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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你,你娘个蛋的你》(转自天涯社区——朱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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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点一过,又到儿童节,成人间竟相互道起了快乐,我想说,世道真的变了,遥想当年我半出溜在自己的座位上,冒着被老师拎罚的危险,眯缝着眼看着自己的白日梦飘呀飘地飘出了教室,飘到云上太阳公公几千个起落之后的光芒中,那是种辉煌晕镀下的向往,我想着快点长大。因为,那些当时已经成人的骗子们,言之凿凿地糊弄我说,孩子你明天会更好,你明天比蜜甜,因为你是未来的主人,你是世界的希望。
  如果当初我有如今的睿智,我会截口对那些信口开河的人们说,你滚,滚你妈个蛋。
  事实上,我自己才象个蛋一样地滚来滚去,地球是圆的,我也是,我们这两个蛋互相比量着身体的周长,毋庸质疑,我充其量是我妈的蛋,而地球是别人妈的蛋,所以在它面前,我只能滚来滚去。目前,我滚到了北京。
  盟兄小明是个生意油子,到石门10年,从无产阶级一跃变成了身家千万的资本家,我见证着他的成长和壮大,20号的时候资本家给我打电话说,兄弟,过来帮我吧,舒舒服服地给我当个助手,每年给你十万。呸你个臭资本家,我在北京拿着电话唾弃道。随即我悄悄摸了摸兜里那张一定要坚持到月底的百元大钞,它还在。
  
  土鳖扛铁牛……
当我跟个民工一样在北京的大街上迷失了脚步,不知身处何方的时候,我不得自问,在这个人才“挤挤”的北京城,朱殊,你算老几?我列举不出半条有意义的道理来束缚自己这枚不安的蛋体,让它安下心来承受这种嘈杂中想家的压抑,孤单跟寂寞不同,孤单只是对着影子无人相伴的独行者,寂寞是即便身处繁华中也会感觉到萧条的知觉,在北京,我不承认给大脑泵血的是心脏,那跳动着的只是我孤单中的蛋黄。
  此刻它又生起恣意漂泊中滚向他方的念头。
  北京的地铁线还在建设,我跟所有的好朋友说,来吧哥们北京却你这样的人才,可是我知道我也是在进行欺骗,北京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特别是自以为是的人。
  妈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在熬了两个通宵之后的昏睡中,梦些什么,忘了,只记得当听到妈的叹息时,我猛然醒了,听妈嘱咐我多注意身体,听妈用那些我曾腻烦的唠叨话来敲打我突然脆弱了的心情。妈放下电话,我假装自己没有哭过。妈,你知道吗,我想你,如果我是个蛋,最疼蛋的人只该是你,是你的蛋不听话,到处滚,滚得让你担心。妈,我是你的蛋。
  
  再土鳖扛铁牛……
电视里,骗子们还沿用着小时候糊弄我的那一套画面——漫山遍野的花和孩子们的笑脸在新闻里用画面里频繁对切,意思是它们都在盛开,我笑了笑,想起前些日子盟兄西门让我答的一个脑筋急转弯题:姑娘和苹果树有什么不同?我不知,他淫笑着说,答案没有什么不同,她们一样地生长发育,到开花、结果的时候,小伙子们纷纷爬了上去。于是我的笑容多了几丝冷,那是有些凄惨的心情。我还想起我小时候过六一的时候按照学校的要求,穿上上白下蓝的衣裤,穿上白球鞋,绑上那条据说染满烈士鲜血的红领巾,象清明节给烈士上坟似的去学校庆祝六一儿童节,在音乐老师的指挥下,唱着歌功颂德的歌,虽然那时候我已经知道我那苦命的爹曾被我在歌颂的祖国扣上臭老九的帽子,关在牛棚又下放新疆整整八年,我依然歌颂他,因为我们是花,不能离开花的土地,即便我们立足在粪水中,那也是园丁给我们的肥料,该感恩,该知足。只是,我不喜欢老师给我们吐沫的红脸蛋以及脑门正中的那个大红点,它让我感觉自己象个笼屉里的喜包儿,等人吃尝。
  
  红领巾是用烈士的鲜血染成的,我也用它包扎过我受伤的脚,当时我的脚掌被学校木工房的钉子插穿,鞋成了注满血的船。按照书上说的意思,象烈士一样地去流血是牛逼的,光荣的,成为烈士于是成了那时候的我的最大心愿,后来我才知道,烈士不牛逼,英雄才牛逼,烈士是打仗的时候跑得最快的那批傻子,而知道保命的人都后都是英雄,原因是他们没死。至于为什么要把烈士的血挂在孩子们身上,我到现在没想明白,难道能辟邪?
  
  再土鳖扛铁牛……
当初我刚听中国摇滚的鼻祖崔健的新专集《红旗下的蛋》时,不理解这个词组该怎么去分解来读,“下的蛋”,说的是蛋的来历还是蛋的位置,后来才明白,这个名字的讨巧之处,我被老崔愚弄了许多年,歌名里的“下”跟“下”,其实没有区别。这么说来,我或许属于比较特殊的蛋,或许我的先人比较有先见之明才给我取名:殊。
  
  童年到少年的日子里,我没有来过北京,如果非要勉强说来过,也不过是在前门车站跟满车的旅客一样,等车吐下去一批人,再含进来一批人,然后继续往前开。但是北京是个神圣的字眼,天安门也是,在我关于六一儿童节的记忆中总有个太阳当头高挂且金光四射的天安门,这个关于朝向的的逻辑错误让我总以为天安门坐东朝西。我想,我在北京找不到北,绝对跟骗子们在儿童节的联欢会上始终竖起那块带着逻辑错误的画板有关。
  
  照理说,我从生下来就该知道皇城是座北朝南吧,再怎么说那吊死在霉山上的末代皇帝也是宗谱上的某位祖宗啊。于是,我在若干年前的新婚次日,一个人来到北京故宫,我买了张票,骂着李自成走进了到处写着满文的故宫,我说,李闯,我日你祖宗,你让我在失去享受基业的权利。我承认,我当时不无忿忿地在找不到厕所的时候,最终在故宫九龙壁下尿了尿。而今想来,那时的我是多么的心智不全,而那点儿天地悠悠惟我独在的豪情始与兹,又失于兹。
  20号那天的百元钞终于变成了零钱,零钱进而变成了零蹦儿,按理说我早该喝西北风了,可我还莫名其妙地丰衣足食着,我郁闷地知觉了我并不喜欢北京。这是事实。给我个生活不下去的理由多好,让我凭籍着离开多好。我怕,怕别人说,滚吧,滚蛋,你不喜欢还赖着不走。
  
  
  
  
  依然——土鳖扛铁牛……
人,若在一个地方迷失,在另一个地方就定会找到么?
  生命的最终结果里,我必然会把自己弃在山河的某个地方,那个时候,手机即便还在,即便它在一个信号极好的地方开机,也必定叫不起那个不醒的我。因为,灵魂安在的问题至今无人能够答得清楚。即便蛋的妈妈想找到她的蛋,也只得空想罢了,蛋想,趁蛋还在,蛋该早早地滚将回去,去念,母在,子不远游。抛却那些骗子们毁得我心驰妄想的罪恶不计,好好打算一下自己的小生活,象那些当年身穿上白下蓝的其他红领巾一样,上上班,找找老婆,下个属于自己的蛋,之后在万国旗一样的尿布中浆洗乳臭和尿香。
  那样的我,还是不是朱殊?
  妈曾偷偷地告诉我,远在英国的姐姐因为累于打工,腿往往浮肿着。而她打给我的电话里,写给我的信里,却无处不透露着坚强,她鼓励我把握机会,在北京这个大世界中杀出血路,闯出明堂。于是,我往前走的话对不起刚做完大手术的我妈,往回退,对不起那个远在异邦求学、向有须眉风范的姐姐。蛋,开始向陀螺一样旋转,那是踌躇。
  
  
  
  ……土鳖扛铁牛……
妈说我从小霸道,这没错。姐只大我一岁多,我从生下来便抢了她的奶粮,自此在整个成长过程中我们彼此都不缺玩伴,好着打,打着好,而今海天相隔,遥相思念,每每戚然若失,八个小时的时差,她在本初子午线经过的地方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往往睡意惺忪中闭眼接听,小辉——她总会那么轻轻喊我小名,再不就是喊我朱二。如此这般,同寝一室的朋友往往会在起身后会问我是谁,我说是姐姐,朋友会告诉我他的感觉,他说姐姐的声音里含着思恋祖国的寂寞,我回朋友,扯蛋,你妈才寂寞呢。其实我心知道,姐姐想家,想我们,她说过,离开家后才知道,家的概念不是房子,而是特定的人。她说,你跟妈在哪,家就在哪,除此之外,给个金銮殿也不愿当家……那时,我听得想哭。姐,我何尝不知道家的意义,只是我们的道路已经伸向别处,即便不愿一再分开,但是谁又能带得动谁?
  她早我一年戴上红领巾,之后入团入党,年年被评优秀,不象我,少先队自动退队后,除了混混团体之外未加入过任何党派组织,出于对生活的粗疏和无所谓,我一直站在特例独行的队伍里,我就是那种不知道该在哪个季节的鞋盒子里去寻找自己的毕业证的粗心人,至今林林总总的证书中还健在的只有离婚证,别人问我学历,我会笑笑告诉他,小学毕业。严格地说,我是个一路挑战叛逆极限的人,这么说吧,朱殊起先是块有棱角的石头,就算以后被世态炎凉磨圆了,也不是随便谁都能滚着玩儿的蛋。
  
  
  土鳖扛铁牛,凸……
  
  我想,是我自己在滚着我自己玩。小到大,南到北,任何我想走的时候,拔腿就走,工作、环境、交际圈、甚至从卿卿我我过的女人们的身边。不得不承认,我是个自我到固执地步的人,虽然始终坚信并追求着水态生存的人生高度,我空有他的流转特质,却没有片刻模学过它的穿石之功,颠沛流离中,我变得容易厌倦,累。又想到初来北京的时候乘坐地铁时的激动心情,首都啊,心脏啊,我在你的静脉里象分子一样流转,我是你的氧气,是你最为新鲜的营养,利用我吧,利用我我才认同自己的价值。而今想想,本傻蛋其实跟民工没有区别,只不过青皮覆盖的头颅上自始就没有高粱花子而已。而今,每每的酒肉笙歌之后,晃动在北京的静脉里的时候,我总把自己想象成病毒,身在一个危险的别处。
  来北京是为了写剧本,然而,当猛然发现自己许多许多年没有看过电视,我对着改了成百上千遍的剧本号啕大笑,骗得自己都觉得自己会写剧本了?
  不得不说说跟盟兄西门的交情,他长我数岁,处处对我显现着大哥风范,这让我想到了当初啸聚群氓的自己,当我们这样的大哥的小弟想来是该觉得幸福的事。服他,从他对我的那份善待,我们一致认为这份兄弟交情源头埋在前生前世,那种相濡以沫的归属感使我们说梦话都带着快活,于是我安于一种弃暗投明的惊喜。自足了就是安逸,这是我的哲学,这点来说,我要得真的不多。
  可惜,我跟他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高估了我的能力。事实证明,我除了阴暗的顽固个性和一点点血性,在写剧本的道路上,几乎一无是处,首先我不是个擅长对白的作业者,而剧中人物的对白是不可或缺的一项,其次,我不阳光。这两点已经象摁钉一样钉住了我的创作基准,于是弃掉从前一切擅长的,从头学起最不擅长的,这是那份颓丧的出发点。
  在网络世界,我有着青年时代的一切素养,象只懂得凶强侠气的狼,而我渐渐感到自己是一种蜷缩状态的逼临,我想起了草原。此时,天涯有人不知我跟西门的交情,在某次口角中诬我为西门的走狗,这话深深刺痛了我的自尊心,我冷笑着指点了给西门看,西门勃然大怒说,找出来,抽死他。
  我本是个笑骂由人的人,在北京的广阔天地中却越来越心窄,我开始在意别人的眼光,别人的看法,我敏锐地洞察着一切,天知道,这是不是自卑变异后的意识形态。可以肯定地说,这种蜕变绝对不是进化。
  世俗,庸俗,朱殊不朱殊。
  
  失落后,在另一个地方能寻回么?这些便是疑惑和踌躇的缘起与过程。
  事实上,在北京的一年多的日子,我一直没有劳动,足令那些朝九晚五也三餐不济的人气愤的是,我竟然过得很滋润,很风光。想想好笑,京漂不漂,连滚来滚去的状态都惬意地与众不同。
  终于想表达一种情绪,人生的风光或者黯淡对我而言真的不重要,相对于付出未必回得到,即便得到也不能带去往生的那些虚荣,而今的我,更想只是我娘的蛋,听说听劝,听话的蛋。
  
  这是凌晨4:30,20楼下的公路上已经车流熙攘,东方鱼白渐露,又将是浮躁喧嚣的一天。早安,北京,我想这夜追想记忆中的六一,不过是思维游走的一个原点,那是个有话想说的人想继续话题时应景的说辞与讨巧的手段。
  昨夜雷电交加,京郊的山野里的草皮一定被浸润透了,开窗迎向北山的晨曦,草香扑面。深深纳入一口燕山北风送来的早餐,这口气,我吞得明明白白。告诫自己,朱殊,你目前的游移和精神困顿不过是当出思想溜号的课堂给你安排的补课时间,谁单纯,谁就注定要留堂,就注定要后进。
  单纯的人容易被骗,“世界美好得一塌糊涂”当然不是对我所属的这群人而言。拿自己当个人,当个食物链制高点上端坐的主宰者,就要懂得杀戮,这是动物性决定的生存天条。
  冷笑一声说,朱殊可以不当人,即便他是他妈的蛋,他可以拿出独有的指爪,象狼一样去对付……
  儿童节来了,离开了家宅亲人的人不该当自己是个孩子,我这么想。所以,请跟我一道,祝:别人快乐。
  顺祝渐渐康复的母亲安康,远在英国的姐姐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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