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梦回千年,江湖再现 (本文绝不T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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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刀适合砍劈,剑适合刺戳。如果你不能认真对待江湖,你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君落挑挑眉,小爷的名言是:小心我抢你媳妇毁你容!
玩大宋ol结果恶俗的穿越了,穿越的还是他的游戏人物——君落。三年后,在谪仙兄长的支持下,他开始踏足这个大宋的江湖。一开始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兄长寻到那物什。可当他真正成为一个江湖人时,发生了一件让他难以置信的事情,接着,一切都变了。朝廷、贼寇、好汉、首富所有的所有都视他为异类,只有平民当他是英雄。背叛,欺瞒,悔恨,交织的盘旋在君落的身上,他终于出手了……
江湖,暗波涌动。最后的结局,究竟是怎样?
……
【本文由北锋公会YY2088瑾沐(jin二声mu四声)原创,
大宋官网、发布,禁转载】
【目录】:
卷初 初入江湖【卷一完】
第一章
江湖,你大爷我来了 第二章
有女好萌第三章
美景杭州 第四章
刁奴第五章
黑影 第六章
生死徘徊第七章
死亡,是一种学问 第八章
蝴蝶花的下落第九章
夜审 第十章
参军离别 卷二 军营磨练
第一章
先锋营 第二章
廉良河之战(上) 第一章 江湖,你大爷我来了 江湖,是一场不能退却的喧嚣。
说这句话的时候,东方亦残只是默默的摇着一把折扇,站在山顶,眺望远处的临安镇。那个时候,站在他身后,年仅16岁的君落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直到,东方亦残满身血污的倒在他面前,他才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君落用剑,削铁如泥闪烁着黑黝黝的光芒,名为松纹。
刺、砍、劈、挑,反复的练着这几个动作,年轻的君落脸上布满了汗珠。他坚信着,只要将剑法基础练到了极致,便能替亦残兄长寻到那物什。
“落儿,来喝茶。”东方亦残坐在石桌前,修长的手指不断的飞舞着,随着他最后一个动作结束,茶香四溢。
君落抹了一把汗,收回剑势,冲着东方亦残咧咧嘴,走过去拿起一杯茶就要喝,却被东方亦残给拦了下来。见君落不解的望着自己,东方亦残风轻云淡地笑了笑,“茶烫,不经你这般喝。”
讪讪的摸摸脑袋,君落把茶放好,坐在另一侧,“还是兄长厉害,能把茶煮得那么香,小子嘴馋了。”
抿了一口茶,茶香在嘴里散了开来,“煮茶同习武是一样的,茶叶、泉水、火候、分寸,都需要拿捏得极好。如若不然,便是一壶坏茶。”东方亦残顿了顿,抬眼看向火急火燎喝了一口茶却被烫得大口哈气的君落,极慢极慢地说道,“你这般习武,不如出门历练一番。”
噗——
君落目瞪口呆的瞪着眼前如谪仙般的人,也不管嘴里喷出来的茶渍,他张张嘴,急冲冲地道,“兄长,您说的是真的吗?”
见到君落此番模样,东方亦残眼里黯了黯,似乎只是一瞬间便消逝不见了。他盯着君落渴求的双眼,点点头,“自是真的,莫是怕我会戏耍于你么?”
“怎,怎么会!兄长是最好的人!”听闻东方亦残的问话,君落连忙摆手。
“嗯,收拾收拾,明日便去罢!”撂下这么一句话,东方亦残起身飘飘然的往屋里走去,丝毫不管君落是否还要说什么。
君落垂了眼,一下接一下的喝着茶。
再美的夜色也是会有黎明的时候。这一天,东方亦残没有出过门,自然便也没有见过君落。
君落站在东方亦残的门口,肩上挎着一个包袱,他已经站了三个时辰了。可兄长却没有一点动静,他的神情有些失望。
日快要落了,君落动了动身子,有些酥麻。他冲着紧闭的门抱了抱拳,“兄长,弟弟就要离家了,您期待弟弟给您带来您最想要的东西罢!”说完,君落再也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
良久,东方亦残睁开了双眼,那眼里有太多的复杂,他叹息着,“落儿,一旦进了江湖,便再也不能全身而退了。”
沿途的花花caocao散发着清新的味道,走了大约半柱香时辰,君落便出了山谷。面对着通往临安镇的小路,君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渐渐昏暗的天空大喊着,“江湖,你君落大爷来了!”
君落脚程极快,只是片刻,便走到了城门口。看着古色古香的城墙,以及那官兵们站在门口排查来往的人,他心里突然激动了!大宋!这就是大宋的城镇啊!他压下心里的悸动,缓缓的走进了临安镇。
看着目接不暇的各式小摊,听着大宋独有的乡味儿吆喝,君落的心沉了。感叹着的同时,呆呆的陷入了回忆。
《大宋》3D武侠网游,他的宣传语是:在游戏中更能让您领略到唯美的电影风,和独特的“零职业”玩法。君落是这个游戏的第一批忠实粉丝,他每天在论坛上灌灌小水,扯扯小淡的,好不自在。而后,他也终于等到《大宋》的首测!
听着《大宋》游戏的主题曲,进入了创建人物界面,君落激动的选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年轻男子作为游戏人物,并给他命名为君落后,便猴急地点击了进入游戏。可是,开始的剧情刚刚结束。一阵雷鸣便在耳边炸开了,接着就是瓢泼大雨,大风吹得窗户砰砰作响。君落来不及欣赏自己的英姿,撇撇嘴去关窗户。
哪儿料到,刚把窗户关上,一条闪电竟然直冲他来——
当他醒来后,眼前便是东方亦残的身影,而自己的身体、年龄也随着这恶俗的穿越缩了水。东方亦残告诉他,他的骨骼顶多也就十六岁。然后?没有然后了,接下来,他便以东方亦残的弟弟自居,纠结的生活在了这个同样是大宋朝的世界。
正当他仔细在水果铺里挑选着水果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英雄,好汉,求求您不要抢走我的活计,我们全家都靠这活的啊!”垂老的声音伴随着一声闷哼,使得君落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去。
穿着麻布青衣的老人跌坐在地上,死死的护着自己手里的一个筐子。君落眼尖,瞅见那里面装了一些青涩的野果子。而老人身前站了三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其中一个领头的大汉颇为不耐的踢了踢老人,那老人受疼,脸都皱成了一团。
“大哥,这还跟这老头子说个甚,直接掀了便是!”身后的一个大汉,眼露贼光,不怀好意的说道。另一个大汉也是点头附和着,手紧握成拳头咯咯作响。
听闻这话,老人惊恐的瞪大眼睛,老迈的身子缩了缩,却也没让开。
真是欺人太甚!君落心里气恼,丢下手里的水果,便一步跨了出去,拔出松纹剑,指着那几个大汉道,“你们这群贼子,欺负一个老人算甚么真本事!”
那几名大汉转过头来,显然是没料到会有人给一个老人出头。几人都是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君落,此时的君落身体才发育到十八岁,还是瘦瘦弱弱的样子,根本没有甚么威慑力。
领头大汉哈哈大笑,摸摸下巴,裸露的肌肉抖动了一下,似乎是在朝君落挑衅,“你小子你要给这老头子出钱?”
君落左右望望,这一排的商家小贩都已退出好远,看来是害怕这群人很久了。在感叹人情冷暖的同时,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教训教训这群大汉。他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大汉们说道,“就让你君小爷来教教你,什么叫做尊老爱幼吧!”
几个大汉听见君落的话,皆是脸色大便,啊呀呀的喊叫着撞了过去。
君落眼中忽而慑出精芒,手中剑舞得呼呼生风。他右脚点地,利用反冲力照准那个比较猥琐的大汉刺去。
我了个去!竟然偏了。
领头大汉目露凶光,见君落没能刺着同伙,立即疾冲一下,并用肩膀狠狠的把君落给撞飞了!君落一惊,倒飞着的身子嘭的一声撞到了墙上,被地心引力牵扯着跌落下来。
接着不待他反应,其他两个大汉就大步跨来把他衣襟拎着提了起来。那猥琐的大汉啪啪两耳光,狰狞着道,“就你这模样也想要替人出头?我呸!”
君落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盯着三个人。
领头的大汉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捏起君落消瘦的下巴,“看你这细nen的样子,卖了得了,没准哪天得宠了,你还得感谢我们哪。哈哈哈哈……”余下二人一听,也是哈哈大笑起来,猥琐的大汉还不怀好意的盯着君落的身子看。
君落皱起眉,老子一个纯爷们,给你们快整成小受了!我了个去,叔可忍婶婶不可忍!怒了啊!
接下来,君落便说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是小子不懂事,碍着您们的眼,这不,小子包袱里有交子,好汉您们就拿去吧,当作陪酒钱可好?”
领头人给猥琐男打了个眼色,猥琐男会意,一把扯下君落胳膊上挎着的包袱,还色色的摸了一把他那nen滑的皮肤。君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腹诽着,靠!江湖处处有基情啊喂!
领头人抛着手上的钱,看了看四周,官府里的人来了!他赶紧示意另外两人放开君落,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算你识相。”接着又道,“我们走。”
看着他们远走,君落总算是松了口气。揉了揉被打疼的脸,又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才蹒跚的起身捡包袱。
“谁人闹事?”一个官爷气势汹汹的扫了一眼空旷的街,最后眼神儿落在君落身上说道。
“回官爷,是小人被打了。”年迈的声音让君落一惊,啊!瞧自己这脑袋!他赶紧三步并两步的走去扶起那个老人,顺便还给他拍拍身上的灰。
那官爷一听,眼神顿时变了,趾高气扬的仰着头,“你们两个,跟我回官府一趟!”
什么?!这是什么道理?打人的(君落已经忘记是自己主动挑衅)那群人你们不抓,反倒要我们这些个受害者跟你回官府!回去gan嘛?打酱油吗?集体喝茶?我呸!
当然了,事实上,君落还是搀扶着老人跟随着那群官爷回去了。啊?你问为什么?靠!代表月亮鄙视你们!他们人多,难道要我这细胳膊细腿的上去拼吗?虽然身体残了,但君落的脑子可没残。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啊,官爷,小人和小人的爷爷都是好人啊,良民呢!”君落一面说着夸奖那官爷的好话,一面给自己和老人说着好话。
天可怜见,大宋的江湖太难混了啊!
【整理】
第二章 有女好萌 说起来,临安的繁华程度真令人咂舌,而他的规模大小亦是相当于一个城。君落回忆了一下刚来时候问过一次东方亦残,记得他说这是咸平初年,在位的是宋真宗。这个年间,也就是公元999年北宋时代,真宗赵恒刚刚即位两年。
走了不到一会,几人便被带进了官府审问大堂。看着两边站得歪歪斜斜的衙差们,君落嘴角抽了抽。堂上坐了一个黑纱帽的官爷,一旁青白长衫的人在给他说着些甚么。
“啪!”地一声,突兀地把君落给吓了一跳。而那老人见到这阵势,腿脚就软了,好在君落扶着他才勉强没有跌倒在地。那堂上的官爷肃目一瞪,“堂下何人?为何不跪?”
君落翻了一个白眼,好笑!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能跪其他人!自己好歹也是个文明人,怎可跟迂腐的古人一般见识。他这般想可不代表那老人也这般想,那老人奋力挣开君落的手,噗通一下便跪了下去(唉哟,看着都疼)。
“回官老爷大人,小人王金元,大人,您可要为小人作主啊!”随着老人一声高呼,两旁的衙差仿佛被打了鸡血似地,倏地站直了。那官爷似乎是很满意这称呼,他捋了捋稀疏的胡须点点头。可见到君落一脸不屑的表情,他脸色就变了。他又拍了一下桌案,十分严肃地指着君落道,“尔等刁民,为何见本官不跪?”
瞅了瞅眼前的形式,君落眼珠子转了转,不甘不愿地半跪了下来,就同那求婚似地。硬着头皮道,“回老爷,小人方才被人抢了东西,身体也受了伤,故而迟疑了。”
那官爷这才露出了笑容,虽然君落怎么看怎么都像是jian诈的笑。“行了,具体事宜本官已了解,那都是群刁民zei寇,本官不日会禀告朝廷,请圣上。”说到这里,他像东边抱了抱拳接着道,“派个教头来讨伐这群贼寇,你们就放心吧!”
说着他挥挥手,一拍案板,“退堂退堂。”
见官爷走了,衙差们顿时松懈了下来,有些打了个哈欠,继续撑着板子打起呼,有些更是直接席地而坐玩了起来。君落看得是膛目结舌,什么!这样就审完了吗?就跪了下,就完事儿了?
低头看着老人一脸失望的模样,君落有些于心不忍,他扶起老人,“老人家,您还是赶紧回家吧,等官爷请到教头把这群贼子除去了,您再来卖果子。哦,对了。”
他说着从胸襟里掏出五百文钱,递给那老人。老人见此忙推开他的手,摇头道,“好汉倾力相救,我可敢再收好汉的银钱。”
“嗨!”君落手猛地一推,把钱塞到老人的衣襟里道,“早料到这样了,给他们的都是不值钱的钱。”
老人没理解,什么是不值钱的钱?老人的手颤颤巍巍的拱了拱,深陷的眼眶里泛出水光,他抹了一把眼,“谢谢好汉。”
君落点点头,看了看身后的府衙,撇撇嘴,看来官是不用当了。这世道,民不与官斗,官不与匪争。还是好好闯荡江湖吧,没准能成个什么大侠,也好去把那物什给兄长寻来!
歪着头想了想,“那么小子就先走了,老人家保重。”也不再看老人的眼神,提步就走。他是害怕从老人那里看到自己父母的神情,自己的父母曾经也是那般的辛苦……
临安的街道很工整,条条框框地古韵气息不断冲击着君落的视野。君落数了数钱,还好刚刚那些交子根本不值钱,也许这小城还没有普及。但是交子这个钱币应该在公元995年就结束了的,现在市面上虽然也有交子的少量流通,但更多是银两。哼,跟我斗,爷智商凌驾在你们这群肌肉男之上。君落拍拍胸,嘿嘿,果然还是自己有先见之明啊!
看着看着,君落突然挠挠头,随即停下了脚步。怎么总觉得背后的脚步声很诡异呢?他茫然的回过头,一如既往喧闹的街道。此时的天微微暗,四处的商家都点起了灯笼,可也看得不太清楚。
管他呢,赶紧找到客栈才是正理!君落转头继续跟个乡下人进城一般走着,满目玲琅的东西让他感觉很是新鲜。
不一会儿,便看见了一家客栈。那门上左书任留八方佳人豪客,右写容纳四面农士商官,匾额上写得是醉仙楼三个大字。遥遥看去,十分的气派。君落一激动,扶扶包袱,就想上前,却不料——
“嘭!”脖颈一疼,天旋地转。
疼疼疼疼疼!靠,竟然被人打了闷棍!君落扭了扭肩膀,感觉手似乎撑不开。他惊讶的睁开眼,怎么回事?入目是一个破小的房屋,还有一些晃动,他努力的撑起被束缚住的身体。打量了片刻,才确定下来,这是一个船舱。
“吱呀——”
那舱门开了,进来的人竟然是他!那个猥琐男,君落不由得缩了缩身子。那猥琐男见君落坐了起来稍微愣了下,接着便眼眯着笑了起来,一边搓着手一边接近君落道,“醒了啊?”
君落抿紧唇,没有说话。他现在已经后悔帮那老人了,这群人看起来并非善类!兄长曾说过,没有实力就不要帮助他人,自己竟然一时不爽就得罪了这群人。
可悔之晚矣,猥琐男见君落不说话,凑近了君落邪邪地笑道,“不说话?也是,等我们把你卖到那个家,你也没法说话了!”
君落低着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要想法逃出去谈何容易。
刚想到这里,突生变故!船兀自猛地摇晃了起来,猥琐男没站稳,跌撞在船桅上,痛呼了一声便再也不动弹了。君落也是跟着船向左右晃动着,好在他躺的地方铺了一些稻cao,咯得不算很痛。
好一会儿,船才慢慢静了下来。君落探头探脑的朝外面望去,想知道外面是啥子情况。
门嘭的一声撞在了门沿上,一个瘦弱的身影突兀地呈现在君落面前。皎洁的月光下,那微带怒意的脸庞,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哇!好萌!看着那小人儿走了过来,君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小子,你是被这zei寇给抢来的嘛?”小人儿的声音也颇为的好听,软软糯糯地让君落为之心痒。
君落后知后觉地点点头,眼珠一转,神情顿时萎靡了下来,可怜巴巴地望着那华服小姑娘,“仙子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接着又用渴望地眼神瞅着那姑娘,用低迷的声音说道,“小人前几日刚失去双亲,想要去投奔亲人,却被人无故打晕带到了这船上,我已……我已无处可去。”说着说着,竟是要哭了。
华服小姑娘皱着细眉撅了撅嘴,自己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要玩打zei寇的游戏。不想竟是真的打到了一条贼船,上面还有个青头小子。她想了片刻,小手忽而一拍,冲着君落笑了笑,“那好!哥哥正巧缺个书童,我便把你带回去试试,如若不行当个家丁也罢!你说可好?”
君落眼一亮,忙点头,“好好好!”
第三章 美景杭州 君落的脸如同不能如厕,模样很是吃鳖。看着骑在马上晃悠晃悠的白裙姑娘,他顿时焉了下来。秦乐(yue),当今武林盟主秦良俞的小女儿,人称小主秦乐。这萌是够萌了,却也太猛了罢。
那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直接让她指挥着她的保镖扔到了河里,君落抽着嘴角看那几个人扑腾了几下,便直接地沉到水底去了,只留下几串泡泡。赤裸裸的杀人阿喂!可秦乐只是一脸天真的笑容,仿佛那只是什么好玩的。
小魔女说,他们要沿着河边进入素有苏杭美景之称的杭州。话说为毛不坐船偏偏要骑马呢?这个问题,君落也不知道。不过在经过两天的相处,君落也总算明白为何小魔女会把那几个汉子扔下去了。据梁大哥,也就是小魔女的首席护卫爆料,秦乐根本不知晓他们会淹死!要问为何?平素里他们玩的这种杀人惩罚的游戏,都是自己人扮演的,因此秦乐根本没有人会死掉的概念。
这般解释过后,君落看向秦乐便是一脸的怜悯了。涉世未深,被人过度保护的女娃娃啊!而这几日均是餐风饮露的,偶尔路过镇子也只是住一晚便匆匆离开,似乎小魔女很着急抵达杭州。
因为有梁大哥几个好手在,君落也很是高兴。能够得到梁大哥这些从武林世家出来的护卫指点,对于他这个只习武三年的现代人,很有帮助。梁大哥使得是一把钢刀,长约两尺,刀刃不利不钝。用梁大哥的话说就是,刀刃不能太钝,钝了伤不了敌,也不能太利,太利了容易砍进骨头,拔不出来。
接着,君落把自己从兄长那里顺来的松纹剑给梁大哥看,梁大哥眼睛一亮,摸了摸剑身,满足的表情如同抚mo着什么宝物,直叹道,“好剑!好剑!”
此话一出,君落两只眼睛都是亮晶晶的。虽然说好剑这个词有点点谐音,但并不影响他的YY。常言道,宝剑配英雄,那么是不是他也算是个英雄了呢!
可没等他激动完,梁大哥语气一转,莫名其妙地摇头,“可惜……”
“可惜甚么?”君落急急问道,可他的瞳仁忽地放大!
梁大哥挽了手漂亮的剑花,猛地朝前一刺,剑锋恰恰在君落的咽喉一寸前停了下来!松纹剑嗡鸣了起来,仿佛非得要饮得君落的血才罢休一般。
见梁大哥收了势,君落才后知后觉的退了几步,拍拍胸脯,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他大汗淋漓,“梁大哥,莫要吓唬小子!”
梁大哥把剑朝君落一丢,君落手忙脚乱的接过剑,期间差点没割着自己。把剑入了鞘,才听梁大哥的声音远远传来,“兄弟的剑,需要饮血。”
看着手里的松纹剑,君落若有所思。需要饮血?看来自己要强大起来,才能配得了这把剑,到时候,宝剑、美女、英雄……
“君落,启程了!”一声吆喝把君落的神给喊了回来,君落抬头,迅速应道,“哎,来了!”
抹了一把下巴,君落提着剑,屁颠屁颠的跟上了队伍。也不管秦乐小魔女嘟着嘴的埋怨,只是咧着嘴傻傻的笑着。
大气优美的杭州,到了!君落愣愣的瞅着眼前繁华的景象,嘴大张着似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秦乐见他那副乡巴佬的模样,没好气的一巴掌甩在他脑门儿上。顿时把君落给甩回神来,君落刚想吐槽,却见秦乐脸蛋上浮现出一丝天使的笑容。君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嘟囔道,“小样,臭魔女,小心爷抢你媳妇毁你容。哦不,你没媳妇,毁你容得了。”
一旁的梁大哥自然是听见君落的声音,他走近君落,拍了拍他的肩,“小子,这杭州说话可要谨慎些。”
没弄明白梁大哥话里的意思,就被他拉着走进了一边的途安客栈。秦乐站在门口,抖抖身上莫须有的灰尘。还没等她开口,一个哈着腰的小二就小跑着过来了。小二满脸堆笑地问道,“几位客倌,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呐?”
秦乐斜了斜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自然是来用膳食的。”说完打量起这客栈里间来,而另一个护卫便丢了一贯银钱给小二,接着道,“给我们小姐准备一个雅间,把客栈里有名的吃食都送上来!”
小二接过银钱,眼睛都快要笑没了,应道,“好嘞!掌柜的,贵客来了,您好生照顾着呐!”接着右手一扬,“客观里边请。”身子雀跃的一窜,引起路来。
众人跟着小二进了二楼右侧的一个雅间,那小二上了壶茶后便下去了,说是要他们稍等片刻。说是雅间,却只不过是如同包厢的地方,除了主座靠窗外,基本上就是一个大方桌。秦乐只让君落和梁大哥留下陪她一起,而其他人便很有默契的下楼去大堂了。
杭州的吃食很精致,比起一路上的吃的,杭州的吃食明显不同。色泽红亮、肉质鲜美的西湖醋鱼,色泽素雅、鲜爽脆滑的龙井虾仁,油润酥糯,香郁味透的东坡焖肉等等,无一不在勾引着君落的口水。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吃食,君落咽了咽喉咙,他拿着筷子,竟然不敢下手了。一旁的秦乐见到,又是一阵红果果的鄙夷,“你没吃过这种东西吗?”
君落很是认真的看了一眼散发香味的桌子,转头严肃地盯着秦乐,正经地说道,“作为一名大宋人,要以吃遍大宋各地小吃为目标,继而成为伟大的食神。”
听闻他这番话,秦乐竟是愣住了,看她的模样,估计是相信君落所说的话。只不过,梁大哥的肩膀貌似有些耸动的厉害了阿喂!君落知道自己理歪了,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也不再说话大快朵颐了起来。
当他知道这顿饭竟然花了一百三十两后,立时便垂手顿足地悔恨不已。
秦乐见他那番动作,心里不禁想起他“伟大”的理想,只是安慰道,“你莫要担心,回了山庄后,我让他们给你收罗各地的名吃给你,圆了你的愿望,可好?”
一句话瞬间把君落给整呆了,他茫然无措的瞪着眼。直到所有人都走远了,才反映过来跟了上去。
下一个目的地,是秦乐那所谓的哥哥的府邸。
第四章 刁奴 终于知道为何秦乐要提前用饭了,直直走了两个时辰才到这慕府。
仰头看着面前气派的慕府,君落惊讶的表情一直没有变过。就连门前的人去通报了也不知道,这间府邸装修的颇为豪华,跟那后世的别墅也不遑多让。直到秦乐让那看起来油光满面的内务府副总管安排君落等人的去处后,君落才收回了目光。
见秦乐走远,那副总管把君落几人带进一个别院。趾高气扬地说道,“你们好生些,这里是慕府可不是什么别的地方。我呢,姓王,你们叫我王总管就好了。”听见王副总管把自己的那个副字省略了,君落不由的撇撇嘴也不反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接着王副总管把他们两人一伙安排了几间房,又人模狗样的叮嘱了些什么,便鼻孔朝天地离开了。
秦乐蹦蹦跳跳的进入后院的湖心亭,据下人说,她慕哥哥就在湖心亭小憩。一阵微风拂来,在刚入秋的天里显得有些过于凉爽了。慕少卿一袭华衫在风中飞舞着,有一种飘逸的风度。
“慕哥哥。”秦乐漂亮的小脸上倏地浮起一丝红晕,她羞怯了。慕少卿眼神闪了闪,拉过秦乐的手腕,亲昵道,“乐儿总算来了,一路可好?”秦乐的脸蛋越发的红,她眼神乱瞟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慕少卿的话。见她如此,慕少卿却是无声的笑了笑。
过了半柱香的时辰,慕少卿叫人把亭里的糕点换掉的时候,秦乐忽而想起了君落。她连忙把自己如何英勇神武地救了君落,君落又如何如何想要成为一名书童告知了慕少卿。慕少卿若有所思,笑着同意了秦乐的请求,“只要是乐儿想要的,卿必定竭尽所能为你做到。”只是一席话,便把秦乐说得羞红了脸,低着头小手绞着衣角不敢说话。
慕少卿打发家丁去让副总管给君落安排,他并不在意府里多一个家丁,当然,只是家丁而已。
王副总管听闻慕少卿的吩咐,便也不敢怠慢,把君落给单独叫了出来。君落正巧在与梁大哥讨论剑法与刀法的区别,有些莫名其妙的,提着剑跟了出去。
王副总管走到一处下人居住的地方,搓了搓手,眼神鄙夷地看着君落,“公子说让你成为一名家丁,所以便给你安排这里,其他的事情,你跟着其他家丁做就好了。日后要自称为奴,你可懂?如果让我知道你有偷懒的话,哼,小心你的皮!”撂下这番狠狠的话,王副总管转身就欲走,在他眼里,自己亲自来给君落安排,已经是很给秦乐面子了。
可君落没那么想啊,他连忙几步上前拦住王副总管,“王副总管你是不是记错了,应该是书童才对吧?”
听见那个副字,王副总管皱起了眉。他颇为不爽的说道,“就你这样子,还想给公子做书童,也不瞅瞅自己是不是那块料。”说实话,王副总管的普通话说的很不标准,有些吴侬软语的方言味道,只不过嘶哑尖利的声音让人听着很难受。
君落不忿,他本来是想做书童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居然给他降为了家丁,正所谓持剑着怎可做低廉的劳动,简直是有辱大侠风范!于是,他急急辩道,“一定是书童!王副总管你再去给问问!”
王副总管气极,这死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喊副总管,太不识时务了!他气的发抖地指着君落的鼻子,喝道,“来人啊!给我把这刁奴给打下去!”
犹如早就在一旁候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鱼贯而入,快速的死死扣住君落的身体,让他在地上不能乱动,而其中一个更是夺走君落的剑扔到一旁。其他人手脚齐下,在君落的身子上打了起来。
一拳接一拳的,君落咬着牙,死死地瞪着王副总管。
王副总管被他盯毛了,示意几个家丁先停下。他蹲下看着君落,突兀的就是一拳,接着两耳光扇去,直把君落扇得脑子嗡嗡的。“哼!在内务府里,我就是王。”
君落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觉得嘴里铁锈味十足,听见他这般说着,更是恼怒,猛地朝王副总管吐了一口唾沫!
王副总管被他弄的更火了,赶紧掏出手帕擦擦脸,站起身子吼道,“给我狠狠的打!!!”
之后,身上的疼痛,让他已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唇上一丝清凉传来。意识慢慢的苏醒,君落睁开了眼,眼前是一个瘦小的孩子,他拿着一个小破碗瞅着君落。见君落醒了眼睛便是高兴的亮了亮,又拿筷子沾了些水喂君落,“你可算是醒了,已经昏迷两天了,若是再不醒,恐怕那王八皮就要拖你去乱葬岗了!”
君落勉强的笑了笑,身体的疼痛又如猛兽般地袭来,脸瞬间疼得皱成了一坨。通过跟小途的谈话,君落愕然发现,那王八皮(王副总管)竟然把他丢到了厨房的柴房里做打杂的。得知这一切后,他心里是五味陈杂,这样的话,莫说是帮兄长找到那物什,就连出人头地当个侠客都没办法了。
又是好几天过去了,君落的身体勉强可以下地了。他每天被催着起早贪黑的做杂活,好在小途有时候给他分担一些,也不算太苦。秦乐仿佛是消失了一般,君落的身体一天天地消瘦着。
直到君落成为杂工的第八天,一个熟人出现了。
梁福见到君落时,君落正吃力地举着斧子在砍柴。看着消瘦的君落,他立时憨厚的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他夺过君落手里的斧子,丢到一边,“兄弟!你怎么在做这事!”
君落低着眉眼,他以为自己一辈子就大概这么过了。却不想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竟是梁大哥!他鼻子一酸,忍住眼眶里的泪水,他这几日真是被欺负惨了。以往在电视里看见人被欺负的戏码,他也只是笑笑并不当真,当这事儿真发生在他身上后,君落就委屈了。
两人坐在柴火堆边,君落徐徐说起自己离开他之后所遇到的事情来。梁福这才知,君落竟然被一个奴才给欺负了。他坐不住了,站起身子冲着君落道,“兄弟莫怕!待我去去就来!”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急冲冲的走了。
梁福走后,君落仰面躺下望着天,想着日后的路该怎么走,江湖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子轻松。
不一会儿,梁福又回来了,他一语不发地拉起君落就走。君落忙问,“梁大哥,怎么了?”
“一会慕公子会问你一些什么,你记得要好生说话。”嘱咐完,也不看一头雾水的君落,越走越急。
慕少卿脸色看不出一丝愠怒,可秦乐却不敢同他说话。奴大欺主的事情,说大也不大,可对慕少卿来说,肯定是无法善了。
不消片刻,梁福便带着君落与王副总管碰了面。君落自打知晓有人撑场子后,语言就嚣张了起来,对着王副总管讽刺道,“今儿天气真不好,走哪哪儿有苍蝇。”
王副总管脸色一僵,恨恨地拂袖往正厅走去。
二人入得正厅,君落见到好久不见的秦乐,她站在一个翩翩美少年身后朝他招收,君落点点头以示自己知道。
王副总管进来便朝慕少卿作了一揖,可慕少卿却冷言冷语的让王副总管跪下。待王副总管跪下后,才和颜悦色地让君落说说那天的事情。君落可不是什么善类,一旦有机会痛打落水狗,他绝对不会放过!于是他添油加醋的把上次的事情同慕少卿说了一遍,末了还意犹未尽地瞪了王副总管几眼。惹得王副总管那满面油光的脸,因为愤怒而抽动了起来!
慕少卿此时眼神十分凌厉,他猛地一拍桌案,“王林,你可知罪!”王副总管被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颤颤巍巍地不住磕头,“公子饶命!公子饶命!老奴,老奴是被冤枉的啊。”说着他竟吓出了一脸的泪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诉起苦来。
见他如此,便知道君落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慕少卿忽而平静地挥挥手,“来人,拖出去发奴籍卖了。”
如同一场梦一样,王副总管被人拉了出去,一面大喊饶命,一面不停地诅咒着君落不得好死。直到好远好远,他的声音才渐渐消失。很快地,又有人把君落的松纹剑送了上来。君落爱不释手地接过,松纹剑失而复得让他患得患失,连连对着慕少卿说谢谢。虽然豪宅是容易出恶奴了,但有这么一个好主子,君落觉得貌似这个慕府还不赖!
慕少卿又问了问君落是否识字,君落当然要说是啦!而后,似乎是秦乐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慕少卿竟然考起了君落的诗词。君落支支吾吾了半天,装作绞尽脑汁的挤出了一首打油诗。他摇头晃脑着,“奈何奈何又奈何,奈何今日事妨多。”
惹得秦乐咯咯直乐,慕少卿紧绷的脸也缓和了不少。便让人安排他住在了下人的西院,说是让他先做书童。这个消息让君落松了一口气,他只怕自己没法在这里待下去,若是如此,身上又身无分文,定会饿死街头。
君落向二人道谢后,出了正厅。只见梁福正在一侧站着,显然是为了等他。君落心里感动,冲着梁福抱拳道,“承蒙哥哥大义相助,弟弟感激不尽!日后如有用得着弟弟的,必当倾全力帮助哥哥。”
见君落身上没缺哪儿,又听他说起已经成为了慕少卿的书童,梁福拍了拍君落的肩膀,“你我何须言谢,你跟着慕公子必会有一番作为的。”
点点头,君落脸上升起了些许希冀,他突而豪气一生,“哥哥走,弟弟请哥哥一起喝些酒去!”
没来得及问哪里有酒,梁福便被君落拽着走了出去。
第五章 黑影 成为书童后,君落很是潇洒,慕少卿每天基本上只是让他磨墨或者是给他跑腿。闲暇之余,君落还可以同梁福讨论一会江湖上的一些事情,比如剑法中最厉害的莫过于快剑李谦,还有鬼剑陈明妄之类云云。君落自然是最崇拜鬼剑,据说同他交过手后一年不得用剑,只是因为鬼剑的剑,太过骇人。
可当君落问及剑法中最厉害的是什么时,梁福却没法说个所以然。毕竟,梁福本人是耍刀的,怎么可能会收集剑法的东西呢?想通了后,君落便不再纠结于此。他决定继续在慕府练一年的基础,到时候再出去闯荡。妙的是,慕少卿竟然答应了君落的一年之约!这无疑是给君落如同打了鸡血一番的兴奋!
这天亥时,君落照常练完剑后准备去擦擦身子。为了长久的保持身体的敏捷,君落依然是要每天都练剑,可自从入秋之后,练剑颇为不方便。每日都是一身汗不说,秋风一吹便忍不住的打哆嗦。
君落神神叨叨地念叨着什么,这夜深人静的,他一面从井边提起水,一面拿着一块布条抹着裸露的上半身。小曲儿哼着,一副特得瑟的模样看着很是欠扁。
忽而,身后一阵风刮过!君落猛地回头,看见了一抹黑影。有蹊跷!他丢下布条,提起一件衣服套上便跟了过去。
前方的人身手很狡黠,一路沿着月光照射不到的阴影走着。君落因怕那人警觉,跟的远,几个起伏后差点没跟丢了去。好在这院子不大,越过这里的园子,一处是后门,一处是秦乐所在的墨兰轩。君落想着,这人不可能特意跑去后门打酱油吧?要知道后门也有人守着,那便是去秦乐那里了。想到这里,君落心里一紧,步子也快了不少。
转过一个拐角,君落一眼便看见那黑影在秦乐房间的门前。他步子顿了顿,稍微躲回了一点,屏住呼吸,贼贼的瞅着那黑影的动作。只见那黑影左右望了望,拿着一个笛子一样的东西在窗户的糊纸上扣了个洞,似乎就是迷香一样的东西。
接着黑影推开了秦乐的房门,君落慢慢地挪了过去,他不知道这人的深浅。内力深厚的万一知道他在这里,那就完了个蛋了!自己英年早逝倒不要紧,若是让兄长知道了,肯定会对生活绝望,咳咳咳,扯远了。
君落靠在门边,吐了口唾沫戳在窗户上,把眼睛凑了过去。只见那黑影在秦乐房里,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只见秦乐的各式衣服,甚至私密的小衣都被他翻了出来。君落咽了咽口水,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不知是膛目结舌呢还是因为看见肚兜而激动了。他暗自腹诽着,这家伙莫不是一个**收藏癖的人吧?
看着看着,那黑影似乎是没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他锐利的眼神顿时朝君落的方向射了过来,君落被吓得一退。难道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准备要杀人灭口了?君落脑子一热,也不管啥解释不解释了,命要紧啊喂!君落更是脚上发力,拔腿就跑!
只感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君落“哎哟”了一声,应声倒地。还来不及看身后的人是谁,却被一个熟悉的喝声给惊住了,“孽畜!你来此间作甚!?”
君落转过身抬眼望去,一脸地不敢置信,那个黑影,居然是慕少卿!他结结巴巴地指指慕少卿,又指指秦乐的房间,“公子,那不是你……”
话没说完已被慕少卿打断,此时他满脸的愤慨,“没错!就是我,我见你鬼鬼祟祟地出来,以为你要作甚,你竟不知羞耻到了这种境界!居然,居然……”说到后面,仿佛他说不下去了,白皙温和的脸涨的通红通红的。
君落没看懂慕少卿唱的这是一出什么戏码,歪着头不吱声。片刻之后,他便懂了为什么慕少卿要这般说话了。
不知什么时候秦乐醒了,她倚站在自己屋门口,披着一件秋袄面色苍白的看着君落。而院子周围闻声而来的丫鬟家丁们都望着他窃窃私语着,梁福双眼通红,他冲到君落面前,提起他的衣襟,骂道,“枉小姐平日里对你这般好,枉我梁福对你如同兄弟!你竟然夜闯小姐屋间,你……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狗东西!谁给了你熊心豹子胆去毁人清誉!!!”
彻底的懂了,君落被一通言语吼得缩了起来。他想解释,即使栽赃陷害他的人是本府的主人,他也是想解释的,他慌忙摆手,“梁大哥,你听我说。”
梁福瞪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是你梁大哥,你这种人,不配喊我梁大哥!”又被这般吼着,饶是君落本不爱争的性子也火热了。他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大力,猛地推开梁福的钳制。一面退,一面回吼着,“梁福!这事儿真不是老子gan的!”接着又转头冲着去安慰秦乐的慕少卿喊着,“慕少卿,你居然玩栽赃嫁祸,老子抢你媳妇毁你容!娘西皮的!”
话语嘎然止住,君落吃力的回转身子,居然是小途!小途拿着一个大棍子,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儿,他小小的营养不良的脸上有着义正严词,“君落!不许你诬赖我们公子!我们……”
君落没有听完后面的话,不想听也没法听。一个闷棍打下,他只来得及看一眼便晕倒在地。
在这慕府里所有人的面前,慕少卿就是他们的神。既然是信仰,怎么可能让别人侮辱呢?君落坐在阴冷的地上,这个屋子很黑,到处都堆满了柴禾。大约是柴房吧,他猜测着。嘴边挂着一丝纠结的笑容,开始回着这件事情的始末。照他看来,慕少卿那露的几手,他绝对有深厚的内功底子,既然如此,那慕少卿不可能连自己有没有被跟踪都不知道!想必是一开始就有目的的引诱自己去跟踪他,然后故意做出这种样子来,博取同情的同时也祸害了君落!
既然如此,那他必定是想要秦乐身上里的什么东西而已。
平日里从家丁里知晓,这慕府是两浙盐运使慕齐的家业。而慕少卿则是他的长子,因为不愿为官而做了商人,慕少卿是商业奇才,他所做的成衣坊不仅遍布两浙,在京都汴梁也有分店!这般殷厚的家底,到底是为什么要找秦乐?难道是……
“嘭”地一声,一道亮光倏地出现了。原本阴暗的小屋顿时十分亮堂,照得君落有些睁眼不开。身体被强行拉扯起来,被推着往门口走去,耳边有人沉声喝道,“秦小姐要审问你,赶紧走!”
第六章 生死徘徊 被人带到了大厅,那押送自己的家丁一脚踢在君落的腿弯处,君落一个踉跄险些就跪了下去。他挣扎着又站起来,很恨地盯着在主座上冷笑的慕少卿,呸了一口唾沫就骂开了,“麻了戈壁!跪谁也不跪你!阴险小人!”
话刚出口,那巴掌就来了,啪啪两下,扇得君落头晕眼花。腿弯又给人踹了一脚,他gan脆顺势就坐在了地上。那家丁还想把他提起教训教训,却听秦乐发话了,“你下去吧,就这样行了。”
君落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只听见萌萌地软糯音为自己说话,顿时有些百感交集。他冲着在下座坐着的秦乐说道,“小姐,不是我!小姐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可秦乐的脸依然是冷冷地,目光瞟到君落身上,却是赤luoluo的厌恶。她转头,同慕少卿愤怒地说道,“慕哥哥,少说也要给他一个教训,再发落出府!沦为乞丐最好不过!”
此话一出,君落心瞬间沉到了底。原来秦乐还是相信慕少卿的,他低头苦笑。一脸微笑的慕少卿点点头,又说了些安抚秦乐的话,君落已不想去听了。他完全被苦涩所充斥,听得最清楚的便是慕少卿说得最后一句话,“来人!拉下去打五十重棍,再丢出府去!”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自己被几个强壮的家丁拖了出去,满脸的灰暗。如果是东方亦残在,肯定会相信自己的。如此想着,君落竟退缩了,想要回谷里去……
棍子落在自己的腰背上,一下接着一下。疼吗?君落不知道,只是被打的那里好烫,烫得他好想回到自己的年代去吹空调,为什么就穿越了啊!为什么啊!他的头迷迷糊糊的,却依然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他不能被看扁了!
总有一天,我会凌驾与你们之上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慕少卿,这个梁子,咱结下了!
天渐渐的灰了下来,大风也到处肆虐着。啪地一下,一滴雨水滴在君落脸上,接着又是一滴,几个呼吸后便是瓢泼大雨倾盆而来。
刑罚,没有结束,就像是都很久没有打人般越发用力。可是似乎舒服了一些,雨水凉凉地打在身上,缓冲了棍子的力度。每一下的棍子都击打在积了水的地方,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中途换了一拨人。多少棍了?不知道。君落的头很昏很胀,雨势依旧,冲掉了秋日里的落叶,也冲散了君落的意识。
见君落全身一松,两侧压住他胳膊的人面面相觑。摸了摸鼻息,若有似无的,看来是昏过去了。其他负责执刑的也不敢继续再打下去,怕出了人命,几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叫其中一人去大厅找公子。
“公子,那厮晕了!”一个家丁急匆匆地跑来禀告道。
慕少卿此时正与秦乐在用糕点,他吹了吹手里的茶,抿了一口才放下。漫不经心地看着那家丁,“把他丢到乱葬岗去吧,别在慕府死了。虽然官府不会追究,我也懒得去应付。”
一听君落昏厥了,秦乐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五十重棍会致他死去。可真正想到君落会死后,自己却是愧疚了起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挥挥手,“慢着,把他的那把剑也一同别在他身上带去吧,生前的过错也算是抵过了。”
家丁低头应着声,君落的剑同他的包袱被扔在了柴房里,他得赶紧去拿。
大雨依旧,几名家丁快马加鞭,淋着雨抬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君落来到城郊乱葬岗。还没走到乱葬岗边缘处,其中一个说道,“就这里罢,我不敢进去了,这里阴森森的。”其他两人也感同身受,于是几人做了个晃动的动作,“嘿哟”一声,把君落连同松纹剑一齐丢了出去。
呲咔——
忽而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几人顿时吓得屁滚niao流,赶忙回了车,嘱咐车夫快走……
时齐最近气运不佳,平日里待他们这么好,一旦自己惨淡,这群狼心狗肺的家伙啊!害得他当了这么大一个冤枉鬼,还判官时齐呢!我呸!这大雨天的,他提着一壶酒,越走越远。待他稍微清醒些,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乱葬岗附近。这下可把他给吓着了,提脚就想离开。
嗡。
耳一动,他敏锐地发现了不远处斜斜**着一把剑在轻鸣。剑尚在鞘中,可爱剑如他,早已发现剑的不同之处。激动之下也不怕雷声阵阵了,几步走了过去。一把拔起剑,摸了摸剑鞘,将剑拔了出来,剑身黝黑带着青绿,剑刃锋利非常,这绝对是一把好剑!
把剑回了鞘后,时齐这才发现剑旁边竟然有个人。此人脸色苍白,显然是十分虚弱,便是那昏厥不醒的君落。时齐有些犹豫,却听得又是一声嗡鸣。看了看剑,他叹了口气,“既然你如此通灵,想要救你主人,那我岂有拒绝之理?”
时齐蹲下,手凑到君落人中处探了探,气若游丝而且带着灼热的气息,看来是淋雨太多,寒气入体起了热。又摇了摇头,对着剑道,“我本不愿救他,这么个天在这里躺着,必定是哪个世家的杰作,我一个小小仵作怎么好救呢?上天素有好生之德,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且救他一救罢。”
说着,把酒壶别在腰间,扛起地上的君落一深一浅地往回走。
君落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熔炉中,迫切的想要离开。他不想死,他好不容易穿越了,还没来得及当大侠,便又死亡过去。那不是他想要的,他要报仇,对,要报仇!此仇不报非君落,我不能死!
昏昏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头不疼了。意识渐渐回复,君落觉得嗓子好疼,撕扯着他的各处,胸口压得好难受,他想喝水。他挣扎着,睁开重入泰山般的眼皮,入目是一间杂乱的小屋。屋里没有其他人,静静的让人骇然。君落惊讶,想撑起看看自己在哪,却不小心触及腰背上的伤口,他不由皱眉痛呼出声。
当他龇牙咧嘴之时,却听一个厚实的声音传来,语气里带着几许讽刺,“这么想起来么?身体还没好利索,你就想下地不成。”
循声望去,一个年约而立的青年人走进来,他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儿的碗。君落明白,定是此人救了自己。当下也不顾自己还是趴在床榻上,就谢道,“多谢好汉仗义相救,小子君落,敢问好汉名讳?”
时齐撇撇嘴,坐到床榻边,“哼,我是时齐,要不是你的剑用剑鸣引起我的注意,我怎么会救你?我可是闲麻烦的。”听见时齐此话,君落顿时把心放入了胸腔。他本来还担心松纹剑会不在,看来是不必担心了。
半趴着喝过苦涩的药汁,君落又抵不住药力沉沉睡去。
看着闭目酣睡的君落,时齐也叹了口气,喃喃道,“好在你求生,否则就算是阎王菩萨也没法救你了。”话毕他收起碗,又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