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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武侠小说】梦回千年,江湖再现(第二章更)【转】(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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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梦回千年,江湖再现 (本文绝不T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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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刀适合劈,剑适合刺戳。如果你不能认真对待江湖,你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君落挑挑眉,小爷的名言是:小心我抢你媳妇毁你容!
        玩大宋ol结果恶俗的穿越了,穿越的还是他的游戏人物——君落。三年后,在谪仙兄长的支持下,他开始踏足这个大宋的江湖。一开始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兄长寻到那物什。可当他真正成为一个江湖人时,发生了一件让他难以置信的事情,接着,一切都变了。朝廷、贼寇、好汉、首富所有的所有都视他为异类,只有平民当他是英雄。背叛,欺瞒,悔恨,交织的盘旋在君落的身上,他终于出手了……

        江湖,暗波涌动。最后的结局,究竟是怎样?

         ……

【本文由北锋公会YY2088瑾沐(jin二声mu四声)原创,大宋官网发布转载


【目录】:


卷初 初入江湖【卷一完】

第一章 江湖,你大爷我来了                            第二章 有女好萌
第三章 美景杭州                                               第四章 刁奴
第五章 黑影                                                       第六章 生死徘徊
第七章 死亡,是一种学问                               第八章 蝴蝶花的下落
第九章 夜审                                                      第十章 参军离别


卷二 军营磨练

第一章 先锋营                                                   第二章 廉良河之战(上)



第一章 江湖,你大爷我来了


  江湖,是一场不能退却的喧嚣。

  说这句话的时候,东方亦残只是默默的摇着一把折扇,站在山顶,眺望远处的临安镇。那个时候,站在他身后,年仅16岁的君落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直到,东方亦残满身血污的倒在他面前,他才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君落用剑,削铁如泥闪烁着黑黝黝的光芒,名为松纹。

  刺、砍、劈、挑,反复的练着这几个动作,年轻的君落脸上布满了汗珠。他坚信着,只要将剑法基础练到了极致,便能替亦残兄长寻到那物什。

  “落儿,来喝茶。”东方亦残坐在石桌前,修长的手指不断的飞舞着,随着他最后一个动作结束,茶香四溢。

  君落抹了一把汗,收回剑势,冲着东方亦残咧咧嘴,走过去拿起一杯茶就要喝,却被东方亦残给拦了下来。见君落不解的望着自己,东方亦残风轻云淡地笑了笑,“茶烫,不经你这般喝。”

  讪讪的摸摸脑袋,君落把茶放好,坐在另一侧,“还是兄长厉害,能把茶煮得那么香,小子嘴馋了。”

  抿了一口茶,茶香在嘴里散了开来,“煮茶同习武是一样的,茶叶、泉水、火候、分寸,都需要拿捏得极好。如若不然,便是一壶坏茶。”东方亦残顿了顿,抬眼看向火急火燎喝了一口茶却被烫得大口哈气的君落,极慢极慢地说道,“你这般习武,不如出门历练一番。”

  噗——

  君落目瞪口呆的瞪着眼前如谪仙般的人,也不管嘴里喷出来的茶渍,他张张嘴,急冲冲地道,“兄长,您说的是真的吗?”

  见到君落此番模样,东方亦残眼里黯了黯,似乎只是一瞬间便消逝不见了。他盯着君落渴求的双眼,点点头,“自是真的,莫是怕我会戏耍于你么?”

  “怎,怎么会!兄长是最好的人!”听闻东方亦残的问话,君落连忙摆手。

  “嗯,收拾收拾,明日便去罢!”撂下这么一句话,东方亦残起身飘飘然的往屋里走去,丝毫不管君落是否还要说什么。

  君落垂了眼,一下接一下的喝着茶。

  再美的夜色也是会有黎明的时候。这一天,东方亦残没有出过门,自然便也没有见过君落。

  君落站在东方亦残的门口,肩上挎着一个包袱,他已经站了三个时辰了。可兄长却没有一点动静,他的神情有些失望。

  日快要落了,君落动了动身子,有些酥麻。他冲着紧闭的门抱了抱拳,“兄长,弟弟就要离家了,您期待弟弟给您带来您最想要的东西罢!”说完,君落再也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

  良久,东方亦残睁开了双眼,那眼里有太多的复杂,他叹息着,“落儿,一旦进了江湖,便再也不能全身而退了。”

  沿途的花花caocao散发着清新的味道,走了大约半柱香时辰,君落便出了山谷。面对着通往临安镇的小路,君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渐渐昏暗的天空大喊着,“江湖,你君落大爷来了!”

  君落脚程极快,只是片刻,便走到了城门口。看着古色古香的城墙,以及那官兵们站在门口排查来往的人,他心里突然激动了!大宋!这就是大宋的城镇啊!他压下心里的悸动,缓缓的走进了临安镇。

  看着目接不暇的各式小摊,听着大宋独有的乡味儿吆喝,君落的心沉了。感叹着的同时,呆呆的陷入了回忆。

  《大宋》3D武侠网游,他的宣传语是:在游戏中更能让您领略到唯美的电影风,和独特的“零职业”玩法。君落是这个游戏的第一批忠实粉丝,他每天在论坛上灌灌小水,扯扯小淡的,好不自在。而后,他也终于等到《大宋》的首测!

  听着《大宋》游戏的主题曲,进入了创建人物界面,君落激动的选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年轻男子作为游戏人物,并给他命名为君落后,便猴急地点击了进入游戏。可是,开始的剧情刚刚结束。一阵雷鸣便在耳边炸开了,接着就是瓢泼大雨,大风吹得窗户砰砰作响。君落来不及欣赏自己的英姿,撇撇嘴去关窗户。

  哪儿料到,刚把窗户关上,一条闪电竟然直冲他来——

  当他醒来后,眼前便是东方亦残的身影,而自己的身体、年龄也随着这恶俗的穿越缩了水。东方亦残告诉他,他的骨骼顶多也就十六岁。然后?没有然后了,接下来,他便以东方亦残的弟弟自居,纠结的生活在了这个同样是大宋朝的世界。

  正当他仔细在水果铺里挑选着水果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英雄,好汉,求求您不要抢走我的活计,我们全家都靠这活的啊!”垂老的声音伴随着一声闷哼,使得君落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去。

  穿着麻布青衣的老人跌坐在地上,死死的护着自己手里的一个筐子。君落眼尖,瞅见那里面装了一些青涩的野果子。而老人身前站了三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其中一个领头的大汉颇为不耐的踢了踢老人,那老人受疼,脸都皱成了一团。

  “大哥,这还跟这老头子说个甚,直接掀了便是!”身后的一个大汉,眼露贼光,不怀好意的说道。另一个大汉也是点头附和着,手紧握成拳头咯咯作响。

  听闻这话,老人惊恐的瞪大眼睛,老迈的身子缩了缩,却也没让开。

  真是欺人太甚!君落心里气恼,丢下手里的水果,便一步跨了出去,拔出松纹剑,指着那几个大汉道,“你们这群贼子,欺负一个老人算甚么真本事!”

  那几名大汉转过头来,显然是没料到会有人给一个老人出头。几人都是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君落,此时的君落身体才发育到十八岁,还是瘦瘦弱弱的样子,根本没有甚么威慑力。

  领头大汉哈哈大笑,摸摸下巴,裸露的肌肉抖动了一下,似乎是在朝君落挑衅,“你小子你要给这老头子出钱?”

  君落左右望望,这一排的商家小贩都已退出好远,看来是害怕这群人很久了。在感叹人情冷暖的同时,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教训教训这群大汉。他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大汉们说道,“就让你君小爷来教教你,什么叫做尊老爱幼吧!”

  几个大汉听见君落的话,皆是脸色大便,啊呀呀的喊叫着撞了过去。

  君落眼中忽而慑出精芒,手中剑舞得呼呼生风。他右脚点地,利用反冲力照准那个比较猥琐的大汉刺去。

  我了个去!竟然偏了。

  领头大汉目露凶光,见君落没能刺着同伙,立即疾冲一下,并用肩膀狠狠的把君落给撞飞了!君落一惊,倒飞着的身子嘭的一声撞到了墙上,被地心引力牵扯着跌落下来。

  接着不待他反应,其他两个大汉就大步跨来把他衣襟拎着提了起来。那猥琐的大汉啪啪两耳光,狰狞着道,“就你这模样也想要替人出头?我呸!”

  君落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盯着三个人。

  领头的大汉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捏起君落消瘦的下巴,“看你这细nen的样子,卖了得了,没准哪天得宠了,你还得感谢我们哪。哈哈哈哈……”余下二人一听,也是哈哈大笑起来,猥琐的大汉还不怀好意的盯着君落的身子看。

  君落皱起眉,老子一个纯爷们,给你们快整成小受了!我了个去,叔可忍婶婶不可忍!怒了啊!

  接下来,君落便说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是小子不懂事,碍着您们的眼,这不,小子包袱里有交子,好汉您们就拿去吧,当作陪酒钱可好?”

  领头人给猥琐男打了个眼色,猥琐男会意,一把扯下君落胳膊上挎着的包袱,还色色的摸了一把他那nen滑的皮肤。君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腹诽着,靠!江湖处处有基情啊喂!

  领头人抛着手上的钱,看了看四周,官府里的人来了!他赶紧示意另外两人放开君落,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算你识相。”接着又道,“我们走。”

  看着他们远走,君落总算是松了口气。揉了揉被打疼的脸,又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才蹒跚的起身捡包袱。

  “谁人闹事?”一个官爷气势汹汹的扫了一眼空旷的街,最后眼神儿落在君落身上说道。

  “回官爷,是小人被打了。”年迈的声音让君落一惊,啊!瞧自己这脑袋!他赶紧三步并两步的走去扶起那个老人,顺便还给他拍拍身上的灰。

  那官爷一听,眼神顿时变了,趾高气扬的仰着头,“你们两个,跟我回官府一趟!”

  什么?!这是什么道理?打人的(君落已经忘记是自己主动挑衅)那群人你们不抓,反倒要我们这些个受害者跟你回官府!回去gan嘛?打酱油吗?集体喝茶?我呸!

  当然了,事实上,君落还是搀扶着老人跟随着那群官爷回去了。啊?你问为什么?靠!代表月亮鄙视你们!他们人多,难道要我这细胳膊细腿的上去拼吗?虽然身体残了,但君落的脑子可没残。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啊,官爷,小人和小人的爷爷都是好人啊,良民呢!”君落一面说着夸奖那官爷的好话,一面给自己和老人说着好话。

  天可怜见,大宋的江湖太难混了啊!


  【整理】

第二章 有女好萌


  说起来,临安的繁华程度真令人咂舌,而他的规模大小亦是相当于一个城。君落回忆了一下刚来时候问过一次东方亦残,记得他说这是咸平初年,在位的是宋真宗。这个年间,也就是公元999年北宋时代,真宗赵恒刚刚即位两年。

  走了不到一会,几人便被带进了官府审问大堂。看着两边站得歪歪斜斜的衙差们,君落嘴角抽了抽。堂上坐了一个黑纱帽的官爷,一旁青白长衫的人在给他说着些甚么。

  “啪!”地一声,突兀地把君落给吓了一跳。而那老人见到这阵势,腿脚就软了,好在君落扶着他才勉强没有跌倒在地。那堂上的官爷肃目一瞪,“堂下何人?为何不跪?”

  君落翻了一个白眼,好笑!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能跪其他人!自己好歹也是个文明人,怎可跟迂腐的古人一般见识。他这般想可不代表那老人也这般想,那老人奋力挣开君落的手,噗通一下便跪了下去(唉哟,看着都疼)。

  “回官老爷大人,小人王金元,大人,您可要为小人作主啊!”随着老人一声高呼,两旁的衙差仿佛被打了鸡血似地,倏地站直了。那官爷似乎是很满意这称呼,他捋了捋稀疏的胡须点点头。可见到君落一脸不屑的表情,他脸色就变了。他又拍了一下桌案,十分严肃地指着君落道,“尔等刁民,为何见本官不跪?”

  瞅了瞅眼前的形式,君落眼珠子转了转,不甘不愿地半跪了下来,就同那求婚似地。硬着头皮道,“回老爷,小人方才被人抢了东西,身体也受了伤,故而迟疑了。”

  那官爷这才露出了笑容,虽然君落怎么看怎么都像是jian诈的笑。“行了,具体事宜本官已了解,那都是群刁民zei寇,本官不日会禀告朝廷,请圣上。”说到这里,他像东边抱了抱拳接着道,“派个教头来讨伐这群贼寇,你们就放心吧!”

  说着他挥挥手,一拍案板,“退堂退堂。”

  见官爷走了,衙差们顿时松懈了下来,有些打了个哈欠,继续撑着板子打起呼,有些更是直接席地而坐玩了起来。君落看得是膛目结舌,什么!这样就审完了吗?就跪了下,就完事儿了?

  低头看着老人一脸失望的模样,君落有些于心不忍,他扶起老人,“老人家,您还是赶紧回家吧,等官爷请到教头把这群贼子除去了,您再来卖果子。哦,对了。”

  他说着从胸襟里掏出五百文钱,递给那老人。老人见此忙推开他的手,摇头道,“好汉倾力相救,我可敢再收好汉的银钱。”

  “嗨!”君落手猛地一推,把钱塞到老人的衣襟里道,“早料到这样了,给他们的都是不值钱的钱。”

  老人没理解,什么是不值钱的钱?老人的手颤颤巍巍的拱了拱,深陷的眼眶里泛出水光,他抹了一把眼,“谢谢好汉。”

  君落点点头,看了看身后的府衙,撇撇嘴,看来官是不用当了。这世道,民不与官斗,官不与匪争。还是好好闯荡江湖吧,没准能成个什么大侠,也好去把那物什给兄长寻来!

  歪着头想了想,“那么小子就先走了,老人家保重。”也不再看老人的眼神,提步就走。他是害怕从老人那里看到自己父母的神情,自己的父母曾经也是那般的辛苦……

  临安的街道很工整,条条框框地古韵气息不断冲击着君落的视野。君落数了数钱,还好刚刚那些交子根本不值钱,也许这小城还没有普及。但是交子这个钱币应该在公元995年就结束了的,现在市面上虽然也有交子的少量流通,但更多是银两。哼,跟我斗,爷智商凌驾在你们这群肌肉男之上。君落拍拍胸,嘿嘿,果然还是自己有先见之明啊!

  看着看着,君落突然挠挠头,随即停下了脚步。怎么总觉得背后的脚步声很诡异呢?他茫然的回过头,一如既往喧闹的街道。此时的天微微暗,四处的商家都点起了灯笼,可也看得不太清楚。

  管他呢,赶紧找到客栈才是正理!君落转头继续跟个乡下人进城一般走着,满目玲琅的东西让他感觉很是新鲜。

  不一会儿,便看见了一家客栈。那门上左书任留八方佳人豪客,右写容纳四面农士商官,匾额上写得是醉仙楼三个大字。遥遥看去,十分的气派。君落一激动,扶扶包袱,就想上前,却不料——

  “嘭!”脖颈一疼,天旋地转。

  疼疼疼疼疼!靠,竟然被人打了闷棍!君落扭了扭肩膀,感觉手似乎撑不开。他惊讶的睁开眼,怎么回事?入目是一个破小的房屋,还有一些晃动,他努力的撑起被束缚住的身体。打量了片刻,才确定下来,这是一个船舱。

  “吱呀——”

  那舱门开了,进来的人竟然是他!那个猥琐男,君落不由得缩了缩身子。那猥琐男见君落坐了起来稍微愣了下,接着便眼眯着笑了起来,一边搓着手一边接近君落道,“醒了啊?”

  君落抿紧唇,没有说话。他现在已经后悔帮那老人了,这群人看起来并非善类!兄长曾说过,没有实力就不要帮助他人,自己竟然一时不爽就得罪了这群人。

  可悔之晚矣,猥琐男见君落不说话,凑近了君落邪邪地笑道,“不说话?也是,等我们把你卖到那个家,你也没法说话了!”

  君落低着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要想法逃出去谈何容易。

  刚想到这里,突生变故!船兀自猛地摇晃了起来,猥琐男没站稳,跌撞在船桅上,痛呼了一声便再也不动弹了。君落也是跟着船向左右晃动着,好在他躺的地方铺了一些稻cao,咯得不算很痛。

  好一会儿,船才慢慢静了下来。君落探头探脑的朝外面望去,想知道外面是啥子情况。

  门嘭的一声撞在了门沿上,一个瘦弱的身影突兀地呈现在君落面前。皎洁的月光下,那微带怒意的脸庞,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哇!好萌!看着那小人儿走了过来,君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小子,你是被这zei寇给抢来的嘛?”小人儿的声音也颇为的好听,软软糯糯地让君落为之心痒。

  君落后知后觉地点点头,眼珠一转,神情顿时萎靡了下来,可怜巴巴地望着那华服小姑娘,“仙子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接着又用渴望地眼神瞅着那姑娘,用低迷的声音说道,“小人前几日刚失去双亲,想要去投奔亲人,却被人无故打晕带到了这船上,我已……我已无处可去。”说着说着,竟是要哭了。

  华服小姑娘皱着细眉撅了撅嘴,自己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要玩打zei寇的游戏。不想竟是真的打到了一条贼船,上面还有个青头小子。她想了片刻,小手忽而一拍,冲着君落笑了笑,“那好!哥哥正巧缺个书童,我便把你带回去试试,如若不行当个家丁也罢!你说可好?”

  君落眼一亮,忙点头,“好好好!”



第三章 美景杭州


  君落的脸如同不能如厕,模样很是吃鳖。看着骑在马上晃悠晃悠的白裙姑娘,他顿时焉了下来。秦乐(yue),当今武林盟主秦良俞的小女儿,人称小主秦乐。这萌是够萌了,却也太猛了罢。

  那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直接让她指挥着她的保镖扔到了河里,君落抽着嘴角看那几个人扑腾了几下,便直接地沉到水底去了,只留下几串泡泡。赤裸裸的杀人阿喂!可秦乐只是一脸天真的笑容,仿佛那只是什么好玩的。

  小魔女说,他们要沿着河边进入素有苏杭美景之称的杭州。话说为毛不坐船偏偏要骑马呢?这个问题,君落也不知道。不过在经过两天的相处,君落也总算明白为何小魔女会把那几个汉子扔下去了。据梁大哥,也就是小魔女的首席护卫爆料,秦乐根本不知晓他们会淹死!要问为何?平素里他们玩的这种杀人惩罚的游戏,都是自己人扮演的,因此秦乐根本没有人会死掉的概念。

  这般解释过后,君落看向秦乐便是一脸的怜悯了。涉世未深,被人过度保护的女娃娃啊!而这几日均是餐风饮露的,偶尔路过镇子也只是住一晚便匆匆离开,似乎小魔女很着急抵达杭州。

  因为有梁大哥几个好手在,君落也很是高兴。能够得到梁大哥这些从武林世家出来的护卫指点,对于他这个只习武三年的现代人,很有帮助。梁大哥使得是一把钢刀,长约两尺,刀刃不利不钝。用梁大哥的话说就是,刀刃不能太钝,钝了伤不了敌,也不能太利,太利了容易砍进骨头,拔不出来。

  接着,君落把自己从兄长那里顺来的松纹剑给梁大哥看,梁大哥眼睛一亮,摸了摸剑身,满足的表情如同抚mo着什么宝物,直叹道,“好剑!好剑!”

  此话一出,君落两只眼睛都是亮晶晶的。虽然说好剑这个词有点点谐音,但并不影响他的YY。常言道,宝剑配英雄,那么是不是他也算是个英雄了呢!

  可没等他激动完,梁大哥语气一转,莫名其妙地摇头,“可惜……”

  “可惜甚么?”君落急急问道,可他的瞳仁忽地放大!

  梁大哥挽了手漂亮的剑花,猛地朝前一刺,剑锋恰恰在君落的咽喉一寸前停了下来!松纹剑嗡鸣了起来,仿佛非得要饮得君落的血才罢休一般。

  见梁大哥收了势,君落才后知后觉的退了几步,拍拍胸脯,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他大汗淋漓,“梁大哥,莫要吓唬小子!”

  梁大哥把剑朝君落一丢,君落手忙脚乱的接过剑,期间差点没割着自己。把剑入了鞘,才听梁大哥的声音远远传来,“兄弟的剑,需要饮血。”

  看着手里的松纹剑,君落若有所思。需要饮血?看来自己要强大起来,才能配得了这把剑,到时候,宝剑、美女、英雄……

  “君落,启程了!”一声吆喝把君落的神给喊了回来,君落抬头,迅速应道,“哎,来了!”

  抹了一把下巴,君落提着剑,屁颠屁颠的跟上了队伍。也不管秦乐小魔女嘟着嘴的埋怨,只是咧着嘴傻傻的笑着。

  大气优美的杭州,到了!君落愣愣的瞅着眼前繁华的景象,嘴大张着似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秦乐见他那副乡巴佬的模样,没好气的一巴掌甩在他脑门儿上。顿时把君落给甩回神来,君落刚想吐槽,却见秦乐脸蛋上浮现出一丝天使的笑容。君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嘟囔道,“小样,臭魔女,小心爷抢你媳妇毁你容。哦不,你没媳妇,毁你容得了。”

  一旁的梁大哥自然是听见君落的声音,他走近君落,拍了拍他的肩,“小子,这杭州说话可要谨慎些。”

  没弄明白梁大哥话里的意思,就被他拉着走进了一边的途安客栈。秦乐站在门口,抖抖身上莫须有的灰尘。还没等她开口,一个哈着腰的小二就小跑着过来了。小二满脸堆笑地问道,“几位客倌,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呐?”

  秦乐斜了斜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自然是来用膳食的。”说完打量起这客栈里间来,而另一个护卫便丢了一贯银钱给小二,接着道,“给我们小姐准备一个雅间,把客栈里有名的吃食都送上来!”

  小二接过银钱,眼睛都快要笑没了,应道,“好嘞!掌柜的,贵客来了,您好生照顾着呐!”接着右手一扬,“客观里边请。”身子雀跃的一窜,引起路来。

  众人跟着小二进了二楼右侧的一个雅间,那小二上了壶茶后便下去了,说是要他们稍等片刻。说是雅间,却只不过是如同包厢的地方,除了主座靠窗外,基本上就是一个大方桌。秦乐只让君落和梁大哥留下陪她一起,而其他人便很有默契的下楼去大堂了。

  杭州的吃食很精致,比起一路上的吃的,杭州的吃食明显不同。色泽红亮、肉质鲜美的西湖醋鱼,色泽素雅、鲜爽脆滑的龙井虾仁,油润酥糯,香郁味透的东坡焖肉等等,无一不在勾引着君落的口水。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吃食,君落咽了咽喉咙,他拿着筷子,竟然不敢下手了。一旁的秦乐见到,又是一阵红果果的鄙夷,“你没吃过这种东西吗?”

  君落很是认真的看了一眼散发香味的桌子,转头严肃地盯着秦乐,正经地说道,“作为一名大宋人,要以吃遍大宋各地小吃为目标,继而成为伟大的食神。”

  听闻他这番话,秦乐竟是愣住了,看她的模样,估计是相信君落所说的话。只不过,梁大哥的肩膀貌似有些耸动的厉害了阿喂!君落知道自己理歪了,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也不再说话大快朵颐了起来。

  当他知道这顿饭竟然花了一百三十两后,立时便垂手顿足地悔恨不已。

  秦乐见他那番动作,心里不禁想起他“伟大”的理想,只是安慰道,“你莫要担心,回了山庄后,我让他们给你收罗各地的名吃给你,圆了你的愿望,可好?”

  一句话瞬间把君落给整呆了,他茫然无措的瞪着眼。直到所有人都走远了,才反映过来跟了上去。

  下一个目的地,是秦乐那所谓的哥哥的府邸。



第四章 刁奴


  终于知道为何秦乐要提前用饭了,直直走了两个时辰才到这慕府。

  仰头看着面前气派的慕府,君落惊讶的表情一直没有变过。就连门前的人去通报了也不知道,这间府邸装修的颇为豪华,跟那后世的别墅也不遑多让。直到秦乐让那看起来油光满面的内务府副总管安排君落等人的去处后,君落才收回了目光。

  见秦乐走远,那副总管把君落几人带进一个别院。趾高气扬地说道,“你们好生些,这里是慕府可不是什么别的地方。我呢,姓王,你们叫我王总管就好了。”听见王副总管把自己的那个副字省略了,君落不由的撇撇嘴也不反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接着王副总管把他们两人一伙安排了几间房,又人模狗样的叮嘱了些什么,便鼻孔朝天地离开了。

  秦乐蹦蹦跳跳的进入后院的湖心亭,据下人说,她慕哥哥就在湖心亭小憩。一阵微风拂来,在刚入秋的天里显得有些过于凉爽了。慕少卿一袭华衫在风中飞舞着,有一种飘逸的风度。

  “慕哥哥。”秦乐漂亮的小脸上倏地浮起一丝红晕,她羞怯了。慕少卿眼神闪了闪,拉过秦乐的手腕,亲昵道,“乐儿总算来了,一路可好?”秦乐的脸蛋越发的红,她眼神乱瞟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慕少卿的话。见她如此,慕少卿却是无声的笑了笑。

  过了半柱香的时辰,慕少卿叫人把亭里的糕点换掉的时候,秦乐忽而想起了君落。她连忙把自己如何英勇神武地救了君落,君落又如何如何想要成为一名书童告知了慕少卿。慕少卿若有所思,笑着同意了秦乐的请求,“只要是乐儿想要的,卿必定竭尽所能为你做到。”只是一席话,便把秦乐说得羞红了脸,低着头小手绞着衣角不敢说话。

  慕少卿打发家丁去让副总管给君落安排,他并不在意府里多一个家丁,当然,只是家丁而已。

  王副总管听闻慕少卿的吩咐,便也不敢怠慢,把君落给单独叫了出来。君落正巧在与梁大哥讨论剑法与刀法的区别,有些莫名其妙的,提着剑跟了出去。

  王副总管走到一处下人居住的地方,搓了搓手,眼神鄙夷地看着君落,“公子说让你成为一名家丁,所以便给你安排这里,其他的事情,你跟着其他家丁做就好了。日后要自称为奴,你可懂?如果让我知道你有偷懒的话,哼,小心你的皮!”撂下这番狠狠的话,王副总管转身就欲走,在他眼里,自己亲自来给君落安排,已经是很给秦乐面子了。

  可君落没那么想啊,他连忙几步上前拦住王副总管,“王副总管你是不是记错了,应该是书童才对吧?”

  听见那个副字,王副总管皱起了眉。他颇为不爽的说道,“就你这样子,还想给公子做书童,也不瞅瞅自己是不是那块料。”说实话,王副总管的普通话说的很不标准,有些吴侬软语的方言味道,只不过嘶哑尖利的声音让人听着很难受。

  君落不忿,他本来是想做书童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居然给他降为了家丁,正所谓持剑着怎可做低廉的劳动,简直是有辱大侠风范!于是,他急急辩道,“一定是书童!王副总管你再去给问问!”

  王副总管气极,这死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喊副总管,太不识时务了!他气的发抖地指着君落的鼻子,喝道,“来人啊!给我把这刁奴给打下去!”

  犹如早就在一旁候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鱼贯而入,快速的死死扣住君落的身体,让他在地上不能乱动,而其中一个更是夺走君落的剑扔到一旁。其他人手脚齐下,在君落的身子上打了起来。

  一拳接一拳的,君落咬着牙,死死地瞪着王副总管。

  王副总管被他盯毛了,示意几个家丁先停下。他蹲下看着君落,突兀的就是一拳,接着两耳光扇去,直把君落扇得脑子嗡嗡的。“哼!在内务府里,我就是王。”

  君落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觉得嘴里铁锈味十足,听见他这般说着,更是恼怒,猛地朝王副总管吐了一口唾沫!

  王副总管被他弄的更火了,赶紧掏出手帕擦擦脸,站起身子吼道,“给我狠狠的打!!!”

  之后,身上的疼痛,让他已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唇上一丝清凉传来。意识慢慢的苏醒,君落睁开了眼,眼前是一个瘦小的孩子,他拿着一个小破碗瞅着君落。见君落醒了眼睛便是高兴的亮了亮,又拿筷子沾了些水喂君落,“你可算是醒了,已经昏迷两天了,若是再不醒,恐怕那王八皮就要拖你去乱葬岗了!”

  君落勉强的笑了笑,身体的疼痛又如猛兽般地袭来,脸瞬间疼得皱成了一坨。通过跟小途的谈话,君落愕然发现,那王八皮(王副总管)竟然把他丢到了厨房的柴房里做打杂的。得知这一切后,他心里是五味陈杂,这样的话,莫说是帮兄长找到那物什,就连出人头地当个侠客都没办法了。

  又是好几天过去了,君落的身体勉强可以下地了。他每天被催着起早贪黑的做杂活,好在小途有时候给他分担一些,也不算太苦。秦乐仿佛是消失了一般,君落的身体一天天地消瘦着。

  直到君落成为杂工的第八天,一个熟人出现了。

  梁福见到君落时,君落正吃力地举着斧子在砍柴。看着消瘦的君落,他立时憨厚的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他夺过君落手里的斧子,丢到一边,“兄弟!你怎么在做这事!”

  君落低着眉眼,他以为自己一辈子就大概这么过了。却不想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竟是梁大哥!他鼻子一酸,忍住眼眶里的泪水,他这几日真是被欺负惨了。以往在电视里看见人被欺负的戏码,他也只是笑笑并不当真,当这事儿真发生在他身上后,君落就委屈了。

  两人坐在柴火堆边,君落徐徐说起自己离开他之后所遇到的事情来。梁福这才知,君落竟然被一个奴才给欺负了。他坐不住了,站起身子冲着君落道,“兄弟莫怕!待我去去就来!”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急冲冲的走了。

  梁福走后,君落仰面躺下望着天,想着日后的路该怎么走,江湖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子轻松。

  不一会儿,梁福又回来了,他一语不发地拉起君落就走。君落忙问,“梁大哥,怎么了?”

  “一会慕公子会问你一些什么,你记得要好生说话。”嘱咐完,也不看一头雾水的君落,越走越急。

  慕少卿脸色看不出一丝愠怒,可秦乐却不敢同他说话。奴大欺主的事情,说大也不大,可对慕少卿来说,肯定是无法善了。

  不消片刻,梁福便带着君落与王副总管碰了面。君落自打知晓有人撑场子后,语言就嚣张了起来,对着王副总管讽刺道,“今儿天气真不好,走哪哪儿有苍蝇。”

  王副总管脸色一僵,恨恨地拂袖往正厅走去。

  二人入得正厅,君落见到好久不见的秦乐,她站在一个翩翩美少年身后朝他招收,君落点点头以示自己知道。

  王副总管进来便朝慕少卿作了一揖,可慕少卿却冷言冷语的让王副总管跪下。待王副总管跪下后,才和颜悦色地让君落说说那天的事情。君落可不是什么善类,一旦有机会痛打落水狗,他绝对不会放过!于是他添油加醋的把上次的事情同慕少卿说了一遍,末了还意犹未尽地瞪了王副总管几眼。惹得王副总管那满面油光的脸,因为愤怒而抽动了起来!
慕少卿此时眼神十分凌厉,他猛地一拍桌案,“王林,你可知罪!”王副总管被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颤颤巍巍地不住磕头,“公子饶命!公子饶命!老奴,老奴是被冤枉的啊。”说着他竟吓出了一脸的泪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诉起苦来。

  见他如此,便知道君落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慕少卿忽而平静地挥挥手,“来人,拖出去发奴籍卖了。”

  如同一场梦一样,王副总管被人拉了出去,一面大喊饶命,一面不停地诅咒着君落不得好死。直到好远好远,他的声音才渐渐消失。很快地,又有人把君落的松纹剑送了上来。君落爱不释手地接过,松纹剑失而复得让他患得患失,连连对着慕少卿说谢谢。虽然豪宅是容易出恶奴了,但有这么一个好主子,君落觉得貌似这个慕府还不赖!

  慕少卿又问了问君落是否识字,君落当然要说是啦!而后,似乎是秦乐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慕少卿竟然考起了君落的诗词。君落支支吾吾了半天,装作绞尽脑汁的挤出了一首打油诗。他摇头晃脑着,“奈何奈何又奈何,奈何今日事妨多。”

  惹得秦乐咯咯直乐,慕少卿紧绷的脸也缓和了不少。便让人安排他住在了下人的西院,说是让他先做书童。这个消息让君落松了一口气,他只怕自己没法在这里待下去,若是如此,身上又身无分文,定会饿死街头。

  君落向二人道谢后,出了正厅。只见梁福正在一侧站着,显然是为了等他。君落心里感动,冲着梁福抱拳道,“承蒙哥哥大义相助,弟弟感激不尽!日后如有用得着弟弟的,必当倾全力帮助哥哥。”

  见君落身上没缺哪儿,又听他说起已经成为了慕少卿的书童,梁福拍了拍君落的肩膀,“你我何须言谢,你跟着慕公子必会有一番作为的。”

  点点头,君落脸上升起了些许希冀,他突而豪气一生,“哥哥走,弟弟请哥哥一起喝些酒去!”

  没来得及问哪里有酒,梁福便被君落拽着走了出去。


第五章 黑影


  成为书童后,君落很是潇洒,慕少卿每天基本上只是让他磨墨或者是给他跑腿。闲暇之余,君落还可以同梁福讨论一会江湖上的一些事情,比如剑法中最厉害的莫过于快剑李谦,还有鬼剑陈明妄之类云云。君落自然是最崇拜鬼剑,据说同他交过手后一年不得用剑,只是因为鬼剑的剑,太过骇人。

  可当君落问及剑法中最厉害的是什么时,梁福却没法说个所以然。毕竟,梁福本人是耍刀的,怎么可能会收集剑法的东西呢?想通了后,君落便不再纠结于此。他决定继续在慕府练一年的基础,到时候再出去闯荡。妙的是,慕少卿竟然答应了君落的一年之约!这无疑是给君落如同打了鸡血一番的兴奋!

  这天亥时,君落照常练完剑后准备去擦擦身子。为了长久的保持身体的敏捷,君落依然是要每天都练剑,可自从入秋之后,练剑颇为不方便。每日都是一身汗不说,秋风一吹便忍不住的打哆嗦。

  君落神神叨叨地念叨着什么,这夜深人静的,他一面从井边提起水,一面拿着一块布条抹着裸露的上半身。小曲儿哼着,一副特得瑟的模样看着很是欠扁。

  忽而,身后一阵风刮过!君落猛地回头,看见了一抹黑影。有蹊跷!他丢下布条,提起一件衣服套上便跟了过去。

  前方的人身手很狡黠,一路沿着月光照射不到的阴影走着。君落因怕那人警觉,跟的远,几个起伏后差点没跟丢了去。好在这院子不大,越过这里的园子,一处是后门,一处是秦乐所在的墨兰轩。君落想着,这人不可能特意跑去后门打酱油吧?要知道后门也有人守着,那便是去秦乐那里了。想到这里,君落心里一紧,步子也快了不少。

  转过一个拐角,君落一眼便看见那黑影在秦乐房间的门前。他步子顿了顿,稍微躲回了一点,屏住呼吸,贼贼的瞅着那黑影的动作。只见那黑影左右望了望,拿着一个笛子一样的东西在窗户的糊纸上扣了个洞,似乎就是迷香一样的东西。

  接着黑影推开了秦乐的房门,君落慢慢地挪了过去,他不知道这人的深浅。内力深厚的万一知道他在这里,那就完了个蛋了!自己英年早逝倒不要紧,若是让兄长知道了,肯定会对生活绝望,咳咳咳,扯远了。

  君落靠在门边,吐了口唾沫戳在窗户上,把眼睛凑了过去。只见那黑影在秦乐房里,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只见秦乐的各式衣服,甚至私密的小衣都被他翻了出来。君落咽了咽口水,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不知是膛目结舌呢还是因为看见肚兜而激动了。他暗自腹诽着,这家伙莫不是一个**收藏癖的人吧?

  看着看着,那黑影似乎是没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他锐利的眼神顿时朝君落的方向射了过来,君落被吓得一退。难道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准备要杀人灭口了?君落脑子一热,也不管啥解释不解释了,命要紧啊喂!君落更是脚上发力,拔腿就跑!

  只感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君落“哎哟”了一声,应声倒地。还来不及看身后的人是谁,却被一个熟悉的喝声给惊住了,“孽畜!你来此间作甚!?”

  君落转过身抬眼望去,一脸地不敢置信,那个黑影,居然是慕少卿!他结结巴巴地指指慕少卿,又指指秦乐的房间,“公子,那不是你……”

  话没说完已被慕少卿打断,此时他满脸的愤慨,“没错!就是我,我见你鬼鬼祟祟地出来,以为你要作甚,你竟不知羞耻到了这种境界!居然,居然……”说到后面,仿佛他说不下去了,白皙温和的脸涨的通红通红的。

  君落没看懂慕少卿唱的这是一出什么戏码,歪着头不吱声。片刻之后,他便懂了为什么慕少卿要这般说话了。

  不知什么时候秦乐醒了,她倚站在自己屋门口,披着一件秋袄面色苍白的看着君落。而院子周围闻声而来的丫鬟家丁们都望着他窃窃私语着,梁福双眼通红,他冲到君落面前,提起他的衣襟,骂道,“枉小姐平日里对你这般好,枉我梁福对你如同兄弟!你竟然夜闯小姐屋间,你……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狗东西!谁给了你熊心豹子胆去毁人清誉!!!”

  彻底的懂了,君落被一通言语吼得缩了起来。他想解释,即使栽赃陷害他的人是本府的主人,他也是想解释的,他慌忙摆手,“梁大哥,你听我说。”

  梁福瞪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是你梁大哥,你这种人,不配喊我梁大哥!”又被这般吼着,饶是君落本不爱争的性子也火热了。他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大力,猛地推开梁福的钳制。一面退,一面回吼着,“梁福!这事儿真不是老子gan的!”接着又转头冲着去安慰秦乐的慕少卿喊着,“慕少卿,你居然玩栽赃嫁祸,老子抢你媳妇毁你容!娘西皮的!”

  话语嘎然止住,君落吃力的回转身子,居然是小途!小途拿着一个大棍子,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儿,他小小的营养不良的脸上有着义正严词,“君落!不许你诬赖我们公子!我们……”

  君落没有听完后面的话,不想听也没法听。一个闷棍打下,他只来得及看一眼便晕倒在地。

  在这慕府里所有人的面前,慕少卿就是他们的神。既然是信仰,怎么可能让别人侮辱呢?君落坐在阴冷的地上,这个屋子很黑,到处都堆满了柴禾。大约是柴房吧,他猜测着。嘴边挂着一丝纠结的笑容,开始回着这件事情的始末。照他看来,慕少卿那露的几手,他绝对有深厚的内功底子,既然如此,那慕少卿不可能连自己有没有被跟踪都不知道!想必是一开始就有目的的引诱自己去跟踪他,然后故意做出这种样子来,博取同情的同时也祸害了君落!

  既然如此,那他必定是想要秦乐身上里的什么东西而已。

  平日里从家丁里知晓,这慕府是两浙盐运使慕齐的家业。而慕少卿则是他的长子,因为不愿为官而做了商人,慕少卿是商业奇才,他所做的成衣坊不仅遍布两浙,在京都汴梁也有分店!这般殷厚的家底,到底是为什么要找秦乐?难道是……

  “嘭”地一声,一道亮光倏地出现了。原本阴暗的小屋顿时十分亮堂,照得君落有些睁眼不开。身体被强行拉扯起来,被推着往门口走去,耳边有人沉声喝道,“秦小姐要审问你,赶紧走!”




第六章 生死徘徊


  被人带到了大厅,那押送自己的家丁一脚踢在君落的腿弯处,君落一个踉跄险些就跪了下去。他挣扎着又站起来,很恨地盯着在主座上冷笑的慕少卿,呸了一口唾沫就骂开了,“麻了戈壁!跪谁也不跪你!阴险小人!”

  话刚出口,那巴掌就来了,啪啪两下,扇得君落头晕眼花。腿弯又给人踹了一脚,他gan脆顺势就坐在了地上。那家丁还想把他提起教训教训,却听秦乐发话了,“你下去吧,就这样行了。”

  君落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只听见萌萌地软糯音为自己说话,顿时有些百感交集。他冲着在下座坐着的秦乐说道,“小姐,不是我!小姐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可秦乐的脸依然是冷冷地,目光瞟到君落身上,却是赤luoluo的厌恶。她转头,同慕少卿愤怒地说道,“慕哥哥,少说也要给他一个教训,再发落出府!沦为乞丐最好不过!”

  此话一出,君落心瞬间沉到了底。原来秦乐还是相信慕少卿的,他低头苦笑。一脸微笑的慕少卿点点头,又说了些安抚秦乐的话,君落已不想去听了。他完全被苦涩所充斥,听得最清楚的便是慕少卿说得最后一句话,“来人!拉下去打五十重棍,再丢出府去!”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自己被几个强壮的家丁拖了出去,满脸的灰暗。如果是东方亦残在,肯定会相信自己的。如此想着,君落竟退缩了,想要回谷里去……

  棍子落在自己的腰背上,一下接着一下。疼吗?君落不知道,只是被打的那里好烫,烫得他好想回到自己的年代去吹空调,为什么就穿越了啊!为什么啊!他的头迷迷糊糊的,却依然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他不能被看扁了!

  总有一天,我会凌驾与你们之上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慕少卿,这个梁子,咱结下了!

  天渐渐的灰了下来,大风也到处肆虐着。啪地一下,一滴雨水滴在君落脸上,接着又是一滴,几个呼吸后便是瓢泼大雨倾盆而来。

  刑罚,没有结束,就像是都很久没有打人般越发用力。可是似乎舒服了一些,雨水凉凉地打在身上,缓冲了棍子的力度。每一下的棍子都击打在积了水的地方,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中途换了一拨人。多少棍了?不知道。君落的头很昏很胀,雨势依旧,冲掉了秋日里的落叶,也冲散了君落的意识。

  见君落全身一松,两侧压住他胳膊的人面面相觑。摸了摸鼻息,若有似无的,看来是昏过去了。其他负责执刑的也不敢继续再打下去,怕出了人命,几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叫其中一人去大厅找公子。

  “公子,那厮晕了!”一个家丁急匆匆地跑来禀告道。

  慕少卿此时正与秦乐在用糕点,他吹了吹手里的茶,抿了一口才放下。漫不经心地看着那家丁,“把他丢到乱葬岗去吧,别在慕府死了。虽然官府不会追究,我也懒得去应付。”

  一听君落昏厥了,秦乐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五十重棍会致他死去。可真正想到君落会死后,自己却是愧疚了起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挥挥手,“慢着,把他的那把剑也一同别在他身上带去吧,生前的过错也算是抵过了。”

  家丁低头应着声,君落的剑同他的包袱被扔在了柴房里,他得赶紧去拿。

  大雨依旧,几名家丁快马加鞭,淋着雨抬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君落来到城郊乱葬岗。还没走到乱葬岗边缘处,其中一个说道,“就这里罢,我不敢进去了,这里阴森森的。”其他两人也感同身受,于是几人做了个晃动的动作,“嘿哟”一声,把君落连同松纹剑一齐丢了出去。

  呲咔——

  忽而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几人顿时吓得屁滚niao流,赶忙回了车,嘱咐车夫快走……

  时齐最近气运不佳,平日里待他们这么好,一旦自己惨淡,这群狼心狗肺的家伙啊!害得他当了这么大一个冤枉鬼,还判官时齐呢!我呸!这大雨天的,他提着一壶酒,越走越远。待他稍微清醒些,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乱葬岗附近。这下可把他给吓着了,提脚就想离开。

  嗡。

  耳一动,他敏锐地发现了不远处斜斜**着一把剑在轻鸣。剑尚在鞘中,可爱剑如他,早已发现剑的不同之处。激动之下也不怕雷声阵阵了,几步走了过去。一把拔起剑,摸了摸剑鞘,将剑拔了出来,剑身黝黑带着青绿,剑刃锋利非常,这绝对是一把好剑!

  把剑回了鞘后,时齐这才发现剑旁边竟然有个人。此人脸色苍白,显然是十分虚弱,便是那昏厥不醒的君落。时齐有些犹豫,却听得又是一声嗡鸣。看了看剑,他叹了口气,“既然你如此通灵,想要救你主人,那我岂有拒绝之理?”

  时齐蹲下,手凑到君落人中处探了探,气若游丝而且带着灼热的气息,看来是淋雨太多,寒气入体起了热。又摇了摇头,对着剑道,“我本不愿救他,这么个天在这里躺着,必定是哪个世家的杰作,我一个小小仵作怎么好救呢?上天素有好生之德,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且救他一救罢。”

  说着,把酒壶别在腰间,扛起地上的君落一深一浅地往回走。

  君落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熔炉中,迫切的想要离开。他不想死,他好不容易穿越了,还没来得及当大侠,便又死亡过去。那不是他想要的,他要报仇,对,要报仇!此仇不报非君落,我不能死!

  昏昏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头不疼了。意识渐渐回复,君落觉得嗓子好疼,撕扯着他的各处,胸口压得好难受,他想喝水。他挣扎着,睁开重入泰山般的眼皮,入目是一间杂乱的小屋。屋里没有其他人,静静的让人骇然。君落惊讶,想撑起看看自己在哪,却不小心触及腰背上的伤口,他不由皱眉痛呼出声。

  当他龇牙咧嘴之时,却听一个厚实的声音传来,语气里带着几许讽刺,“这么想起来么?身体还没好利索,你就想下地不成。”

  循声望去,一个年约而立的青年人走进来,他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儿的碗。君落明白,定是此人救了自己。当下也不顾自己还是趴在床榻上,就谢道,“多谢好汉仗义相救,小子君落,敢问好汉名讳?”

  时齐撇撇嘴,坐到床榻边,“哼,我是时齐,要不是你的剑用剑鸣引起我的注意,我怎么会救你?我可是闲麻烦的。”听见时齐此话,君落顿时把心放入了胸腔。他本来还担心松纹剑会不在,看来是不必担心了。

  半趴着喝过苦涩的药汁,君落又抵不住药力沉沉睡去。

  看着闭目酣睡的君落,时齐也叹了口气,喃喃道,“好在你求生,否则就算是阎王菩萨也没法救你了。”话毕他收起碗,又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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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 发表于: 2011-08-18
【如有雷同,纯属虚构】

,,,,,,,,,,,,,,,,,,,,,不是纯属巧合吗~~
 你要记住你是一个猴子,因此你不用学做神仙,你的本性比所有神明都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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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 发表于: 2011-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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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 发表于: 2011-09-03
上接0楼
第七章 死亡,是一种学问
  当从时齐那里知道自己被丢进乱葬岗之后,君落直恨得牙关痒痒。更是暗自发誓,慕少卿,这被人虐打的滋味,总有一天我也会让你尝尝。养了大半月的伤,君落的身体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

  说起来,时齐家的布置相当的有趣,从床上一睁眼,入目的便是房梁以及上面悬挂着的几丝布条。初看之下,恐以为是到了什么阴森森的地方。时齐家是在杭州地一个小巷子里,而他是杭州衙门里的仵作,平时也就验验尸什么的。仵作,也就是法医吧!自君落知晓时齐的职业后,便一直雀雀欲试着想要跟他一起去义庄验尸,可奈何时齐总以年龄太小、伤势没好把他给噎了回去。每当这时,君落总会哼哼唧唧的说着,我都已经弱冠了,是成人之类云云。当然,时齐依然没搭理他。

  今儿,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君落坐在小院里的树下,懒懒散散地半躺着晒太阳,瞅着时齐一直在弄什么布手套。用时齐的话来说,尸体都是神圣的。而且死亡,也是一种学问。如果想要了解这门学问,首先你要以很严肃的态度来对待尸体。好吧,其实他说了那么长的话,意思就是,那布手套是用来套在手上检查尸体用的。

  君落翻了个白眼,不就是嫌晦气吗?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切。

  瞟了一眼撇嘴的君落,时齐整理手套的手也没停下,只是兀自叹了一口气,“唉,本想带你一起去验尸的,既然你不愿听,那就不去好了。”

  什么!君落一个鲤鱼打挺,从树底下一跃而起,凑到时齐身边,“时大哥,我听我听,小子哪有不愿之理啊!时大哥一定要带我去啊。”

  时齐笑笑,正想说些什么话戏弄一下君落,门,却忽而响了。

  “砰砰砰”声音很重也很急,大门砸的砰砰作响,伴随着一个声音,“时齐,时齐你在吗?快,大人要你赶紧去衙门!”

  听闻此话,时齐立即丢下手里的活计,三步并两步把门一开。君落也跟着走到了门边,门外站着的是一个满头大汗的男人。他穿着一身衙门公差的衣服,看起来跟时齐差不多大的模样。身高七尺,十分的壮实。
  时齐一见是他,忙问,“四郎,怎么回事?”

  那男人也不顾口gan舌燥,直直拉着时齐就走,说是路上再说。时齐回头冲君落挥挥手,让他把他的工具箱带上,君落赶紧回身取箱子,关上门跟在两人身后。

  而那人正是时齐的好友杨峰,因在家排行老四,故而大伙儿都称他杨四郎。君落听见这个名字又是一愣,杨四郎,不是大宋的名将么。

  一面急急朝府衙走,一面把事情告知了时齐。由于是大街上,时齐惊讶的同时也不敢大声说出来,只是压着嗓子问杨峰,“看清楚了?当真是那种人?”

  说清楚大人交代的事情后,松了一口气的杨峰神情凝重的点点头。这下时齐却是紧张了,居然送来这么一具尸体,怪不得大人会那么着急。若是处理不好,别说是大人了,恐怕就连圣上也阻止不了那些人,定会引发大乱的啊!

  想着,时齐几人的脚步又快了些许。听着二人讨论,君落的心里一咯噔,麻烦大了!

  走了片刻,便到了府衙。门口站着好些个官差,都是一脸焦急的模样。这不,见时齐到了,立即就迎了上来,把他往府里引。有几个官差注意到旁边的君落,见他们用怀疑的眼神瞅着自己,君落讪讪地笑了笑,举了举手中的箱子,淡淡地笑道,“官差大人,小人是时大哥的徒弟。”听君落这么一说,官差也就都放行了,君落赶紧几步小跑跟了前去。

  大堂里,站着几个十分壮实又高挑的汉子,他们脸色悲愤地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君落仔细一看,铜色眼瞳鹰钩鼻,黑色头发披散着,不同于大宋的人都是把头发束了起来,他们身上穿着不伦不类鲜艳的衣服。君落皱眉,这些人,难道真的是辽国人?

  此时,时齐的目光已经粘在了堂上摆着的一个cao席上。那里躺着一个被白布罩着身体的尸体,也是同那几个说话的汉子差不多的模样。他先是冲堂上坐着的大人抱了抱拳,便蹲了下来。君落见状,连忙也凑到身边,把箱子打开了搁在地上。

  可那其中一个汉子看见时齐去碰地上的尸体,立即大怒着想要冲来把他给拉开。旁边的官差来不及拦阻,眼看就要触及专心验尸的时齐。君落倏地站直身板,背上的松纹剑瞬间劈下。那汉子急急转身,才躲了开去。君落也不追击,面无表情地指着几人道,“验尸,谁敢过来,我就劈了谁!”

  此时的君落展现出他憋了已久的王八之气,他就那么一站,仿佛所有人也突不破这道铜墙铁壁,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这时那几个汉子听懂了君落的话,面面相觑也不敢轻易上前,万一是个武林高手可真得不偿失了。

  那堂上的大人见震慑到几个汉子,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汗,给师爷打了个眼色。那师爷赶紧讨好地神情去跟那几个汉子说,“几位莫恼,这是府衙的仵作,是来帮助你们的。”

  被君落那么一呵斥便退缩了,几个汉子都觉得太丢脸,好在师爷的安抚让他们好过了一些。其中像是领头的人脸色难看的一哼,不再说话。

  时齐先是检查了眼睛,鼻腔,喉咙,接着才去看其他的地方。这具面色泛青,嘴里发出一股夹杂着酒气很难闻的味道。尸体的肌肉都还比较的柔软,照它僵硬程度来看,应该死了一个多时辰。又是过了一会,收集了一些必须要的东西后,他才把那白布重新盖了上去。君落递上一块早已沾湿地麻布,时齐接过擦了擦手才抬头看向堂上的官爷。

  “大人,此人乃是中毒而死,死了一个多时辰,初步判定是吃了什么才引发中毒的。至于究竟是中了什么毒,属下需要时间去研究一下。”时齐去掉自己的猜测,把时间肯定在了一个多时辰之间。那尖嘴猴腮地大人点点头,“既然如此,时齐你好好研究,务必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看究竟是谁敢在我大宋境内,谋害人。”

  时齐颔首,带着那些收集到的东西就转身往回走去。君落忙提起箱子,紧跟着时齐。刚刚的威风倒是耍够了,天知道,他刚才背心都快要被冷汗给弄湿了。

  不知为何,时齐走的速度飞快。他连杨峰的问话也没搭理,直直奔自己的小院。君落在后面不好意思地冲着杨峰笑笑,把里面的情况稍稍一说,杨峰了然,嘱咐君落若是有事定要来寻他帮忙。君落应了,刚一抬脚,却见时齐已到了街的拐角处。
第八章 蝴蝶花的下落
  两个时辰!时齐立即从地上起身,同杨峰的眼神交汇了一下,只要是这个时间段发生的事情,他都不可以错过!

  时齐也不多礼,对他来说,慕初蝶只是一个同君落一般大的孩子。试问一下,对一个晚辈,你会行平辈之礼么?反正时齐是不会的,“敢问慕小姐的丫鬟现在在何处?”

  被时齐突然发问,慕初蝶有些不解他的身份,迟疑着没有开口。眼神儿飘向杨峰,看慕初蝶的模样,时齐爽朗的一咧嘴,“在下是官府里的仵作,协助官府办案。”

  看到杨峰点点头,慕初蝶才福了福,说道,“安媛那妮子已被我罚跪在院中,想必此刻依然在的。”

  听见慕初蝶的话,时齐若有所思的陷入了沉默。不时地打量着东来酒楼的四处,君落刚想要问他些什么,却被杨峰一把拦住。杨峰冲着君落摇摇头,低声说道,“时齐在做推敲,此刻不能打扰他。”

  手中折扇一摆,熊詹云笑着把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来,“慕小姐确定是在东来酒楼丢的吗?”纸扇一摇一晃的,君落此时才看清楚上面写的六个字——“广交四方好汉”。好一个广交四方好汉,他当真是越发看不懂熊詹云此人了。

  微微愣了愣,慕初蝶很是坚定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确定着,“安媛确实说是在东来三楼。”

  熊詹云抚了抚扇骨,似乎是猜到了他想说的话,君落抢着问道,“慕小姐,这东来这么大,你家丫鬟可有说大致地方?”与此同时,熊詹云投了一个赞赏的目光给君落,顿时把君落乐得个找不着北。

  真的没有说,慕初蝶皱起好看的眉眼,都怪自己!出门之时太过焦急,也没有问清楚,便急急出了门。有些懊恼的咬了咬唇,她的眼神有些黯淡了。

  “对了!就是这般!”

  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把众人又吸引了回来,时齐好似想到了什么。他一脸高兴的看着慕初蝶,“多谢慕小姐提醒,让在下得以想明白一切。若无意外,在下知晓慕小姐的蝴蝶花在哪里。”接着他也朝熊詹云拱拱手,好歹自己也打扰了人家这么久。

  听得时齐这般肯定,慕初蝶忙请时齐为自己找到那蝴蝶花的去处。还许诺若是找到,必有重金酬谢。当然,这是后话。时齐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身外之物,可把君落给肉疼得不得了,一个劲地冲时齐眨眼。收啊,这是慕少卿的妹妹,不占便宜白不占啊!

  时齐可看没见君落那快要抽筋的小眼神儿,他总觉得哪里缺少一点什么。可具体逐步推敲下去后,却没有哪里缺了。真是有点奇怪,难道这案子的线索还有哪里没有被自己想到么?让杨峰把君落给拖一边去,省的他总碍自己的眼后,他又思索了起来。

  得知蝴蝶花寻回有望,慕初蝶顿时喜笑颜开,脸上一派轻松的表情,让她显得更加的明媚。时齐晃了晃头,决定不去再想那个缺少的地方,船到桥头自然直,“慕小姐,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要亲自见一眼您的这个丫鬟。”

  很没有悬念的,慕初蝶答应了,并且为了提高办事的效果,两人打算即刻起程。

  至于君落,为了不同慕少卿撞上,他决定暂时不要乱跑。不过呢,时齐攀在他耳边说了不少东西,他就算不去慕府,也得需要忙碌了。

  时齐带着两名衙差跟着慕初蝶走了,而杨峰和君落分别要做一些事情。半个时辰后,在府衙碰面,到时候,时齐将会揭露那人中毒死亡之谜。

  其实呢,君落还想同熊詹云说点啥,套套交情,可无奈杨峰太着急了,便将他硬生生地扯走了。“熊公子,大哥,后会有期啊!”被拎着脖颈衣领的君落依然没忘记同熊詹云打招呼,在熊詹云满面莫名其妙的笑容中,离开了。

  “呵,真是个妙人。”东来酒楼平静下来了,熊詹云折扇轻摇,不紧不慢的让人把东西归了原位。接下来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大厅,他的指端一点一点地打在桌面上,也打在了众人心上。

  对于那明面上的掌柜瞒而不报,熊詹云觉得很有必要敲打一下这群人。省的他们忘记谁才是他们的主子,他语气清冷地说道,“张富贵,说说为何不报?”那在掌柜台自称掌柜的人慌慌张张地出了列,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只是伏地喊着,“公子饶命!”仿佛下一瞬熊詹云便会将他抹杀一般,吓得哆嗦不已……

  君落两人匆匆赶到那几名回鹘汉子落脚的商站,通过杨峰这个正牌的衙差,两人得以进了房。这四人一共住了两间房,他们决定两间房都检查一番,以免遗漏了甚么。

  房间只有一方床榻,一张桌子,半个矮脚柜,仅此而已。君落检查的是死去的那回鹘人所住的地方,房里依然保持着他们离开时候的模样,那桌上还有一壶酒,几个碗碟。可以想象当时有两个人正在喝酒,一面吃着下酒菜,一面喝着酒,看起来当时兴致应该很好。

  床榻有些凌乱,噗——不是君落胡思乱想,你说两大老爷们住一块,床铺那么乱**啥?这不引人遐想么。一面翻动着床榻里里外外,时齐说了,务必要把这房子翻个遍。

  咿,这是什么?君落用布捏着一块东西,捂着鼻子仔细看了看。妈呀,这玩意儿太有喜感了。咳咳,小心翼翼地把那东西包好,揣到兜里。还有那柜子墙角要检查,别耽误时间了。

  不一会儿,杨峰便来邀君落回去。两人一交换情报,结果却大大的出乎了时齐所料,两处屋子里竟然连那东西一点点的痕迹都没有。事有蹊跷,早早回去等着时齐归来罢。

  下午的天有些凉爽,厅堂外有一些鸟雀在唧唧喳喳地追逐着好不自在。一阵秋风吹过,身子单薄的君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感叹道,入秋了啊。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时齐沉着脸进了府衙。随后而来的却是那慕初蝶,她的脸色也相当的不好。时齐朝那李大人拱拱手,面色如酱不情愿地道,“大人,线索断了。”

  什么!线索断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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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 发表于: 2011-09-03
第九章 夜审
  慕初蝶刚一进官府,那几个回鹘商人便看呆了过去。她厌恶地轻皱了眉,退了几步,用君落几人的身影挡住那些讨厌的目光。

  “你说什么!”君落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他看了看时齐又看看低头不语的慕初蝶,难道那个丫鬟真的死了?那他们的线索不是又断掉了吗?想着,他不由懊恼了起来,这古人杀一个人还搞那么多事情出**嘛啊!又不是玩侦探游戏。

  无视君落纠结的神情,时齐也陷入了思索。原本线索可以有的,现在却因为那丫鬟投井自尽全部都要推翻重来。不过,丫鬟的死却给他带来一个信息。

  他检查了那丫鬟安媛的尸体,发现她的衣服是全新的,可这有什么奇怪呢?慕初蝶也说过,因为前些日子发了一次赏银,那丫鬟去买新衣服也应该是没有奇怪之处的。为什么丫鬟要自尽?自己也询问过相关的人,这丫鬟平日里都是和和气气的,没有惹过是非,莫非只是因为把慕初蝶的蝴蝶花给丢了才自尽?可恶!究竟是哪里缺了一环!

  说起来略微有些好笑,整个官府里,竟然就只靠着时齐这么一个仵作来判案,这李大人未免也太过**包了吧!君落颇为恶趣味地打量着台上焦急发愣的李大人,唉,大宋的官场真悲剧。当真是上有**臣,下有小人。

  既然众人都没有新的破案线索,李大人只好愁眉苦脸的让师爷把几个回鹘商人请回了商馆。又让人把尸体送去义庄先放置着,反正这秋天的,义庄的阴寒也不会让尸体加速腐**。至于已入了申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其他人,也只好先回去了。

  一路上,时齐都是在反复的思索推敲。到底是哪里缺了一环,直觉告诉他,这两件事情绝对有问题。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时齐的剑眉都纠成了一团,整个面容让君落看着好不无奈。

  回了时齐的院子,君落忽而想起一件事,他猛地一拍脑门,“哎呀,时大哥我忘记了!”

  见时齐不解的望着他,他赶紧从兜里掏出那用布包着的物什。待他完全打开之后,时齐眼睛一亮。脸上表情兴奋了,他一击掌,说道,“我知道了!这下全部连上了。走,咱要夜审!”说着也不等君落明白啥意思,他就自顾自的跑远了。君落揉了揉脸,又包好了那东西赶紧跟了上去。

  大堂里,君落、杨峰等衙差、慕初蝶、李大人、林师爷、回鹘商人、两具尸体,就这么静静的的等着时齐的答案。他先是胸有成竹的扫了一圈所有的人,冲着李大人行了礼。李大人十分不耐的挥挥手,嘶哑地声音道,“行了,你赶紧把你想到的线索全部说出来吧。”

  “是,大人。”时齐颔首,转头冲着慕初蝶一笑,“叨扰慕小姐了,时某已经知道慕小姐蝴蝶花的去处了。”听闻此话,慕初蝶淡定的表情顿时变了,她略带焦急却又不失矜持地问道,“请时官爷速速告知初蝶,初蝶将会重酬。”

  时齐只是摇了摇头,“慕小姐的蝴蝶花依然在您的府上。”见众人都颇为不解,他又道,“现在派人去安媛的房间搜一搜,便知。”

  虽然有些不明白怎么会在安媛的房间,因思物心切,慕初蝶忙唤人疾行回府,去搜那丫鬟的遗物。

  接着时齐又侧耳轻声在慕初蝶耳边问了些什么,得到了慕初蝶肯定的答复后。时齐蹲下身子,把两具尸体身上的白布都拉了开来,露出了两具尸体的脸。那男尸面容因中毒已然青紫,女尸则被泡的发白,两具尸体都是狰狞恐怖。慕初蝶用帕子半遮住脸,有些不忍看见那模样。莫说她了,就连君落看见了,胃里都是一阵排山倒海的翻滚。

  时齐又重复的检查了那男尸的头颈部,再次站起身的时候,他的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冲着杨峰挥挥手,窃窃私语了一会。接着他脸色一变,眼神锐利地指着回鹘商人喝道,“你等还不速速认罪!”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是唱的哪一出?那回鹘商人头子眼神忽闪了闪,带着一丝那种西北音,使着蹩脚的大宋官腔反问,“你说的是什么,我们做了什么?”

  冷哼一声,时齐嘴角挂了一抹冷笑,“那么就让我来还原一下现场,你们认不认识这女尸?”不等回鹘商人回话,时齐便自顾自的接口道,“你们在东来酒楼见到外出为慕小姐采购衣物的安媛丫鬟,见色心起,于是尾随那丫鬟身后,把她强行掳回了商馆。这事情杨峰已经问过商馆的管事,他们说曾见你们带着一团人形的布回来的,此是人证。”说到这里,时齐抬眼看向那几个回鹘商人,只见他们脸上显现出灰败的模样。

  心下了然,他朝君落点点头。君落连忙把那布包掏出并打开了,只见里面包着的是一件女儿家穿的红色的绸缎肚兜。见到那东西,慕初蝶的脸蛋微红。君落把东西呈给台上坐着听时齐讲话的乖宝宝李大人,李大人眼神凝重地点点头,示意时齐继续说下去。

  时齐拿回那肚兜,也不避嫌,“慕小姐可知道这肚兜是谁的?”

  红着脸有些羞恼时齐,慕小姐指了指安媛的尸体。她自然知晓那是谁的肚兜,那可是她前些日子打赏给安媛的一件肚兜!为此安媛可是高兴了好一阵子,说要好好侍奉她。念及安媛那活生的笑脸,慕初蝶有些黯然神伤。

  “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我来述说吗?你们这群**菅人命的东西,侮辱了安媛后,竟然把因误食食物而中毒的尸体抬到了官府,想要一个说法?!那么,被你们侮辱后含愤自尽的安媛找谁去要说法!!!”

  听到时齐铿锵的语调,几个回鹘商人再也没法站稳,他们神色慌张着想要逃出去。却只是挣扎了几下,便被杨峰率领衙差们拦了下来,君落也趁机好好的用拳脚在他们身上招呼了几下。这种社会败类,回鹘部落的人渣,就不应该存活于世!

  李大人虽然笨,却也不至于迂腐,当即就下了押赴汴梁交由京都斩首的官令!而慕初蝶的蝴蝶花也在安媛的房间的一个包袱里找到了,伴随着蝴蝶花的还有一封书信,一封绝笔信……

  正所谓,真相只有一个!



第十章 参军离别
  离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其中虽然也有不少案子,却都是苦乏无味的普通案件。听说押赴到汴梁的那几个回鹘商人被放了,为此,君落十分的不忿。不过那又有啥的,毕竟那是皇上的决定,君落他又不是皇室。

  每日里,他不是练剑就是练剑,似乎经过那次在慕府的死里逃生后,他的身体强了不少。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进化了。

  走在大街上,君落觉得十分的无聊,这古代就是不好,每天睡得早起得早,没有激情啊。怪不得古代人生的多了,敢情激情都激情到生孩子那里去了。唉,君落无聊的叹了一口气。

  “唉,听说了吗?据说上面出榜招军快要完了。”路旁一个声音传入了君落的耳朵,他耳朵动了动,朝那边望去,是两个大婶模样的人在屋檐下坐着挑菜。其中一个大婶道,“终于是完了,这每家每户都要去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的。这年头啊,哦,对了,张家那小娘子又生了……”

  自动忽略掉后面的话,君落眼前一亮。参军!带兵打仗?嘿嘿,这事儿绝对要去参加!若是能去军营里磨练一番,必会对自己有莫大的好处。君落当初为了玩《大宋》,他可是把宋朝大大小小有名的战役资料都看了一遍。宋朝时候的战役,绝大多数是以少胜多的。而且里面的名人多了去了,往近了说有杨家将,往远了看有精忠报国岳飞岳元帅!

  现在是咸平二年八月二十三,也就是说如果没错的话,下一个月就是辽国契丹人进犯大宋的时间。不过照理说七月时候大宋早就得到消息,应该在**备招军了的,为何八月依然在招军呢,难道有何变故不成?不过,若是能参军,保不齐能看见杨业之子杨延昭!

  想着想着,君落就欢脱了起来。也不想想其他事儿,直直奔往城门公告张贴处。

  果然,城门口摆着一方桌子,一个军爷打扮的人正在登记着什么。只有寥寥数人在报名,唉,这辽国萧太后趁着咱宋真宗年轻,老是玩偷袭,真是老不死的!战火连年,谁家也不想让出一个壮丁出去,这报名的要么是没有丝毫挂念无家可归的,要么就是想要建功立业的一般子弟。

  “军爷,我要参军。”君落腆着脸,却颇为豪迈地冲着撰写名字的人说道。

  那人抬了抬头,看着瘦弱的君落,摇摇头叹道,又来个送死的。接着他点了点手中的名薄,“姓甚名谁,年龄几何,家住何处,是何籍贯?”

  君落编了一个冗长又可怜悲催的身世,总之一句话概括就是,名为君落,家毁人亡,临安镇人士。记好了之后,那叫做梁飞的军爷又发给君落一套普通的兵士衣服和半锭银子,嘱咐三天巳时在东门外集合。

  手里举着衣服和银子,君落感慨良多。却被后面的人推了推,君落转头望去,是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很多,约莫16岁的男孩。他脸上有些脏兮兮的,手里也是捧着一套衣服和银子。他怯懦地朝着君落说道,“我,我叫王奂仁,想跟你一起。”

  没弄明白王奂仁的意思,君落疑惑地歪了歪头,却看王奂仁又涨红了脸,“我……你也是没有家的。”

  噢,君落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小子听见刚刚自己编的身世,所以想要跟着自己。咳,君落有些喜形于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跟班?

  感受到身上无端多出来一股子王八之气,君落挺了挺胸,很是大气的拍拍比自己矮小的王奂仁,十分兴奋地说道,“行吧,那你就跟着我吧!哈!以后你就叫我君老大就行了,知道不?”

  狠狠的点点头,“君……老大。”王奂仁一脸希冀地望着君落,眼中那些个纯真又美好,让君落生起一股保护他的冲动。随即君落猛地摇摇头,啊呸!那是男的,保护你妹啊!感觉到自己变的猥琐恶俗之后,君落赶紧收起胡思乱想的心思,搂着王奂仁的肩膀往回走去。

  “什么?参军?你脑子被门夹了?知道为何衙差不必参军么,那就是因为战场太恐怖!你知道参军很可能会尸骨无存吗?战场是什么地方啊!绝对不是你这种小毛孩去的!”时齐瞪大双眼,如虎般犀利地冲着君落吼着。君落侧着脸,生怕时齐的唾沫星子溅到自己脸上。王奂仁则是紧紧的贴在君落身后,拿两只水汪汪地眼睛怯生生地瞅着雷霆大怒的时齐。

  等时齐莫名的怒火一完,君落才解释开来。为了成为江湖里能够独挡一面的人物,他必须要去军营里磨练啊,只有经过了九死一生,他才能够成长。而且他还是要回来的,他要为东方亦残寻找那件至关重要的东西,他还要把慕少卿给碎尸万段,所以他是不会死在战场的!

  随着君落的解释,时齐的怒火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见君落一脸的坚定不容劝,他无奈了起来。杨峰进来的时候,正是看见这么一副大眼瞪小眼让人感觉奇怪的场景。

  听着两人的各执一词,杨峰若有所思地两边都看了看,两人都是期待的瞅着他,似乎是想要得到杨峰的话援。“其实,君兄弟去也并非不可。时齐你别激动,如他所说的,去军营磨练,有利于他今后的成长,要知道江湖也是一个吞骨食肉的地方。”看了眼兴奋的君落,杨峰觉得有必要打击打击他,“君兄弟,你要记得战场上没逃兵,不过一旦顾及到生死,必须先管自己。”

  抹了抹头上挂着的无形黑线,君落几人都眼神古怪的看着杨峰,这厮竟然让君落当逃兵。

  直直把杨峰这大老爷们给看毛了,他有些羞愤地挥挥手,“我是来传话的!后日是慕小姐的诞辰,她让我把你俩都请去。”

  话刚落,君落便摇起头来,嘴里不断说着“不去”。笑话,慕府嫡小姐生日,那慕少卿肯定会去的,要是不认识现在的君落还好,若是记得,那不完儿蛋了么。自己还不想那么早跟他起冲突,至少要有一定的实力才可以。何况,人家肯定是为了感谢时齐,自己一个小人物去**嘛,找唾弃吗?切,没事找事。

  虽然如此想着,君落还是找了个比较正当的理由,那就是王奂仁一个人在这里肯定会怕生,当然是由君落陪着才好。而且王奂仁的银子,某人已经收入自己的怀里了。

  可饶是如此,也把王奂仁那孩子感动得眼泪汪汪,就差把君落当神来供着了。

  最后自然只有时齐和杨峰等人去参加了宴席,君落则是在院子练习剑法,已经无比崇拜君落的王奂仁如同一个怀春的小姑娘,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着君落。

  浑身不自在的君落扭头看着王奂仁,叹道,“奂仁,你不能老瞅着我啊,这样我练剑很难进入状态的。”虽然王奂仁不懂什么叫做进入状态,却也稍稍收敛了一点。拿着一串子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的,就像个普通不懂事的小孩子。

  夜间,时齐浑身酒气的回了。他冲着君落龇着牙大笑着,他说,“你知道吗?那慕小姐还亲自问我,嗝儿,你为什么不去,你说她是不是,嗝儿……”连连打了几个饱嗝,时齐躺地上打起了响天的呼噜。

  同着王奂仁把时齐那死猪一样的身子弄到他床榻上,君落也不理他了。兀自让王奂仁早些睡觉,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微弱昏黄的烛光映照在房间里,君落有些莫名的悲伤了。自己竟然舍不得了,也是,那么愉快的时间,那么好的时大哥,那么好的杭州。又是离别,又要离别。不知道兄长怎么样了,唉,春风一度玉门关,为何壮士还不归?念着几句打油诗,君落提笔缓缓写了起来。

  屋外,王奂仁眼神有些迷蒙,灯影照出那孤单的身影,他其实也想文滕哥哥了。
卯时一到,君落便起了床。洗漱过后,把包袱之类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背好松纹剑,接着又把那一两银钱同着昨夜写好的书信留在了床榻上,那是给时齐的书信。时大哥,谢谢你多日以来的照料,救命之恩难以言谢,日后必会报答。

  出了门,王奂仁早已整装待发了。王奂仁冲着君落灿**地一笑,利落地喊道,“君老大。”

  君落也咧嘴笑笑,王奂仁这孩子以后能保护便保护吧!如杨四哥所说的,战场是个坑人的地方,能当逃兵就当吧。反正他也不信这封建的制度,也不会给宋真宗卖命,何况这宋朝也不是这时候倒闭换主的。

  吱呀——

  木门才打开了一半,背后却响起了时齐的声音,“臭小子!连招呼都不打就想走?”

  听闻时齐的声音,他的鼻头有些酸楚,君落忍了忍,转过身冲着明显还没梳洗的时齐强自笑道,“时大哥起的好早。”

  “傻小子,你要给你时大哥争口气,务必要成为一名抗辽大将!”时齐走近了,拍拍君落的肩膀,叹了口气接着道,“契丹人很凶猛,你在战场上,要记得保重。”他已是说不出话来,相处了两个多月,他早已把君落当成亲兄弟一般。此时兄弟要上战场,一去也不知能否回来,时齐有些黯然。

  点了点头,算是约定了。君落转身,不再看时齐。没有停留,他怕一旦停下,便再也去不了战场。望着君落远去的身影,时齐蹒跚地走回了他的房间。仿佛那一瞬间,就老了好几岁。

  一路朝东门疾奔而去,没有说话。风在脸上呼呼的吹着,两旁的人都看着如同疯子一样的君落和王奂仁。朝着前仰望吧,只有这样,才不会让眼泪流下,他君落是大男人,只流血不流泪。

  站在队伍里,君落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东门,眼睛却忽地睁大。杨四哥、慕初蝶和熊詹云他们竟然都在看着他,怎么会。他吸吸鼻子,咧着嘴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扶着包袱,挥了挥手……
第一章 先锋营
  君落所在的军队连夜行军,要从杭州赶往战前的保州。不过,听比较了解前线战事的军士说,现在最吃紧的地方是瀛州。他们得穿过很远的地方,才能到达保州。

  光赶路这会儿功夫,就花了半个月的时间。一路疾行而去,可算是到了保州以北的边界。

  这天,安寨扎营帐之后,君落和王奂仁被分在了一个步兵营帐。相处大半月,他们也同管理这小分队的一个队长赵东亮熟悉了。

  结合着赵东亮说的,再根据自己所回忆的资料,君落大致了解了当下的情况。辽国契丹军七月的时候已经有所试探性攻击,约莫应在九月开始全面展开攻击,不过好在契丹军兵马未动先折大将一名,那著名将领耶律斜轸去世。可那萧太后依然是下令十多万精锐契丹军进犯大宋,果然是一名武则天一样的女子!而我大宋皇帝任命忠武节度使傅潜为镇、定、高阳关行营都部署,西上閤门使、富州刺史张昭允为都鈐辖,洛苑使、入内副都知秦翰为排阵都监,莱州防御使田绍斌为押先锋,崇仪使石普同押先锋,单州防御使杨琼为策先锋。

  看着两人求知若渴的表情,赵东亮抹了抹唾沫,继续眉飞色舞地说道,“八月初的时候,圣上还亲自参加了检阅京师的卫戍部队呢!那盛况,可是难得一见的!”

  君落不以为然的挑挑眉,不就是个皇帝吗?激动啥。不过他可不敢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君落也只是附和着点点头,瞄到王奂仁一脸崇拜的模样顿时有些好笑,一巴掌朝他脑门上拍去。

  “哎哟!君老大。”王奂仁顿时低下了头,不敢看向君落。这一路来,君落可是没少欺负他。连君落自己都叹息,真是让人纠结的恶趣味啊!

  呜呜呜——

  号角突然响起,几人一愣神,还是赵东亮反应的快,拉着两人就往帐营地中间跑。生怕跑慢了,那样可是要被军法处置的!

  带领此次征军的是一名叫做田柄的将领,赵东亮说那是宋朝镇、定、高阳关路押先锋大将田绍斌的亲信副将,此次征到的两万步兵都投入到他的帐下,也就是先锋营帐。

  不消片刻,两万人全部都排列成了无数纵横。秋风夹杂着萧瑟徐徐吹动着将士们的衣袂,两万人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站着。站在这里面,感受着众人的血性,君落也激动了起来。这,是何等的壮观?这,便是我大宋威严!

  由于君落和王奂仁比较矮小,两人便站得比较前。君落也因此得以看见那田柄的样貌,他脸十分的黑,上面还有些许络腮胡子。就这么一站,就如同一栋雕塑一般。离得那么远,竟然也能感受到他那股强烈的战意!

  “先锋营帐众将士听令!往前便是廉良河,夜晚先锋大将必会来训营!你们可准备好了?”王柄那夹杂着内力的吼声一出,震的君落顿时一阵心潮澎湃。

  “战!!!!”君落突兀地喊了起来,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对,众人跟着就呼喊着。

  “战!战!战!大宋威武!先锋大将威武!”

  两万人的吼声震天响,大家是越发的起劲,君落都就差喊得嘶哑了。田柄满意地看着一众将士,等大家的情绪稍稍稳当了一些才扬了扬手,问道,“契丹犯我大宋,该不该诛?”

  没有丝毫的疑虑,所有人均是齐声应道,“该!该杀!杀!!”

  不得不说田柄是一名很好的副将,他懂得如何激起将士的血性。只有起了血性才有士气,士气一到,何愁敌不破!

  田柄又激励了几声,众人被他调动得恨不得现在就上战场。饮契丹人的血,食契丹人的肉!可他只是这般吩咐了让大伙严加操练之后,便不再又其他的举动,只是让各队队长指挥着各帐的人回了帐里,好好休息迎接先锋大将的到来。

  天很快黯淡了下来,想起田绍斌会来,君落便一直扯着王奂仁不得安宁。这让王奂仁十分的不解,提及圣上时也没见君老大那么激动,怎么来一个先锋大将他就这般样子。摇了摇头,任由君落时不时的晃一晃自己的肩膀,君老大就是这么神秘。

  发了一会魔障,君落便安静了下来。抽出松纹剑缓缓的擦拭着,其实君落早就发现,这战场上的人,大多数的都使用长兵器。特别是在马上的那些个云翼、骑捷、武卫、振武、骁锐、云翼、员僚直、骁捷、万捷,他们都是使用长枪和长戬,而这些都是骑兵的番号。而作为步兵的君落他们只能用剑啊刀啊,多数都是用刀的,据说那样不会砍伤自己,步兵也有番号武卫、振武、宣毅、雄胜、招收等等。这些有番号的将士,在战场上是负责指挥的。这些人都是有真材实料的,不一定武功极为好,但一定是经过厮杀成就出来的。

  哪个男儿不愿上战场厮杀?哪个男儿没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这种想法?君落是个实打实的纯爷们儿,他也想上战场。

  保州北城外,主帐。

  一个精瘦有力的中年男子反复的在帐中走来走去,已经及夜,普、嗣却未还,莫非二人已经遭遇不测?念及此处,他忽而喝道,“来人!”

  帐旁的两个军士闻声立即进了帐,向他跪地执礼。

  “石将军和杨将军可有回?”那中年男子显然就是先锋大将田绍斌,他急急地问道。

  两个军士没有抬头,其中一个略微迟疑才回道,“回先锋,并未归来。”

  田绍斌一听,心里一突,宋军果然是遇到麻烦了!当即冷着脸下令道,“传我军令,田柄副将帐下全军随我援击廉良河!”

  “是。”

  夜里的北风呼啸的让人感到可怕,随着田绍斌的令下。田柄立即命众人拔营,往廉良河方向行进,而田绍斌则在前方等着众人。可是这一系列到来的时候,君落还没来得及明白过来,只是听闻要去夜袭,他发着愣,手中的剑已经握得出了冷汗。

  战场,真的只是咫尺之遥罢了。而死亡,触手可及。


第二章 廉良河之战(一)
    虽说是2万步兵,可事实上出征的只有四千人左右。随着整军前行,各个编队的牌子头接到了发配下来的步人甲,即是步兵铠甲。据说这种步人甲是中国历史上最重的铠甲,步人甲由铁质甲叶用皮条或甲钉连缀而成,属于典型的札甲。其防护范围包括全身,穿着那步人甲,对于体质较弱的王奂仁来说,根本是举步艰难。

  
  说起来,君落这一行步军乃是厢军,属于地方军。又名为常备军,实是各州府和某些中央机构的杂役兵。都是临时征召的一些强壮的年轻人,照理说,厢军的主要任务是筑城、制作兵器、修路建桥、运粮垦荒以及官员的侍卫、迎送等,一般是绝无训练、作战任务。看来这次廉良河之战,必然有将军非去不可的理由。

  
  “喂,你知道吗?不知道哪位大将军曾经说过,只要我们厢军勇猛,便可以提升到禁军里面去。”赵东亮这个牌子头带领着君落等十个人晃晃悠悠地在队伍尾巴上吊着,他有些贼兮兮地冲着君落说道。君落不可置否的歪歪嘴,“是天下厢军止给诸役,而未尝教以武技,其中颇有材勇之人,宜渐加训习,以升隶禁军吧?”讲完后,他顿时觉得不对,这话貌似要到了明道二年才会出现的,他现在说出来,不会影响史实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啊,君落你竟然识字啊!”赵东亮却是不知个中意思,只觉得这之乎者也真是玄奥非常。

  
  王奂仁却就不这么认为了,他的家族原来也是有所依仗,自是听明白这话的意思。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打着哈哈傻笑的君落,暗自惊讶,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看着君落有如打摆子一般,摇摇晃晃地不知道**嘛。赵东亮还想说些啥话,照他看来,有学问的人就一定值得尊敬。却只听前方一声嘹亮的马嘶,紧接着一位位牌子头的手势打了下来,众人的步伐停下了。

  
  心中略微一动,这莫非前方的就是田绍斌先锋将军?

  
  胯下的黑马打了个响鼻,田绍斌策着马,瞭望着黑压压的军士们。身后是三百来骑兵,他眺望了一下地势。此处离廉良河已是只有不足20里,接着田绍斌压着嗓音,跟田柄了解了一下这厢军的情况后,才点点头道,“此次乃是前去支援王普与杨嗣将军,所以我们要借助夜色,进行掩杀。”

  田柄会意,把各个千户长叫来如此这般了一番,接着千户长又下告知百户长,百户长又下告牌子头,最后才传到了君落的耳中。

  正值秋季,廉良河的水位不高,若是要进行奇袭的话,也许不会太有难度。而且既然人这么多,那大伙儿只需要浑水摸鱼就好了。嗯,至少君落是打算浑水摸鱼的。

  
  北风呼呼的吹动着,所有人都加快了行进的脚步。可是奈何那步兵铠甲太过于沉重,许多兵士都觉得十分不惯。田绍斌似乎也是知道如此,一面调整队形,一面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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