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缘通行证: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公告
外交 投诉
人事会务 技术办公
游戏统战 论图坛文
会员聊天 九阴真经 网页游戏 心情文学 影音动漫
会员风采 大宋OL 周年活动 精美贴图 休闲游戏
社区银行帐号发放
公会微博公会YY
  • 5989阅读
  • 33回复

[灵异鬼怪]半开的天眼

级别: 正式会员
发帖
4557
缘宝
490
威望
723
聚缘值
1
聚缘金币
15
最期待游戏
C9
正在玩的游戏
aion
只看该作者 30 发表于: 2010-09-09
第三十一章:拘魂盏6

    双子闻听我说到这里,马上起身往外就走,我赶忙拉住他问:“怎么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要走啊”?双子停住脚步,转头对我说:“贵子你讲了半天我才听明白,看你这意思是想叫我当这个被附身的人吧?好事你怎么不找我呢?这些烂事我都帮你做多少回了?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以后再有这种事你爱找谁找谁,反正我是不干”!我见诡计被双子识破,只好强辩着说:“谁说叫你当那被附身的人啦?我说了吗?啊?我说了吗”?

    律伟在一旁见了忙说:“算了,算了!双子你不要生气,这事就这么算,你们都是我的好哥们,就谁也别去冒那个险了”。我接口道:“不行!你爸活着的时候对我不错,这件事一定要弄个明白”。

    双子嘿嘿冷笑几声,对着律伟说到:“律伟,你刚也说了,咱们是好哥们,我昨个都被你爸俯了一回身了,现在也没感觉到身体里有啥异常和不对劲的地方,按说我就是再当一回被附身的人也没啥。但你看这个小贵子!他整天阴阳怪气的绕呼人,他要是明说我能不同意吗?我就是烦他总是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啥话都要绕着弯说,他就以为只有自己是聪明人,拿别人都当大傻子”!

    我一听双子这么一说也急了“双子,你把话说清楚!咱俩谁整天阴阳怪气啦?你这么说,不就是因为上学时候,你要看那本梅花针术我没给你看,你就一直耿耿于怀吗?这几年明里暗里的,你拿刺话损过我多少回?我都忍着让着你了吧?你别以为我好欺负就得寸进尺的贬低人!你要是现在还想学就明说呀?明天我把那本书送你得了。你学了是死是活,我才懒得管你呢”!

    双子见我揭他的短,气的直打哆嗦。

    他拿手指着我愤怒的说:“小贵子!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就是那么个小肚鸡肠的人?没事和你开几句玩笑你也当真?我只说你几句,引逗的你连上学时候的事都翻腾出来了?是!我上学时候是想和你学点法术玩玩。可是你藏着掖着的,教给我一点了吗?反倒是我,上学时候就帮着你钻地道挖死尸,上街头打群架,当兵时候又给你当诱饵,蹲厕所引鬼魂,你还骗我说:“只要我好好表现你就能让老畅头收我做徒弟”。结果呢?你撒谎说老畅头有事连夜走了,临走人影你也没叫我见到半个。后来我又求过你几回,你还撒谎说那书叫你整丢了?书不是丢了吗?今天怎么又说要送给我啦?这摆明了就是你在撒谎!

    我说的这些事都是不是你作出来的?你自己摸摸良心想想--从小到大我帮了你多少次?户口是我家给你办的吧?工作是我爸帮你安排的吧?你买房没钱,我给没给你拿?你结婚,我忙前忙后腿都快跑断了帮你忙乎。现在唯一没随你心愿的就是没让你当上警察,那也是我爸爸为你着想,是为了你好啊!反过来你对我家做过什么?我小时候叫狐狸精给害了,出手整治的是老孙头,可不是你!就算其中有你帮忙。这人情,我家早就还够了”!

    双子一番话说完,气哼哼的往炕上一坐,转过脸去不瞅我了。

    我这边心急口慢,气的手脚发抖,想出言反驳他,可他说的句句是实,我想解释争论,但有些事情太乱太杂,猛一下还真不知道从哪里下嘴才好。

    律伟见我俩发火翻脸,赶忙上来打圆场:“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吧!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倒换出来干嘛?大家谁不知道你们两个平时最好?既然好的都跟一个人似的了,有啥事就要互相体谅担待点才对。为一些小事弄掰了多不值得?你们俩今天为啥事来的?还不是为了我?你俩窝里斗,想掐架,应该去没人的地方掐去!我眼不见心不烦,也懒得去管你们。但今天别吵别掐,咱先商量正事行不行”?

    其实就算律伟不说这些,我和双子心里也都明白——我们俩的感情从小就一直不错,刚才说的那些都是话赶话赶出来的,这些事也不是今天刚发生,但也一直美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今天之所以吵,是因为我俩脾气都不大好,这些事都憋在心里,不找个机会发泄一下,总放在心里难受。

    我们三人静了一会,我先开口说:“好了,过去的事先不提,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律伟嗯了一声说:“这就对了,你俩那些破事以后再说,除了找人附身,还有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我想了一会摇摇头道:“别的办法倒是有一个,那就是去请个会过阴的灵媒来,但这个办法有几点不好,一是从事灵媒这个职业的人少之又少,我一直都没有听说过我们县城有过这样的人。如果去别处找,费时费力不说,我还怕你爸想说的是啥急事,出去找人就把这事耽误了。还有最后一点--我是怕你爸爸有啥私密的话要讲,请了灵媒来,弄的大家都知道了就不好了”。律伟问:“那你说我爸能有啥私密的事?怎么不早告诉我,非要等死后才说呢”?

    我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他想告诉你一下,好好孝敬继母。还是想告诉你,谁还欠你加的钱?还是不放心你继母年轻,怕她咳,咱别猜了,这事用不了多久就能弄明白了,你爸爸不是生前未说,而是他不知道会这么早就死了,没来得及说罢了”。

    律伟点点头说:“我明白了,那你说这事你打算怎么办?有没有啥凶险”?

    我回答:“凶险基本是没有的,你爸爸又不是化了厉鬼来讨命的,就是附个身说说话罢了,这能有什么凶险?我现在只担心的就是我法力尚浅,不知道能不能把你爸爸成功的请出来”!

    律伟说:“啊?附身还要请啊?昨天他不是主动的上了双子的身吗”?我说:“昨天和今天不一样,谁知道我昨天拿针那么一扎会不会把你爸爸惊跑了,再不敢回来了呢?你爸活着的时候,可是见过我那银针的威力的再说了,他能附身也得找个像双子那样的才成”。

    我刚说到这里,一旁半天没说话的双子又沉不住气了,他开口大声说:“怎么的?就我长的好看呐?连鬼都稀罕我呀?你绕来绕去就离不开我了,你总这么说,我是不答应,律伟还不得恨我一辈子,好吧,我今天喝出去了,就是让鬼弄死,也比让你绕死强”!
 
第三十二章:拘魂盏7

我一听双子终于开口答应了,不禁心中暗喜,于是我就语重心长的对双子说:“双子呀,你能这么深明大义,明辨是非,我真是感动啊!其实吧,本意我是没想叫你当这个媒子的,我先是想这事由我来办的,但又怕你和律伟都不懂法术,就是我去做这个媒子,也怕拘不来律伟爸爸的鬼魂啊!现在你答应了,那可太好了!你放心,这场法事做下来,我绝不会叫你损失一个汗毛的。而且你不是总想和我学点法术吗?我虽不能教你太多,但此次事成之后,我会送你个宝贝,你看可以吗”?

    双子一听眼睛亮了一亮,口中却淡然说道:“谁稀罕你的破玩意?,我答应了可不是贪图你东西,我是从心里往外的想帮帮律伟,如果你开头就直接说我早就答应了,何必绕这么大个弯子?对了,你刚才说那宝贝是啥?有啥用?现在带着呢吗”?

    我见双子一听宝贝俩字就双眼发亮,不禁心中暗笑,我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回到:“这宝贝叫壁挂神灯,我现在没带着,等回去了我拿给你”。

    一旁听我们说话的律伟也来了好奇心,他伸头过来好奇的问:“什么叫壁挂神灯?是壁灯吗”?我回答他说:“这壁挂神灯啊,就是一根和铅笔一样的东西,平时可以装在口袋里,等到用的时候拿出来往墙上一划。那墙上就会燃烧出一盏油灯似得火苗来。平时到黑的地方可以照亮,要是觉得哪里有不干净的东西,点起了它还能起到点吓鬼驱邪的作用呢”!律伟听完我的解释不住的点头称妙,双子也眼露贪婪之色,不住的把两只大手爪子放在一起猛挫。

    我给他解释完了神灯,看看外边天色已经不早,就和他们俩说:“既然双子答应了,那我们就早做准备吧?等天一黑,我就给你爸爸做法招魂”!

    律伟上来紧紧的搂住我和双子的肩膀,动情的说:“好兄弟!你们帮我这么大个忙,这恩德我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如果你们今后能有用到我的地方,无论是出钱还说出力,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眼睛不眨的给你们送去!那啥吧,要不咱们学学古人桃园三结义?马上杀鸡喝血酒拜成干兄弟得了”!

    我呵呵笑了几声说:“律伟呀,交交心就得了,咱摆那阵势干嘛?朋友有了困难不帮,那还算啥朋友?而且我学了点微末的法术,见到这种事无论是发生在谁家我都得管的,你要谢还是谢双子吧”。

    双子在旁一听又火了:“我说贵子。你净说些没盐的淡话,你和律伟是朋友,难道我就不是?人都说要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为他做这点事也不算什么,你就别磨叽了,赶快说都要准备些啥”?

    我转过头来对律伟说:“你一回去准备两个菜两瓶酒”律伟问:“哦,是要上供吗”我说:“不是上供,是我喝”!旁边的双子忍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他边笑边说:“律伟,你还不知道贵子这个人吗?他是一分酒一分活,没有酒不干活的。”律伟也笑了:“这好办,一会我就叫我媳妇弄去,你接着说还要啥?”我说:“小米你家有吧?朱砂我带了,唯一就是缺点小米子”。

    律伟说:“小米谁家没有?要一麻袋都有。不过你要用这小米做啥?”双子也说:“是啊,不是要黑狗血公鸡血啥的吗?用小米干啥呢?”。

    我见他们不懂,就给他们解释道:“想要拘魂入体,就得用到拘魂盏”。双子和律伟几乎同声问道:“啥叫拘魂盏?听这名字可真霸道!”

    我笑了笑说:“只听名字是挺神奇的,可一说白了就简单了,双子,你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谁家的孩子要是丢了魂,一般怎么办”?

    双子答道:“怎么不记得?一般人家的孩子丢了魂,不就是用个大腕,碗里装上小米子,然后用布包上,等孩子睡觉的时候给孩子扣脑瓜顶上吗?”

    我说:“对呀!小孩子的卤门没闭严,一受惊吓,就容易把三魂七魄给吓丢了几个,缺了魂的小孩晚上都睡不安稳,又哭又闹的不易入睡,就是睡着了也是浑身抽搐,惊厥易醒,那丢了魂魄怎么办呢?大人就会像你说的那样——弄个碗装上小米,给孩子扣到脑袋上招魂。这小米碗就是一个简单的拘魂盏,不过它不叫拘魂盏,而是叫聚魂盏,它是招魂用的,而我这是拘魂用的,拘的意思你们懂吧?就像拘留一样,是强拉它来的!这盏里不但要装小米,还要在里边装上招魂符,还要念咒摆香案。这全套作下来还有个统称:叫“拘魂码”,具体操作过程一会你们都能看到,我就不多说了。

    律伟你先去做饭,吃的菜随便,但饭一定要做小米饭,等饭半熟的时候,盛出一碗来我留着用,剩下的做熟了咱们吃,吃完饭你就找借口把你婶和你媳妇打发别处住去,省的晚上碍事不方便,要是出了点纰漏再吓坏了她们我可担待不起,还有啊——为了预防意外,你去别人家砍根比大拇指粗点的、一米多长的桃枝回来给我防身用,记得一定要悄悄的啊!千万别声张,如果有人要问,就说砍桃枝辟邪用,不要和他们多说。好了,就这些事了,你出去后就说我俩要在这屋这睡觉,别叫别人进来,我一会净面漱口好画幅,别等我喝了酒,画出来的符就不灵啦”

    律伟应声出去准备,我就打水洗脸漱口(本来应该沐浴,可没那条件),双子在一旁闲的无聊,就满屋踱步——一会看看手表,一会搓搓手掌,一会又围着我转几圈。

    我取出朱砂盒子,拿起了律伟给我送来的毛笔和黄纸就想下笔,可我一抬眼,就看见了围着我乱转的双子,于是我就停下来对他说:“双子呀,你别总在我眼前转好不好?都把我转迷糊了,你要是没事就去炕上躺会吧?一会晚上还有事呢”。

    双子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别绕弯子了,不想叫我看,你就直说,你当谁爱看你画那玩意啊?”说完他一转身坐到炕上,伸手拉了个枕头咕咚一下躺倒了。

    我见双子在炕上闭了眼睛,就提起笔来沾上化开的朱砂,运足了念力,笔走龙蛇般在黄纸上画了两道拘魂符。
 
第三十三章:拘魂盏8

东北的冬天黑的特别早,等我们吃完饭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律伟的婶子和媳妇收拾完也都叫律伟打发走了。看看表已经六点多了,我张罗着把一张桌子抬到了外边,摆放的地点就在律伟家棚子的西南角。

    摆好桌子我就叫律伟关好大门,拿朱砂在额头上抹了一个竖道,然后又把头发弄乱,最后弯腰解开了鞋带,我刚要脱鞋,一看地上我又把手停住了,我对律伟说:“哎,你家有没有不要的破褥子啥的,拿来给我铺桌子前边?这一会我要光脚站上去,还不得把我脚趾头冻掉了啊?”

    双子一旁搭话了:“我说,你这是要干啥呀?又弄头发又脱鞋的?用不用再找个被单子给你披上?那样你就更像耍猴的啦,哈哈、哈哈”

    听了双子在旁胡言乱语,我不禁有点恼怒的说:“石国双,你放尊重点不行啊?你也不看看是在什么地方就胡说八道?我这叫披发跣足,你不懂就不要乱说!糟践我几句不要紧,惹怒了神灵就有你好看的了,我今天头次设坛,你就在旁边说些怪话,一会请不出律伟他爸爸来,你们可别怪我”。

    律伟在一旁也说:“是啊双子,咱就别说话了,一切都听贵子的指挥吧!”我点点头说:“嗯!一会这香一点起来,你们都千万别再乱说话了,不过双子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设坛不但要披发跣足,还要法衣罩体呢,律伟你家有没有黄布?弄一块来我披上”。

    律伟为难的说:“要黄布啊?没有啊!对了~那天入殓的时候遮阳的那块黄布还在,你要是不嫌乎我给你拿来呀”?

    我一听吓了一跳,赶忙摆手说:“没有就算了,就这样将就吧,你先拿个破褥子来”。

    律伟说:“破褥子也没有啊?你咋不早说我好早点预备,什么都是现要,我上哪给你弄去?难道要把我结婚时候新作的被子给你铺上吗”?

    我说:“破褥子没有,别的也行啊~好歹让我垫个脚,咋地也比站在雪地上强啊”!

    律伟想了想说:“棚子里有个破棉门帘子行不行?要是行我就给你拿来”?我忙点头说:“行行,快去拿来吧”。

    律伟转身回屋拿来钥匙,把锁棚子门的锁链打开,“哗啦”一下扔到地上,然后猫腰钻到棚子里,摸黑在里边翻找了一会,就把一个破门帘子抱了出来。

    我先把门帘在地上铺好,又把桌子上的蜡烛点燃了,然后就脱掉鞋子手拿桃枝,光着脚站到了门帘子上。

    我对着双子说:“你把那拘魂盏顶头上,冲着西北方向直溜的跪好,我马上就要念咒拘魂了”!

    双子吃惊的“啊”了一声说:“还要跪着呀?我站着不行吗”?我假装生气的呵斥他到:“叫你跪你就跪!哪来的那些废话”?

    双子嘴里小声的叨咕着(估计是在骂我),不情愿的迈步到门帘上跪了下来。

    我见一切准备妥当,就把手中竹枝一摆,口中作拘魂引道:“天黑黑地黄黄,燃烛焚香拜冥堂。设冥堂有名堂,要请新魂返故乡。妻少子幼全抛下,撒手而去太匆忙。从此亲人如陌路,一道黄泉隔阴阳。如君尚有未了事,停步莫饮孟婆汤。今执太上老君令,祈拜十殿众罗王。阎罗地藏都拜罢,再求黑白两无常。此符一到速回转,魂兮早归诉端详”!

    把咒念完之后我又挑起一张黄符在蜡烛之上点燃,然后把眼一瞧跪在那的双子,却见他瞪着眼睛不做声的看着我,神色和刚才一样,居然没有丝毫的反应。

    我有点傻眼了——怎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呢?难道是我修为尚浅法力不够?还是我念错了咒语拘魂不灵?能不能是我这坛上有什么法力加持吓的鬼魂不敢出来?嗯~最后一点很有可能!要想请出律伟他爸爸,我得先把这加持的法力撤了。

    想到这里我把桃枝一挥,脚下按倒踩七星的步法边走边念: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天罪消愆,经完幡落云旆回天各遵法旨不得稽延

    我刚念到这里,脚下猛的踢到一物,痛的我“哎呀”一声,把桃枝一扔,“扑通”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双子和律伟听我一声大叫俱都吓了一跳,赶忙过来搀我,我低头一看,脚上踢中的正是刚才律伟开棚子门时,扔到地上的那条锁链。

    我一见那条锁链,心中似有灵光一闪,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迅速在我脑中组合成串,一个连我自己都有点不相信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

    我伸手一把拽住正在看我脚丫子的律伟急切的问他:“律伟,你是不是说你爸爸临死的前一晚听到过锁链子响?你爸爸生前是不是总和你那表叔一起喝酒?你爷爷到底是不是太监?”

    我几句不挨边的话吧律伟问蒙了,他一边往起搀我一边说:“你看你这脚都踢出血了,赶紧先进屋去包扎一下吧,东一耙子西一扫帚的问这些干嘛?”

    我推开他的手说:“先别管我的脚,我问你这些话很重要!你先回答我。”

    律伟说:“是啊,你一来我不就跟你说了吗?我爸爸那天是听到铁链子响啊,他还以为是有小偷,还出来看看呢。我爸爸生前是和表叔总在一起喝酒,至于我爷爷是不是太监这我真不知道,可大家私下都那么说,我也问过我爸爸。我爸爸一听就火,不叫我问啊。”

    我听到这里心中全明白了,心情一舒畅,不禁仰天怪笑几声:“哈哈~哈哈!”

    律伟和双子又被吓了一跳,双子说:“贵子,咱别这么笑中不?这黑灯瞎火的多吓人啊。”

    我站起来穿上鞋,对着他二人说到:“拘魂仪式结束,赶紧收拾桌子,咱们好展开下一步行动”。

    律伟听我这么一说就吃惊的问:“什么?结束了?我怎么没看见我爸爸俯身啊”?

    我说:“你爸爸是没附身到双子身上,不过他刚才来了,他只是和我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律伟听我说完半信半疑的问:“真的吗?我怎么没看见,他老人家和你说什么了”?还没等我开口回答,一旁的双子就说话了:“律伟,你别听他胡说了。这小子是黔驴技穷了,他根本没请下来你爸爸,下午他没说吗?鬼话他也听不懂,这回他又说你爸爸和他说话了?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咱可别信他的了,赶紧收拾桌子进屋,我都快冻死了”。
 
第三十四章:拘魂盏9

    律伟一听双子这话心里也犯了疑,他迟疑着对我说:“贵子,你说的都是真事吗?咱别拿这事开玩笑行吗”?

    我见律伟也怀疑我了,就赶忙正色说到:“律伟,你只信双子不信我吗?我刚才真看见你爸爸了,他没和我用嘴说话,他比划的是哑语,他比划完了就走了,临走还伸腿绊了我一跤,可能是那天我拿针扎了双子一下,他不愿意了、挑我理了”

    律伟听我说到这里,冲着我“嘿嘿”干笑几声。把头一转对着双子说:“来~双子,咱们收拾东西进屋。从今以后——无论这小子再说什么样的鬼话,我都不信了”!

    两个人也不和我说话,猫腰伸手抬起桌子,返身进了屋里,只把我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了外边。

    我站在那仰头向天,把眼睛闭上,仔细的把思绪整理了一遍,这才迈步进了屋子。

    律伟坐在那气的呼呼直喘,双子正在一旁劝他,见我进来两个人都把脸一扭,没人搭理我了。

    我在屋里地上转了几圈,对着律伟说:“我说老律~咋地啦?生气了?你看我这大冷天的,又起坛又做法的忙乎出了一身汗,这么辛苦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起来给整点热水喝总不过分吧”?

    律伟气呼呼的说:“你要喝水自己烧去!还好意思来指使我?我以前把你当个人物,还真以为你能破了这个谜局,没想到你阵势摆的不小,结果呢?不但空忙乎了一场,还编出那些假话来骗我们,我真是服了你了!”双子一旁也帮腔到:“是啊,你请不来律叔就直说,谁也不能埋怨你,谁也不能说你啥,可你用那些花言巧语来遮掩,这是不是有点不仗义啊”?

    我呵呵笑了:“我说你俩呀~一个个的肉眼凡胎啥也不懂,还总怀疑别人。律叔来了你们能看见吗?你们不知道我这眼睛,能比你们多看见不少东西吗?律叔来没来,和没和我比划,你们看不见就说没有?你们连律叔和我说啥了也不问问,就一口咬定是我撒谎吗?哼哼~我可真是白忙和了!”

    双子一听我说完,转身躺到炕上去了,律伟翻了翻眼皮,爱理不理的说:“那你就说吧,我爸和你比划啥了,我看你还能编出啥瞎话来骗我”

    我招呼双子道:“双子你起来听我说,我真没骗你俩,刚才律叔和我比划了,他的意思是说——他生前给律伟留了东西,就在棚子里埋着,要我们赶快去挖出来呢”!

    双子“呼”一下坐起来:“什么?你说棚子里律叔给律伟留了东西?你真没撒谎?留的是啥东西”?律伟也在一旁说:“不能吧?我爸有啥东西生前不会给我,埋去棚子里干嘛”?

    我假装想了想说:“埋的是啥我没看明白,但是不是我在撒谎,咱们去挖挖不就知道了吗?咱赶紧找锹,一会还有别的事要办呢”!

    我说完上前拉起半信半疑的律伟和双子,找来两把铁锹进到棚子里,我打亮手电筒照住双子昨天刨煤的地方,指挥他俩说:“就是这里,快挖快挖”!

    双子和律伟轮动铁锹,不一会的功夫就把那的煤清理干净了,双子把铁锹一扔说:“这煤都攒干净了,这啥也没有啊?”。

    我把锹捡起来,把电筒交给双子,自己又朝地面以下挖了下去,那地面以前有煤盖着,还没有冻透,我用脚蹬着锹,几下子就挖了个小坑。律伟见我也出力挖坑,想来我刚才的话似是不假,他也赶紧上来帮我继续深挖,没挖多久,我俩的铁锹同时“咔嚓”一声挖到了硬物。

    我把锹一丢,蹲下去用手把那东西上的散土拨开——一个方形的铁家伙露了出来。

    我招呼着双子一起伸手,把那铁家伙从土里弄了出来。借着电筒的光仔细去看,却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铁箱子。

    双子见真弄出来了东西,一句风凉话也不说了,起身抱起箱子就要往外走。

    我一把拉住他说:“先别急着走啊,咱得先把这地方恢复原样,一会还得抓鬼呢”!

    “什么”双子和律伟同时问:“你不就说来挖东西吗?还抓什么鬼”?

    我说:“这事讲起来费功夫,一言半语的也说不明白,咱先把这恢复原样了,一会进了屋里再说”。

    律伟和双子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我不肯多说就不再追问,我们三个一起,又把土坑填上,把煤堆复原。

    进了屋子双子和律伟好奇的围住铁箱子左看右看,一个劲的猜测箱子里装的的什么东西,他俩又敲又扭,却怎么也打不开。双子急了就要去找锤子硬砸。我伸手制止住了他:“那箱子先放柜子里藏好,天亮了再想办法打开,现在咱们还有更急的事情要办,我怕晚了就来不及了”!

    律伟见我说还有急事要办,就把箱子放下来说:“嗯,这箱子明天再打也不迟,你先说说还有什么急事要办”?我上下看了他几眼说:“律伟,你爷爷生前是不是打过猎”?律伟回答:“是啊,他生前是爱打猎,这怎么了?和你说的要办的事有关系吗”?我微微一笑说:“你爷爷爱打猎,你家一定有夹野兽的夹子吧”?律伟说:“有夹子啊,就在柜子底下放着呢,这些年也没人用,可能都锈住了”我打断他的话说:“你去把那夹子找出来,一会夹鬼用”!

    律伟听我说完一下愣住了,半天没缓过劲来。反倒是双子一旁在一旁疑惑的问我:“什么?哪里有鬼?鬼能用夹子夹吗”?

    我继续骗他们说:“我刚才设坛时候看了,这院子还真有个鬼,估计那箱子里装了不少好东西,把鬼给引来了”。

    律伟这时候笑了:“贵子,你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刚才折腾了半天,你说要给我爸爸拘魂,结果呢?你啥也没拘出来。是,最后我们是按照你说的,刨出来了个箱子,但这不是我爸指点给你的对不对?你是看了双子去那刨煤,自己受到启发才想到那可能有东西的对吧?这会你又说我家院子有鬼?我都在这住二十多年了,也没见过鬼是啥样子,你这话该不是又骗我的吧”?

    我嘿嘿笑了几声说:“没骗你,没骗你,你知道吗?我估计那箱子里可能装的是啥好宝贝,埋的日子久了,财气外漏,就招来鬼惦记了”……
 
第三十五章:拘魂盏10

双子听到这,在一旁又忍不住搭话了:“小贵子你净瞎扯!难道鬼也和活人一样,也喜欢钱吗”?

    我笑了说:“对呀,你没听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呀?鬼爱钱那是自古就有的,也不是现在才开始,我这么红口白牙的说,我也知道你们会不信,那我就把他夹来给你们看看,是不是我胡说不就弄明白了吗”?

    双子说:“好好好。你说咋弄?都要准备些啥?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夹住鬼来”。

    我说:“按理说一个夹子也就够了,但是万一夹不住呢?你们又要说我撒谎,那怎么能证明这里有鬼,而且它还来过呢?这就要用到飞罗面了”……

    双子问:“啥叫飞罗面?这东西有啥用?我发现你小子最近的新名词越来越多了,你快给我解释解释”?我笑笑答到:“这个说来也简单,过去家家户户磨面的时候,都要用罗来筛面,摇动面罗时飞到罗外边的面呢,就叫飞罗面,这飞罗面非常轻,无论什么东西在它上边经过都会留下痕迹,所以呢,过去有的道士就用这飞罗面撒到可能有鬼出没的地方,来测定这里是不是真的有鬼”。

    双子问:“那这飞罗面哪里有?现在也没人用那土办法筛面了,你要这东西可是有点难度”。

    我说:“我单位粉车间里这东西多的是,但这么远的路,也不方便回去拿,实在没有,咱就找个东西代替一下”。

    律伟问:“那找啥东西代替呢?你赶紧说,没有我好出外边借去”。我摆摆手说:“不用借,我想了想啊~就用你家灶坑里的草木灰也是一样的”。律伟说:“草木灰多的是,我家后院还堆了不少呢,预备着当肥料的,不过这玩意管用吗?用它代替飞罗面能行吗”?我点点头说:“能行,能行,飞罗面本身也没啥特殊的地方,草灰和他一样轻,我看用啥都差不多,咱别说了,你快把夹子找出来,双子你去灶下弄一筐草灰出来,咱得赶紧动手,一会晚了就来不及了”二人点头说好,双子就去灶下弄灰,律伟弯腰厥腚的在柜下翻找半天,终于拖出来个大夹子。

    那夹子是个合口虎齿夹,在专门用来夹野兽的,因为很久没用,已经上了不少黄锈,我和律伟掰着它活动了半天,又浇上了点豆油,才使它的机关活动正常,这时候双子已经把草木灰收了半筐,我们三人一起来到屋外。

    我从双子手里接过灰筐,细细密密的在棚子门口撒了一层,然后又在灰上把夹子撑开安好,一切准备妥当,我们三人就进了屋。双子就问我:“咱下一步干啥?在这里瞪眼等着吗”?

    我嘿嘿笑了几声说:“下一步啊,就是钻被窝睡觉”!律伟忙问:“啥?现在就睡觉?咱忙乎了半天,不等着看夹鬼啦”?

    我说:“那鬼今天来不来还不知道,咱先闭灯躺着,鬼也怕光亮的,打着灯它该不来了,咱们该睡觉睡觉,就当没这回事一样”。

    律伟半信半疑的摇了摇脑袋,上炕把被子铺好,我们三人上炕脱了衣服,把灯拉灭。

    头半夜啥事没有,我们3个小声的说了会话,慢慢的就全睡着了。

    大约刚到后半夜,就听见外边“啪”的一声响,紧接着传来一声瘆人的嚎叫“嗷”……

    双子一下子爬起来,也不穿衣服,跳到地上就要往外跑。我赶紧低吼到:“双子你先别去!先等会”。我刚喊住了双子,那边律伟伸手就把灯拉亮了,双子站地上疑惑的问我:“你怎么不叫我出去?我听见声了,肯定是夹到鬼了!再不出去,那鬼跑了怎么办”?

    我呵呵笑了:“那你跑出有啥用?就是夹到鬼了,你敢抓吗”?双子听我这么一说,在地上愣了片刻,过一会才说:“我把这事给忘了,那你倒是快起来呀!等它跑了就来不及了”。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忙啥?它要是跑了我还求之不得呢,给它个教训也就完了,难道还非得抓到它吗”?我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和律伟他们两个打着手电筒,来到了下夹子的棚子外。那夹子已经没有了,铺着草木灰的地面上留下不少胡乱的脚印,我用电筒照着那脚印说:“你们看,我没撒谎吧?刚才是不是有鬼来了?估计是它一跑,把夹子也带跑了”~

    双子拿电筒仔细的照了照,疑惑的说:“不对呀?鬼脚印啥样虽说我没见到过,但这灰上分明是人的脚印啊!刚才那叫声也是人的声音啊?是不是没夹到鬼,夹到别的什么人了”?

    我拍了拍双子的肩膀:“双子,你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都会思考问题啦,走吧,咱们回屋,我把这个哑谜给你俩揭开”。

    我们三人回到屋子,律伟就问:“贵子,你这几天怎么了?我看你说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刚才那夹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整的这么神神秘秘的,能不能好好给我们解释一下”?

    我说:“这事说起来还挺麻烦,你们俩别急啊,听我从头给你们讲,这事啊一开始我也没看出来,直到我设坛子踢到那锁链时,我才猛然想起这些事有点不对”。双子搭话问:“有什么不对,那锁链子不是律伟开棚子门时候扔到地下的吗”?我说:“我踢到那锁链听到哗啦一声响,我就想起来了,律伟你爸爸临死之前也听到锁链子响了是不是?先头你就和我说,我还以为是你爸爸听错了,等我踢到它我才想隐约的想起来这事不对!你爸爸那天是真的听到铁链子响了”。

    律伟说:“那我爸听到的就是这铁链子响吗?这锁链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响呢”?我说:“铁链不会自己响的,那天一定是有人想来你家偷东西,碰动了这锁链它才响”。律伟说:“哦?我家棚子里也没啥好东西可偷啊?难道那偷东西的人是冲着这个铁箱子来的?可是除了我爸爸,连我都不知道这里还埋着东西啊,这贼他怎么知道”?我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爸心里装着这个事,话里话外总会多少泄露出来一点,只不过是你没注意罢了,你记得你结婚那天晚上吗?你爸替我拿了给大神的钱,我说要还,你爸爸说不用还,说你家有钱,你家棚子里还有~不少粮食……你知道吗?你爸先想说的不是这话,他是想说你家棚子里还埋着宝贝,只不过他一下觉得说漏嘴了,才改口说有不少粮食的”。律伟点点头说:“你说这话我有印象,那天我还纳闷呢,我家棚子里也没粮食啊?他怎么突然冒出这句话来了”?
 
第三十六章:拘魂盏11

我接着给律伟解释说:“你爸爸在棚子里埋了东西,他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觉得时间尚早,他想等到到岁数时候才和你说”。律伟问:“这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非要等到他到岁数才和我说呢?”我说:“据我估计啊~你爸埋这东西是你姥爷或是你亲妈留下来的,你爸不想早和你说我估计是有两个原因,一就是怕你年龄小,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一不小心把这事说了出去,招引了来什么祸事。这二么,也是我的估计啊~他是不想叫你后妈早知道这事,你想啊,你爸和你婶是后到一起的,他可能还不知道你后妈的人品怎样,所以他就想拖几年再和你们说。没想到他没等到那个时候就早早的去了,这事啊就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他不想把这秘密带到地下,所以就发生了双子被你爸俯身,去棚子里刨煤这件事”!

    “哦”~律伟点点头又问:“那按你这样说,你头半夜摆坛拘魂的时候,我爸爸应该回来呀?他直接和我说那该多好”?我说:“我摆那坛子也是真想请回你爸爸来,好叫他借双子之口把这些事说明白,也省得我们妄加猜测,没想到我法力尚微没能把你爸爸请回来,不过我猜测我法力不够只是其中原因的一点,我想没拘来魂魄还有一个主要原因那就是李先生在你爸棺盖上弹的墨线,我估计你爸的魂魄被墨线治住,想来也出不来了……

    “啊”?律伟吃惊的叫了一声:“怪不得呢,我说先前他怎么主动上了双子身,后来请他他都不来了呢”!我接着说:“先前我脚踢到锁链也只是有了个大概的想法,具体真是不是这回事我也拿捏不准,所以我就骗你俩说是要夹鬼,我就是为了证明一下我的猜测是不是真的”。双子说:“你这么说我还是糊涂啊?你能不能把这事从头至尾给我俩好好解释解释”?

    我点点头说:“好,那咱就从头说起吧,首先呢~我听霍玉波说过律伟的姥爷是太监,当时我还不信,现在一想就很有这个可能!律伟你的母亲并不是你姥爷亲生的,而是他抱养的,后来你这个姥爷在临死前,把他一生积攒的财物都留给了你妈妈,再后来你妈妈又把这些东西留给了你爸,你爸怕这些财宝外露引来祸端,就把它埋起来了,而且他连你也不敢告诉,直到他突然暴病而亡,他死后也惦记着这事,怕这秘密随他永埋地下,就俯身在双子身上想去把那东西刨出来,结果呢,被咱们中途给制止了”……

    律伟听到这里就插话问:“那刚才下那夹子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来偷东西的”?

    我回答到:“猜测!一切都是我的猜测,我其实也不敢肯定是不是真会有人来偷那箱子,我撒那草木灰就是想看看,是不是真有人来过,只要有人来就会在那灰上留下脚印,至于夹子能不能夹到他,那就要靠运气了,没想到他还真倒霉,正好就踩到那夹子上了~哈哈,哈哈”……

    律伟说:“你先别笑了,你能告诉我,被夹到的是谁吗”?

    我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夹到的一定是你的表叔,那个姓李的阴阳先生”!

    律伟吃惊的说:“啊?不能吧?怎么能是我表叔呢?我们两家一直就很好啊~他还总和我爸爸一切喝酒呢”……

    我说:“坏就坏在你爸爸总和他一起喝酒啊。我估计,你爸爸一定是哪次喝多了,把这事不经意间给透露出来了,俗话说酒后吐真言么,就是你爸没全说,也是露出了口风来,才叫这李先生给惦记上了,你爸那天晚上说锁链子响,那不是幻听,那就是你表叔趁着半夜来你家棚子里偷东西了,他一不小心弄出了声响,你爸爸听到声响一出来,就把他惊跑了……这两天你家办丧事,晚上人多他不好下手,这不~他以为今天你家没事啥人了,就又半夜来偷了”!

    律伟听了我的一番话,有点怀疑的说:“你说这个事我怎么有点不信啊?我总觉得我表叔不是那样的人啊”?我说:“你也不用怀疑,这事是真是假,等到明天去你看看你表叔就知道了,呵呵~我估计那大夹子夹到腿上,他的伤轻不了”……

    律伟点点头说:“对!明天早上我去他家看看,一切就水落石出了,那贵子你说,我爸突然就死了,能不能是他给害的呀”?

    我摇摇头:“这个可能性不大,我估计他就是想偷东西,还不至于敢来杀人,你爸爸的遗体我也看了,既没外伤也没中毒的迹象,那天你爸出去也没和他照面打斗,所以说呀~你爸的死和这事之间只能是个巧合”!

    “哼”!律伟恨恨的说:“我一直还拿这个表叔当个好人呢!没想到他还惦记着我家的东西,等明天他的腿上要真是有伤,我一定饶不了他”!

    我听律伟这么说就赶忙劝道:“别的呀,要是那样还不弄得满城风雨,人人都知道你家有好东西了吗?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只有你一个表叔惦记还不够?你还想找来一帮贼惦记着啊,那你爸不就白瞒这些年了?他始终把这事瞒着你,还不就是怕钱财外露,给你加招来什么事端?我刚才不急着起来和你们去抓他也是这个原因。以我看呐——这事你不可鲁莽,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律伟问:“那按你这么说,我不但不能找他,而且还要刻意隐瞒这事了”?我说:“对,这事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现在满打满算只有咱们仨人知道这事,你表叔虽说摸到点风声,但他也只是猜测,他被夹了一下也能猜想出你已经对他起疑心了,我估计他以后不但不敢来了,更不敢出去张扬这事,就是他贼心不改以后再来,挖不到什么他也就死心了,他虽说动了贼心,但也没从你这偷走什么,还被夹子夹伤,我看给他的这点教训也就够了,此事最好就此结束。现在我们先睡觉,等明天一早把箱子打开,看看里边都有什么~然后你再找个稳妥的地方把它重新藏好,这事就算过去了”。

    律伟和双子见我说的在理,也就不再说话,我们把门插好,爬到炕上去睡了一会。没有多久天就亮了。
 
第三十七章:拘魂盏12

    我们起来胡乱洗了把脸,律伟就急着要去他表叔家看个究竟,双子也撸胳膊挽袖子的要跟着去。

    我赶忙拉住双子:“我不是都说了吗?这事惊动的越小越好,律伟一个人去看看就行了,又不是去打架,你就别跟着啦。律伟你也别直接去,就找个借口说要借点啥东西,去看一眼就回来啊”。

    律伟出去时间不长就快步的走回来了,他一进屋就说:“贵子,真叫你给猜对了!我表叔说是有病了,躲在里屋不出来,我要进去看看,他家人拦着不叫我进屋。看来昨晚夹到的真的是他,没想到这老东西表面瞅着不错,却是这样一个坏人”。我笑笑说:“知道他是啥人就得了,你也别去揭穿他,省的他老羞成怒四处乱说,你以后少和他来往也就是了,这种小人你犯不上去得罪他。现在咱们先想办法把这箱子弄开,看看里边是啥吧”?

    双子说:“对对对,打开它看看你爸给你留了什么宝贝?我去找斧子,咱现在就砸”!说完扭身就要去找斧头。我忙拉住他:“别的呀,好好的箱子,砸坏了多可惜啊?我想啊—律叔每次开这箱子,都不是砸的吧”?双子一拍脑袋:“对呀!我俩咋蒙住了呢?律伟你快找找,你爸爸一定有钥匙”!

    律伟说:“可不是咋地!我小时候是看见我爸爸钥匙串子上挂着一个奇形怪状的钥匙,只是这几年才没有了,估计那钥匙就是开它的,我现在就去找”!说完话,他转身去了东屋,一阵翻找之后两手空空的回来说:“还是砸吧~除了一个带锁的,我把那屋装东西的柜子都快找遍了,也没看见到那把钥匙啊,难道是放在锁着的那个柜里”?。

    我问:“带锁那个柜子你婶有没有钥匙”?律伟回到:“有啊,我爸她俩都有那柜子的钥匙,家里重要的东西都在那柜里锁着呢”。我说:“这箱子的事你爸一直瞒着你婶,那钥匙他不可能锁那柜子里,你没犄角旮旯的仔细找找?我估计那钥匙一定是藏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双子挠挠头也说:“一个人藏东西,十个人难找,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你要是信得过我们,我俩也帮你一起找你吧”?

    律伟说:“有啥信不过的,你俩都过来帮我找。咱得赶快,一会我婶回来看见我在那瞎翻,她该不乐意了”……

    双子我俩一听不敢怠慢,马上一起跑到东屋,律伟去翻箱子和抽屉,我去大立柜里按个掏衣服兜,双子拿来炉钩子,把柜下、炕洞下的旧鞋烂袜子勾出来一堆,挨个的抖搂,直弄得满屋飞灰扬尘,恰似土匪打劫一般。

    可是找了半天,除了找到些粮票布票和一点零钱之外,那把钥匙却是踪影皆无,律伟看看时间不早了,就对我俩说:“算了,别找了,赶紧把东西都收拾回原样,估计我婶马上就回来了,她看见咱们这样乱翻肯定会就会不高兴,咱可别自己找那不痛快”。

    律伟这么一说,我俩又赶紧帮他收拾,双子不经意的拿起一双皮靰鞡(注1)口朝下一抖,就听“当啷”一声,从打靰鞡里掉出了一把金黄色的长柄铜钥匙来。

    我们仨眼前都是一亮,双子拿起钥匙兴奋地说:“律伟快看!你说的那钥匙是不是这把”?

    律伟高兴的说:“对呀,就是这把,没想到我爸把它藏这只破鞋里头了,你说这叫人上哪找去啊”!我在一旁催促到:“先别唠了,赶快收拾,有话收拾完再说吧”!

    我们三个很就收拾好了。律伟又是扫地又是洒水,把屋子弄得整齐明亮,我也趁这功夫和双子到院子里轮动扫帚,把昨晚撒的草木灰等东西打扫得干干净净。等我俩刚扫完院子,律伟的后妈就回来了。

    她进院后,看见我们把地扫的溜光,也只是张口夸了我俩几句就进屋了,我和双子放好扫帚,把身上拍打拍打,也跟着进了屋。

    律伟此时正在自己屋里叠被,见她后妈进屋就迎出来说:“婶,你回来了?我媳妇还没回来呢,我们三刚把屋里屋外都收拾了一遍,您看看还有没有啥别的活?趁着他俩在这,叫他俩都帮我弄利索咯”。

    律伟的后妈伸头往自己屋看了看,见收拾的干净利索就满意的说:“哎呀,人家远来的是客人,你咋一大早就叫人家帮你干活?你们快进屋歇歇,我上后院抱几捆柴火,回来就给你们弄饭”,说完话她连里屋也没进,转身出去抱柴了。

    我们见她出了院子,忙进屋把箱子搬到炕上,拿出那把钥匙一插一转,那箱子盖自己“啪”的跳一下,双子拿手一掀,一片耀眼的光芒便随之照射了出来。

    我们三人俱被箱子里放射出来的一片珠光宝气惊呆了,过了半晌双子长出一口气叹道:“律伟,你这辈子算是妥了,你爸给你留下这么多好东西,你就是躺着花也花不完了”……

    那箱子里全都是珠宝首饰,各式各样的元宝、戒指、项链、耳环、簪子、如意、宝石、玉雕装了足能有大半箱,有不少指肚大小的珍珠串成的项链和一些说不出名字的宝石项链互相缠绕在一起,抖都抖不开,更夸张的是——几十个金戒指被一根细铁丝穿着,往外一拉就是一嘟噜……

    律伟被箱子里的东西惊呆了,我用胳膊拐了他一下说:“老律,这些东西你最好先别动,现在拿出去卖也值不了太多钱,你先把它找个把稳地方藏好,可别叫这些钱财见光给你招来麻烦,等过几年安稳了,再一件件出手,千万不可弄的路人皆知,你知道吗”?

    律伟回过神来,点点头道:“知道知道,一会我就找个地方把它重新埋了去,我家现在不缺钱,先不卖,留等以后用钱的时候再说”。

    我点点头说:“嗯~你藏的时候注意点。千万别叫别人看见了偷了去,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要是丢了就白费了你爸爸的一片苦心了……好了,赶紧把箱子盖上吧,等我们走了你就马上去把它藏好,别留在家里招惹祸端”。

    律伟听我一说,伸手就去关箱子盖,手刚一接触到箱子,就停住了,他抬头看着我俩说:“贵子双子,你们俩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两天又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要不是你们帮我,这箱子里的东西我一样也得不着,要不这么的吧,咱们把它一人一份,现在就分了得了”?

    我和双子都连连摆手说:“这可不行,这东西是你爸留给你的,我们可不能要”!

    律伟见我们推辞,就生气的说:“你看你俩,又外道了是不是?咱就差磕头拜把子了,啥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天说啥你们俩也要拿一份走,要是不拿,就太把我看的不是人了”。

    双子一听律伟把话说重了,赶忙说到:“律伟呀,这东西我们真不能和你分,你赶快把它们收好,等我们真要用钱的时候再来找你要,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也说:“是啊律伟,我们现在也不缺钱,要那些东西干嘛?你赶紧自己留着得了”……

    可是任凭我俩怎么百般推辞不要,律伟就是决意不肯,我从窗子看律伟的后妈已经抱着柴火进了院子,就只好说:“这么的吧——我和双子一人拿两样意思意思,剩下的你自己留着,你婶回来了,一会进屋看见就不好了,我俩拿完你就赶紧把箱子藏起来,先别叫你婶知道这事”。

    律伟见我俩执意不要,只好说:“那快拿吧,以后用钱就吱声,我的就是你们的”……

    我伸手从箱子里摸出个紫玉扳指,双子拿了尊白玉双马雕,我俩一齐催促他:“好了好了,快把箱子关上吧。律伟伸手又拽出一串黄金戒指塞到双子手里,刚把箱子一关,就听到他婶在外边喊:“小伟啊,来帮我把门开开”……

    我们在律伟家吃过早饭,和律伟的家人告了别,就要返回城里。律伟出来送我们到村口,我叮嘱律伟道:“你别送了,快回去藏好你那箱子,我看你最好先别和你媳妇还有你后妈说,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人操心,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凶险,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律伟点头应道:“不用你嘱咐,我也心中有数,你们放心吧,这事我会妥善处理的”……

    我们骑车走到半路双子就停住了,他从兜里把那串戒指拿出来撸下几个,把双手手指全都戴满,然后傻笑着把手掌翻来覆去的朝我比划~

    我笑着骂了他一句,两人骑上车子飞快的朝城里猛蹬……我边骑边暗暗得意,自以为这两天的事办的件件稳妥,却没想到我的一念之慈最后会给律伟招来杀身之祸……

    (那时候的金戒指也不太值钱,一个大点的~10块钱左右吧)。

    (注1)皮靰鞡:一种皮质的冬鞋,鞋子特别大,穿着时里边塞上一种干草用来保暖,这种草就是东北三宝里边的人参貂皮“靰鞡草”
如若,更深更深的静默... ...
级别: 正式会员
发帖
4557
缘宝
490
威望
723
聚缘值
1
聚缘金币
15
最期待游戏
C9
正在玩的游戏
aion
只看该作者 31 发表于: 2010-09-09
第三十八章:又见张君
    关于律伟的杀身之祸,因为是以后发生的事,所以咱们也后再讲。

    话说我和双子骑车回到城里,两个人告别之后我就独自回家,进了院子锁好车,我推门一进屋就楞住了。只见我家屋里坐着一个人,他个子不高,体型偏瘦,脑袋上留着很短的头发,见我进来,他站起来把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扔,口中呵呵笑着说:“贵子,你回来了?咱可好几年没见了,你还认识我呗”?

    他这一开口我猛然想起来——这个人不是张君吗?他怎么跑我家来了?

    还没等我发问,张萌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她看我俩都站在那,就对我说:“你回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吧,这是我叔辈哥哥张君,他前几年出门了,咱们结婚时候他在外地没赶上,这不~他刚回来就来看我了,我俩一说起你,我哥说你们原来早就认识啊?你先陪我哥坐会,我在后屋弄饭呢,一会你们俩喝点”

    说完话张萌关门出去了,我尴尬的伸手让到:“君,君哥你坐,来来来,抽烟抽烟”。张君伸手接过烟来点着,翘起二郎腿往那一坐,嘿嘿笑了两声说:“我说贵子,我可真没想到啊,咱们俩还他妈成了亲戚啦!我这妹子能嫁给你,可真得算是你小子有福啦,你可千万别欺负我妹妹呀,要是让我知道了你对她不好,可别说我来修理你啊!哈哈、哈哈”。

    我打小就特别厌恶这个张君,现在看见他坐在那摇晃着二郎腿托大,心里更是说不出的腻歪,我强装笑脸的应付他说:“不能不能。看你把话说哪去了,张萌人挺老实的,我没事欺负她干什么”

    “嗯~不欺负就好,不欺负就好哇!”张君说完话站起来,在地上走了几步问:“这房子是你自己买的”?我说:“是啊,这不是结婚前刚买的嘛”。张君嫉妒的看看我:“行啊!你这小日子过的挺好啊?这几年就能买起这么大的房子”?

    我解释到:“别看房子大,其实没花几个钱,我就上班挣那点工资,能买下这房子纯属凑巧”。张君眼珠转了转,接着问:“你上班挣多少钱啊”?我说:“没几个钱啊,全加一块也就几十块钱,估计还比不上你吧?你这些年在外地一定没少赚钱吧”?

    张君嘿嘿一阵冷笑:“赚钱?赚个屁钱!小盟跟你说我出门了,那是给我遮丑呐,我这几年活是没少干,但那是义务工,一分钱也不给的”!

    我疑惑的问:“干啥活不给钱啊?这么还有这样的地方吗”?张君瞅瞅我:“操!你是真不懂啊还是装傻?你听说过有蹲八篱子给钱的吗”?

    “啊”?我吃惊的问:“原来你是蹲监狱去了?为了什么事啊?蹲了几年啊”?张君沮丧的回答我:“也他妈没啥大事,就是平时打个架什么的,划拉到一堆,整整给我凑了三年”

    我一听张君坐了三年监狱,心中不禁暗自解恨,但表面上还是假装不解的说:“啊?打打架就判三年啊?这也太重了吧”?张君晃着脑袋说:“谁说不是呢,比我出名的人有都是,人家都没咋地,偏偏把我圈了三年妈的,上哪说理去”。我又关切的问他:“这三年在里边,罪一定没少遭吧”?张君得意的嘿嘿一笑:“头一年活没少干,也总挨揍,第二年就熬出头了,不但活干的少了,还交了不少好哥们呢”。

    我一听他在里边没遭啥大罪,心中不免感到有点失望,见再聊下去也没啥意思,我就找借口说:“君哥你先坐着,我去后屋帮张萌搭把手,弄俩菜咱们好喝酒”,张君摆手到:“去吧,去吧~我自己在这呆着就行”。

    我来到后屋,父母都不在家,只有张萌一个人在忙和着炒菜,见我进来就问我:“你在律伟家怎么呆了这么多天?昨天怎么没回来呢?”我说:“律伟心情不好,我在那多陪了他一天,对了,这张君是你叔辈哥哥呀?你以前怎么没和我说过呢?”张萌不好意思的说:“咱俩结婚时他在蹲监狱,我觉得挺丢人的,就没和你说,今天他来了,礼仪上也得招待招待他,你没生气吧?”。我摇摇头说:“这有啥生气的?不过呀~这样的亲戚以后还是少搭理他。”张萌的脸“唰”的一下阴沉下来,再不和我说话,只把铲子在锅里把菜一顿大力的猛翻!

    我见张萌生气了,就赶紧解释到:“你看你,使那么大劲嘎哈?要一下把锅铲漏了呢?我又不是因为烦你娘家人才这么说的,别人来了我不都是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了吗?只是这个张君啊,他不是好人,以后咱可要少和他来往啊。”张萌把铲子一扔,生气的说:“谁和他多来往了?人家来看我,我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吧?你一整天正事不干,回来就默默叨叨挑这挑那的,这日子和你过的真没意思”!说完话眼圈一红,眼泪就下来了

    我一看她真生气了,赶忙又去哄她:“行了行了,你看我说这两句,还把你眼泪引下来了,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你喜欢他来,就让他天天来呗,谁让他是我大舅子呢快别哭啦,你看我给你带回啥好东西了?”说完我从兜里掏出律伟给我的扳指和戒指,一起拿给张萌看。

    张萌嘴上说:“谁稀罕你的破玩意”,眼里却是一亮,她伸手把扳指拿过去,套在手指上比划着问我:“这些东西哪里来的?是谁给你的吧?你才不会花钱给我买这个呢”。我撒谎说:“这可是好东西啊,谁能白给我,律伟家有个邻居缺钱用,要把这些东西卖掉,我一看挺好看的,就给你买下来了”。张萌撇撇嘴:“你又撒谎了,结婚到现在你啥时候给我买过东西?再说这东西也不是女人戴的呀,套到手指上稀松的,怎么戴?”

    我把扳指拿回来说:“这是扳指,是戴到大拇指上的,你手指头细带不了,那就戴这几个金戒指吧。”我把金戒指给张萌戴到手上,张萌把白白的小手翻来覆去的看,脸上的神色很是满意。

    做好饭我俩一起端着去了前屋,张君正在屋子里转着左看右看,见我俩拿了饭菜进来,就帮着把桌椅摆好,我又去拿出酒来,我们三人就坐下开始吃饭,喝了没两杯张君的脸就红了,又开始吹嘘他在监狱里的英雄事迹,我懒得听他这些烂事,自己只顾低头喝酒。张萌却听的津津有味,不住的开口问这问那。

    吃完饭张萌收拾好桌子,去到后屋刷碗,屋里只剩下我和张君两个人,张君一边剔牙一边和我说:“贵子啊,我这次除了来看看妹妹,还有点别的事,我来了才知道原来我妹妹是嫁给你了,那和你说也是一样你看你能不能帮我点忙?”

    我心中一动:“这家伙开口准没好事,我可不能贸然答应。”我推诿到:“君哥别开玩笑了,你是大人物,还能有事求我?”

    张君嘿嘿一笑:“你先别封口啊!我还没说啥事呐,你就知道帮不上?”我皱皱眉说:“那你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你”。张君接着说:“我刚从里边出来,手头有点紧,你看看能不能先借我俩钱花?”我假装不信的问到:“你手头还紧啊?你爸不是局长吗?他不给你钱啊?”

    张君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这不这几天和老头闹翻了嘛,他一分钱也不给我了,你放心,过几天我有钱了,马上就给你还上”

    我为难的说:“我家过的也挺紧吧的,我的钱都交给张萌了,我手头没钱,你要借,就和张萌去说吧”。张君不高兴的说:“你家还没钱?这么大个房子住着,小盟手上还带着大金溜子,你爱借不借,不借就直说,跟我哭这穷干什么。”我见张君生气了,心里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再怎么说他也是张萌的堂哥,我虽说烦他,但好歹也我们是亲戚啊。

    想到这里我就说:“君哥你看你把话说哪去了,有钱能不给你拿吗?一会小盟回来我就问问她,看看她手里有多少,全给你拿去吧”

    张君见我这么一说,脸上才露出点笑容,他拍拍我肩膀说:“这就对了,别看君哥现在没钱,过不了几天,等我找到以前的那些哥们,钱还不是哗哗的来?你去叫小萌过来,我还有事呢,拿了钱我好走”。

    我出门喊来张萌,把家里仅有的几十块钱拿给张君,张君接过钱来揣进兜里,满意的出门走了。

    见他走远,我就埋怨张萌:“你看,我就说他来了没好事吧?头回来就管咱们借钱”

    张萌瞪了我一眼,不高兴的说:“你别总小心眼,我哥可是个有能耐的人,你以后说不定还有求着人的地方。他借你几个破钱也不会黄了你的,一个劲的磨叨什么呀!”

    说完她不再理我,一摔门进屋了。我站在那对着她的背影喊:“我能有啥事?就是有事了,打死我也不会去求他的”!

第三十九章:金箭穿宅1

霍玉波家就住在离律伟家不远的一个小村子里,这个村满打满算也不到一百户人家,因为村里于姓较多,这个村子地势又非常低。所以呢这个村就叫“于家洼子”。以前大河里一涨水,于家洼子准保挨淹。偏偏前些年雨水非常多,这于家洼子几乎年年都闹水灾,地里春天种下的苞米,一到大河涨水的时候就被泡了,一米多高的庄稼也只能在水面露出一丁点的小尖,等大河撤水的时候,所有的苗都被泡死了,村民们望着漾满田地间的河水欲哭无泪,只能等地干了,再补种点秋白菜啥的。在那些年,粮食丰收的人家都吃不饱,更何况这年年歉收的于家洼子?整个屯子里的人都靠啃白菜帮子度日,一个个吃的是小脸发绿,附近村子里的人一看面色,就知道你是不是于家洼子的人,因为你脸上有颜色标识嘛。

    于家洼子的大人们无论男女都有第二职业,那就是冬天穿上破衣,拿上打狗棒子出去要饭。有句顺口溜:“一提于家洼,两眼泪哗哗。清水煮白菜,不用把锅刷。仓中没有一粒米,老鼠气的直搬家,人饿的腆脸去要饭,狗饿的蹲家直呲牙这就是早些年于家洼子村民生活的真实写照。

    这村穷的出了名,小伙子长大了都娶不到媳妇,姑娘一大马上就早早嫁到地去,有点能耐的人都先后搬离了这个不养人的破地方,只剩下一些无门无路的人留在村里苦熬死守,年年靠着讨饭勉强维持生活,如果街上有十个讨饭的,里边最少也有八个是这个村里出来的

    后来县里来人了解了情况。由政府出钱队里出工,连续几年的奋斗终于把十几里的河坝修的又高又宽,从那以后于家洼子摆脱了水患,家家的日子终于一点一点的好起来了。

    县里继续重视着这个贫困村,经过调查了解认为这个村的地势地貌很适合于搞水田,以前种的苞米产量低还是粗粮,这要是把这数百亩的旱田都改成水田那该多好哇?不但能让这个村子再富裕点。还能给县里的粮食供应部增加不少细粮呢!

    领导们一研究,就把这事报到地区去了,地区也挺重视这事。不但马上同意,还特意给派来了十几个对耕种水稻有着丰富经验的朝鲜人来给指导。朝鲜技术员来到村里和村长书记实地一勘察,就决定在大河里引出条水渠作为灌溉水田之用,家家户户都得出工修渠、整理池梗,争取在大冻之前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只等来年开春就放水泡地,把村里的全部旱田都改造成为水田。

    队长一下令,家家户户齐动员,用了两个月时间就把主渠修好了,等明年河水就能沿着水渠流到村前的地头,用来灌溉水田了,那些用不了的水就继续往下流,最后淌到一个小河岔子里。可主渠是修好了,但是往地里去的分渠还没来得及修就上冻了,土冻得当当的,铁锹一铲一道浅印,洋镐一刨一个白点,上百号人弄了七八天,连二十米渠子也没挖出来!

    队长书记都挠头了,这可是地区扶持的重点项目啊!他们还指着这项目在县里出头露脸呢~这要是完不成,还不得被县长批死?

    但是强挖也不是办法呀?就是出义务工也得供饭啊!这百十号人一天下来,得吃多少东西啊?最后大家一研究,就去县城物资局买来了几百米长的大粗铁管子。回来按分渠的位置安放好,找电焊一接,这水渠就算成了,用铁管子放水,不但省着刨冻土了,还不跑水不渗漏呢

    霍玉波也在出工的人群之中,他跟大家一起干到铁管焊接完毕,紧接着又去律伟家参加了葬礼,在赶回家的路上他边骑车边想:“总算忙完了,回家后我可得好好的歇几天”!

    霍玉波在家里是老二,他的大哥大嫂早就分家另过了,这个家里只剩下了霍玉波和他年迈的父母同住,回到家里洗过脸,霍玉波就走到院子里,满意的去看前天刚刚修成的水渠

    霍玉波家的房子坐落在整个村子的最前边的,村子的位置地势较高,站在院子里一望,大片的农田都尽收眼底,透过一条树带,就能隐约望见新修成的水渠,那条新焊的水管穿过树带,象条黄色的大蟒一样伏在刚落了点新雪的田地里,霍玉波高兴地看着那条给村里带来希望的大铁管,心里高兴的想:“这些天的义务工没白出,等到来年一开闸放水,这几百亩旱田改成水田就能种大米了,那雪白喷香的大米饭也能摆到于家洼子百姓的餐桌上了,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啊!队长说了——只要这水稻种植成功,那于家洼的百姓就算是翻身了,不但不会再有人出去要饭了,交完公粮剩下的水稻还能变成细粮端上老百姓的餐桌呢,用队长的说,那时候全村的生活水平会比现在整整好五倍呢!”霍玉波想到这里心中暗笑了一下,他也知道队长那好五倍的话是吹牛,但种水稻真比种玉米要强的多了,这几年不闹水灾了,家里也攒了几个钱,可是离够娶一个老婆的彩礼钱还差的远呢,这要是水稻种植成功了,自己再好好干两年估计彩礼钱也就差不多了。同学和战友们基本都结婚了,有的孩子都满地跑了,只有自己还打着光棍呢

    刚想到这里,就听自己的老妈在后边喊他:“小波呀~你在外边傻站站着干啥?不冷啊?还不快进屋来”

    霍玉波听到母亲呼喊,赶忙进了屋,母亲正在锅台边用手团着玉米面往锅里贴饼子,霍玉波进屋边帮着向灶下填火边和母亲说:“妈,这整天喝玉米粥吃大饼子的日子我可过够了!我真盼着快点到明年啊,等秋天打下来稻子,咱们家就能隔三差五的吃顿大米饭了。”霍玉波的母亲笑着和儿子说道:“咳~你就别不知足了,管怎么的这些年还有粮食吃了,这比起以前生活来,就算是够好的啦”…….

    做好饭一家人围坐一起,边吃边谈论着种水稻的事。全家都对未来的前景充满了希望,却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这条水渠首先给他们带来的不是幸福,而是一场从天天降的灾祸!…….

第四十章:金箭穿宅2

一家人吃过晚饭,霍玉波出去用刷锅水兑了点米糠喂了狗,又抓把碎苞米喂了小鸡,这时候天上飘飘扬扬的下起雪花来了,他站在外边看着自家养的白狗把食吃完,就伸手拿过狗还在舔的狗食盆子,转身进了屋。那个时候也没有电视啥的,冬天村里唯一娱乐的活动就是聚堆打牌,不打牌的吃完饭就是干呆,为了省点电,一般的人家都是早早的关灯睡觉。

    霍玉波家也是东西两屋,中间一间灶房,夏天他住在西屋,现在入冬了,为了取暖方便就搬到东屋来和父母一起住,一家人挤在一个小屋里,晚上躺在炕上唠唠嗑,倒也是种天伦之乐,一家人闭了灯说了会子闲话,霍玉波的父母就先后睡去了,霍玉波耳中听着父亲的鼾声,心里想了会水田的事,慢慢的也就开始迷糊起来。

    他觉得刚睡不久,隐约就听见外边好像刮起了大风,为了保暖而钉在窗户外边的塑料布被风吹的不断击打着窗户“啪啪”直响,院子里的电线也在大风的吹动下发出难听的“呜呜”响声,霍玉波听到这响声,不禁想起了律伟父亲入葬时候他们一家人的哭号,随着又想起了老律头躺在棺材里那恐怖的样子,他有点胆小了,拱着身子往下缩了缩,又拉起被子来蒙住了脑袋。可是越不想听越是听的真切,外边的声响穿过被子一个劲的直往耳朵里钻,小时候听过的各种鬼怪和恐怖的故事一下子都冲到脑子里来,越不想去想,就越要去想,外边的风声此时也变了调!里边似乎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女人的哭声,呜呜~呜呜

    霍玉波吓得开始发抖,他伸手推了推睡在身旁的父亲,可他父亲只是翻了个身,口里不清楚的嘟囔了两句,就又打着鼾声睡着了。霍玉波想把父亲叫醒给自己壮胆,又怕父亲笑话,自己怎么说也是当过兵有过见识的人,难道刮点风就被吓住了,这有点不合常理吧?他自己安慰自己:“别害怕!哪有什么鬼怪?那女人的哭声不过是风吹到了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别瞎想了,越往这方面想就越害怕,我这纯属是自己吓唬自己!”想到这他胆子大了点,伸手把被往下拉了拉,刚想伸出头来透口气,就听见外边“当啷”一声响,吓得他在被窝里猛的一窜!

    霍玉波的爸爸也被这响声惊醒了,伸手一拉电灯却没亮,他嘴里骂着说:“刚才还有电呢,咋这么一会就停了?小波呀,你起来去看看,外边是什么响?是不是洗衣盆刮掉地上了?”霍玉波听到爸爸叫他出去看看,就从炕上爬起来摸到了手电,披上衣服大着胆子走了出去。

    外边的风更大了,地下已经厚厚的积了一层雪花,霍玉波用电筒照着看了看,只见白天扣在板障子上的洗衣盆被风刮的掉在地上了,刚才那响声就是它发出来的,霍玉波瞅了瞅刚要转身进屋,趴在窝里的白狗却跑出来亲热的围着他打转,他停下脚步,一边用手摸着狗的脑袋,一边侧着耳朵仔细的去听——大风还在继续的吹着,从目力看不到的黑暗里传来各种奇怪的声音,那好似女人的哭声就夹杂在这些声音里,有打村子前边树带的方向隐约的传来,霍玉波身上一抖,赶忙推开狗拉开房门进了屋。他爸见他进来就问:“你出去看了吗?是啥响?”霍玉波一边往被窝里钻一边说:“看了,就是洗衣盆吹掉了,没啥事,睡觉吧。”他爸“哦”了一声也没再问,翻身躺倒继续睡觉去了。

    霍玉波睡不着了,他想:“那远处能是啥响呢?以前刮风的时候我怎么没听到过?难道是猫叫春?不对呀~这冬天里也不是猫的发情期啊!那能是啥呢?不会是鬼哭吧?难道是挖渠子时候把谁家的坟给挖坏了?那样可渗人了,这鬼哭着哭着可千万别跑我家里来呀!不行,明天我得找找小贵子,叫他给画几张符啥的贴上”

    俗话说怕啥来啥,他刚想到这,就听见院子鸡窝里的小鸡炸开了窝,一边扑棱着一边“咯咯”乱叫,自家的白狗在外边也疯狂的汪汪了起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来到了院外。霍玉波的爸爸听到狗叫又习惯性的伸手拉灯,这回灯却亮了。昏暗的灯光照亮了屋子,也多少驱散了心中的一点恐惧,霍玉波爸爸又说:“小波,你再去看看狗咬啥?是不是有贼来偷鸡啊?”霍玉波把头蒙在被子里,颤抖着说:“爸,你自己去看吧,我有点害怕。”老霍头不情愿的边穿衣服边说:“你这胆小的毛病啥时候能改过来?当回兵也没把你锻炼胆大了,就你这样的能上战场爬死人堆吗?”霍玉波伸出头来生气的说:“爸!人家越害怕你就越提这个?赶紧看狗去得了”。老霍头往脚上穿着鞋说:“有啥大不了的?不就是狗咬吗?连出去看看你都不敢?外边能有啥?大不了就是偷鸡的小毛贼”他话音未落,外边的狗叫声突然没了,随之而来的是狗恐惧的呜咽声,老霍头一听声音不对赶忙跑到屋外去看,霍玉波也披着被子坐起来竖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不一会老霍头把狗牵到屋里来了,那狗夹着尾巴浑身哆嗦,一边由鼻子里发出低沉的哼哼,一边恐惧的望着门口,老霍头伸手去摸狗的脑袋想叫它安静下来,却没想到那狗张嘴就是一口,一下子正好咬在了他的手指头上,老霍头“嗷”的一声把手抽出来,抬起脚来就去踢狗,往日温顺的白狗挨了一脚后,竟然瞪着血红的眼睛扑上来撕咬老霍头,霍玉波一看急了,从炕上窜倒地下拿起扫帚,劈头盖脸的朝着白狗打去,那狗挨了几下就转身扑开房门,顺着鸡架跳到栅栏外边跑远了

    霍玉波关上门,回屋去看爸爸的伤势,老霍头的手指被咬开了一条口子,鲜血一个劲的直流。

    霍玉波的老妈也早醒了,一家人都穿好衣服,霍玉波去灶房打来一盆冷水又拿了肥皂给爸爸洗手消毒,老霍太太边帮忙边埋怨老头子:“你说你啊,没事打那狗干什么?这要是给你咬上狂犬病可咋整?”老霍头气不打一处来:“你没看清就别瞎说!是它先咬我我才踢它的,这狗今天怎么犯了邪劲了,好好的怎么给了我一口?”霍玉波把水端出去,回来对着父亲说:“爸,等明天上城里打点疫苗吧,别真得上狂犬病就麻烦了。”老霍头拿着毛巾一边擦手一边说:“打那个嘎哈?那疫苗挺不好买的呢。明天剪点狗毛烧了灰,敷上就好了。”霍玉波说:“不好买托人买呗,你那烧狗毛的土办法没有用的,还是打点疫苗把稳。”老霍头不服气的说:“怎么没用?这是祖辈留下来的法,可管用了呢,咳~也不知道咱家那狗跑哪去了,一会能不能自己回来?”霍玉波说:“爸,你就先别惦记那狗了,等明天我起早就给你买疫苗去。”老霍头刚想要张嘴说不买,却看见了儿子关切的目光,他就改口说:“嗯~能买来更好,我记得隔壁马二哥买过,才六毛钱吧?”霍玉波说:“别谈钱了,就是十块钱也买”。他刚说到这,电灯突然暗了一下,吱吱的响了几声就忽的灭了。

第四十一章:金箭穿宅3

老霍头被狗咬了一口正没好气,见又没电了就生气的说:“今天这是怎么了?狗抽风这电也抽风?”霍玉波从炕席底下摸出一节蜡头,划火点燃了,又找个酒瓶子来把蜡烛插好,一家人乘着微弱的光亮重新又脱了衣服躺下。大家心里都犯了嘀咕,就谁也没去把蜡吹灭,霍玉波闭着眼睛先是听到爸爸在一旁不住的翻身,后来渐渐开始打起了鼾,并偶尔的在睡梦之中小声的几下,睡在炕头的母亲那边却没有半点声音发出来,估计是早睡着了,他觉得过了才没一会,外屋的门板突然“啪啪”的响了几下,听声音似乎是有人在敲门,霍玉波不敢起身去看,也不敢出声询问,就只是缩在被窝里一个劲的发抖。

    又过了一会,地上好似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出来,霍玉波就把眼半睁开朝地下看了一眼,这一看可把他吓了够呛——只见地下摆在柜子上的蜡烛此时光亮黯淡了不少,缩小成豆粒大小的火苗已经变成了幽暗的绿色。柜子一边的板凳上,不知道何时坐上去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上身穿着一件紧身红袄,下身穿着一条只有在夏季才有人穿的竖道红裙,此时她正盘腿坐在一只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把木梳对着放在柜上的一面镜子梳头。她每梳几下,就把木梳上的头发用手撸下来,放到蜡烛上去烧。那些头发一接触到火苗,就“滋”的一声化成了焦灰,随着“滋滋”的声响,一股焦臭味开始在屋里弥漫开来,霍玉波这边一睁眼睛,她那边就似乎感觉到了。她把头转过来,冲着霍玉波微微一笑。霍玉波这才看清楚她的面容,只见这女人双眉细挑两眼深陷,高高的颧骨上打着两团腮红,一头又长又黑的头发很是光亮。霍玉波看她这一笑似乎并无恶意,不禁恐惧稍减,想要开口问话,却觉得两腮僵硬舌头发麻,勉强张了张嘴,竟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那女人对着他又是一笑,然后就转头不再理他,仍旧拿了木梳去梳头,一边梳一边闭着眼睛,口角开合似乎是在很享受的唱着无声的歌曲。她梳了一会又对着镜子照照,看来似乎对自己的头发很不满意,只见她把袄袖挽了挽,然后一伸手,从颈上把脑袋摘了下来捧在怀里,从脖腔里伸出一条猩红的长舌去舔那头发,没几下那头发就被她舔的既光滑又顺溜,她把头举起来往脖子上一按又去照了照镜子,这回她似乎满意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站起来,边朝霍玉波这里走,边伸手解开了红袄上的扣子,等扣子全部解完她已经走到炕沿边上了。

    霍玉波心中恐惧万分,可是此刻手脚不听使唤,想起身躲开却半点也动弹不了。那女人站在炕沿前把棉袄的衣襟一拉,露出鼓鼓的、薄薄的、酱黑色的肚皮来,她拿着手指在肚皮上比了比,用指甲一划,只听哗啦一声,随着一股腥臭满腹的肠子一下全流了出来。

    那女人拽起一节肠子,慢慢的勒到霍玉波的脖子上,慢慢的、慢慢的勒紧。霍玉波开始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慢慢的开始进入昏迷状态

    老霍头被窗外的公鸡打鸣声给吵醒了,手上的伤口一蹦一蹦的疼,他坐起来看看窗外,外边天虽还没有大亮,可是风早停了,屋里被雪光映的已经能朦朦胧胧看清东西了,他伸手推了推身边的儿子:“小波啊,鸡叫头遍了,你先起来去看看咱家狗回来了没有?要是回来了你先给我铰点狗毛”

    霍玉波扑棱的一下坐起来,睁大眼睛楞了半天才说:“这是哪啊?我还没死吗?”老霍头奇怪的问:“你咋啦?这是咱家啊?你睡的糊涂啦?”

    霍玉波瞅瞅父亲,晃晃脑袋小声嘀咕:“这梦作的,还真吓人。”老霍头好奇的问:“做啥梦了?又死又活的?”“您先别问了,反正挺吓人的,我先去给您剪狗毛,等大亮了我就去城里买药。”霍玉波边说边起身穿好衣服推门来到屋外。

    外边的雪早停了,地下积雪很厚,昨夜父子俩踩出的脚印已经被雪封严了,霍玉波刚要迈步出去,就看见地上似乎有十几个黑点,他回屋拿来手电一照——那些黑点竟是些斑斑点点的血迹,被白雪一衬,显得格外的殷红刺眼。

    霍玉波心中一沉,外边雪地上平平整整的一个脚印也没有,这些血迹从何而来啊?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想到这他抬头朝天上看了看,天空中灰蒙蒙的看不见任何东西,他一低头,就觉得脖子上边有点痒,他没在意的伸手挠了挠,迈步走到狗窝旁叫到:“虎子,虎子。”随着他的叫声,那条白狗“呼”的从窝里跳出来,亲热的围着他转了两圈,又用鼻子朝他身上闻了闻,就一下窜回窝里去了。

    霍玉波奇怪的猫腰朝狗窝里看了看,只见那狗正缩在窝里的一个角落里瞪着发绿的眼睛发抖,见他猫腰往里边看,那狗就冲他“汪汪”一个劲的直吼,霍玉波怕被它咬到,赶忙直起腰来心想:“这狗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昨晚咬了我爸。今天又要咬我,看来它是真疯了!不行,一会我得和我爸说说,把它弄死算了,这要是再咬了别人可就麻烦了”想到这他就进屋说:“爸,那狗回来了,可我一看它它就要咬我,我看这狗是疯了,不行就把它打死吧?省的它再咬别人。”老霍头正在老伴的帮助下往身上穿衣服,听了霍玉波的话就说:“嗯~等我自己出去看看吧,要是真疯了就打死了它吧,要不留着也是个祸害。”说完话他就下了地,推门迈步准备出去看狗,却不料刚迈出门槛就脚下一滑,身子“扑通”一下摔到了屋外。

    霍玉波听到声音赶忙跑出去把他扶起来,老霍头已经痛的直咧嘴了,霍玉波急切地问:“爸,你咋摔了?赶快活动活动,看看摔没摔坏哪?”

    老霍头抽着冷气说:“动不了了,我估计这腿是摔折了”

第四十二章:金箭穿宅4

    我正在上班,兰班长找到我。说有个人在前门卫找我,叫我过去看看。我到了门卫还没进屋,就看见霍玉波神色萎靡的低头坐在那。我推门进去,他听到门响抬头一看是我,就赶忙站起来。我和他打招呼:“哎呦小波,你真是稀客呀。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家里不忙吗?”

    霍玉波用手拉了我一下说:“贵子,我来是有事,咱出去说吧。”

    我和霍玉波来到屋外,我打趣他到:“小波啊,啥事啊?是不是找了老婆要结婚,特意赶来通知我呀?”

    霍玉波撇撇嘴说:“还结婚呢,我都快发昏了!”我一听忙问:“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霍玉波点点头:“是出了点事,要不我能来找你吗?我爸爸昨晚叫狗咬了,今天起早还把腿摔骨折了”我忙问:“摔的咋样?严重不?住没住院啊?”霍玉波说:“就是一般的骨折,没啥大事,我起早就找车把他拉医院来了,我妈在那伺候他呢。”我“哦”了一声说:“不严重就好,那你等一下啊,我这就回去请个假,和你一起看看老爷子去。”我转身刚要走,霍玉波伸手把我一拦:“先别走哇,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请完假先不忙去看我爸爸,咱得先去我家里走一趟。”我不解的问:“你爸不是在住院处吗?上你家干啥去?”霍玉波四下看了看,凑过来低声说:“贵子,我家闹鬼了,昨晚一宿出了好多的怪事呢,我想让你上我家帮我看看。”我一听又是闹鬼的事,不禁皱了皱眉头说:“这几年是咋的了?怎么我身边净发生这样的事?你给我说说看,你家怎么闹鬼,闹的是啥鬼呀?”霍玉波挠挠脖子,对着我把昨天晚间发生的事,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

    我仔细的听完也感纳闷——要说老霍头被狗咬和摔坏腿是巧合、霍玉波看见那女鬼是做梦,那雪地上凭空出来的血迹是咋回事?凌晨的敲门声又是咋回事呢?。

    我刚要开口问霍玉波是否仔细的看了雪地上不是不是确实没有脚印,就见霍玉波又伸手去挠脖子,我就问:“你总挠脖子干什么?你脖子不舒服吗?”“是啊”霍玉波答道:“今早起来就有点痒,着急送我爸上医院,我也没来得及找个镜子照照,现在痒的更加厉害了”我听他这么一说,就上前拉开他的衣领仔细一看,就见霍玉波的脖子根上绕着脖子,长了两指宽的一圈小红疙瘩。

    我心中一惊——这不是“红痧锁颈”吗?难道这小子招惹到了吊死鬼了?看来我真得到他家走一趟了。

    霍玉波见我只看不说话,就紧张的问:“怎么了?长了啥东西吗?严重不严重?”我点点头安慰他说:“不严重,就是长了几个小红疙瘩,一会我想办法帮你治治,你先等着,我这就去请假。”

    我跑到保干那请了假,又回到我家取了应用的东西,然后就和霍玉波一起骑上车子,驮着他回到了于家洼子。到了霍玉波家我先没进院,而是围着房前屋后转了一圈,见没啥异样我才绕到房前推开了院门。

    刚一开门,霍玉波家的大狗就“忽”的从狗窝里窜出来,冲着我一个劲的猛叫,霍玉波闪身上前护住我,对着那狗恶狠狠的骂了一句。那狗一见霍玉波马上夹住尾巴,一转身跑回窝里,再也不出来了

    霍玉波家院子里的积雪还没有扫,上边有不少杂乱的脚印,我和他小心翼翼的走到房门口,在霍玉波的指点下,在有血迹的地方蹲了下来,我先看了看那血迹,挺红的,能有十几点散落在雪里,用手扒拉了几下积雪,就看见有几根黑色的绒毛浅浅的埋在雪里,我看到这羽毛心里有点底了,就站起来抖了抖手,推开门走进了进屋里。

    霍玉波家的房子只有东西两间,中间一进门就是灶房,两边的屋子里各有一铺火炕。头顶上的天棚很矮,站到炕上一伸手就能摸到棚顶。两个睡觉屋子的棚上糊着报纸,而做饭的厨房连报纸也没糊,就那么裸露着棚泥。

    我东屋西屋转了一圈也没看出来啥不对,不经意间一抬头,就看见他家厨房棚上靠着一角有个小门,我心中一动,马上想起霍玉波给我讲的那个女吊来。我叫霍玉波出去找个梯子来,霍玉波应声到外边,不一会搬来一个小梯子,我拿了手电,顺着梯子爬上去,伸手一举推开那扇小门,把上半截身子先探了进去。

    我用手电朝里边照了照,就见房梁房檩上边积了不少灰尘,还挂了不少的破蜘蛛网,我双臂一用力钻进了棚里,然后手脚并用的沿着主梁边爬边看。我身下的棚是用高粱杆绑成的,虽说棚上抹了棚泥却一点也不结实,我一爬就啪啪直响,我怕把他家棚给弄塌了,就整个身子趴在棚上匍匐前进,估计是爬到了霍玉波爸爸住的东屋的位置,在一根梁下手电光照到了一件物体,我伸手拿起那东西用电筒照住细看,却原来是一个挺粗的红绳上边绑着一个铜钱三枝筷子和一个小红布包,我心中有底了,看来这房梁上以前是吊死过人,而且还找人镇过,按照一般常理来讲呢,吊死人的房子是要换掉挂绳子的那根梁驮的,但有的人家为图省钱,就找人施法画符挂在梁上,如果我没猜错,那红布包里包的就应该是镇压的符咒。看样子这些东西挂在这时间应该很久了,我用手一弯那筷子,筷子就折了,又去拉拉那绳子,拉了几下都没拉断,看来拴东西这绳子倒还是挺结实的,那它怎么无缘无故的会从梁上掉下来呢?

    我爬回天窗那,叫霍玉波递上筷子和菜刀来。先用那红绳把筷子重新绑好,又爬回那道房梁那把这些东西都挂上,最后用菜刀在梁上削下来几片木片来。

    我下到屋里,霍玉波一个劲问我在棚上鼓捣什么?要筷子菜刀干啥用?。我怕照直讲他听了以后会害怕,就骗他说:“我在你家梁上拴了筷子和我带来的一块大钱,意思呢就是叫你家早日兴旺快快(筷)来钱,你以后上天棚里可千万别把它摘下来啊!”

    霍玉波感激的点点头说:“哦~那真谢谢你了,我家人没人上天棚里去的,又黑又脏的去那干嘛?你先到院子里去,我拿把扫帚给你掸掸土吧?”

    我站在院子里问霍玉波:“小波啊,你家这房子啥时候买的呀?可是真够旧的了,你家在这住几年了?”

    霍玉波一边给我抽打身上的灰土一边回答:“我打生下来就在这住了,听我爸爸讲,这房还是我爷爷从山东逃荒过来时候买的呢”

第四十三章:金箭穿宅5

弄干净了身上的尘土,我俩重新回到屋里,我叫霍玉波拿来一碗清水,我把从梁上削下的木片泡在水里,然后口中念咒伸手在水上虚划几下,一碗符水就做成了。

    我端起碗来对着霍玉波说:“来~小波,你把这碗水喝了,用不了一会,我包管你那脖子就不疼不痒了。”霍玉波接过水碗疑惑的望着我说:“贵子,你这水里泡的是啥?这脏不垃圾的,我看着咋这么恶心啊?”我瞪了他一眼:“叫你喝你就快喝得了,我还能害你啊?这水里泡的叫香浮木,是一种很珍贵的药材呢,专治各种皮肤病的,你别看样子不好,疗效那可是没的说,你也不用吃那木头,只把水喝了就行了。”

    霍玉波听我说那木片是药材,就皱了下眉头说:“我只听说过有香沉木,这香浮木我还真是头回听说。”他边叨咕边把木片吹到旁边,仰仰脖子把水一口喝了。我见他把水喝完就问他:“小波,你家这高粱杆的顶棚是啥时候吊的?”霍玉波摇摇头说:“不知道,估计是我爷爷买这房子的时候,就吊好了吧?你问这干什么?难道这棚有啥说道吗?”我一听霍玉波对我的问话产生了疑心,就赶忙转移话题说:“没啥说道,我就是随便问问,哦,对了,你家这房子最近修过没有?比如说新扒了窗户啥的?”霍玉波摇摇头:“这大冷天的谁家扒窗户啊,我家这房子太老了,除了每年过年前用报纸糊糊棚,用白灰刷刷墙啥的,别的哪也没动过,我爸说等种上水稻,缓个几年等条件好了,就把这房子翻盖了”

    霍玉波一提水稻的事,我忽地想起个事来,我打断他的话头说:“小波,你一说水稻我才想起来,前几天律伟他爸去世的时候,当天你没有去是不是?”霍玉波点点头:“是啊!那天赶上队里修水渠焊铁管,我走不开呀。我不是第二天才去的嘛”我听到这一下站起来,一边往包里装东西一边说:“那水渠在哪?走!咱俩现在就去看看!”霍玉波不解的问:“一个破水渠有啥好看的,我大老远的把你找来,是叫你帮我抓鬼的呀!”我笑笑说:“哪来那么多鬼,我这都找了一圈了,还不是连个鬼毛也没看见?我猜呀,你家发生的这些事不是闹鬼,而是犯了风水了。”

    啊?霍玉波吃惊的问:“犯了什么风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摇摇头说:“具体是不是犯风水我还说不准,现在一切都是猜测,一会我要是看明白了,回头再详细的和你说吧。”

    说完话我背起挎包,拉着霍玉波来到院子里,我站在房门口问霍玉波:“你说的那个水渠在哪个方向?你指给我看看。”霍玉波伸手一指:“来,你冲着我手指的方向往远看,看见那条挺长的铁管子了没?那道管子后边就是新挖的水渠,现在有树挡着看不见,咱得走近了才能看清楚。”

    我向着他手指的方向远远望过去,果然在积雪当中隐约有条铁管伏在田间,我伸手从挎包里拿出罗盘,捧在手里水平的放好,就见罗盘上的指针慢慢对准了南方,指针和房屋正好形成了一个九十度的夹角。

    我招呼霍玉波看那罗盘:“你看~你家这房子盖的时候就没选好角度,这不是盖成大朝(chao)阳了吗?”霍玉波伸头瞅了瞅罗盘说:“大朝阳不好吗?谁家盖房子不都正朝着南方吗?这不是为了采光好吗?”

    我收起罗盘给他解释说:“这阳宅也和阴宅一样,有不少讲究的有钱人家为了能使房屋达到山环水抱、藏风聚气的目的。都要选左右两侧有山或较高的建筑,前方有水或较低的建筑来搭建房屋,这样的位置就算是一个比较好的风水布局了。不过严格说来只有坐北向南的房屋才能符合这种布局,因为青龙属木,为东方;白虎属金,在西方;朱雀属火,在南方;玄武属水,为北方。所以说盖房子大致的方向一般都是是朝南,但绝不能朝着正南!总要多多少少错开一点角度的,只有寺庙、衙门和宫殿才是面向正南的,皇家宫殿是背北朝南,但人家是皇上,是有帝王之气压煞的,人家是九五之尊么,只有朝着正南才能显出他是天子,能和佛祖平起平坐的,但我们老百姓把房子这么盖可就不太好了,按书上说这叫“四正向”,”就是说房子的四面整对着四个方向。这样的朝向可是不怎么好,过去斩犯人都是在午时三刻面朝南方把头砍下来的,正南正北的房子容易引鬼过宅,还有哇,正南与镇男谐音,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是要克男人的”

    我这里说的口沫横飞,半天却没听见霍玉波搭话,我侧脸一看,只见他脸色发白愣愣站在那,显然是叫我一番话给吓住了。我赶忙又把话拉回来说:“不过呢,这些都是老说法,不一定准的,就是真事你也别害怕,一会我再翻翻书,我记得书上有破解的方法的,只是我对风水这套不太感兴趣,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咱们先把这事撂下,先去看看那水渠再说,大朝阳的房子虽说不好,但也也至于厉害到叫你们家连接发生这么多怪事啊,我估计这里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霍玉波听我说有破解的方法,不禁松了口气,我俩掩上房门,从大地里踩着雪直穿过去,走了能有二十分钟就来到了新修的水渠边。这条水渠不太宽,却是很长。渠里的水早结了冰,冰上还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我站在渠子里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一抬头就见不远处有一处高高的土包,我就叫霍玉波:“走,咱再到土包上边看看去。”

    爬上了土包,四周低洼的景致尽收眼底,我站在那看了一会就指着下边问霍玉波:“小波你来看看,这水渠这铁管再加上那一条林带,都放在一起你看像什么?”霍玉波按我手指的方向看了半天,摇摇头说:“你就直说吧,我看不出来这些东西像什么。”我说:“你发挥一下想象力仔细的看,你看这些东西组合到一起像不像一副弓箭?”霍玉波伸着脖子又看了一会,点点头说:“嗯,你这么一说我才看出来,还真是有点像弓箭啊,这里边有啥说法吗?”我点点头:“有说法呀,而且这里边说法还大着呢,你看哦——那道弯弯的林带就好似一张大弓,而这条水渠呢,就是弓弦,那条铁管这边搭在渠上,那边穿过树带正对着你家,土为衬,木为弓,水为弦,金为箭,这五行一齐就形成了一个局啊!这不正是传说中的金箭穿宅吗?过去曾经有人人为的摆过这个局势害人,没想到在你这里无意中也能形成这个格局,这可真是太巧合啦!”

第四十四章:金箭穿宅6

霍玉波听我说完疑惑的问我:“五行不是金木水火土吗?你只说了四个,这里边还少个火呢”我用手指指他的胸口:“你姓啥?你不是姓霍吗?这霍火同音,加到一起五行不就全了?”霍玉波睁大眼睛说:“不是吧?我就没听说姓氏也算五行的。”我嘿嘿笑了一笑说:“我就是这么一说,其实这个火字还是要应到你家房子的朝向上,五行歌云:甲乙寅卯东方木;丙丁已午南方火;辰戌丑未中央土;庚辛申酉西方金;壬癸亥子北方水。你家的房子面朝正南,应属火宅,这金木水火土五行一全,不就应了这个金箭局了吗?这还多亏是金箭局,要是木弓铁弦水为箭的水箭局对你家的影响就更大了,这水克火,这道水又正好朝北属正水,以水灭火弄不好都会死人的呀!”霍玉波有点不信的说:“你说的这些也太玄了吧?这几样凑到一起就能有那么大的威力?”我点点头答道:“一点也不玄,这风水学是一门大学问,我只是粗略的看过,稍懂一点皮毛,我刚才说的这些大部分是我自己发挥想象出来的,也可能不是全对,但是五行的相生相克确实是对人有影响的,这一点你可不必怀疑,用现代的话讲呢五行会影响一个地方的地气与磁场,而人体内按中医来讲也有五行,那就是——心属火肝属木,脾属土,肾属水,肺属金,外界大环境里的五行对这内五行是有很大影响的,住在一个好的环境会使人神清体健,自然就会产生一种向上的动力,就会感到事事顺心,而居住在一个五行对人体相克的坏环境里就会使人产生疾病,使人头脑混乱压抑不思进取,做事往往半途而废,最终一事无成,所以说风水这门学问能流传至今经久不衰,这里边还是有他一定的道理的,我说的这些你能听明白吗。?”

    霍玉波晃了晃脑袋:“你说的这些金那木啊的,都把我听糊涂了,我只想知道我家昨晚发生的那些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说的简单一点给我解释解释吗?”我说:“好,我现在就给你解释解释,首先你听到那哭声并不是真的有人在哭,而是那道铁管正对着你家,它起了一个扩大传导的作用,风吹动物体发出的声响经过它传到你家院子里,就被你错听成哭声了,而你房前的血迹也不是人的,我看了,血点旁边还有几根鸟的羽毛,我估计是有夜飞的鸟儿撞到了你家门上,受伤了留下来的血迹,你听到那敲门声就是鸟儿撞门发出来的,至于鸟儿为什么要撞门,我猜是因为那里磁场混乱,使夜鸟失去了方向感而造成的,这就和你家的狗突然发疯去咬你爸是一个道理。这些动物的大脑对磁场非常敏感,而这金箭局在你家周围造成了一个很强的磁场,在夜间月亮离地球最近的时候,磁场的急剧变化导致动物的大脑受到强磁的干扰,一时间大脑短路发狂发癫也是正常的……走吧,症结找到了,咱还是回去看看书,找找破解的方法吧。”

    我和霍玉波回到家里,我把那本梅花针术拿出来仔细的翻看了一会就和霍玉波说:“这书上只是笼统的记载了几个临时解决的简单方法,最终的解决办法还是要靠翻盖房屋,这样吧~咱先按简单的办法弄一弄,等将来你翻盖房子了,到时候再找个明白人给你好好挑选一个方位。”霍玉波问:“简单的方法是啥?能管用不?”我说:“能管用,虽说这两种办法不能把大的格局扭转过来,但保个平安还是没有问题的。”霍玉波说:“那好吧,叫我家马上翻盖房屋还有点困难,只好先按你说的办法来吧,你说说得怎么弄?”

    我考虑了一会说:“书上说有一种办法叫镜破阴阳,可以克制多种风水不好的局势。咱就暂时用这个办法吧,你把那镜子拿来,我在后边给你画个八卦,一会咱把它挂到房门外的屋檐下,用它来把那股金箭带来煞气挡一挡,另外呢,你还得找人正对着房门在后墙上扒一个窗户,用它来把剩下的煞气导出去,这两样弄完了我估计就差不多了。”

    霍玉波点点说:“好,今天是来不及了,等明天我就找人扒窗,现在咱先把那镜子挂上吧!”

    我伸手拿过桌上的那面园镜,先把外壳拆了,用笔在镜子后边画了一个八卦,然后叫霍玉波找了几根钉子,我俩一起来到屋外把镜子钉到了房檐下边。

    刚订好这面镜子,霍玉波家的白狗就从窝里跑出来,一边晃着尾巴一边亲热的围着霍玉波转圈,霍玉波伸出手去拍拍白狗的额头笑着对我说:“嘿~你别说,看来这镜子一挂上去还真有点效果,最起码这狗认识我了。”我也笑笑说:“你先别高兴,这屋子最好空几天再住,你这几天晚间就在医院里陪着你爸爸吧,等白天回来找人扒好了窗户,这屋里再住人。还有一点你千万要记住啊!等翻盖房子的时候,那根我挂了筷子的房梁一定不要用了,要点火把它烧掉知道吗?”霍玉波不解的问:“好好的房梁不留着用,为什么要烧掉啊?”我正色道:“别问为什么,我叫你烧掉它必然有一定的原因,你可千万不能因为心疼那一点木材就把它留下来用了,你知道吗?”霍玉波点点头:“哦~我知道了,一根木头也值不了几个钱,你叫我烧我一定烧掉它就是了……”

    我见霍玉波答应了,就又说:“小波,我头回见你,就觉得你这名字起的不好,你最好把名字也改一改。”“啥,我这名字怎么不好了?”霍玉波问。

    我给他解释到:“你看啊,你叫霍玉波,这名字本身就相克,这火要遇到了波还能好吗?多亏波字只是个水皮,你要是叫霍玉淼的话,那么多的水还不把你这把火弄灭了啊?”霍玉波点点头说:“哦~你说的这话也有点道理,但这名字是我爸爸给起的。改名的事等等我和他商量商量再说吧”……
如若,更深更深的静默... ...
级别: 正式会员
发帖
4557
缘宝
490
威望
723
聚缘值
1
聚缘金币
15
最期待游戏
C9
正在玩的游戏
aion
只看该作者 32 发表于: 2010-09-09
第四十五章:三星邀月1
前边我已经和大家说过:我买的房子坐落在一座寺庙的后边,那庙是我们县城里唯一保留下来的,最古老的房子了,大庙四周是不高的,漆成土黄色的围墙,墙内有几座飞檐斗拱的古式建筑,站在我家的院子里就能看见房顶紫檀色的琉璃瓦上蹲着的望天吼(犼)。我虽搬到这里快半年了,但也只是从庙前路过几趟,而从未进穿上衣服过庙中一次,因为在我的印象中,那些武功高强法力高深的佛家弟子,都一定是些高大威猛宝相庄严的男和尚,而这些文文弱弱的女尼,顶多也就是能弘扬弘扬佛法,劝劝那些家庭妇女皈依向善什么的,她们能有什么法力?再说了——我一个大老爷们,没事去那干什么?也不方便啊!我以前路过庙门口的时候往里看过,里边的院子很长很宽阔,但是初来进去的没几个人,我也见过那里的尼姑拎着篮子出来买菜,听我妈妈说,那庵里总共也只有三个年老的尼姑,香火也不旺盛。

    这天我早上起来在院子里刷牙,就看到每日里清净的路上似乎比往日多了几个行人,张萌今天也起得很早,描眉抹粉在屋里打扮,等我刷好牙进了屋子,她已经穿戴好了,正和我妈在悄悄的说话,看我进来了,两个人马上就分开了。

    我妈过来和我说,她一会要和张萌去庙里烧香,问我去不去,我说:不去,好好的烧什么香啊?你们也别去了吧?我妈听我这么说就挺生气,她拿手掐了我一把说:“什么叫好好的不去烧香?你们结婚都这么久了,为啥她肚子里还没个动静?你休班也没啥事,就和我们去一趟吧,今天是佛祖的生日,我们去烧烧香,拜拜佛祖,要是真能给你们求下来个一男半女的我也就安心了。”

    听妈妈一说我也有点活心了,我今天正好休班,闲着在家也是没事,要不就陪她俩去一趟吧。于是我就点点头说:“那好吧,这个庙里我还没进去过。今天没啥事,我就陪你们娘俩去一趟吧”

    张萌见我点头答应了,显然是很高兴,她不住的催我赶快收拾,还说上庙烧香去的越早越好,去晚了烧香就不灵了。

    我洗了把脸,穿上衣服,就伴随这她们母女二人一起庙门口走。一拐进那个大胡同,远远的就看见庙门口上黑檀色的牌匾上边“慈云庵”三个烫金的大字,等再走近了,就见庙门两边的门垛上挂着的一幅对联,上联是:马足车声世路不知何时尽,下联:岩花涧月禅心应向此中生。

    那朱红色的庙门也大敞四开不像平日般的紧闭着,院子里的一个大香炉里早已被香客插满了粗细不等的黄香,整个院里香烟缭绕,所有的人都轻步低声,而无一人喧哗。

    在古树垂柳掩映中的大殿内不时传来有节奏的木鱼和诵经声,鼻中闻着香气、耳中听着经声,不由得使人神清气爽,由心而外的产生出一种超脱尘世的感觉来。

    张萌和我妈去法物流通处请来几捆香,然后三人一起来到大雄宝殿门口,这宝殿的门柱上也有一副楹联,写的是:

    “世外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

    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我虽文化不高,一见这副对联也不禁心中一荡,只觉得这幅楹联之中似有说不出的奥妙,道不尽的神通。我站在那痴痴的望着这幅对联,就连张萌招呼我进去烧香的声音都没听见。

    张萌见我对着对联发呆,就拉着我妈进了大殿,只留下我一个人对着对联在那痴想,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就听到一个低柔的声音在我旁边说:“张施主,这副对联是老尼亲笔所写,还入得张师父您的法眼吗?”。

    闻听有人对我说话,我不禁就是一愣,赶忙抬头一看,却是个年老的尼姑站在我的身边,只见她穿着一身褐色僧袍,剃着光头,皮肤白皙,光滑的脸上就连一根皱纹也没有,猛的一看,还真猜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说是五十多岁吧?还要比这老点,说是七十吧?看颜面却要更显年轻。

    我见她发问赶紧点头应到:“哦~叫大师见笑了,我就是没事瞎看,这对联里的禅机我可是一点不懂的”。那尼姑冲我看了看,双手合什微微一笑说:“张师父自谦了,我对您的所作所为早有耳闻,只是一直从未谋面,今日你我一见也是有缘,如不嫌弃的话,请到我的房中饮一杯劣茶如何?”

    我见她出言相请赶忙客气到:“哦~不敢劳动师父,我是陪我母亲和老婆来上香的,一会等他们烧完香就要走了,就不麻烦师父了!”

    那女尼又是一笑,伸手一让:“张师父就别客气了,既来之则安之嘛,我知道你家就在后院不远,他们找不到你就自会回去的,你就不要再客气了。”

    我见这女尼诚心相邀,就点点头说:“啊,那就麻烦师父了,我就随你去坐一会吧”

    女尼点点头再不说话,转身迈步下了台阶,我不知道这尼姑为什么无缘无故请的我喝茶,但已经答应了人家,也只好跟着她转过大殿,来到了后院的一排房子前。

    那女尼在其中一间屋前站住,伸手掀开竹帘说:“张师父请。”我客气了几句迈步进了屋子。

    屋里陈设极为简单,除了几尊佛像一张木床和套桌椅之外就再没别的东西了,她随我进来后先请我现在椅子上落座,然后打桌子下拿出来一套干净的紫砂茶具来,她把茶具摆好,又在抽屉里拿出一个竹筒,在里边倒出些茶叶后对我说:“张师父请你稍坐一下,等我出去打些水来。”我欠了欠身子:“好的好的,师父您请便。”

    这女尼又是一笑,转身在佛像前捻起几根香来点燃,然后一掀帘子出去了……

第四十六章:三星邀月2
我在桌边等了没一会,就见那老尼拎了一壶滚开的热水进来。她先把几个紫砂茶碗里的茶叶用水冲了一遍后倒掉,然后又续上新水对我说:“这茶是一位居士送给我的,是极品龙井,你品品看还好喝吗?

    我嘴里说着谢谢,手上断起茶碗一饮而尽,就觉得这茶水除了有些清香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

    这女尼见我如此喝法不禁摇了摇头,她拿起茶碗小嘬了一口后,放下茶碗对我说:“看来张师父不善这饮茶之道啊,似你这般喝法,就是再好的茶叶也品不出来味道的。”我尴尬的挠挠头说:“不瞒师父说呀~我平时是很少喝茶的,什么好茶对我来说都是一样。”

    这老尼又提壶给我的茶碗里续上了新水。微微一笑说:“这喝茶是有讲究的,说的是一观、二闻、三品、四辨。这一观就是没喝之前观察它的品形颜色,你先仔细看看这茶和别的茶有什么不同吗?”

    我听她这么一说就端起茶碗仔细去看,只见那些茶叶在水中根根竖起漂浮在水面,更奇的是每根茶叶的上端都顶着一个圆圆的小气泡。我放下茶碗说:“哦~这茶是照一般的茶叶不同,别的茶一冲茶叶不是上浮就是沉在底下,不像这茶这么齐整,还有,别的茶顶上也没这个气泡。”

    女尼微微一笑说:“嗯~这就是这茶的奇特之处了,它有个名字叫“顶珠悬针,说的就是它的外形了。你在喝的时候不要直接就咽下去,让茶在嘴里稍稍停留一会,这样才能品出其中的味道来。”我依言又喝了一口,果然觉得有股清香留在口齿之间,舌下也甜甜的甚是受用。

    我放下茶碗说:“这茶果然是好,没想到喝个茶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呢,师父您看来是深悉此道,好茶一定喝过不少吧?”

    老尼顿起茶碗,眯着眼睛沉默了一会说到:“我没有别的嗜好,就只是爱喝茶,我年轻的时候这天下的好茶……咳~不说这个了,张师父来我庙中,我很是高兴,这茶平日里我也舍不得喝,今日你就多喝一点吧。”

    我连连道谢后又喝了几口茶水,就问这位老尼:“大师,您以前见过我吗?我对大师可是眼生,你是怎么知道我姓张的呢?”老尼淡淡一笑:“你我虽从未谋面,但我对你却早有耳闻,你不就是针扎黄美人,智揭假大神,摆坛盏招附身鬼、八卦镜破金箭局儿的张富贵,张大法师吗?”

    我一听老尼话中对我如此高抬,不禁心中大感得意,但表面上却赶忙站起来说:“不敢不敢,我虽会些小术,但是学艺不精,这张大法师的称呼可是万万不敢领受,您还是别叫我张师父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张富贵就行了。对啦,我还没请教大师的法号呢,请问我该如何称呼大师呢?”

    老尼单掌一立回到:“有麝自然香,何必大风扬。张师父自谦了,我虽不太出这庙门,但也从别人口中听到过关于你的不少事情,我对你很是钦佩呢,老尼法号德馨,就是这间寺中主持,你家里此不远,还希望张施主以后有空能常来坐坐啊。”

    我一听眼前之人就是这庙中的主持,赶忙冲她微微一弓身子说:“啊?您就是德馨师太呀?那被黄皮子害死的付三就是您给做法事超度的吧?我对您的大名也是早有耳闻,没想到今日一见您是如此的年轻啊!”德馨师太笑了:“你看我年轻嘛?那你猜猜我有多大岁数?”

    我又仔细的看了她几眼,猜测着说到:“您大概有五十多岁?到不了六十吧?”德馨师太摇摇头:“六十岁的时候早过了,我今年正好八十岁。“啊”这回我真有点吃惊了:“你都八十岁了?这可一点不像,瞧您这个硬朗劲哪像八十岁的人啊?”

    德馨师太还是笑笑:“老了,老咯~身体早就不行了,不像你们年亲人,活蹦乱跳的真叫人羡慕啊,对了,你今天怎么来庙里了?是有什么事吗?”我脸色一红,诺诺的说到:“这个,嗯,不瞒师太说啊,我结婚已经半年多了,至今还没有小孩,我妈说今天是佛祖的生日,她把我拉来庙中烧香,是要求子的。”

    德馨师太仔细的打量了我一会说:“你要求子吗?这个可有点难。”我不解的忙问:“师太您说什么?你看出什么来了?难道是我命中注定无子吗?”德馨师太沉默一会说到:“你先别急,你还没到命中无子这个地步,我看你没有孩子,是和你修习的这个法术有关。”“啊”?我吃惊的问:“难道修习法术就不能有孩子了吗?这我可头回听说。”

    德馨师太叹口气道:“你修习的法术叫什么名字?属于什么门派?你的师父是谁?你能给我说说吗?”

    我想了想,觉得眼前这位师太和蔼可亲的不似坏人,我的师承来历和她讲讲也没什么要紧,我就说:“我其实没有正式拜师,我修习的东西都是从一本书上学来的,我也不知属于哪个门派,这本书的名字就叫梅花针术。”

    德馨师太点点头说:“哦~是梅花针术啊,那你知不知道它还有有个下本叫做奇门遁甲呢?”我点点头说:“奇门遁甲我知道,但我从未见过这本书。”

    德馨师太奇怪的问:“不对吧?这俩本书本就是在一起的呀?你怎么只有上本没有下本呢?你这书是从哪得来的呢?”我见师太怀疑,就把永观大师怎么收的老孙头当徒弟,老孙头又怎么把书传我之事都一一和她说了。

    德馨师太听我说完,这才相信的说:“怪不得呢,原来是这样的啊。你是说那老孙头的师父叫释永观吗?看来在佛门之中他还低我两辈呢。”

    我一听大为丧气,心中想道:“什么?你比我师爷还高出两辈?这不太可能吧?难道是她故意说来抬高自己?”想到这我就说:“师太呀,我那师爷少说也得比你大上几岁吧?他和你平辈还差不多,你怎么连他的年龄也不问,就说他比你小两辈呢?”

    德馨师太淡然一笑:“你不知道么?我们佛门里边的辈分也是按字排下来的,释是我们尊佛祖的姓,这中间的字就是辈分,全体佛家弟子都按

    福慧智子觉,了本圆可悟。

    周洪普广宗,道庆同玄祖。

    清净真如海,湛寂淳贞素。

    德行永延恒,妙本常坚固。

    心朗照幽深,性明鉴崇祚。

    衷正善禧禅,谨悫原济度。

    雪庭为导师,引汝归铉路

    这些字来排辈分,那永观中间是个永字,而我范的是个德字,你说说我是不是比他高两辈啊?按此说来你那师父出家后,法名中间就该是个延字,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第四十七章:三星邀月3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师父出家后的名字叫什么,他出家的消息还是江再鹤江老伯和我说的呢.”“哦”?德馨师太微一皱眉:“你说的是茅山那个江老道吗?他来你这里干什么?”

    我回到:“江伯伯是我师伯的徒弟的妈妈的师父,他来我这是陪我的师弟来取一个矛头,去对付故宫里出现的鬼怪的。”

    “啊”?德馨师太吃惊的站起来问:“你是说皇宫里出现鬼怪了吗?是什么样的鬼怪?你快给我说说”

    我想了想说:“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搞不清楚,只是听说那里的宫墙上有时会显出几个古装的宫女,据江师伯讲,这些异象都是一个叫什么三星邀月的天象引发来的。这些显形的宫女只是一个预兆,说是等三星拜月的时候,还要出现更恐怖的东西呢!”

    德馨师太点点头说:“哦~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真没想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们还是心怀怨念不肯离开啊,看来鬼仙摆下的阵法和和压制她们的符咒还是没能永久的封印住她们,她们又要借这三星拜月的机会出来害人了……”

    我一听此话心头大惊,忙问:“师太您是说鬼仙于奇也和此事有关系?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啊?”“此事和他当然有关系了。”师太答道:“这事说来话长,你听我慢慢和你讲,那是大清宣统二年四月间,钦天监上报说天呈异象,三星扭转星乱主分,怕是要大邪侵正,江山不稳。而私下群臣更是议论纷纷,说此为亡国之象乃不祥之兆。圣上闻听谣言大怒,下令严厉处置了几个私下传话的大臣,并将钦天监监正和主管观测天象变化,测定吉凶的四个五官灵台郎一起削官问罪,这才止过了这场谣言。可是不久之后,宫内的后花园里突然鬼影显现,不少嫔妃宫女太监都在园内频遇怪事,有的被吓成重病,有的人回去后离奇死亡。一时间整个宫内愁云惨淡、人心惶惶,宫内所有执事之人只要一提到后花园就会被吓的闻声色变,圣上派人秘密找了好多法师作法除妖却都毫无效果,更有甚者,几个道行低微的法师在夜里被弄的肠穿肚烂的扔在花园里,那情形真实惨不忍睹啊!无奈之下皇帝命关闭了后花园,并下密诏要礼部大臣在天下寻访高人来宫里驱邪除怪,也不知礼部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把隐居多年的于奇给请了出来。这于奇果然厉害,到得宫中见了皇帝,开口就把这些鬼怪的来历给说了个明白。”

    我在一旁点点头说:“是啊,江老伯和我讲起这个人的时候,把他说的天下无敌,非常厉害呢,但不知这些鬼怪是啥来历?鬼仙又是怎么对付它们的呢?”

    喝了口茶接着说道:“说起这些鬼怪么,那可是大有来历,你听说过历史上的红丸案吗?”

    我摇摇头:“没听说过。”

    “这个红丸案呐,是发生在明嘉靖二十一年的事,”德馨师太接着给我讲:“当时的皇帝明世宗荒无道,为求长生不老之药,召集大量的方士为他炼丹。而此时北方鞑靼屡犯边境,南方倭寇也是大举肆虐。阉人、道士、术士当权,朝纲混乱。民间大众疾苦不堪。朝政都被被阴人把持,普天之下邪教林立,大明江山的江山危在旦夕……”

    听到这,我插口问到:“师太,这鞑靼是不是就是满清的鞑子啊?”

    德馨师太猛的站起来,“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口中怒道:“胡说!那鞑靼是蒙古小国,怎可与我大清相提并论,混为一谈!”

    自从我见这师太第一眼起,她都是满面笑容,态度和蔼的和我说话,没想到她这一怒之下竟从头到脚散发出一股叫人敬畏的气势来,逼迫的我不敢直视。

    我不自觉的站起来,躲闪着她的目光心中暗想:“这师太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这句话说的她如此动怒呢?”我想出言询问,但被她的气势压住,一时间没敢开口。

    我们两人都站在桌边不说话,场面十分的尴尬。过了一会德馨师太嘘了一口气,伸手让到:“张师父请坐,你看我这脾气,无缘无故的冲你发什么火,真是太对不起了,看来这个嗔字我还是没有看开,叫您见笑啦……”

    这师太一冷一热,搞的我一头雾水,我强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对各地的民族不太了解,顺口胡说的,师太您别见怪。”

    嗯~德馨师太点点头说:“咱们别谈这个了,刚才那个话题我说到哪了?你不是想听吗?我继续给你讲。”

    “说到了大明江山危在旦夕。”我答道。

    “哦”德馨师太坐了下来接着说:“那世宗皇帝听信了术士的谗言,开始大量征召十三、四岁的少女,命方士利用她们的处女月信为引来制长生不老的丹药。另外,为保持宫女身体的洁净,命她们不得进食,每日只能吃桑叶、饮露水充饥。你想那桑叶如何能吃得饱?但朱厚熜命端妃曹氏监督太监严加看管宫女的饮食,叫她们一粒粮食也吃不到,直弄的那些被征召的宫女食不果腹全都苦不堪言。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又插嘴问:“那最后这不老的丹药练成了吗?”

    “就算是练成了吧”德馨师太答道:“某日吉时,术士住火开炉,竟真的成了两颗红色的丹药,朱厚熜怕丹有毒,叫人把其中一颗混在食物当中喂了猫狗来验丹,没想到一试之下那些猫狗俱都口鼻流血的倒地而死,明世宗大怒,马上下令要处死这几个术士。那些术士惧死,就都异口同声的咬定是宫女们不守规矩,偷吃了不洁的饮食才导致丹中带毒的,那朱厚熜也是太过昏庸,转而开始迁怒端妃和那些宫女,端妃曹氏万般解释也是无用,反倒引得朱厚熜逼她服了剩下的那枚丹药,以示惩戒。其余的太监宫女全被施以鞭刑等待日后发落。那端妃曹氏被迫服丹后被人搀回寝宫,不久之后也开始口鼻流血,曹氏自知必死,就生出了鱼死网破的心来,这曹氏以前也是深得皇帝宠信之人,没想到这朱厚熜迷上烧丹炼汞之后情性大变,居然听信术士的妖言逼迫自己服丹,这曹氏左思右想就下了狠心,她夜里挣扎着起来,去到关押宫女的所在喝令太监开门,太监不敢违逆,只好一边开门放出宫女,一边暗自跑去和方皇后禀报,曹氏放出宫女之后就把要杀皇帝的打算和大家说了,这些宫女早就对朱厚熜恨之入骨,再加上眼见曹氏都被服了有毒的丹药,自己日后的命运也可想而知,大家一拍即合,曹氏就领头带着这十几个宫女来到了皇帝的寝宫。打算用绳子把这昏君给勒死……”
第四十八章:三星邀月4
听到这我打断师太的话问:“这些太监为什么不去直接通知皇帝,而是去禀报皇后呢?那些宫女去皇帝的寝宫,难道就没侍卫拦着吗?”

    “问得好!”德馨师太说:“一般人谁都会按你这想法去想,但你不知道,这朱厚熜本来对人就极为严厉,又因为长期服用有毒性的丹药,性情变的喜怒无常而又疑心极重,他怕人刺杀,就把寝宫设在乾清宫后边的暖阁里。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余人都不可以在此居住。

    就连妃嫔们也只能是按次序进御,除非得到特许,否则当夜就要离开。这暖阁被设计成迷宫一样,总体共分9间。每间又分上下两层,各有楼梯相通。每间屋里设床3张,总共有27个床位,皇上可以从中任选一张居住。所以,皇上每晚睡在哪里,太监们是不知道的。这些太监不知皇上住处,情急之下只好跑去居住在慈宁宫的方皇后那里报信。

    至于你所说的侍卫么,那时候的的皇宫是不允许除皇帝以外的男人留宿的,那些侍卫白天在内宫里警戒,到了晚上他们就要退出内廷,只在外围巡查,不得警示是不敢擅入的。这时候的内宫里值夜的全部都换成了太监,因为紫禁城外被侍卫把守的如铁桶般相似,就连小鸟也难飞进,所以内宫一直以来都是平安无事,这些值夜太监日久也就失了警惕,叫曹氏等人钻了空子溜进了寝宫。

    而这夜嘉靖睡的恰巧就是第一间暖阁,所以这些宫女轻易的就找到了正在酣睡的皇帝。大家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按住朱厚熜,用条在寝宫外边仪仗上捡来的绳子,勒住了嘉靖皇帝的脖子。也是这朱厚熜命不该死,慌乱之中这条绳子被宫女杨金英打成了死结,大家拼命拉扯半天,听到这昏君再无响动,就都以为他是死了,大家心中恶气一出,有的开始痛骂、有的开始后怕的号啕大哭。

    正乱之间,方太后带人赶到,把这些人一概全都拿了。而此时朱厚熜喉间松动,一口气又缓了回来,太后忙传太医救治,嘉靖进药之后呕血数升,竟然活了。

    朱厚熜等到天明之后,就命人把所有参事的宫女着锦衣卫拿送法司,依律处决,没收其财产,收入国库。几天后这些人就被押至西市口枭首示众,为首的杨金英也在同时同地惨遭凌迟。只有那端妃曹氏被嘉靖帝顾念旧情,赏了她一个金绫吊挂,命她自缢了。她死后的尸体并未掩埋,而是被扔到了后花园的一口浇花井里……

    此事一经传出,顿时惊动朝野,百官骇然,朝廷上下人等对此事讳莫如深,所有人都是三缄其口,不敢轻易谈及

    此事除曹氏端妃与主犯杨金英外,共计斩首杨玉香、苏川药、邢翠莲、姚淑皋、关梅秀、王秀兰、陈菊花、徐秋花、郑金香、王槐香、刘妙莲等宫女共计一十五人,这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壬寅宫变”。

    这嘉靖皇帝最后也没有因此事而觉醒,反而认为自己大难不死,是因为崇敬神灵的缘故,因此更加笃信道教,并宣称自己已是化外的人,还自封为“灵霄上清统雷元阳妙一飞玄真君”,成了仙界的帝君。从此不问人间的政事,专心的炼丹修道。但是,从这以后他却再也不敢住在宫中,而是搬到西苑燕王的旧居去居住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这是因为从那以后宫里开始闹鬼啦!”

    “啊!开始闹鬼了?难道是那些宫女阴魂不散,想要回来找这个皇帝报仇吗?”

    “嗯”师太点点头:“那朱厚熜赐死曹妃的当晚,紫禁城里降下大雾,乾清宫被一片黑霾笼罩,大殿前后漆黑一片,在浓厚的黑雾中,时不时的传来一声诡异的哭号之时,那声音乍起而猝止,带着浓浓的哀怨气息,仿佛是从九幽阴狱中飘浮而来。所有值夜的太监全都吓得紧关房门,抖作一团的不敢出来。

    朱厚熜傍晚间在慈宁宫吃了方太后给他摆的压惊酒,醉醺醺的还没等天黑就钻回暖阁睡了,等到他睡到半夜突发怪梦,梦中曹妃吐着舌头,带着那几个无头宫女前来和她讨命。

    朱厚熜惊醒之后就觉得四周阴风飒飒,外边隐约的哭声似尖针般透进屋来直刺耳鼓,朱厚熜赶忙大声呼唤来人,却无一人应声,喊声过后,外边的哭声渐止,身边变得一点声息也没有,整个屋内似乎寂静的过了头。

    朱厚熜心中一急酒就醒了大半,他摸索着自己掌起灯来,借着灯光一看,可把他吓个半死,只见屋角处的梁上挂着一条黄绫,曹端妃双脚悬空的吊在绫上,身体还在不住的来回摆动。朱厚熜惊得灵魂险些出窍,他大叫一声扔下蜡烛就跑,却在慌忙之中迷了方向,无论怎样在迷宫般的暖阁内东窜西逃,可就是跑不出去。

    等过了一会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就见哪个屋子里都有一个曹妃在吊着,朱厚熜一边惨呼一边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没多久他扔下的蜡烛引燃了幕账,火光引来了太监,嘉靖帝这才清醒过来,他借火光认准出路,这才狼狈的跑了出来,太监们见皇帝受惊纷纷上来请罪,朱厚熜惊魂未定,顾不得责罚太监而是直接叫人摆架,连夜跑到西苑燕王府邸去了,并且在有生之年里一直不敢踏回乾清宫一步。直到将死之时才被人奄奄一息的抬了回来。

    嘉靖二十六年,方皇后住的宫殿莫名的突失大火,虽经奋力抢救,皇后还是被烧成重伤,太医竭力救治却也是回天乏力,太后伤后神智失常,连连惨呼数日,身上烧焦的皮肉都被自己抓挠下来,有的地方已经深及白骨。后来出于无奈,大家只好把她的手脚用绳子捆住,直到临死之时也没解开……”

    德馨师太说到这里,我早已是听出了一身冷汗,我急切地问:“那后来呢?难道就没人治得了它们吗?皇帝养的那些术士难道都是白吃饭的吗?”
第四十九章:三星邀月5
德馨师太说到这里,我早已是听出了一身冷汗,我急切地问:“那后来呢?难道就没人治得了它们吗?皇帝养的那些术士难道都是白吃饭的吗?”

    话一出口我就觉得有些不对,果然~德馨师太白了我一眼,不满的说:“你难道就只关心有没有人能治得了她们,而对她们的遭遇没有半点的同情吗?”

    我擦了把冷汗:“师太,曹氏等人的身世确实可怜,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急于知道此事的结果才这么问的……”

    德馨师太顿了顿叹口气说到:“咳~可不是嘛,这些人不畏强暴敢于抗争,实在是让人敬佩,可是它们死后心怀怨念不肯离去,留下来残害无辜可就有失天道了。它们不想放过害死她们的暴君无可非议,但她们后来的所作所为,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这万人称颂的曹妃被怨念一激竟变了心性,她先是觉得自己并不该死,朱厚熜对不起她,她要留下来报仇!她靠这股强大的怨气聚住魂魄不散,又得腹内红丸相助,竟然保得肉身不腐,她初始之时自知法力不高,不敢出到宫外找那朱厚熜,就在她能力所及的范围之内兴风作浪,每到月圆之夜便要出来害人,用他人的魂魄来增强自己的能力,以求有朝一日能出得宫外找到朱厚熜来报仇,她害死了几人后觉得自己能力大增,这一下她尝到了甜头,于是她就改变了初衷,想要靠生人的血肉供养自己,使得自己肉身得以保持,同时也借阴气修炼那颗红丹,想要时机成熟好能重见天日再返阳间。她这么心思一变,可就不是原来的她了,她已经入了外道成了魔了……”

    “那后来呢”?我又忍不住问。

    “后来明世宗按术士所说,叫人往井里倒进狗血等秽物,然后用石磨把那井口封了,又在井上建了一座房屋,好叫月光照射不到井内,还在房屋的正梁上摆了个玉匣,匣子里装着赐死曹妃的黄绫和一些符咒镇物,那曹妃的鬼魂被这些东西压制着,果然就此销声匿迹,从此很长时间再没有出来过。那些宫女的鬼魂也因能为尚小,见失了曹妃的依仗,就此四散蛰伏了起来……”

    “等到了崇祯十七年,李自成率大军攻陷北京,逼的崇祯煤山上吊,从此明朝灭亡。李自成登基以后又被我大清军赶出了北京,他在撤退前下令焚毁紫禁城,不少建筑被毁,这井上的房屋也没能幸免,连同梁上的玉匣符咒都被这一把火给烧了。那井下的曹氏鬼魂少了这些禁制,就看准时机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此事多亏被皇帝身边一位不知名的高人给看了出来,应他的指点又在井上盖了个小屋并把屋子的房梁凿空一块,并在里边装上了符咒。这曹妃的鬼魂才被重新治住,但是因为少了那吊死曹妃的黄绫,这些符咒的效果就大大不如以前了。等到了宣统二年四月,井下的曹妃鬼魂受到三星邀月的感应,又想重回生天了,她借存下的一点法力召唤杨金英等宫女的鬼魂聚集在后花园内,只等三星拜月那晚帮着她借着大阴之气冲破禁制,得以重返人间。”

    哦~我点点头接着问:“那鬼仙既然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那他一定有办法能对付得了它们吧?”

    “那是当然了”师太喝了口水接着讲:“虽然鬼仙重新做法布阵,竭力度过了三星拜月那晚的危机,但这都是暂时的,凭借他的能力也不能驱除隐患,还是把这祸根留到了现在……”

    我担心的问:“按您这么说,就是鬼仙也不能把它们除了?那我师父他们去了岂不是要白白送死?据我所知他们至今也没研究出什么可靠的办法呢!”

    德馨师缓缓的说:“这个我也有点担心,你也知道——人死为鬼、鬼死为聻,凭借人力是很难杀死鬼魂的,如果这次真要是叫曹氏的鬼魂冲破禁制逃了出来,那她一定会把多年来被压井下的积怨都一股脑发泄出来,死几个人还是小事。怕的就是她吸受了三星拜月的阴气以后躲起来,等她把这股阴气慢慢的和体内的红丹一起炼化了,到那时可就真没人能够制得了她了……”

    “啊”?我吃惊的说:“那这可怎么办?我听说那鬼仙还活在世间,他到时候能不能赶去出手呢?”

    “鬼仙是否还在人世,这个谁也不敢肯定,以他的年龄应该早就不在人世了,他能否活到现在,这个很难说,不过有一种借寿的法术,以鬼仙的修为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果他要依仗了这个法术,活到现在也是可能。”

    “什么?借寿啊?”师太你再给我讲讲,这借寿是怎么回事?

    德馨师太站起来说:“借寿是邪术,你没必要打听这个。”说完她就走到佛像前,换了几柱香,双手合什的默念了一会,回头对我说:“你师父他们为苍生解苦,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才是修术者追求的最高境界,你放心吧,他们的法力虽比不上鬼仙。但吉人自有天相,自古邪不压正,等到了那个时候,自会有神灵保佑他们的,而且天下不知名的高人甚多,到关键的时候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我站起来说:“但愿如此吧,我们多担心也是没用,只好在这里坐等消息了,希望神灵保佑他们能够度此难关,不过现在我倒是有个疑问,师太你能回答我吗?”

    德馨师太说到:“什么事?你讲。”我说:“师太你刚才讲的那些事情都已经年代久远了,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详细的呢?”德馨师太哈哈一笑:“你怎么忘了?这些事都是鬼仙讲的啊!”我接着问:“那鬼仙是在宫里讲的,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我这一问一下就把这师太给问住了,她沉吟了一会说:“咳!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她刚说到这里,我就听见张萌在外边喊:“张富贵,你在屋里吗?出来回家了。”
第五十章:三星邀月6
我们三人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张君正把车子支在门外,双手插兜在那转圈。我一见他又来了,心中反感顿生,张萌却高兴的跑过去,亲热的说:“君哥,你怎么来了?快点进屋啊。”

    我打开院门,客气着叫张君进了屋子,我妈见来了客人,自己就去了后屋。

    张君进屋后没说几句话,就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来说:“小萌,那回我在你这里拿的钱,都有半年多了吧?我事多,都把这事忘了,今天突然想起来,就给你们送过来了。”张萌推脱着说:“君哥,你要是手头紧就先花这呗,我们不着急要。”

    张君哈哈一笑:“我就那几天手头紧,才到你这倒倒,这几个小钱能够我花几天的?给你,赶紧拿回去吧。”

    张萌接过钱去说:“君哥你先坐着,叫贵子陪你唠唠嗑,我这就给你们弄饭去。”张君站起来说:“不用了,今天反正我没啥事,就请你们两口子去外边吃吧!”

    我一听他说要请我们吃饭,就和张萌一起连连推辞,张君却死活非要拉着去,后来见实在推脱不掉,我就去后屋和母亲说了声,然后我们三人一起来到了街上。

    到了正街离我们家不远就有一个清真饭店,张君站在门口看看,就问我俩说:“这屋的羊汤不错,你都吃牛羊肉吧?”见我和张萌点头,他一挥手:“那就这家了,进去吧。”

    一推开饭店的门,杂乱的喧嚣声就混着牛羊肉的膻气扑面而来,整个屋里放了十几张桌子,每个桌子前都坐着人,这么大个饭店居然连一个空桌子也没有。

    我见满屋没有空位,就和张君说:“这屋的人太多了,要不我们换一家吧?”张君晃晃脑袋:“现在饭口,哪家人不多?我去买菜票,你和小萌等着占座,咱今天就在这吃了!”说完他就丢下我俩,挤到窗口买菜票去了。

    我和张萌等了一会,正巧有几个人吃完了要走,我们赶紧过去先把座占了,等到服务员擦完桌子,张君也拿着菜票回来了。

    他大大咧咧的扯过条板凳往底下一塞,然后把菜票“啪”的拍到桌子上说:“今天君哥头回请你们吃饭,也没弄啥好菜,我买了四个菜咱先喝着,不够一会再说。”

    张萌把菜票拿过去看看了,对着张君说:“哎呀君哥,你怎么买的都是肉菜啊?这得花多少钱啊?”

    张君撇撇嘴说:“既然上饭店就得挑好的吃,难道到这还吃大白菜?这些东西也不是啥好玩意,都是普通菜,看来小贵子平时也不带你出来,今天你就可劲吃”说到这里他拿手拍了拍上衣口袋:“君哥兜里有的是钱”

    我一听这小子说话就忍不住生气,张萌却还在一边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啊,他挣的那点工资钱,去了吃饭就剩不下啥了,我们还得养着两个老的呢,别说上饭店了,一年到头我连衣服都舍不得买一件”

    听到这我再也憋不住了,站起身来回头大吼一声:“服务员!怎么还不给上菜!”

    没想到靠墙站着的老大妈服务员比我还横,她朝我瞪了我一眼,不耐烦的大声回道:“你喊什么喊?没看见这么多人吗?比你来早的人多着呢!凭什么先给你上?你是领导啊?来了就得先给你做?”

    满屋子的人“轰”的一阵大笑,不少人站起来朝我这里看,张萌在桌子下狠狠踢了我几脚,手里拉着我说:“坐下吧,快别在这丢人了。”

    我涨红着脸看看四周,咽口吐沫坐下。心中感到无比憋闷。

    过一会,那老服务员从后堂端着一个一盘子出来了。她往那一站,嘴里大声喊道:“扒胸口,谁的?”

    张君站起来招招手:“这的、这的,端这来。”

    老服务员走过来,把盘子往桌上啪的一扔。转身就走了。

    张君起身跑去拿了瓶子酒,回来后给我满上说:“哈哈,贵子,好多年没看你发火了,我还以为你脾气改了呢,没想到你还这样啊?你还记不记得咱俩小时候打仗的事了?”说完他狡捷的冲我挤了下眼睛。

    我一听心中一颤,赶忙端起酒盅遮掩着说:“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咱们还是喝酒吧。”

    哈哈~张君笑了下,端起酒盅说:“对对对!来喝酒喝酒!”

    我端起酒盅和他碰了下,一仰脖子就干了下去,张萌不明所以的问:“你们俩小时候打过架呀?为啥啊?”

    张君还算给我面子,他给张萌夹了点菜说:“一点小事,都过去了就别提了,你也喝点酒啊?”张萌摆摆手:“我不会喝酒,还是你俩喝吧。”张君说:“别的啊,只我们俩喝啥意思,你等着啊。”他起身又去拿来几瓶啤酒和一个玻璃杯,不顾张盟的反对给她倒上了满杯说:“小萌,这酒可是好东西啊,你没事也学着喝点。”

    张萌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黑着脸就说:“我不喝,还是你们喝吧,我一会吃点饭就行了。”

    张君拿起没喝的酒盅和张萌一碰:“着什么急啊?我这不是要了馅饼了吗?你先喝着,一会上来馅饼再吃。”

    张萌再不看我,举起杯来就喝了一口。张君哈哈笑着说:“这就对了,你别学那么封建,咱们妇女能顶半边天呢,前几天我和XX局长喝酒,他老婆一喝就是三缸。来来来,我再给你满上”

    我端起酒杯一拦:“君哥,别叫小萌喝了,她也不会喝酒,还是咱俩喝吧。”

    张君瞅瞅我,哈哈一笑说:“你看看,分出里外拐了吧?还是一家人向着一家人,好了,小萌我就不勉强了,那你陪我喝!”

    我赌气的说到:“好哇!君哥,咱俩也好几年没放量了,今天我就好好陪陪你?你说说怎么喝吧?”

    张君把衣服扣子一解,露出干瘦的排骨说:“你说咋喝?我陪你吧!”

    我端起酒盅:“那就一口一盅吧,我先来个三三见九!”张君拿手一阻回头喊到:“服务员!拿两个碗来!”

    那老服务员撇着嘴,拿来两个小碗往桌上一放,张君拿起酒瓶就把两个碗满上了,他端起其中一碗来说:“盅子来的慢,咱俩换碗喝!”

    我一见这小碗有点迷糊,这一碗就得有半斤酒,我刚才说那盅子一盅也就是几钱,我虽惯爱喝酒,但还真没这样喝过。但话已出口,只好硬着头皮说:“那好!我就先干为敬。”

    张君看我喝了,也一仰头把碗喝干,嘴里哈着气说:“贵子,你行!虽然你现在没什么钱,但凭你这股豪爽劲,将来一定错不了!哈哈,你过来,我现在就指给你一条发财的道。”

    我愣愣的说:“我一个破保卫,能发什么财?君哥你说笑了”

    张君把我脖子一搬,在我耳边小声说:“想发财还不容易?今天晚上你不是值班吗?我叫几个兄弟去抗出点面来,你就就发财了吗?”
第五十一章:三星邀月7
我一听张君给我出了这么个损主意,赶忙连连摇头说:“这可不行,这要是被抓住了,厂子还不得开除我?你当我这工作来的容易啊?弄不好还得去蹲监狱呢。”张君放开我,撇撇嘴说:“操!看你这胆子,蹲蹲监狱怕啥?主席不是说过——没有坐过牢的人不是完人?”我一听此话吓了一跳,赶忙四处瞅瞅说:“你可别胡说八道,主席啥时候说过这话?”张君哈哈大笑几声:“贵子啊贵子,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胆子呢,这几句玩笑话就把你试出来了,看来以往我是把你看高了,来来来喝酒吧!就你这胆子,将来也干不成什么大事。”

    我把酒杯一撂,直视着张君说:“君哥,你今天找我吃饭就是为了挖苦我是不是?我和你不是一路人,我不想做犯法的事,这和胆子大小没啥关系。”

    张君也放下杯子冷冷的对我说:“这么说你是个老实人了?那我倒要问问你了——前几年我后背上长了个疙瘩,你上我家给我治的时候,不是说你家是祖传的中医吗?为啥我上回来的时候张萌和我说,你家是祖传种地的呢?这事你能给我解释解释吗?”

    我没想到张君能把这个旧事想起来,顿时面红耳赤,匆忙间不知如何回答来圆谎。

    张君见我不说话,就又是哈哈一笑。他把酒碗端起来说:“行了,你也不用费心去考虑如何来回答我了,这年头能把别人的钱装在自己兜里就是能耐,咱谁也别说谁是哪路人,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再怎么说你也帮我把病治好了,今天我就再敬你一杯,算是谢谢你以往的救命之恩吧?哈哈。哈哈!”

    张君几句话把我挤兑的哑口无言,我满面通红的的硬着头皮端起酒来,和张君碰了下,一口喝了下去。

    张萌在一旁听了半天,虽然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但也看出来气氛似乎不太对,她伸手拦住又要给我倒酒的张君说:“行了行了,别给他再倒了,把他喝多了我还得给他收拾,你们俩都少喝一点,多吃点菜吧!”

    张君把手定在半空,拿眼瞅着我问:“怎么样贵子?还能不能喝了?”

    说实话,若在平时这两碗酒对我来说问题不大,但今天可就不一样了,我坐在这如芒在背觉得刚喝下去的两碗酒都是横着下去的,再加上喝的急了,现在我已经感觉身体发飘,耳朵里也开始嗡嗡作响了。

    我手捂酒碗晃晃头说:“不行了,再喝我就多了,今天就喝这些吧。”

    张君明知我心里不痛快,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说:“别的啊,你以前不是挺能喝的吗?今天就来这么点?你把手拿开,我再给你来点。”

    张萌推了他一把:“君哥,你就别给他倒了,你看他脸都红了……”

    张君嘿嘿一笑:“脸红也不一定是喝酒喝的呀?兴许是天热呢?你说呢贵子?你就不能把手拿开,我再给你倒点?”

    我心一横手一放:“好吧~你看着倒,倒多少我就喝多少!”张萌一把抢过碗说:“得了,别见到酒就没命,不许再喝了。”张君从张萌手里抢过酒碗,对着她说:“你看你,菜还没上全呢,着什么急?我们哥俩好不容易凑到一起喝点,我还能把他灌醉了啊?我就给他倒一小口,我们坐着慢慢喝”说完也不顾张萌的反对,又给我倒了小半碗。

    还没等喝呢,这时候服务员又在那喊了:“十个馅饼好了!是谁的?”

    张君听了,站起来大声喊:“这的这的。赶快给我端过来!”

    他身后的那张桌也站起个人来喊:“端这里来,那馅饼是我们的!”

    服务员端着馅饼走到我们两桌前,厉声喝道:“别争,你们两桌到底是谁先来的?”那桌背对着张君站起来一个人来,回头看看张君说:“我们先来的呗!这几个人才来多会?”服务员把盘子往他们桌子上一放,转身就走了。

    张君把酒碗一墩,转身拍拍那人的肩膀:“哥们,你啥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见你比我先来?”

    那人也不含糊,把眼一瞪道:“我啥时候来的,还得先告诉你呀?我知道你是谁啊?”

    张君嘿嘿笑笑:“我叫张君啊,你没听说过吗?”

    那个人摇摇脑袋:“什么张君李君的,我可不认识你”

    张君把刀条子脸一沉:“哦~不认识我呀?那你先坐下吃饭,一会我叫你认识认识我!”

    那人气呼呼往下一坐,回过身去和同桌的人说:“他妈的,这个人有毛病……”

    话音未落,我就看张君脸上一抖,这个表情我太熟悉了,第一个反应就是:“坏了,要打架!”

    我刚想到这,就见张君拿手一指,对着我说:“贵子,咱是亲戚不?”我一下没反应过来,点点头说:“是啊”。

    张君点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他嘴里说着,身子慢慢站起来,突然伸手拽起板凳,冲着刚刚坐下去的那人猛力一砸,只听“啪”的一声,那人哼也没哼,身子一歪一头扎在了地上……

    坐在我旁边的张萌被这场面吓傻了,还没等她叫出声来,张君又抡板凳朝着倒下去的那人猛砸,嘴里还咬牙切齿的说着:“我叫你不认识我!我叫你不认识我!”

    那桌子上的几个人见状不干了,冲上来就和张君扭打在了一起,张君身材瘦弱,顿时就挨了几下重的。他一边撕扯一边回头喊:“操!你看啥呢?伸手啊!”

    张萌这时候反应过来了,她把我一推,嘴里带着哭声喊:“快去呀!别叫他们打我哥!”

    我这里看张君耍横被揍,心里还挺高兴,听见张萌叫我帮忙,我只好站起来,边往撕扯的人群那跑边喊:“都别动手,有话好说……”我本意没想动手,只是要去把他们拉开,没想到对方的人会错了意,以为我要来帮忙,我刚到跟前还没注意,腮帮子上就挨了一拳。我脑袋“嗡”的一下,手自然就挥了过去。那几个人见我也伸手了,马上分出两个人来打我。

    我本以为对方就这么四五个人,就是打不赢也吃不了什么大亏,没想到这饭店里吃饭的基本上是回民,他们平日大都互相认识,一见我们两个陌生的人和他们打起来了,就有不少人跑过来助拳,刚才争吵的情景大家都看到了,因为我们犯了众怒,其中就不乏有趁机打便宜的,瞬时之间我身前身后有数不清的拳头鞋底飞过来,没几下我就口鼻出血,眼睛也给封侯了……

    -----------------------------------

    封侯——就是眼睛被打的肿的睁不开。我们这里俗称:“封侯”。这么叫大概讨个吉利。
第五十二章:三星邀月8
张君可能也没料到对方会有这么多人帮忙,他见事不好,身子往下一缩,挣掉了上衣,光着膀子钻出人群撒腿就跑,几个人紧跟着追了出去。

    我见张君跑了,自己留下来肯定吃亏,就也想找机会赶快逃走,可是厮打间看见吓傻了的张萌还愣愣的站在那里,我大喊:“张萌,快跑啊!”张萌却像没听见一样还站那一动没动。

    我怕自己跑了,留下张萌他们会对她为难,就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我边抵抗边后退,等后背靠到一个墙角时,就侧过身去半弓着腰,手抱头肘护胸,膝盖夹拢保护好全身的要害,任凭他们怎么打,再不还手了。

    这时张萌也跑了过来,边哭喊着边在后面拉扯那些人,渐渐的落在我身上的拳脚少了,几个人上来薅头发,拧胳膊把我按到了墙上。

    饭店的领导这时候也出来了,他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碎碗,生气的大声喊到:“拿绳子来,把这个流氓捆了,送派出所里去!”

    立刻就有人拿来了绳子,七手八脚的在我身上捆了几道,然后不顾张萌的哭号哀求,牵狗一样连拉带拽的把我弄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派出所,一路上热热闹闹,还招来了不少不明真相的群众围观。

    刚一进门,就有两个公安迎出来,简单问了几句后,其中的一个就拿出手铐来,“咔嚓”一声铐住我的一只手,把我拉进了一个小屋,把手铐的另一端铐在了暖气管子上后就出去了。

    我就听在走廊里喊:“大家安静,不要吵,这事我们会妥善处理的,留下两个人把详细的情况说一说,其余的就都回去吧,对了,那个伤重的送医院没有?没送就赶紧送去,先治病要紧……”

    慢慢的,外边一点点的安静下来,我用没锁的那只手把身上的绳子解下来扔到一边,又伸出脚去勾来一把椅子坐下,用手揉着被打肿的腮帮心想:“还多亏这些乌合之众都不是打架的老手,要不这么多人,还不得把我胳膊腿都打折了啊?妈的,这饭吃的真够倒霉的了,这都叫什么事啊……这个张君你也太不是人了,把事惹完你倒先跑了。你要是不跑,我身上这拳脚至少能少挨一半吧?这下把我抓到派出所里,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我?……”

    我正在胡思乱想,门开了~刚才那两公安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看我坐着,马上严厉的大吼一声:“站起来!这哪有你坐的地方?!”

    我吓了一跳,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那公安把椅子拉过去,在桌子后边坐好,掏出钢笔问我:“姓名、性别、年龄、住址、工作单位?”我一一老实回答后,他拿笔在纸上写了一会,又抬头说:“把刚才的事情经过给我说一遍,不许撒谎!”我赶忙又把如何吃饭,如何因抢馅饼打架的事,如实的都讲了一遍。

    这个公安低头在纸上写,另外一个就问我:“你和张君很熟吗?以前有没有在一起干过什么坏事?”

    没有,没有!我赶忙解释:“他是我媳妇的堂哥,我们不是很熟,今天就是偶然凑到一起吃顿饭……”

    “啪”坐着记录的那个人猛一拍桌子,拿着钢笔指着我厉声说到:“你给我放老实点!有什么事赶快现在说!别等我们调查出来可就晚了!”

    我继续解释:“我真的没有干别的,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啊!”

    另外一个人慢慢走到我的面前说:“你和张君不怎么熟,就这么卖命帮他打架?我怎么不信呢?你小子不说实话是不是?”

    说着话他突然猛的给了我一拳,我一来没防备他会对我下手,二来我被手铐拉的半弯着腰也躲不开,这一下结结实实的正打在我的上腹部,我疼的慢慢蹲下来,胃中一阵抽搐,气也上不来了。

    那人又踢了我一脚说:“怎么样?挨打舒服吗?不想挨揍就说实话,你到底还干过别的坏事没有?”

    坐着的那个公安站起来,把桌子上的材料整理了一下,对着另外一个说:“行了,我看这小子也不像是个坏人,叫他先把手印按了,一会再打个电话去他们单位了解一下。”

    说完他把那几张纸拿过来,蹲在我眼前给我看:“你仔细看看,我写的这些都是你说的吧?”我正疼的眼前发黑,也没去细看就点头说:“是,是我说的……”

    “那好,看好了就在这后边签名按手印”他边说边递过钢笔和印泥。

    我擦了把额头疼出的冷汗,在纸上签了名,又把手指去印泥盒子里戳了,胡乱的在名字上按了按。

    “好了,你先在这里老实的呆着,我们去请示一下所长,看看怎么处理你。”说完话两个人推门出去了。

    过了没一会,这俩人就回来了,其中一个站在门口,另外一个过来把手铐从暖气上解开,又把我的双手在背后铐好,对我说:“走吧~送你去另外一个地方。”

    我身子一哆嗦,赶忙问:“要去哪啊?你们没听明白吧?我是劝架的呀,他们打我我才还手的……”

    站在门口的公安笑了:“呵呵~当然是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咯,你说你是劝架的?谁给你证明?别在这找借口了,赶快走吧!”

    我不情愿的被俩人拉着胳膊拽到了屋外,塞进一个三轮摩托车的跨斗里。

    等在院子里的张萌看见了,慌忙跑过来问:“贵子你没事吧?你们这是要拉他上哪啊?”

    那公安瞅瞅她问:“你是他什么人?在这咋呼什么?”张萌带着哭腔说:“我是他老婆啊,你们怎么还不放人,要把他带到哪去啊?”

    “放人?你说的倒轻巧啊,难道他打人就白打了吗?我们所长已经批准拘留他了,你还是回家找人给他送行李去吧!”

    我一听要拘留,心里一下凉了半截,但又怕张萌害怕,就表面故作镇静的说:“没事,张萌你先回去吧~不就是拘留吗?我进去住个几天就回来了……”

    还没等张萌回答,其中一个公安就踹着了摩托,猛拧了几下油门,“突突突”的从派出所的大门里冲了出去…….
第五十三章:三星邀月9
坐在颠簸的跨斗上,一路上我都在忐忑不安的猜测,不知道人人害怕的拘留所里,还会有怎样的情况发生。

    我们县的看守所就在县城里边。开了没一会,摩托车就在一扇黑色的大铁门前停住,两个公安拉着我下了车,在铁门上开的一个小门里进了院子。

    这个院是看守所的门卫和办公区,我被拉着进了一个屋子,屋子里有几个人正在说笑着聊天,见我们进来他们表情一下严肃起来。

    派出所来的人和他们办好手续,就有一个人过来喝令我站好,先是把我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个遍,把搜出来的东西扔进一个抽屉里,然后用手一推我:“走吧,我送你们进去。”

    看守所的人在前边带路,两个派出所的人跟在后边,几个人一起穿过办公区朝后边关押区走。

    没走多远,就到了一堵高墙下,这墙能有四米多高,上边立着铁筋拉着带刺的铁丝网,墙下有个不大的小门,看守所的人去敲了敲,和里边的人讲了几句话,那小铁门就开了。

    进到院中,派出所的人过来给我开了手铐,和看守所的人握手道了别,转身回去了,那小铁门又被人重新关严上锁。

    我趁这功夫朝四外看了看,只见高墙之内有三趟平房,平房中间是一块空地,整个院子的地面都是红砖铺的,较短的那排房子房角还堆着一堆一些烂白菜和土豆。

    我刚看到这,就听和我一起进来的那人高声喊:“看什么看?背手低头!不许乱看!”我依言半弯着腰背过手去,那人过来抓住我的后衣领,把我带进了那排较短的房子里,一进黑暗的走廊,一股似澡堂子般的臭气就迎面扑来,走廊两边分布着几扇狭窄的铁门,门上都开着小窗,每个窗子上的铁筋后边都挤着几张惨白的人脸,他们也不说话,只是转动着呆滞的眼睛看着我被拖到最里边的的一扇铁门前。

    看守拿出钥匙。打开锁头拉开门,对着我说:“进去吧!消停点啊,别在里边闹事!”

    我看了看那扇小门,大概只有六七十公分宽,我半侧着身子刚走进去,铁门就在我身后“哐啷”一下关上了。

    铁门一关,屋里一下暗了下来,我四处一望,就见屋子一边的板铺上,影影绰绰的坐着十几个人。这些人都盘着腿,像庙里的和尚打坐一样坐在那,全都一言不发。

    我等了一会见没人说话,就想迈步去板铺上坐下,我刚一动,就听板铺上靠墙坐着的一个人对我低声喝到:“别动,你先在那站会!”

    我停住脚步,运足目力去看,就见靠墙斜坐的那人正在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我,其余的人全都低着头,谁也不朝我这边瞅一眼。

    我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心理忐忑不安的想:“都说进了拘留所要挨揍,看来今天我也难逃这一关啊。”

    沉默了一会,那人大概觉得看守已经走远了,就站起来又低声命令我:“你过来,在铺底下给我蹲好!”我咬咬牙心想:“到了这里就得豁出去了,我先蹲下来,看看他要干什么。”

    我刚走到板铺前边蹲下,就从铺上跳下来俩人。他们一左一右往我旁边一站,把我夹在了中间,刚说话的那人在铺上踱到我的眼前,又低声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为什么进来的?”“我叫张富贵,家就住在慈云庵的后头,是因为打架进来的……”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哦?张富贵?你们有谁认识这个人吗?”铺上那些人见他发问,就都七嘴八舌的说:

    “不认识,不认识!没听说过这个人”

    “呵呵~都不认识就好办了,你先说说,你和谁打架?为什么要打架呀?”这个人又问我。

    “是别人打架,我是去拉架的,被派出所的人误会了才给送到这里来,说起打架的原因嘛……只是为了抢着先上几个馅饼……”

    “哦”~那人点点头,走了几步又问:“那和你一起惹事是那人是谁啊?他怎么没进来?”

    “那个人叫张君,打到一半他就跑了……”

    “啊?是张君啊?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那人略带吃惊的问。

    “他是我媳妇的堂哥。”我回答道。

    “哈哈~原来是君哥的亲戚啊!站起来,快站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呢?多玄没误会了。你要再晚说一会,这顿揍就算白挨了。”

    我站起来疑惑的问:“怎么?你认识张君啊?”“怎么不认识,我们是老朋友了,你以后见了他就提提袁宏伟,就说我在里边照顾过你,对了,你提大名他不一定知道,你就说小伟就行。”说完话他转身对着旁边另外的人说:“你们紧紧铺,给张兄弟倒个地方。”

    铺上的人一阵骚动,给我让出了一块地方来。

    我脱鞋上铺坐好,旁边挨着我的一个人就说:“兄弟你真命好!你要不是小伟朋友的亲戚,刚才早收拾你了,你还不谢谢小伟?”我赶忙又站起来,冲着小伟点点头:“那个,谢谢小伟了”

    “别客气,别客气!你快坐下。都是自家人嘛,说那些客气话干啥,你会抽烟吗?来,给你来一根?”说着话他从裤脚里摸出一根烟来,伸手就要递给我。

    我本来就烟轻,见状忙客气到:“不要不要,我不会抽。您抽您的吧。”

    “真不会抽啊?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这里边烟可是好东西啊,我这里也没几根了,抽一口算一口吧…….”说完他把烟叼在嘴里,冲着身边的俩人说:“你们先去给我瞭高,等我抽几口就给你们挂把。”然后他又冲着板铺另一端低声喊:“白猪!起来给我弄搓捻子,我要放个青蓝花……”

    他身边的两人马上闻言站起身跳到地上,把脸贴在铁窗上给他放哨,可是板铺的另一端却迟迟没有动静。

    小伟伸着脖子朝那看看,嘴里骂到:“操!这小子是不是又睡着了?你们谁照脸狠狠扇他一巴掌,把他给我打醒喽!”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瞭高=把风放哨挂把=抽烟搓捻子=种取火方法青蓝花=香烟
第五十四章:三星邀月10
话音未落,就见打铺尾摇摇晃晃站起一个人来。边往起站嘴里边说:“哎~哎~先别扇先别扇!我这不是起来了吗……”袁宏伟笑着骂道:“你他妈的整天迷糊,我看就是欠揍!要不说扇你,你还在那装死呢。”

    那人嘴里打着哈哈,弯腰在铺上扔着的破被里拽出一块棉花,“扑通”一下跳到了地上。

    这人看年龄和我不相上下,一米八十多的大高个,穿着一件汗衫却没系扣,敞着怀露着雪白的大肚皮,往地下一跳,浑身的肥肉跟着颤动了半天。

    就见他下地之后穿好鞋子,把那块棉花团了团在水泥地上放好,然后用一只脚踏到棉花上,开始用力的猛搓,别看他身体肥胖,动作却是极快。搓了大概两三分钟的样子,他停住脚,把那棉花快速的捡在手里,一拉一吹,“忽”的一下,那棉花上就燃起了一团黄色的火苗。

    等在一旁的袁宏伟赶忙凑上去把烟点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边用手扇着从嘴里吐出的烟雾边说:“哈哈,白猪你真是好样的,这捻子搓的又快又好!要是没有你,我想抽口烟可就费老劲了,妈的!这帮公安搜的真够细的,前几天弄的那盒火柴,里边只有四根……”

    他刚说到这,门口望风的就回头低声的说:“快码好,送新货来了。”

    白猪一听,“嗖”的窜上板铺坐好,把铺板踩的直忽悠,袁宏伟却不慌不忙的掐灭烟头,挥手把烟雾扇散后,这才和其他的两人一起上铺坐好。

    他刚坐下,铁门就开了。一个人被推了进来,后边还跟着一个管教。那管教进屋后吸了吸鼻子,大声喝问:“谁又抽烟了?袁宏伟!是不是你?”袁宏伟慢吞吞的打铺上站起来,阴阳怪气的说:“报告政府,我没抽烟,我早忘了烟长啥样了,要是不信您就上来搜搜?”那管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袁宏伟,你别嘴硬!等晚上查铺的时候叫我搜出来一根烟,我就把你圈狗笼子里去!”袁宏伟“哧”的笑了一声:“赵管教,咱都是老熟人了,那狗笼子我也不是没蹲过,你别总拿它吓唬我行不行?”

    我一听心里吓了一跳——这袁宏伟也太胆大了!这么和管教说话,那还能有好果子吃?

    没成想,那管教听见这话却并没动怒,只是拿手指着袁宏伟说:“你小子整天和我对付,等哪天真把我惹急了,说不定我真把你塞狗笼子里去……对了,今天晚上所长值班,你们都给我消停点啊,别给我惹啥麻烦。”

    袁宏伟在铺上挥了挥手说:“行了赵管教,这里有我呢,您就放心吧。”

    赵管教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转身朝外就走,边走嘴里还嘟囔着:“看这屋里这味,跟他妈猪窝一样……”

    袁宏伟等管教锁上门走远了,这才沉下脸来招呼新进来的那个人:“你,过来蹲下!我有话要问你。”

    那人和我刚进来时一样,稍微楞了一下后就走到铺前蹲下来。刚才把风的那两个人也从铺上跳下去,一左一右站在了他身边。

    袁宏伟踱过去,站在那人眼前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为什么进来的?”敢情这话不仅仅是问我,看来是谁来了都要这样问。

    那人显然被这阵势吓住了,他颤抖着声音说:“大哥,我是城外李家村的,我叫李宝柱,是,是因为偷了点东西被送进来的……”

    袁宏伟点点头:“哦~是盗窃的啊?那你是压疙瘩呀还是摸荷包啊?”那人闻言楞了下:“大哥,我没听懂你说的话,我就是扛了人家点苞米…”

    袁宏伟一声冷笑:“你这样的连行话也听不懂,也敢出来偷东西?那我再问问你——偷点东西也不是啥大事,你就没找个人给你讲讲情,别叫他们拘留你?”

    “唉~我家在城里也没啥亲戚,上哪找……”

    他话还没说完呢,袁宏伟冷不防抬腿就是一脚,一下正好踹到了他的脸上,把他痛得“妈呀”一声,双手捂脸坐倒在地,两旁站着的两人见袁宏伟把他踢倒,马上也都伸脚朝他猛踹。那人突然受袭,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被这俩人踢得满地乱滚,口中不住求饶。

    我坐在铺上看了一会,实在忍不住,就想去把他们拉开,刚要站起身,旁边的人拉了我下,并冲我摇了摇头,意思是别叫我去管这闲事。

    就在这时站在铺上的袁宏伟发话了:“够了,今晚所长值班,别弄的太大了,把他给我拖过来。”

    两个人揪住新来这人的头发,把他拖到了铺前。

    袁宏伟在铺上蹲下来,拿手拍拍这人满是鲜血的脸说:“你怎么了?有人打你啊?这脸怎么出血了?”

    那人还不是太笨,呜咽了几声说:“大,大哥,没人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的……”

    袁宏伟哈哈笑了几声,挥挥手说:“这小子还算识相,你们俩把他放开吧。”抓住他的那俩人一松手,这人就瘫坐在了地上。

    袁宏伟在铺上走了几步,转回来又对着地上这人说:“你是头回进来,我就得给你立立规矩,每个新进来的都得过这一关,你也不能例外,我就是这号里的号长,到了这里一切就得听我的!刚才打你你服不服啊?不服就说话!”

    坐在地上的人连忙点头:“我服我服!大哥我服了,我一切全听您的……”

    “服了就好,只要你听话,以后就没人再动你了”袁宏伟冲着铺上一甩头:“上来吧。”

    那人挣扎着站起来,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迈步就要上铺。袁宏伟身边的人上去又是一脚把他蹬到地上,嘴里骂骂咧咧的说:“X你妈的,往哪上?这铺头是你能呆的地方吗?滚到铺尾那边去!”

    那人扑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他也不敢说话,只是默默低着头一瘸一拐的走到铺尾,慢慢的爬了上去。

    袁宏伟看着他坐好,又发号施令说:“你别以为挨了打就算完了,明天开始由你倒尿痛,你听见了吗?”

    那人被打得完全没了脾气,坐在那里低声的说:“听见了,明天由我倒尿桶……”

    袁宏伟满意的点点头:“好了,就快吃晚饭了,大家开始码坐反省,一会管教该来送饭了。”

    屋子里一阵小小的骚动,大家全都盘腿排成一趟直线坐好,整个房间慢慢变的安静下来……

    -------------------------------------------------

    压疙瘩=入室盗窃摸荷包=掏钱包。
如若,更深更深的静默... ...
级别: 正式会员
发帖
4557
缘宝
490
威望
723
聚缘值
1
聚缘金币
15
最期待游戏
C9
正在玩的游戏
aion
只看该作者 33 发表于: 2010-09-09
第五十五章:三星邀月11
我也学着大家的样子盘腿坐好,闭着眼睛想开了自己的心事。

    过了没一会,铁门又被打开,那个赵管教带一个老头拎着一个塑料桶和一蓝子窝头走了进来,篮子是二十几个窝头,桶里是半下菜汤。

    袁宏伟的两个手下先下地拿了几个窝头,又去墙角拿出几个小盆盛了菜汤,大家这才一拥而上,你争我抢的把剩下的饭菜分干净。

    我拿起分给我的窝头咬了一口——又酸又生的还牙碜。那汤也是又苦又咸的,有种说不出的怪味,一联想起屋外墙角那堆发霉的的烂白菜,我马上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蹲在我旁边的白猪见我在那发愣,就凑上来笑嘻嘻的问:“兄弟,这东西是不是吃着不习惯?你看扔了也是白瞎,你要不吃就给我得了?”我看了看他写满渴望的胖脸,伸手把菜饭递了过去。

    白猪先把汤接过去折进自己的盆里,又拿过窝头香甜的猛嚼,那样子就跟饿了好几天似的。

    管教和送饭的老头看见大家都吃上了。就走出去关上了门。我拿起空盆,想去墙角边的水桶里刷一刷,袁宏伟见了就说:“张兄弟,吃完了盆就放那,不用你动手,一会有专人刷的。”

    我“嗯”了一声把盆放好,到了铺上重新坐下,没一会大家就都吃完了,留下两个人在地上洗碗,其余的全都上了铺。白猪嘴里嚼着没吃完的窝头,亲热的坐到了我的旁边问我:“兄弟,你是新来的吧?你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打盹,没注意到你,你家是哪的?因为啥进来的?”

    我看了看他一脸的忠厚,不像是个讨厌的人,就如实的回答他说:“我家离这不远,因为打架进来的。”白猪“唔”了一声:“打架进来的呀?这里边就打架的吃香,不怎么挨揍,要是因为别的呀,先打你个半死……”

    我正闲的无聊,便随口问他:“那你家是哪的呀?你是因为啥被抓进来的?”白猪嘿嘿的笑了:“我家说起来可远了,我是河北人,因为偷了点人家的东西被抓进来的。我离开老家时间长了,口音早变了,一般人都听不出来我是哪的人。”

    “你说你是外地人,还是因为偷东西进来的?那你刚来的时候也得挨揍吧?”我接着问。

    “怎么不挨揍,我刚来的时候进的是收容号,你进来的时候走廊两边那些屋全是关押收容人员的,那里边的人可比这的人凶多了,我刚一进去,好悬没把我打死。天天倒尿桶的活都是我干。那些事大的都在收容号里关着呢,这院里也只有这间是关拘留的人的,这屋比起收容号要松散的多。”白猪见我不懂,就耐心的给我解释。

    “哦~你以前是关在收容号的啊?那你怎么又跑这里来了?”

    白猪四下瞅瞅,见周围的人都在嗡嗡的低着声聊天,并没有人注意我俩,这才放心的小声和我说:“因为我得病了,他们怕我传染,就把我调这屋来了……”

    我一听更是糊涂了,追问道:“你得是传染病吗?难道就不怕传染给这屋的人?”

    白猪撇撇嘴:“这屋的都是拘留的,呆不了几天就出去了,得了病可以外边去治啊!收容那边就不一样了,那里的人说不上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要是得了病就得公家花钱给看,这账他们算得明白着呢~。

    说起我这病来也挺奇怪的,从前些日子开始,只要晚间我一躺下去后背就又疼又痒,到了白天坐着就啥事没有。管教给我找来个大夫也没看明白,弄点子药膏擦了也不好,没办法他们就说我这是被传染了皮肤病,怕再传染给别人就给我调这屋来了,我这人自觉,到了这屋天天晚上睡觉我都自己睡铺尾,尽量谁也不挨着。只是这后背不敢沾铺,我只能趴着睡,有时候睡着了一翻身,马上就疼醒了。我夜夜都睡不好觉,到了白天也迷迷糊糊的。”

    听到这,我感到有点好奇,这小子得的能是啥病呢?从他说的症状来看,难道是?……

    想到这,我就叫白猪把身子转过去,我上前把他的衣服撩起来一看,心中禁不住有点佩服自己——只见白猪雪白的后背上斑斑点点,长了五六块鸡蛋大小的红斑,这些红斑边缘整齐颜色鲜红,一块块的突出在皮肤外边。我用手一按,白猪疼的就是一哆嗦。他往前边一躲,撂下了衣服说:“你可别用手摸,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再给你传染上!”我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白猪啊,你放心好了,这尸癣在活人之间是不传染的,传染给你这病的,只能是死人!”

    白猪闻听此言顿时冷汗直冒,他紧张的又四外看了看,躲躲闪闪地问:“你胡说什么呀?我啥时候碰到过死人啦?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我凑过去,伏在他耳边轻声的说:“我绝对没看错,我不但认得你这种病,我还知道你是干啥的,你说你是盗窃的那是不假,但你盗窃的不会是普通的东西吧?那些东西一定都是日久不见光的吧?”

    白猪唬的差点窜起来,他稳了稳神,暗中朝我拱拱手,嘴里低声说道:“大哥,嘴下留情,千万别在这揭我的老底,要是叫他们听见了,传到管教的耳朵里,我可就完蛋啦!”

    我见白猪神色如此紧张,赶忙开口安慰他:“好了,好了,这事到此为止吧,我不会把这事透露给别人的,我这么说只是为了验证一下我的判断,你放心,我不是多事的人,你不想提,我不说就是了。”

    白猪裂开嘴呵呵笑了几声,转过身子来亲热的搂住我的肩膀说:“大哥,一看您就是个仗义的人,不是我有心蛮你,而是这里边人多嘴杂不好说话,等一会睡觉的时候我就挨着你,咱俩蒙上被子再说。”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对你的来历没有什么好奇心,你不想叫别人知道的事最好也别告诉我,免得我一不小心把它透露了出去……”

    刚说到这,白猪嘿嘿笑着打断我的话:“大哥你是不生我的气了?你不想听我也得给你讲,我还指望着你给我治病呢!你能看出这病的起因,就一定知道治疗的方法对不对?”
第五十六章:三星邀月12
“我不知道!”一听白猪这么说,我赶忙断然否认——因为我打心眼里讨厌这些挖坟盗墓的人,这个白猪若不是此中老手,平日里接触尸气太多的话,又怎么会得这种病呢?再说这病也不要人性命,只要他今后再不去干那些缺德事,过个几年让那些尸气自然消散也就好了。现在不给他治他也就是多遭几年罪罢了,我才懒得管他呢!“

    我只是听别人说过这病的症状和病因,治疗的方法人家可没告诉给我。”想到这里我又补充说。

    白猪听我说不能治,充满期盼的目光开始黯淡下来,他嘴里“唔”了一声,默默的看了我一会这才叹口气不说话了。这时候屋子里的人都已经把饭吃完了,袁宏伟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叫大家安静下来开始反省,因为过不了一会,管教就要来拿饭桶了。

    听到他的命令,大家开始安静下来。一个个都像和尚打坐一般摆着姿势坐好,没一会的功夫,偌大的屋子里就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我盘着腿低着头,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话说这次打架后果真有点严重,我还以为只是在派出所里教育教育,再赔人家点医药费就完了,没想到还真把我关了拘留了,送我来的时候我也忘了问,不知道要关我几天?也不知道张萌回家怎么和我父母说的,二老听说这件事一定得着急上火吧?也不知道张萌会不会去通知双子,如果他知道了就一定会告诉他的爸爸我的干爹,兴许托托人能早点把我放出来,如果我几天不去上班,单位里知道了这事,还不得开除我呀?。

    我越想心里越是烦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管教开门进来了,他进来收拾走了盛饭的家什,关好铁门后就在外边把灯灭了。四周的人摸黑一阵骚动,全都在自己坐的位置躺下来,看意思这就开始睡觉了。

    我脱掉上衣卷成一团,放在铺上当枕头,放平了身子躺了下来,白猪大概是听我说了那病不传染人,就也没回铺尾,而是呼呼的喘着粗气,紧挨着趴在了我的一边。

    没多久,周围鼾声四起,我却因为心里还想着那些事,怎么也睡不着了,再加上没有行李,梆硬的铺板咯的我浑身难受,我就翻来覆去一个劲的折腾。

    都快半夜了,就听白猪在一旁悄悄的说话了:“怎么了大哥?睡不着啊?”我在鼻子里“嗯”了一声,没搭理他。

    白猪接着小声说:“你别上火,刚来的人都这样,过两三天习惯就好了,我都在这里呆了快俩月了,没得病之前睡的那叫踏实,现在不行了,这病闹的我晚上也睡不着觉,你要也睡不着,咱俩说会话怎么样?”

    我没说话。还是用鼻子“嗯”了一声。

    白猪伸过头来,压低着声音对我说:“大哥,你可能对我有点误会,其实呢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我想把我的身世给你说说,你愿不愿意听听?”

    “说吧~我听着呢”我闭着眼睛回答。

    “那你听完可得给我保密呀?!”白猪不放心的叮嘱我。

    “你不放心可以不说。”我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

    “我放心我放心!”白猪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嗯~这话得从哪说起呢?”白猪停了一会,拿手捅捅我说:“大哥你看过电影七品芝麻官吗?”我身子往远处挪了挪:“没看过。”

    白猪跟着往我这边凑了凑:“那你一定看过地道战吧?地道战里那个高家庄你知道吧?”

    我不耐烦的说:“你不是要说你的身世?这芝麻官高老庄的和你有啥关系?”

    白猪被我呛了一句,并没有生气,他“嘿嘿”干笑了几下,接着说:“这两个故事都发生在我家乡,我家就在清苑的冉庄住,我家房子下现在还有地道呢……”

    听到这里我打断了他:“地道战不是高家庄马家合子那一带吗?啥时候跑你们冉庄去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白猪低声给我解释:“电影里边叫高家庄,实际上拍的就是我们冉庄的事,那口报警的大钟现在还在我们村中间的大树上挂着呢!你先别打岔,听我慢慢跟你说,那些年不是抗日打鬼子吗?我们那的人明着打不过他们呐,大家这不就想出了办法挖地道打游击战嘛,这挖地道说起来简单,可其中却大有讲究哇,你想啊——在地底下你也不知道东南西北,也不知道高低深浅,这地道挖到哪该上挖到哪该下?朝着什么方向挖?地道里如何通风?如何排水?怎么样防止塌方?这里头都是有说法的!刚开始谁家也挖不好,后来是请出来个高人给指点着,这些地道才慢慢挖成功的,你知道这高人是谁吗?嘿嘿~他就是我爷爷啊!”

    听到这里我不禁来了兴趣,赶忙转过身来问他:“你爷爷一定是盗墓的吧?他是不是把这套本事也传授给你了?你家干盗墓是祖传?”

    “你可别胡说”白猪有点不高兴:“挖地道那时候还没有我呢,再说我爷爷也不是盗墓的,听我大伯讲,我家祖上曾出过一个著名的风水师,在我们保定一带那可是大有名气的,据说他还上京帮皇帝老子侦察过地形呢……这挖地道的本事就是从他那传下来的!”

    听到这我忍不住笑了:“白猪啊,你撒谎也不看看对象?风水师会挖地道?我真是头回听说过,算了你别说了~我可没功夫听你瞎扯,我要睡觉了。”

    “哎哎哎~你先别睡呀!”白猪又捅了捅我:“谁说风水师不懂挖地道的?那过去的皇帝修建墓地不都是在地下吗?这挖墓道的指导工作不也得风水师来干吗?你不懂怎么还说我撒谎?”

    “好了好了~算我不懂。我不和你争讲了,这事也许是你大伯骗你,或是你爷爷骗了你大伯,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听听你爷爷指导着挖完地道又怎么了?”

    “挖完地道也没怎么啊!我爷爷一直活到解放以后,最后没病没灾的老死了呗。”

    “那你家这门挖地道的本事没失传吧?是不是你爷爷临死前都教给你大伯了?”

    “啊?你怎么知道?”

    “呵呵~我猜的呗,我猜你还要说后来你家里怎么怎么困难,最后被逼无奈之下,你只好和你大伯一起重操祖业出去挖坟掘墓,弄点钱来维持生活对不对?”

    白猪哼了一声:“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嘛,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说完他一转身,再不说话了。
 我见他不理我了,自己也乐得清静。没想到不一会,他又转过来拿手捅我:“大哥,你说我这病一时半会的不会死人吗?你说是别人和你说起过这病,那他一定能治吧?他在哪住?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我“哼”了一声说:“你放心吧,这病不会死人的,只要你今后别再去干那些个伤天害理的事,过个十年八年的,它自己就好了。”

  “啊?!”“还得那么长时间啊?那我还不是还要再遭好几年的罪?您行行好,求求那人早些给我治好了吧?”

  “这你就别想了,那人我也是只见过几回,他现在在哪我也说不清楚,再说了,就是我能找到他也没用,你一时半会的也出不去,我可没办法把那人弄到拘留所里来给你看来。。。。。。”

  “哦~是这样啊”白猪叹了一口气:“我在这举目无亲的,也没人来给我交罚款,真不知道我何年何月才能出去呀。。。。。。”

  “什么?你是说你交了罚款就能出去吗?他们不给你判刑吗?我不解的问。

  “呸~你才判刑呢!我就是饿的急了,半夜去撬了家食堂,偷了个馒头吃罢了,这点小事还能判我刑啊?当初我要是有钱交了罚款,现在早在外边逍遥自在了。。。。。。”

  “那你大伯呢?他难道不管你么?”我追问到。

  咳~别提了,我大伯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压着呢,前几个月我和大伯在北京要出手一件古物,没想到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钱还没拿到手呢,呼啦一下~上来一群便衣就把我们围住了,我大伯年龄大了跑不动,当下就叫人家按那了,多亏我机灵,见事不好我扭身就跑,只差一点就被他们逮住我,不过也真危险呐!那帮便衣“咣”“咣”冲我开了好几枪,好悬没把我吓死。我都快跑吐血了才把他们甩开,现在想起来我腿还哆嗦。。。。。。”

  “那后来呢?你不回家怎么跑到这来了?”我感兴趣的追问到。

  “回家?我敢回家么?我要是回家还不是自投罗网?我估计我还没到家,那些公安就早去了在那喝着茶等我呢。”

  白猪顿了顿接着说:“我跑到没人的地方边歇着边琢磨——这家是肯定回不去了,我得找个地方躲一躲,思来想去的我就想起了一个我家东北的亲戚来,我小的时候我爸爸带我到这亲戚家去过,我要是到了那地方,没准还能找到他的家。

  想好了去处,我就半夜摸到火车站,爬上了一列往这边开的火车,在车上饿着肚子坐了一天一夜,没想到这火车到了你们这就停了,不再往前开了。我在车上饿的难受,就想先下来找点吃的,可是我兜里就几个零钱,半夜里所有的买卖又都关门了,没办法~我只好趁着天黑跳墙进了车站附近的一家工厂,找到食堂敲开窗户进去,一个凉馒头还没吃完呢就叫人给堵屋里了。。。。。。

  我饿的双腿发软跑不动,就让那几个人给我抓住送派出所里了,到了派出所我也不敢说实话呀。我就编了一套谎话骗他们说我是来东北串亲戚的,在火车上被偷了钱包,因为连车票也给偷走了,就被列车员赶下了火车,我在这里无亲无故,又没钱吃饭才去撬食堂的......你别说——他们还真信了我的话,我说的亲戚家离这还远,他们为了这点小事也懒得去调查。最后说只要我交一百块钱的罚款,就放了我出去。你说他们这不是难为我吗?我要是有钱还饿的去偷食堂?我和他们辩解了几句,他们就说我是滚刀肉、说我死猪不怕开水烫,这不最后就把我关进这里来了?他们还说我要不想办法交钱,就要关上我一年......




                                                            (未完待续,作者更新中。。。)
如若,更深更深的静默... ...
快速回复
限100 字节
 
上一个 下一个


      Powered by 聚缘联盟公会 苏ICP备11088966号-1 Code © 2006-09 游戏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