瞒报了,这在偏远山区非常普遍。

  大嫂摇摇头,证实燕风的判断是对地,这件事根本没有报过警。

  “我们俩疯了一样跑下山去找村长。村长一听也慌了,忙带人上来看,结果发现这些男人的脖子上切口很平,是一刀就砍下来的,而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木屋里干净得像没人住过,尸体上一点血迹也没有,就像都被吸干了!”

  没有血?吸血鬼?燕风越听越奇,看大嫂地样子也不像说谎。可是这怎么可能?无论多么强大的杀手要无声无息地杀掉十三个壮劳力都是困难地,何况还是一刀致命,还没有血迹!就算那杀手像乌拉和奶酪一样会施展幻术。但一点血也没流出来,也太奇怪了!

  “还有一件事。”大嫂继续说:“所有的男人都是只被喝干了血。身上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地方。可崔猛就惨了,不知道是不是半夜来了野兽了。他的身体不见了,只剩下了一个头。她娘看到他的样子,当场就死过去了。醒了后就谁也不理,一直抱着儿子地头,也不哭,就那么一步一步走下山去。后来,就没有人再见过她。”

  这个情况引起了燕风的注意,因为这个案件中的人,一直说要找到身体,难道和这个来历不明的崔嫂子和她失去了身体的儿子崔猛有关系吗?可是,又是什么人,在一夜之间杀害了村子里的男人呢?什么原因?什么手段?什么动机?又为什么要拿走崔猛的身体?真的是野兽叼走了吗?那为什么那么多的壮汉不叼,非要叼走一个瘦弱地小书生呢?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燕风问到这儿,大嫂终于落下泪来,“村子里出了这档子事,本来就很倒霉了,可是光崔家嫂子一个人想不开也就罢了,偏村长家最小的女娃子小兰也想不开了。这女娃子和崔猛一直相好,村长还说等崔猛一大学毕业就让两个人结婚,这下崔猛一死,小兰就犯了糊涂,说要上山掏兽窝,把崔猛的尸首拿回来,不能让他没有个全尸。大家忙着办丧事,忙着找神公神婆驱邪,哪有人注意她一个十七岁地小女娃子说的话,想她不过是伤心过度说说罢了,哪想到她真地就带了自己地黄狗上山了,一天一夜没有回来,倒是黄狗独个儿跑了回来。村长急了,让黄狗引路,组织人上山去找。因为村长平时待人好,所以全村的男人都自愿跟去了,一连找了两天也没回来。村里地女人们想,全村的男人在一起,就算有了妖怪也不会怕。可是他们就真的没有回来,二十年了,再也没回来。一个人也没有,不回来了,不回来了!”大嫂哭了起来,多年闷在心里的恐惧和伤心,一下子暴发出来。

  “节哀吧,大嫂,这事交给我,我会查出真相的。”燕风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表明自己弄清事实的决心,“可是,你们没有组织人去找吗?”

  “没几天,我们又看到那只大黄狗独个儿跑回来了,但这次,才到村子边上就死了。这时候大家慌了神儿,去县城报告政府,想把男人们找回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月竟然下了暴雨,山洪把什么都冲没了,以后的三年,我们断断续续地找,可就是连个人毛也没找见。这下大家相信了神公神婆的话,是山神爷招阴兵,把男人招走了。如果想让他们能转世投胎,就要守着阴气过日子。所以村里有男娃子的人家,都把他们送到附近的亲戚家,只留下女人守着这个村。还把男人们全葬在村后,除了前头死的十二个人,都是埋的衣服鞋子,据说这样,他们就不至于找不到投胎的地方。”

  “那十年前的那四个学生呢?”

  “他们要上山采药,我们提醒过他们,说山上不能去,可这几个娃子不听话。”大嫂叹道:“尤其那对小情人儿,手拉手要跳火坑,谁也拦不住。”大嫂说起乌拉和宋健,忘记燕风说四个人中有一个人是他女朋友的事,一点没有顾忌。

  燕风把这些话听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昨晚奶酪没有说谎,先背叛的是乌拉,宋健作为她的坚定追求者,已经获得了她的心,可为什么她还要缠着自己不放呢?是爱,还是占有心?但这并不能让他轻松一点,他本该对乌拉更好一点的,她现在这个样子,或者他也有一点责任。

  他来到这里,本来是想查错位尸身案的,没想到这案子中又牵扯进一件这么诡异的事。但他一定不能急躁,要一步一步来,先破解错位尸身之谜,然后再追查当年是什么让那十三个人离奇死亡。当然排在第一位的,是把玲珑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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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2 发表于: 2010-11-29
  正文第三十七章奇怪的山洞

  没有等燕风研究好要怎么找到玲珑,就有人送来一封信,让他当天晚上独自上山,否则就等着给程玲珑收尸,信上还问他,准备要人质的哪一部分,头还是身体?

  对这样的心理攻击,燕风强迫自己无视,但他决定按照信上所说的做,自己解决这件事情,因为他明白,如果不照做,玲珑真的必死无疑。想也想得到是乌拉和奶酪绑架了玲珑,这两个人都身有异能,不是容易对付的,他甚至想,假如对方不杀玲珑,而是给她换个男人的身子或者头,他对她还会有那种动心的感觉吗?

  而对于乌拉,当前一天晚上,她为了保住自己而打昏燕风时,燕风就已经明白,乌拉不再是原来的乌拉了,或者是环境逼迫她改变了,或者这就是人类的本来面目,他不知道自己处在乌拉的位置会变成什么样?但他还是无法怪她,只是痛心而已。

  这与感情无关,因为在乌拉失踪前,他们的感情已经出现了问题,所以如果她和宋健有些什么,不管是意乱情迷也好,一时冲动也好,都算不上对他的背叛,只是重新选择而已。至于她出事后,没有去找宋健,而是纠缠了燕风十年,也许是她对宋健的爱不够深,也许是同样的境地让两人尴尬,也许根本就是她从小依赖燕风已成习惯,当她失去她的全世界,唯一抓住的就只有这份不成熟的感情。对此,燕风感到很无力。

  不过拿到信后,燕风反而放下了心,因为这证明玲珑暂时不会有事,而他虽然晚上就要独闯虎穴。不过白天却有时间梳理心中的疑团,然后和古龙联络了下,得知通过上次他提供的线索。古龙那边取得了重大突破,反过来。这些突破对他而言也非常有用。

  天一黑,他就上山了。半山腰以下没有问题,他走得很快,但过了半山腰,道路就险峻了起来。攀爬起来也费力了许多,好在月色很好,山路上非常明亮,让他不至于从山崖上跌下去,或者迷路。可这样的小山,会有什么秘密呢?约他到这里来,明显是个陷阱,他只希望看到地,不是一个超级先进的科学试验室。那也太疯狂了!

  突然,前面人影一闪,因为距离有点远。看不清面目,但凭感觉。燕风知道那是来引路的人。于是想也不想,跟在黑影地后面。就见那黑影在山路上不紧不慢地走。始终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几次尝试快步几步,想追上去,可一直没能成功。

  又向上爬了一阵,就在马上就要到达山顶地时候,黑影突然拐下了山坡。燕风向下一看,就见这边是个坡度很陡的斜坡,从上面根本看不见正方的情况,只见到黑黝黝的林涛在山风的吹拂下起伏着,似乎在向他招手一样。

  既来之、则安之,燕风并不犹豫,也向山坡下走去。

  山坡比想像中陡,也比想像中长,前方地黑影好像明白这一点似的,放慢了脚步,让燕风小心地一点点跟上,在树从中穿行,直到走到一个山峰的转折处,黑影突然不见了。

  燕风向四周看看,见这块地势平缓的地方是个小小的山台,也就二、三十米见方,向前一点,地面就再次隆起,拔出另一座山峰来。而就在这座小而陡的山粱下,有一个被草木掩盖下的山洞,洞口闪着一些微弱的火光。

  他明白地方到了。

  这是两阶山的侧坡,陡峭且普通,即没有奇珍异草也没有美丽景致,人们如果没有特殊地情况,是不会轻易上这儿来的。而且,山洞藏在茂密的草木后面,极不易被发觉,他若不是有黑影带领,并且被火光吸引,就算白天也找不到入口,更不用说晚上了。

  看到这里地地貌,燕风明白没有带人来是对的,因为地形和角度地问题,任何一个试图接近山洞地人都会被发现,如果带大队人马来,还没等接近洞口,玲珑就会被撕票。而以奶酪警惕的个性,肯定为自己留有后路,所以这个山洞必会有其他出口,

  想到这儿,他不再犹豫,慢慢向洞口走去。

  穿过比人还高地野草丛和枝繁盛的矮树,燕风到达山洞。一脚踏进去,马上感觉到这个洞很深,而且里面至少有三、四人,火光就是从最深处照射出来的。他沉吟了两秒,然后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别动!”在走了二十几米远,拐了三道弯后,燕风到达了山洞的最深处。但还没等他看清里面的局势,已经有一只手枪顶在他的脖子上,略向下一瞄,就见乌黑的手枪被一只男人的大手握在手里,后面是一张美艳的脸。

  他心里一疼。认识快二十年了,相爱了十几年,今天只换来彼此的敌对和她的绝情。

  “乌拉,你竟然拿枪对着我。”他轻叹了一句。

  “因为如果我不先下手,接下来倒霉的就是我了。”乌拉咬着牙说。

  “你那么肯定我会害你吗?”

  “你不是为了程玲珑而来冒险吗?那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燕风无语,知道争辩无益,乌拉已经完全变了。原来她一直不明白,他是个警察,今天就算被绑架的不是玲珑,他又怎么能置若罔闻,不顾人质的性命?

  “不用一直拿枪顶着他,只要检查一下他有没有武器就行了。”一个沙哑的男声传来,“有人质在手,他是不会擅动的。”

  燕风循声望去,就见这最里端的洞室面积大约有个百来平方,高度有四、五米,外宽内窄,最里端有一个半人高的洞口,能感觉到有风从中吹过,显然是出洞口,也正是因为和入洞口形成了穿堂风,所以石洞内才一点也不潮湿。

  如果不是山洞中央有奇怪的景观,这不过是个普通的活洞罢了,但怪就怪在这山洞的中央出现了一块草坪。这是石洞,长年不见阳光,地面也是石头,怎么会有草长出来,还是那么形状规则、修剪整齐的一片扇形草坪呢?

  而在扇形草坪的尖角处有一个小石台,平整的台面上摆着一个乌黑的木制茶盘,荼盘内摆着一个圆圆的东西,上面罩着一块绣满了奇怪文字的白布,让人看不见茶盘里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这草坪把石洞一分为二,但因为靠近出洞口的位置,所以山洞的外侧占了绝大部分,内侧则很小,加上山洞本身就外宽内窄,造成了最里侧的空间有限,大约只能并排站着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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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3 发表于: 2010-11-29
  正文第三十八章真正目的

  外侧山洞可就大了。

  燕风站在入口处,身边的乌拉已经放下了枪,双手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以前,她的手曾经无数次抚摸过他的身体,可那是情到浓时的爱抚,所用的也是一对手形极美的手,而现在是一双男人的手在搜他的身,让他没来由的厌恶,只是强自忍耐着。

  不远外,一个男人貌似悠闲地坐在一块石头上,但既使是坐着,也能看出他是个矮胖的身材,此刻在山洞中也戴着棒球帽和墨镜,脸上照样是一摊绿色的草药,正是奶酪。他手中握着一条绳子的一端,绳子的另一端连着一个木头器械。

  这木头器械被牢牢地固定在石壁上,是一个置放排箭的装置,上面放了至少十几只弩箭。所有的箭都被一个类似开关的东西控制着,如果奶酪一拉绳子,弩箭就会集中射到对面去。而那里有一个天然形成的石柱,柱子上绑着玲珑。

  她被堵着嘴,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泪光盈然,一直对燕风摇头,好像责怪他为什么要来这里,要他有机会就快逃。

  “怎么,心疼了?”乌拉搜身完毕,冷哼了一声。

  “何必那么酸溜溜呢,记得你自己的目的就行了。”奶酪插嘴道:“你那么漂亮,读书也不错,可惜智商真的不高。你这样刺他还有什么用,只能让他更接近程玲珑,本来没有的事,说着说着也成真的了。”

  “想要干什么,说吧。”燕风冷冷地道:“你耍那么多花样,究竟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想和我聊天吧?”“先把你绑上再说吧。你这样站在我面前,就算我有人质在手也不能放心。”奶酪以轻浮的调子说,“你自己可能不觉得。但你是个很有威胁感的男人,这一点。相当性感。”说着,对乌拉挥了挥手,乌拉乖乖地照做,把燕风反绑在另一根石柱上。

  燕风明白,奶酪一定许诺给了乌拉一件她非要不可地东西。所以她才会那么听话配合。她因为美丽的关系,被许多人觊觎,也被更多的人宠爱,已经习惯了被男人捧在手心,如果不是因为特殊地原因,她是高傲的,即使是当年他们情正浓时,她也不是个顺从地女子。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他痛心地说,因为当年的情。他还是不忍心看她越陷越深。

  “心理攻势是没有用的,他能给我的,你给不了。”乌拉神色漠然。可燕风感觉得到她内心中并非绝情到如此地步。

  或者他是在下意识里为她找借口,因为他就是不想乌拉与他绝对对立。他们那样热烈的相爱过。如果不爱了,至少也不用闹到你死我活地地步。至少他希望她还可以平静幸福的生活。“你身上什么武器也没带,而且一点也不反抗,倒真出乎我的意外。”奶酪说。

  “你手上有人质,而且我进到这里,必然会被搜身,连鞋子也不会放过,那我还费力干什么?变相为你提供武器?”燕风略微挣扎了一下,看样子是使被反绑的双手舒服些。

  他忍不住又看了玲珑一眼,见她已经不再挣扎,只是眼神绝望地看着他,好像是责怪他自投罗

  “别在眉目传情了,不然连我都妒忌了。”奶酪说,“幸好我把她的嘴堵上了,不然这里可要上演一出言情大戏,说不定还是琼瑶式的你哭我叫的,那就烦人了。”

  “妒忌是轮不上你的。”燕风讽刺地看看奶酪,“你分得清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吗?”

  “你说我是阴阳人?”奶酪有点要发火。

  “阴阳人并不可耻,那不过是生理和心理上的性别认识混乱。可你呢?我在想,你地头和身子又是属谁呢?”

  “你难道没在女人村里打听二十年前的故事?”

  “那不是故事,是个谜。确切地说是两个连在一起的谜。”燕风又动了动,眉头皱紧,似乎分外不习惯被捆绑,“我只是知道谜面,并不知道谜底,你既然把我引到这里来,不就是要让我揭开谜底吗?”

  一边地乌拉见燕风时不时就挣扎一下,怕他挣脱开绳索,特意伸头看了看他身后,见绳子还绑得好好的,才放下心来。这让燕风地痛心又加深了一分,没想到她竟然连逃跑地机会也不给他,比奶酪还要狠决!

  “这你可猜错了。”奶酪冷笑着,“我本打算让这个秘密永远也不揭开,是你的前女朋友搅了局,假如你为此而死,就是死在她地身上,这大概就是红颜祸水吧。”

  “不对,我只想让一切恢复正常!”乌拉忍不住喊了起来。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正常。”奶酪讽刺地说:“何况我刚刚平复我的生活,你的恢复举动会让我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你要找回的东西,威胁到了我的生命,我怎么会不阻止?假如有人为此受到第二次伤害,那是因为你。不过,你骨子里是个自私的女人,应该是不会在乎的,否则你也不会缠着我们的燕警官,燕大队长不放了。你不幸,所以你想让他陪你!”

  “我不放开他,是因为我爱他!”乌拉虚弱地解释。“爱他?那宋健又是谁?别让我笑掉大牙了,我的身体可以换,可惜头是换不了的,所以牙齿还是要保护。但是,所有人都可能恨你,我却不会,虽然你打扰了我,可是你给我带来了我最爱的身体。”他说着瞄了燕风一眼。

  燕风头皮一麻,突然意识到,奶酪想要的不是玲珑,不是让人揭开谜底,奶酪想要的是他的身体!

  “不愧号称刑侦之王,一下就猜中了,我就是要我的头安在你的身体上。你这样的体形我最喜欢,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幸亏乌拉作怪,把你带了给我。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奶酪看到燕风掩饰不住的惊愕表情,得意之极,一边说,一边无意识地抚着自己身体。这在燕风眼中看来,他的姿势和神态,都好像一个男人在猥亵女人一样,恶心极了。

  就听乌拉道:“别忘了,还有我。”

  “不会忘记你的,你先请,女士优先。”奶酪又看了一眼玲珑。

  燕风此时彻底明白了,原来玲珑也是有用的,奶酪想要他的身体,而乌拉想要玲珑的。乌拉那么爱美,却不知为什么被换成了男人的身体。当她的身体被安在王立志的身上,并且被毁了时,她当然会对玲珑的优美身材垂涎三尺!

  原来这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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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4 发表于: 2010-11-29
  正文第三十九章本来面目

  “你要怎么得到我的身体?”燕风冷静地问,话一出口又觉得别扭,仿佛有人要强奸他似的。

  “不是你心里想的方法。”奶酪答道。

  “可是你如果不把我一刀两段,怎么能把你的脑袋安在我的身体上呢?”燕风想起了女人村的大嫂给他讲的故事。

  二十年前,那十三个男人莫名其妙地被杀,还有后来所有的离奇失踪案,都与这个山洞有关吗?和奶酪有关吧?燕风对此不太确定,但他想要刺激奶酪一下。

  “话说回来,看你这样大概不能一刀就砍掉人的脑袋,而且还不流出一滴血。我想,那个时候人一定没有痛苦,还会很奇异,为什么自己的脑袋好好的摆在脖子上,就那么掉在地上了呢?也许有人粗心大意,当落在地上的头砸到自己的脚面上,还会喊:哎呀,好疼!”山洞空旷,他这么惟妙惟肖的一喊,不仅乌拉打了个寒战,奶酪也腾地站起,怒瞪着燕风大叫,“闭嘴!你闭嘴!”

  看奶酪就要失控的模样,燕风不再说话了,但眼睛却盯着他看,脑子也快速运转起来。

  看来奶酪极有可能知道二十年前的那桩诡异谋杀案,或许还亲身经历过。按照大嫂的说法,当年十三个人离奇被杀,其中有十二具的尸体虽然身首异处,但却是完整的,只有崔寡妇的儿子崔猛的身体不见了。而当这些枉死者被埋葬在村尾的坟地时,崔寡妇抱着儿子的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且,这个姓崔的女人本身就来路不明,没有人知道她真实地身分和底细,村民所知道的一切也是她自己说的。

  在这个案子里。出现地所有怪事都是说:把身体给我!而当年的崔猛就是没有了身体。所以,这一切罪恶地源头是否是从崔猛开始的呢?虽然当年他已经死了,但难保不会起死回生。这样的说法。他在以前绝对不会相信,可在经历了这么多怪事后。已经由不得他不信了。崔猛!”他突然大叫了一声。

  此时奶酪正小心地走到草坪的尖角处,伸手到石台上的茶盘边,突然听到燕风一喊,本能地回过头来,眼睛里满是惊讶。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我该想到的,你既然混进了村子,村里的女人就会告诉你当年的事,你也就会识破我的身份。”他阴沉沉地说:“但是好多人是因为聪明而死的,可惜你不明白这一点。”

  “快得了。你拿走了我的身体,我不是和死了一样吗?”燕风道:“身首分离的滋味,你们最明白,还用我来说?再者,如果同性的身子和头搭配在一起还好。假如是性别相异地,还有可能会造成人格分裂和性别认同的差异。对吗,容医生?你看。我还记得你说的话。石洞内四个人,除了燕风外。倒有三个人是惊异地。包括容怡本身。

  “你怎么看出来的?”过了半天,他才问。

  “我该叫你什么呢?容怡?崔猛?奶酪?”燕风暂时扯开话题。把自己地思路也理顺,事实上,他都不知道该称呼面前地人是“他”还是“她”。

  “还是叫崔猛吧。毕竟,只有我的头是真实地。”

  “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就算一会儿你拿走我的身体后再杀了我,我也想死个明白,你不能拿走我的身体,却连一分钱也不付。”

  崔猛站在那儿,摘下了帽子和墨镜,然后一点一点抹掉脸上的绿色药膏,似乎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燕风所有的事。只见他脸上的药膏一抹干净,容怡的脸孔就露了出来。不过,他平时浓妆艳抹,此刻素着一张脸,看起来反倒没那么可怕。

  “我知道你们在背后叫我两条人命,可这不是我的错。有的男人脸孔十分女性化,我却偏偏不是,无论我用激光脱毛,服用大量激素也是一样。你说的对,我常常分不清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因为我有这样一张脸,却有这样一具躯体。”他说着就动手脱衣,眨眼就脱了个精光,一点也没有羞涩感。

  那具女体饱满结实,虽然皮肤有点黑,但每一个部位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假如只看这副身体,燕风可能会口水遍地,狼性暴发,可惜他知道崔猛是有着女人身体的男人,这让他只觉得妖异和恶

  “你觉得怎么样?”崔猛问燕风,然后又转过去问玲珑,“你说呢?”

  玲珑被抓了二十四个小时了,在这期间,乌拉和崔猛一直把她绑在石柱上,连口水也没给她喝,嘴也被胶布封着,人本就已经十分憔悴,此刻见了这怪异的场景,想起这个半男半女的人曾经和她睡在一张床上,登时连气也喘不过来了,苍白的脸上,冷汗滴滴滚落。

  “你们放开她吧,至少让她呼吸顺畅点。”燕风皱紧了眉头,目光中满是疼惜。

  “我见犹怜是吧?”崔猛向燕风走来,身体紧贴在燕风身上,“其实她是个爽朗干脆的女子,不过因为牵着你的心,你就想要保护她。你看,我比你要了解她,毕竟我有一部分是女人。”

  他说着就回过头去挑衅似的看玲珑和乌拉,身体却色情的在燕风身上磨蹭着。乌拉和玲珑都很在意燕风,哪看得下去这个,玲珑是垂下头去,而乌拉则冷哼一声,走到山洞的一个角落,干脆眼不见为净。

  “拜托你穿上衣服,你这样对付我是没有用的。”燕风低头看着崔猛,冷冷地道。

  “我不会再穿上那件衣服了,为了掩盖这具丰满撩人的女体,我不得不在特制的衣服内放上大量内衬装胖子,你知道那有多难受吗?”崔猛还是不放开燕风,“今天除非我走不出这个山洞,否则我一定是以你的身体出去。”

  “你就那么肯定?”

  “你已经被制住了,还嘴硬什么,就算我不绑着你,你又摆脱得了我的心理控制吗?你以为我只会摆弄尸体和装女人吗?笑话!”

  “巫术?邪术?武功?”燕风嘴里胡乱猜着,又挣扎了几下。

  他动作激烈,崔猛也有点不放心,绕到他身后去看绳扣是否松脱,结果发现绳子绑得很好,挣扎只是徒劳罢了。

  “别白废力气了,你如果表现好点,也许将来我会给你也弄个女人身体,让你也可以躲躲藏藏的过日子去。虽然痛苦,好在还活着。”崔猛嘲讽地说,不再纠缠燕风,大步走到玲珑身边,扯下她嘴上的胶布,然后又走到扇形草坪的尖角处。只是他一走到那里,动作就格外小心,似乎连那草坪上的一根草也不愿意踩到。而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就是裸着身体。

  “开开眼吧,第一个谜语的谜底在这里!”他说着,猛然揭开了茶盘上覆盖着的白布。一颗男人头摆放在茶盘上!

  而且,他是活的。在白布被掀开的一瞬间,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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