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嫁了人……就老实了吗？
第二天下午，会长大人如期出现在狮峰路口，包子却已经等在原地了，她拖着小小的行礼箱，穿了白色的中袖衬衫，配浅蓝色的牛仔短裤，头发高高扎起来，用维尼小熊的头绳盘成卷，手上撑着一把黄色碎花的太阳伞，一眼望去，青春活泼。两个来月不见，也没什么改变。
“走了。”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了，拿了箱子放进车尾箱。包子坐在副驾驶座上，两个人一时无话，气氛很是尴尬。七月的阳光异常毒辣，他侧身替她把车窗玻璃升上去，开了空调，觉得还是应该说点什么：“吃午饭没有？”
“啊？”包子也很别扭，半天才反应过来：“吃过了。”
会长大人感觉像是心里哪里痒痒，挠过去的时候却又总是不对。
晚上九点半，他直接带包子到了A大南校门的住处，提着行礼箱上楼，包子跟屁虫一样垂首走在其后。
“你就先住在这里，这是门口保安室的电话，这是老五的。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们。这附近你都熟的吧，电脑没密码，这里所有的东西都随便用，我不常过来。”他事无巨细一一交待，却哪里都觉得不放心：“晚上睡觉的时候门窗要关好，谁敲门都别开，物管什么的有事都会打老五电话的。”
“嗯。”包子把行礼箱搬进客卧，他上去帮忙：“别，你睡我这边，采光好些。”他把房间里自己的衣服什么的该收的都收了：“衣服什么的都挂里面，跟在自己家里一样。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嗯。”包子点头，打开箱子开始把衣服挂到衣柜里，会长大人觉得这孩子也太容易跟人跑了：“万一我骗你怎么办？”
“啊？”包子抬头看他，他却笑笑：“没什么。这是钥匙，喏，这个是防盗门的，唔，这几个一直都没怎么用，你有空看看是哪里的吧。”
交待完毕，会长大人逃也似地下了楼，电梯里又突然想起她还没吃晚饭。于是去便利店里把干粮泡面啥的狠狠搜刮了一通，便利店老板满脸狐疑地打了价，还看着这个一米八九的壮硕背影自言自语：“这些东西明天要涨价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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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就在会长大人这边住了下来，会长大人却没敢在这边呆，很快便回了L市。包子自然是天天去灰色贝壳，说是打工，灰色贝壳却也没什么事给她做——住在大BOSS巢里，拿着大BOSS的试机卡，谁敢真让她做事来着。
第一晚包子还是挺不习惯的，半是兴奋半是害怕。他烟瘾很大，房间里时不时看见烟蒂，她很耐心地把地板什么的擦干净，烟灰缸什么的都清理干净。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成长环境让她特别容易被温情掳获，她喜欢靠近他，嗅着他身上的烟草味道，听他很温和地跟自己讲话。那个时候她也并不曾想到，自己对这个人，到底知道多少。
整理好房间再上线的时候，游戏里在线的已经没几只了。
她先是查看了红袖堂国库，看看小号装备还剩多少。接着又看看公会成员列表，见着升级慢的一一发离线消息去戳。这会里很多号都已经升到了五十级，转交给了红色风炎的西门。新鲜血液的注入，永远的五十级以下，让她感觉不到时日的变迁。
[好友]卓尔不群对你说：来了？
包子皱眉：
[好友]你对卓尔不群说：不要逼我把你拉黑。
[好友]卓尔不群对你说：[封嘴]
她不是不知道，上次的势力战，卓越联盟差点输掉了祭天台——为了报复卓越联盟挖墙角的行为，曼陀罗公会和蒙鸿天下联手猛攻的结果。
她照例翻了活动日程：
[势力主]殊小沐：有今天还没刷钻的么？
[势力]红牛：[举叉]老大，我我我。
[势力]看灰机：老大，我刚刚三十级，可以去吗？
[势力主]殊小沐：入团。
二十一级的副本对于殊小沐来说已经游刃有余，那些曾经令她困扰的小怪，如今已经全部是一招秒杀。她对这个副本唯一的印象，就是当初四十几级的荒火战士带着马还不能骑的她，最开始鸳鸯会来帮忙，后来荒火等级渐高了，鸳鸯便再不来了。于是这副本里就经常是他以花式引怪法将怪引做一堆，她骑着刚刚学会驮人的小马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
就算是现在，她知道他当时收徒的用意以后，依然能回味起那段永远停在二十几级的日子。
而另一边，卓越的老大也在刷新她的位置，这个包子油盐不进，看来要她反水极难。但是他入在蒙鸿天下的间谍号，对蒙鸿天下的状况也十分了解。这个不行，就只有从另一个下手了。
那时候小绿MM在做周常，三仙过后，她去做补天，想起自己夫君的号也没做，便登上来打算一起做了。于是当时包子的屏幕上便是一行蓝色的系统提示：
[系统]好友圣骑士上线了。
包子觉得很迷惑，按路程计算他过来接她应该是早上五点多出发了吧。现在不睡，还游戏么？她于是发了消息过去：
[好友]你对圣骑士说：还玩啊？早点睡吧。
然后小绿MM就瞪圆了眼，有了上次的师娘事件，她不好再明着难为殊小沐，于是颇张扬地回了句：
[好友]圣骑士对你说：我陪我的亲亲老婆周常。
包子就乐了，很奇怪她一眼就看出那回复不是本人，也就默了不再吱声。
而小绿MM正用自己夫君的号带着自己周常呢，突然就接到消息：
[陌生人]秋叶如霜对你说：[举叉]嫂子，在干什么呢？
小绿MM这个人，若真论起来，其实不坏。至少在公会里面，和很多人都合得来，即使是对这个六十四级的女弓箭手，她依然未现半分冷淡：
[陌生人]你对秋叶无霜说：嗯，我用我老公的号周常呢，你来咩？
[陌生人]秋叶如霜对你说：好哇。
于是她双开着两个号，三人一组周常。
[陌生人]秋叶如霜对你说：嫂子，老大把他号都给你了，对你真好。[口水]
小绿MM对这话却不置一词，只应了一声。其实他对她确实是很好，好到她无可挑剔。她的一身装备，不管是带刷还是帮买，基本都来自于他，结婚之后他就把自己的帐号密码、蒙鸿天下的国库密码都给了她。她开口要的东西，他从来没有含糊过。可是每当面对这对人人称羡的姻缘，所有人都说他对她很好的时候，她心里却觉得不是滋味。
她看不透这个荒火，有时候甚至觉得他对自己远没有对他的兄弟朋友来得重。她也常常劝自己游戏而已，知足常乐便罢了，可是每次想起，却总是不甘心。
[好友]秋叶如霜对你说：虽然殊小沐那身装备也是老大帮忙刷的，可是他可没让殊小沐登陆过他的号。
[好友]你对秋叶如霜说：殊小沐那身装备也是他刷的？
[好友]秋叶如霜对你说：是啊。那个时候殊小沐说是要考试了还是什么的，老大天天抓人下剑域副本帮她刷飘带，可是她的号实在是太黑了，每天一次剑域都刷不到。那时候老大为了给她洗她那把牙，天天都跑宝鉴呢。你知道他平时有多懒的。常常连修装备的钱都没有。居然能为了她给跑宝鉴赚钱。>_<
小绿MM心里便觉得堵得慌，但是大凡女人都有这特点，老公的奸/情，越听越堵，越堵越想听。= =
[好友]你对秋叶如霜说：我只听真梵他们说，他和殊小沐感情很好。
[好友]秋叶如霜对你说：非常好。以前会里都知道，老大热衷PK杀人，他一杀上人，谁都叫不动，只有小沐出面，一叫准灵。以前贝可可其实也是老大的徒弟，一直都跟殊小沐对着干。
[好友]你对秋叶如霜说：我知道贝可可，听说后来走了。
[好友]秋叶如霜对你说：哪里啊，是被老大踢了的。
[好友]你对秋叶如霜说：啊？
小绿MM是知道这个女法师的，会里人提起过她是会长大人的小徒弟，但是却极少有人知道她为什么去了曼陀罗。她操作着荒火战士打着怪，注意力却放在对方的消息上：
[好友]秋叶如霜对你说：就因为跟殊小沐合不来，跟老大说殊小沐坏话，所以老大和殊小沐之间的感情，确实是很深的。啊，当然，对大嫂你又不一样了，你看你们两人之间，老大一直也没偏袒过谁。
那时候小绿MM年龄也不大，混网游也不久，经历的事情还很少，她并不知道隔着一个网络，什么应该信，什么不应该信。比如这个秋叶如霜加在蒙鸿天下这么久，为什么还只有六十四级？比如贝可可发给会长大人的消息必是私聊，如非自己亲口说出来，旁人又怎么会知道？比如她说的这些话，明里暗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只是沉浸在一个女人的小忧伤里：
[好友]你对秋叶如霜说：你又知道他没有偏袒过谁了。
此话一出，某人立刻发现了这块石头比较松动：
[好友]秋叶如霜对你说：[封嘴]老大对嫂子是一直很好哇。
于是这个夜深人静的大荒，小绿MM给这个六十四级的剑客讲他们之间的事。他可以丢下只下到一半的副本，因为他的兄弟在哪里被杀了；他可以在流光梦境PK整整一天，不愿抽时间陪她；他可以在他们约会看风景的时候偷偷地砸装备、洗马。在两个人拥抱的时候突然告诉她：靠，这匹马的技能终于出灭世绝震了。
有次她姐妹几个一起过桃溪，就因为有人说了句：殊小沐明知道你们都已经结婚了，还缠着老大！他一言不发地退团而去，把四个人晾在打了一半的副本里，任她百般密语，不回消息。
这让她觉得很失落，感觉好像是自己对他吸引力不够，她很想让他静静地抱着自己什么也不做，哪怕每天就几分钟呢，可是他的专注点永远不会放在自己身上。
秋叶如霜一直跟在她身后共享着任务，一身飞天套装的女弓箭良久才说话：
[好友]秋叶如霜对你说：嫂子觉得他更喜欢殊小沐？
[好友]你对秋叶如霜说：我不知道，我只觉得好像在他眼里，她比我重要。
[好友]秋叶如霜对你说：如果殊小沐不在公会里了，或者殊小沐嫁给了别人，不知道会不会好些。
小绿MM烦心：
[好友]你对秋叶如霜说：哼，离开蒙鸿天下呢，而且……他不会放她走吧。
[好友]秋叶如霜对你说：[笑]嫂子如果真不放心，让老大给小沐MM挑个老公不就成了吗。她嫁了人，自然就老实了撒。
嫁了人……就老实了吗？
[好友]你对秋叶如霜说：可是……她不会肯吧？
[好友]秋叶如霜对你说：如果老大真的想让你放心，他肯定能说动她的。毕竟他是她师父嘛。以前殊小沐和秒敌三千结过婚你知道么？那就是老大安排的。
小绿MM看着这个提议，也许这样，对大家都好吧。
第五十三章：西门老子掐死你！！
包子睡醒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半，然后想着反正没事，在被窝里磨蹭又耗去了一个小时，起床已经十点半。洗漱的时候有人敲门，她直接地就以为是圣骑士，兴奋度：1000%。
开门的时候发现是王斌……兴奋度：-1000%。
“干嘛看见是我就这表情啊？”骑摩托车的特不满，嘀咕着把拎着的几个袋子放桌上，然后特八卦地回头：“哎，你刚是不是以为我是汉哥啊？”
包子连皮带馅全红透了，当下恨不得一拖鞋砸在那张脸上：“滚！”
他却依然吊儿啷当：“汉哥回L市了，让我经常过来看看你。”
包子不满意：“谁要你看呐！！”
骑摩托车的笑得猥琐：“我知道你就想让汉哥一个人看。”包子怒火蹭地一声拔高，他笑得更猥琐：“可是汉哥哪会看上你这种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黄毛丫头呢！”
包子的怒火突然间没了：“你吃饭了没有？我去买菜。”
“啊？”骑摩托车的不能反应这样的转变，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戳了人小姑娘的伤处：“呃，你别往心里去啊，虽然这是事实……”
话未落他就想抽自己一巴掌，王斌你还是闭嘴吧！！
包子在下午一点半才爬上来游戏，红袖堂一如往常的平静，只是蒙鸿天下会长和会长夫人失和了。原因帮众都不知道，只是小绿MM的屏幕上那次对话的紫色密语还停留着：
[好友]圣骑士对你说：我说你神经病是吧？大家都不过只是玩家，人家结不结婚我能勉强吗？
[好友]你对圣骑士说：那你至少可以跟她提啊！！
[好友]圣骑士对你说：绿肥红瘦，你怎么会是这种女人？
为什么当初那个从五十几级一路带上来的女孩，会变成这样？他还记得五十五级太虚观难度副本，她为了打到一个剑匣而欢呼雀跃。他还记得五十九级副本，她因为孟亏BOSS掉落了一条正阳带而拥抱他，说她很喜欢他。他还记得两人在燕丘信马游缰的时候，她骑着短腿的绵羊跟在他身后，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跟在他身后，走遍这茫茫大荒。
不错她确实是他随意选来的，可是他自认从来没有冷落过她，是什么时候，她变得这般不可理喻呢？
[好友]你对圣骑士说：哪种女人？我是哪种女人？
[好友]圣骑士对你说：无理取闹！
[好友]你对圣骑士说：你根本就是舍不得她！
[好友]圣骑士对你说：如果你坚决认为是，那好吧小绿，我就是舍不得她，这个答案，你满意了？
[好友]你对圣骑士说：你终于承认了！
[好友]圣骑士对你说：是的，我承认了。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闹到这种地步，又怎么样呢？离婚？当然可以离婚，可是这就是自己苦苦争取之后，想要的结果么？其实她跟很多女人一样，一步一步把自己认定的事实强加给他，却未想过，到最后一切猜想被坐实的时候，怎么办呢？
[好友]你对圣骑士说：那我们离婚吧。
非是恩爱已尽，那些大荒风景，我们背对着夕阳，记忆逆着光，而今余下怆然。
离婚，只是为了一个女人的颜面。值得么？无暇去计算。
[好友]圣骑士对你说：真话么？
他们说网游是一场虚拟的人生，于是就算是虚拟，也是一场人生。她打落了门牙也会往肚子里咽：
[好友]你对圣骑士说：嗯。
[好友]圣骑士对你说：如你所愿。
这一行消息，她突然觉得很无力，有些东西在手上的时候你能看到它通身的缺点，只有真正面临失去的时候，你才会想起它种种的好。
可是，不会挽回，再难舍再心痛，也会坚持到底，只为了最初的颜面和……倔强。她突然很后悔，她想如果以后自己真的遇到一个男人，绝对不会再轻易地跟他提分手，有些话一旦出口，再难回头。
她只是回了他一句：
[好友]你对圣骑士说：圣骑士，她最后也会跟我一样。
像预言，更像诅咒，在会长大人心里埋下一根刺。
他一直没发天下消息正式离婚，她于是也没有提。心里存着小小的希翼，会不会……他也会有一点舍不得呢？可是却也拉不下脸再与他交谈，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开始了漫长的冷战。
殊小沐依然开了小号在九黎技能区做着装备，王斌在她身后看了很久：“啧，你一直呆这儿，不烦啊？与其这样，还不如玩单机呢！”
包子不理他，他突然又八卦起来：“哎，是不是因为汉哥也玩，所以舍不得走啊？”
包子一直就觉得这个人特讨厌，现在她更讨厌他了！
“别不理我啊，老做这些多没趣，干脆我给你讲讲汉哥以前的事儿吧？”
包子终于来了兴趣：“什么事儿？”
“等等啊……”骑摩托车的把包子从电脑面前赶开，自己坐下来，关了包子的游戏，在D盘、E盘、F盘、G盘大肆搜素，终于在G盘找到一个视频资料的文件夹，然后他兴致勃勃地点开，里面很整齐的满篇视频文件。
“靠！怎么这么多！”他扒了扒头发，随手点开了一个。然后便见一男人光溜溜地趴在一个光溜溜的女人身上，正在进行着生命传承、种族延续这项神圣伟大的运动。音箱里天下的琵琶二胡相渗的古风背景乐随游戏被关掉，剩下满屋子杀猪一般的——“压灭爹……一库……KIM基……西又”
电脑前两个人同时泪流满面，飞快地关掉视频，剩下的满篇MOV、MPEG、AVI、ASP、WMV，骑摩托车的再也没有点击的勇气。
汉哥，你至于饥渴到如此程度么？
良久包子终于回过神来：“他以前……是拍三级片的？”
骑摩托车的汗流甲背，只是全冷汗：“不不不。这事你千万不要告诉汉哥！！”
包子也学坏了：“你不全部告诉我，我就跟师父说你硬让我和你看片。”
“压灭爹……那次的战斗视频明明放在这里过的啊……”骑摩托车的再次泪流满面。
后来，骑摩托车就唾沫横飞地讲了一些会长大人的光辉事迹，当然他又趁包子不注意，偷偷把G盘那些一库、压灭爹拷去了不少的事就压下不提了。>_<
于是包子知道了L大校际联赛时候的那次百人大混战，金牌守门员楚大会长领着一帮工科男组织了这次规模宏大的健身运动，将对方中锋、前锋一胳膊扼住脖子，狠狠掼倒在足球场上。其战迹之辉煌，在N年后还在L市广为流传。咳，当然也没忘了说被学校记大过，差点被开除。
“他和鸭子、真梵他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三个人打架都够猛，打着打着就惺惺相惜了。”
包子很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王斌摸了摸鼻子：“最后他们三个人打我一个，觉得我很耐打，于是也惺惺相惜了。”
包子喷了：“你原来是个M么！！！”
>_<
“你不会是因为他揍了你一顿，所以这么听他的话吧？”
骑摩托车的于是不再说话了，他没告诉她毕业后他被一帮狗友勾搭吸粉、父母跟他脱离关系的时候是这个人在一个狗友临时的住处找到他，不由分说便拳脚相加狠狠揍了他一顿，然后把鼻青脸肿的他送进了戒毒所。
他听这个人的话确实是因为他揍了自己一顿，却不是那一次。
所以这世上有些事情很奇怪，天天拍着你的肩叫你兄弟的未必是你的朋友，而有时候狠狠揍你一顿的，不一定就是你的敌人。
只不过这种能在适当时候狠揍你一顿的人，很多人都没那个运气碰上。
他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兄弟，从来没有说过他和他的关系如何如何铁，但是那一顿老拳，令他多少年仍记忆犹新，使得他一直深深敬畏他。
楚大会长在这边人脉极广，这从在严打黑网吧的时代，灰色贝壳在这里无证经营了一年半就可以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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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后来证是补上了。
他在这里顺利地开了个小小的酒吧，套餐、饮料多项经营，因为本性他喜欢捞偏门，但是粉这些容易出事的东西他早已不沾，借楚大会长的钱也早已经还清，但是楚大会长的每个字，他都奉若圣旨——不知道是不是那次挨揍的后遗症，他很怕他。
>_<
当天下午，骑摩托车的跟会长大人汇报某包子一切安好的时候自然不忘提到这一盘子的一库、压灭爹，隔着电话也能听到会长大人磨牙的声音，然后是椅子倒地，最后隐约听见一句：“他奶奶的，西门老子掐死你！！”
╮(╯▽╰)╭
随后一个自称是老五的男人上来，很是迅速地将电脑里面所有的视频资料全部彻底删除，然后他反复跟包子解释那只是网吧成人区的资料，真不是会长大人的私藏。并以人格担保会长大人其实很纯洁的，绝对不会看这种污七八糟的东西。
包子红着脸捂着嘴偷笑，她觉得自己生生见识了啥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