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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悬疑]湘西赶尸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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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80 发表于: 2010-11-30
魏宁的小红珠忽然跳出魏宁的怀里,在空之中滴溜溜地转了起来,巨大的红光将整个小树林照的通透,自然吸引了正在斗尸的邬、方二人的注意,一道刺眼眼的光满一闪,柳灵郎已经从红珠中出来,双目含着泪水,指着被蛊尸包裹的婴灵尸道:“坏人,放了他。”

魏宁这才猛地醒起,归根结底,这柳灵郎也是婴灵来着,自然是看见自己的同类被“人”欺负,一时不忿,不等跟魏宁打招呼便冲了出来。

方志皱着眉头道:“哪里来的山间孤魂野鬼,快快散去,不要阻扰我们再次斗法,否则到时候连你一并收了!”

柳灵郎原本红扑扑的脸上居然变得甚是惨白,眼泪忍不住就要掉了下来,大声道:“你快放了弟弟,不然,不然….不然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们!”

此时魏宁已经没有再隐藏行迹的必要了,长身而起,未等开口,方志已经道了:“你是谁,难道不知道祝由一脉明日将在此召开赶尸大会吗?若是前来凑热闹的朋友,先请报上名来,我们在好酒好菜的接待,若是,哼,那就趁早回去了,免得明日伤到了阁下,到时候大家都不好过。”方志这番话虽然说的有礼有节,但是语言中的骄横之气净显,显然没有把魏宁放在眼里。

方志手一挥,困在婴灵尸上的蛊虫纷纷而下,知道这场斗尸已经继续不下去了,索性借坡下驴,给邬飞一个面子,神情一直十分紧张乃是绝望了的邬飞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将手中的还剩下的控尸针刺像婴灵尸,婴灵尸此时已经被蛊虫折磨地不成样子,嘴里发出滋滋的惨叫,看上去十分不好受。

“没有用的东西。”邬飞用脚狠命的一踢婴灵尸,婴灵尸顿时被邬飞横踢了三丈远,倒在地上,浑身伤痕累累,楚楚可怜。再一次败在了方志的手里,满腔的输火无处可发,现在只得发泄在这可怜的婴灵尸上。

柳灵郎看得十分的心疼,眼泪都已经快要掉下来了:“你这个坏人,你为什么这么欺负他,你,你,你,坏蛋,大坏蛋,”就要前去相救这已经半死不活的婴灵尸。

邬飞横身挡住了柳灵郎,冷冷地道:“小鬼,你快走,这是我的事,你要是嫌做鬼已经做腻了的话,我可以成全你的。”

魏宁将柳灵郎一把拉在身后,他对着两人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再加上这两人气势凌人,早就心中不爽了,冷冷道:“我是辰州魏家魏宁,你们两人在此以喜神斗法,就不怕震怒阴司,遭遇天谴吗?当年你们入门时候,发的誓言,你们都忘了吗?”

邬飞斜眼看了魏宁一眼,道:“魏家的人至魏求喜后便已经死绝了,你下次冒充我祝由门人,先请弄清楚行情先。”

“我是不是魏家的人,自然轮不到你过问,明日待见过各位掌家的,他们自然会告诉你的,邬飞,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不敬喜神者,可是可以逐出师门的。”

邬飞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魏宁还真的懂行,不禁仔细看了看魏宁,眼中杀机隐现。

方志的脸色变了几变,忽然笑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我那个在官庄的远方的表妹七七的男人,是了,上次我还听族里的长辈们提起过你们,你结婚的时候,我正好在走脚,没有时间去喝上你的喜酒,真的抱歉,抱歉啊。怎么,七七怎么样,”说完,便上前跟魏宁套近乎。

方邬繁衍了数百年,已经成了何等的一个大家,就便是其中同辈之人,也是多数不认识的,方老四和七七便是已经被完全边缘化的旁系了,从七七结婚时候,方家没有来一个上亲便可以知道他们在方家的地位,估计这个方志连七七的面都不知道。但是饶是如此,方志到底是七七的堂哥,也是七七娘家的人,魏宁对七七心中有愧,当下咳嗽了一声,往后退了小半步,绕过方志搭过来的手,而柳灵郎已经冲了上来,将方志推到,柳灵郎身小,但是力气奇大,方志居然被他推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在爬起来,就要动怒,柳灵郎不闪不躲,怒目而叱道:“坏人,滚开。别靠近我们!”

“你…..”方志正要发怒,但是望了魏宁一眼,魏宁脸色淡然,看不清是喜是怒,方志行事谨慎,为知道魏宁深浅之前,绝对不敢贸然出手,当下打了个哈哈,解除尴尬道:“魏兄弟这小东西也挺厉害的吗,不过……”方志话锋一转,道:“我们在此斗尸固然不对,不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养鬼’之术,应该不属于我们祝由一脉的吧,当然,祝由一脉博大精深,我才疏学浅,只学得皮毛,但是明日祝由各位掌家的都会来到这里开赶尸大会,到时候,我在问问他们,他们一定知道的,魏兄弟,你说对不?”方志话说的客气,但是威胁之意却昭然若揭。

魏宁淡然道:“你不要吓唬我,我这柳灵郎,乃是一番奇巧所得,并非偷学的茅山养鬼之术,所以,你不用吓唬我,就算我在了各位掌家那里,也会说明的。”

“柳灵郎!”邬飞不由得低声惊呼,心如电转,显然已经动了心思。

“这样吧,”方志把心一横,道:“我们今天就打开天窗说亮化,你我今天就当没有见过,这件事大家都焖烂在肚子里面,好不好,不然要是真的争执起来,到时候我怕魏兄弟难堪,伤了我家那表妹的心。”

“好,”魏宁点头道,“但是这个婴灵尸我必须带走,再也不能落到他的手里,不然以后指不定他还对这小孩子做出什么事情来。”

邬飞嘿嘿笑道:“我知道你是看上了这婴灵尸,想收归己有吧,想要,得看你有这本事不?方兄,今天我们联手,将这假冒魏家的贼子毙了,免得他明天打扰了五年一次的赶尸大会。”

魏宁看都没有看邬飞一眼,淡淡的道:“那就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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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飞一愣,显然没有想到魏宁这般干脆,说打便打。嘿声狞笑道:“是你自己找死的,可怪不了我辣手无情。”说完双手捏决,手一收,将插在一处的赶尸棍拿在吸回手中。赶尸棍一挥,忽然黑暗的树林里面黑影婆娑,不停地闪动,树林开始沙沙作响,待一切安静下来,五具僵尸已经停在了邬飞的身边,僵尸的头上每一个都贴着一张镇尸符,脸色惨白,在夜光的映衬之下分外的渗人。

方志忽然狠狠地看了邬飞一眼,眼神中充满一种复杂阴狠的内容。邬飞干咳一声,掩饰心中的心虚。

方志知道,这五具僵尸,原本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只是魏宁误打误撞,替自己消受了。

魏宁深吸了一口气,此时心中全无杂念,忽然他觉得自己感官的灵锐度在刹那间提升至巅峰的状态。忽然双目睁开,一黑眸若黑夜的无底的深潭让人琢磨不透,而一金眸若九天的烈阳般让人浑身炽热,这是魏宁重生以来的第一仗。

五具僵尸,浑身长着白毛,乃是白僵的档次,但是对于邬飞来说,能够同时控制住五具白僵,这已经难能可贵了的,所以即使方志,眼中也闪过诧异的神色,但是对于魏宁。

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可是曾经一连秒杀过五具飞僵的那个不死不灭的血尸,经过了三年的蛰伏,他已经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只是这个高度,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邬飞的赶尸棍一挥,五具白僵飞快得飞向魏宁,这五具僵尸,才是邬飞的压箱底的家当,即使在当时自己的婴灵尸差点被方志的蛊尸弄死的时候,他也舍不得拿出来,原本他想趁着方志骄横之际,在招出来,施以雷霆手段,一举让方志一败涂地的。

但是柳灵郎的出现,改变了他的主意。

这五具白僵虽然品质不及婴灵尸,但是却有他的妙处,此物乃是和邬飞一个 关系非常密切的邬家高人炼制的,五具白僵,分别成金木水火土五行分配,五行相生,再结合邬家特穿的控尸之术,可以将五具白僵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五具白僵飞身而来,将魏宁围在中间,魏宁冷哼一声,身形一动,邬、方二人只觉得眼前一晃,魏宁居然已经闪出了五尸的包围。

速度,绝对的速度,甚至连魏宁都没有想到自己的速度会忽然之间如此之快,都仍不住愣了一愣。

手中红伞撑起,右手桃木剑在手,正要出手,哪知道,柳灵郎忽然闪了出来,拦在了自己和五尸的中间。

“坏蛋,你们都是坏蛋。”柳灵郎手中抱着“奄奄一息”的婴灵尸,魏宁点头,他与柳灵郎心意相通,此时知道,柳灵郎拦在自己中间,便是要出手了。

终于要出手了,常听自己师傅提起柳灵郎如何厉害,今日魏宁也很想见识见识这个小怪物到底有什么神通,若是他不敌,自己再出手不迟。



只见柳灵郎冲着五具白僵跑去,手中拿着一叠的符咒,花花绿绿的一大堆,魏宁心中一动,暗道一声不好,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柳灵郎已经施展了妙手空空之术,将自己的符咒全部偷走了。魏宁心中一时又是好气,有时好笑。

“也罢,先除了你这个小怪物,在找那个大骗子也不迟。”邬飞大喝一声,手中的赶尸棍一指,这五具僵尸顿时改变了方向,将柳灵郎围了起来,五具僵尸十指长甲,刺向柳灵郎,魏宁暗道一声不好,正要出手,哪知道这柳灵郎不闪不避直接迎上去了。

这五具僵尸居然直接从柳灵郎的身体中穿了过去。柳灵郎不知道施展了什么魔法一般,居然到了这五僵尸的身后。

魏宁这才猛地醒起,这柳灵郎说一千,道一万,他的本身身份只是一个鬼而已,鬼是没有形的,只是一团纯精神物质存在,也就是说,只是一个虚影存在而已,这五具僵尸以单纯的物理攻击,如何能够伤到他。

想到这里,魏宁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

再看柳灵郎,居然跳在了一只僵尸的肩膀之上,手中拿着符咒不断的贴在这僵尸的头上。

僵尸无论如何乱抓,身上的柳灵郎仿佛就如同一团空气一般,根本受不到任何影响。

“这张是不是?”柳灵郎拿着一张符咒,自言自语道,“不是,没用,留着擦屁屁。”说完将这张符咒扔了,又拿出一张,施施然地在僵尸头上比划了一下,“还是没有用,魏宁你的这些东西都是假的吧,你怎么都没有用啊。”

魏宁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心疼,若是王驼子在这里看到这么一幕,不气死也得疯,这些都是王驼子从牙缝里一点一点的省出来给魏宁的,这下被柳灵郎这般的糟蹋,对于王驼子来说,这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这些在鬼市上最低的都是几千块一张啊!

“对了,这张!”柳灵郎终于找到了镇尸符,这具僵尸终于动弹不得了,柳灵郎高兴的拍在手,道:“让你动,让你动,魏宁,你看我厉害不。”

魏宁哭笑不得地看着柳灵郎。

柳灵郎如法炮制着瞬间治住了另外的四具僵尸,此时邬飞早已经感觉到不对了,用僵尸是根本无法与柳灵郎相抗衡的,忙掏手向怀里,拿出除鬼的法器,想消灭柳灵郎。

可是忽然觉得全身一紧。身上有些动弹不得,原来,柳灵郎不知道什么时候连魏宁的墨斗也偷了去,墨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自己缠绕了个结实,魏宁的墨斗乃是王驼子所传,是何等的坚固柔韧,柳灵郎顺手一拉,邬飞只觉得全身一紧,双手向前伸直,被柳灵郎活生生地拉出一个身体僵硬,双手向前的标准僵尸模样。

柳灵郎墨线再一扯,唰的一声,以一根树干作为轴,将邬飞直直地吊在了半空之中,

柳灵郎瞬间系好绳结,飞快地爬上了邬飞的身上,手里拿着的正是那个被婴灵尸吃掉的白僵的顶戴,歪歪斜斜地戴在了邬飞的头上,拿着一张符咒贴在了邬飞的头上,歪着头想了想,总觉得差了什么,手中迎风一展,变出一只毛笔,歪歪斜斜地在符咒上写了“我是大蠢驴”五个字后,才开开开心心地贴在了邬飞的头上,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邬飞此时羞愧难当,他何时受过这等侮辱,在空中涩声道:“方兄,难道你就是来看兄弟我的笑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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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志恨他歹毒,暗自藏住五具白僵,准备暗地加害自己,所以一直袖手旁观,想要他吃点苦头,谁知道这个柳灵郎太过刁钻古怪,将邬飞整的灰头土脸的,赶尸四脉同气连枝,要是自己这时候再不出手的话,在面上终究是不好交代。当下干咳一声道:“魏兄弟,杀人不过头点地,赶尸四脉向来同气连枝,你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呢?”

魏宁冷冷地道:“此人生性歹毒,对喜神如此不敬,已经违反了祝由的祖训,我家小柳只是带他的先人们稍试惩罚而已,怎么你不服气?”

方志皮笑肉不笑地道:“那倒不是,不管这邬兄弟如何,也是他们家族的事情,自然有家长教训,似乎也不应该由魏兄弟,和…..魏兄弟的这位,这位兄弟插手,我怕要是这事情传到了邬家那些家长耳朵里,恐怕会伤了赶尸四家的和气…..”

魏宁道:“喜神乃是我们祝由安生立命的根本,就算是邬家的长辈们知道了,也会赞同我的做饭,怎么,你是不是觉得这些年来我魏家人丁单薄了了些,管不了你们了?”魏宁说道这里,双目精芒闪闪,直接刺进方志的瞳孔之中,方志被他看得心神一颤动,不自觉的气势上弱下去了几分。

在树上吊着的邬飞此时已经脸色惨然,任凭他怎么挣扎,这墨线便如同割进了自己的肉体里面一样,越挣扎越疼,急声道:“方兄,他定然是太平道派来的奸细,方兄此时不把他捉下,明天他定要扰乱赶尸大会的。”

依照方志的脾气,没有九分的把握是不敢出手的,刚才那魏宁如同变戏法般的移形换位和柳灵郎几乎对物理攻击免疫的印象已经深深的扎进了自己的心里,若是不是邬飞如此不争气,再加上魏宁的盛气凌人,将他弄得有些恼羞成怒了,恐怕他是不会出手的。

但是现在,邬飞与自己虽然明争暗斗了几十年,但是邬家和方家始终还是保持着表面上的和谐,心里即便是有一千个不愿意,这邬飞还是得救的。

方志忽然变得面色凝重起来,看着魏宁道;“这位朋友,只要你现在给我们道歉,并且发誓以后不再踏入湖南半步,我们便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任你离去,若是不服,我这蛊尸的威力想必你也是见识过的,到时候不小心伤了你,可别怪我手脚重了!”方志此时把魏宁由“魏兄弟”改称为“朋友”显然是已经否定了魏宁作为魏家传人的资格。

魏宁掏手入怀,将摄魂铃拿在手中,冷笑道:“我是否魏家人,轮不到你来断定,要打便打,说这些废话干嘛?”

方志一看魏宁的摄魂铃,心中一震,这摄魂铃形状古朴,绝不是市场上能够仿制出来的西贝货,此铃一出,魏宁的身份已经毋庸置疑了,但是事已至此,方志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方志的小阴罗一敲,身形急速后退,魏宁大喝一声道:“小柳,你先退到一旁,看我的手段如何。”

小柳最喜热闹,见魏宁要出手,连手中的墨线都顾不得,拍着双手道:“好啊,好啊。魏宁偶像,加油。”。小脸蛋红扑扑地,甚为可爱。

方志运起小阴罗,铜铃咋咋嘈嘈之声如若催命一般,停在一旁的蛊尸听见,双目一睁开,飞快的像魏宁扑将过来,魏宁大声道:“来得好。”但是蛊尸速度再快,怎么能快的过魏宁,再说,蛊尸乃是由铃声控制的,这其中又是慢了一拍,魏宁身子一闪,以人眼看不见的速度,瞬间绕过蛊尸,身形若一道闪电一般,直接立在了方志的面前,方志一愣,连跑都来不及反映,魏宁手中已经抽出了一根桃木剑,桃木剑剑身闪着一种诡异的黑芒,施施然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方志顿时面色惨然,就这一瞬间,自己就败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魏宁淡淡地道:“我不想花精力去对付你的喜神,你要是知趣的话,就收了他,否则后果自负。”

方志怎么想到世间上真的有人会超越物理范围之外的速度,轻描淡写之间便能够制住自己,蛊尸此时也是长鞭莫及,自己此时受制于人,还有什么办法,牙尖一咬,小阴罗一停,蛊尸闻声也立刻停了下来。

在一旁看着的邬飞也吓傻了一般,哼都不敢哼一声,他明白得很,虽然他不知道魏宁是如何做到的,但是这个人,已经超越了人理解的范畴,自己和方志只不过他手中的两只蚂蚁一样,随时可以轻轻捏死。

不费吹灰之力。

“今日之事,我会如实在明日的赶尸大会上像各位掌家的汇报的,今日我只是对你们稍作惩戒,希望你们能够经过这一次教训,记住,这世间,无论如何人死为大,以死人为乐,乃是最下作的人才做的最下作的事情。”

魏宁说完,桃木剑收手中,对着小柳道:“小柳,我们走吧,明天再来。”

“魏宁,你好棒啊,”柳灵郎兴奋地拍着小手笑道:“我要嫁给你。”

此话一处,魏宁顿时哭笑不得,道:“你这个小鬼,知道什么是嫁人吗?”

“就是!”听到这话,在伞里面的丁滢再也安奈不住了,跳了出来,一拍柳灵郎的头,道:“你这小鬼,以后再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就再也没有德芙吃了。”

“姐姐,好姐姐,我不要嫁魏宁了,我嫁给你好不好,你给我吃德芙….”

“小鬼。”丁滢娇笑道,“你懂什么….”

魏宁心中一叹,想起七七。心中五味杂陈。

方志此时脸色已经阴晴不定,此时若是让魏宁这样离去的话,明日他将自己和邬飞斗尸之事宣布于众,自己便是有家长护着,恐怕也犯了众怒,以后祝由一脉恐怕再也没有自己和邬飞的容身之地了,说完和已经从墨线中挣脱出来的邬飞交换了一下颜色,意思很明显:

无论如何,今天也要把魏宁留住,不能放过魏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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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83 发表于: 2010-11-30
方志忽然祭起一物,大声道:“小子,你可认识此物?”

只见此物忽然在空中发出炫目的光芒,将整个天空照的如同白昼一般,魏宁一见,顿时眼中闪过惊讶之色。

“祝由尺。”未等魏宁先出声,在一旁的邬飞便已经失声道,眼中竟是不信、不甘和嫉妒的神情,“祝由尺,方家的方玉绝居然这么大手笔,将此物都传给你了。”

此物便是在祝由一脉响当当法宝之一,与茅山天篷尺并称的两大尺之一(注:当年周凯使用的乃是贝西货。)。也是方家的视若珍宝的方家法器,居然出现在方志的手中,看来方志在方家的地位定然十分超然。

“小子,此物乃是当年祝由十三科传下来的十三件法宝之一,乃是上古神物,打鬼请神无一不灵,我今日是奈何不了你,但是我相信,就算你能在我手中这祝由尺落下之际逃脱,但是你身边的这两个鬼物,恐怕就要葬身在我的尺下了。”

魏宁沉声道:“你要如何?”

“我祝由一脉向来慈悲为怀,这祝由尺杀孽过重,师尊早有交代,每日只可打下一次,今日你没有选择,要么你受了此尺,要么这女鬼和这小鬼中,你自己二挑其一,但是我不保证这一尺下去,他们是否会飞灰湮灭。”

魏宁双目紧紧盯着方志道:“如果你敢动他两人任何一根毫毛的话,我今日便要你葬身于此!”魏宁声音说话虽然很轻,但是在言语之间无处不透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杀气,让人脊后发凉。

魏宁由于被人抹去了记忆,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变化,其实经过了魏羡鬼三年炼化你的阴身,历经了炼魂、炼心、炼形三次洗髓伐毛的变化,再加上每日与魏羡鬼相对,性子中隐隐已经有了些魏线鬼刻意或者不刻意之间留下的杀伐之气,只是他自己未曾感觉到罢了。

魏宁双眼精神死死的锁定了方志,方志自觉不自觉的开始觉得心烦意乱,精神压迫之下,方志只觉得泰山压顶。

就在说话的一刹那,魏宁已经将自己的目光和方志的目光缠绕在一起,方志甚至能清楚的看到魏宁眼中拿抹强如九天烈阳一般的精光,只觉得自己仿佛浑身都要被这道金光吞噬,覆盖,然后慢慢的沉沦下来,眼皮越来越重,捏着法决的双手也渐渐的松了下来,高举在头顶上的祝由尺光芒也越来越暗。

魏宁已经透过了阴阳眼,遥遥的锁定了方志的精神,正在一点一滴的侵蚀着方志的心神,方志只觉得大汗淋漓而下,却不知道是为何。

“不要看他的眼睛!”忽然邬飞大叫道,他旁观者清,已经隐隐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所以呼声提醒方志。

方志这时候如梦初醒一般,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在一抹满头的大汗,魏宁暗叫一声可惜,他阴阳眼摄魂之术毕竟没有到炉火纯青之时,在加上方志乃是赶尸方家的高手,神智从小便经过了特训,变得无比的坚韧,魏宁若是在坚持几秒,方志便会永远沉沦在魏宁给他的一个精神世界中,若魏宁不唤醒,他将永世沉沦,成为一具行尸走肉,这些方志自然是不知的,但是也凭着以往的经验,知道刚才自己已经险到了极致。

方志知道,自己已经失了先机,如果再不出手,便可能永远没有出手的机会了。手中的祝由尺迎风一拍,手捏神决,祝由尺幻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道光芒,分别钉在了魏宁身边的云垦、尚门、紫晨、上阳、天阳、玉宿和太游七关处,顿时在魏宁身边形成一个自给自足的小太极,从而阻止了魏宁的出路。

法器在道家恶斗之中,往往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就算一个道法再差的人,能够拥有一件神器的话,立马便可以跻身于顶级高手的行列,就如同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枪一般。

邬飞此时对方志是又恨又羡,他现在知道了,自己已经被方志远远的抛到了身后。可笑自己还日夜苦修,妄图有日能够超越他。

短短五年之间,方志几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魏宁身形闪动,但是这七道光却在自己身上形成了一堵气墙一般,任凭自己如何突破,都无果,方志将祝由尺祭在半空之中,直接朝着魏宁的头上打去。

“轰隆”一声巨响,魏宁直接被打入地中。尘烟四起,伴随着丁滢和柳灵郎的大叫,地中犹如地震了一般,形成一条天堑,里面深不可测。

祝由尺一出,果然惊煞鬼神!

方志松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被祝由尺打中了,他魏宁怎么可能还活着!

忽然,一声呼啸从九幽地狱一般传来,一道身形冲天直上,再待方志邬飞二人看清,魏宁已经在他们的身边绕了一圈,面色如铁,看来是动了真怒了。

“哐当!”方志这才听见一声响,等他低下头去,发现自己拿在手中的祝由尺已经吊在地上,在看看,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再看看魏宁,再看看自己。

忽然方志发出了一种惨绝人寰的叫声。

自己的那只拿着祝由尺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被魏宁给卸了,拿在手中。

魏宁将方志的手臂扔在地上,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我刚才要取你性命的话,你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小贼,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方志失去一臂,此时眦裂发指,双目赤红,恨不得一口将魏宁吞进嘴里。仅剩下来的的手死命的敲了放在怀里的小阴罗,那只蛊尸忽然像发了狂一般,飞击向魏宁,而方志用脚尖一撮,祝由尺祭在半空。

“我倒要看看你一只手是如何捏决的!”魏宁喝道,双手换掌为指,绕过蛊尸直接刺向方志。

而蛊尸此时忽然头顶上死气大盛,浑身开始汽化了一般,身子慢慢的消失,黑气弥漫,向树林四处散开。

邬飞眼睛中露出恐惧的神色,道:“他疯了,他将这蛊尸尸解了,他要我们都死在这里。”说不完,也不在管其他人,飞快地跑走了。

这时候,不远处一阵清脆的铃声想起,一个娇嫩的声音伴随着铃声有节奏的想起:“凤凰山下凤凰城,凤凰城里凤凰神,凤凰神化凤凰木,凤凰木藏凤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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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时远时近,若有若无。一丝清音,似在地平的远处缓缓升起,犹如就在耳边一般,然後保留在那遥不可触平地之间,时而若清风拂面,时而若鬼啾鹰啼,铺天盖地,刺耳凌厉,仿佛能够淹没一切的惊涛骇浪,伴随着节奏,凤凰女的唱词却犹如永不会沉没的小扁舟,虽然声音不大,却包涵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起韵转折承接之处,丝丝合缝,不带丝毫杀伐之意。

铃声与唱词原本格格不入之间却又水**融,让听者仿佛忘了置身环境,被这吸引,几乎痴了。

魏宁听出来,此次听到的比小青上次的唱词更具神韵,应该这才是正牌的凤凰女来了。

“凤凰山下凤凰城,凤凰城里凤凰神,凤凰神化凤凰木,凤凰木藏凤凰心。”

铃声入耳,方志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KB的魔音一般,脸色变得凄厉KB,鲜血顺着断臂滴了下来,滴然在自己的衣衫之上,触目惊心,而此时的方志,哪里还顾得上断臂之痛,凤凰女魔音入耳,方志只觉得心头若一片小刀一块一块的割着心头之肉,小腿忍不住开始打颤。

而蛊尸一听闻此音乐,原本头顶上大盛的生气,开始像被吸管吸收了一般,慢慢的返回身体中,渐渐的,黑气完全消失,一切都停止了下来,蛊尸呆在那里,双目低垂,神色木然。

方志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定了定神,丢下一句:“此仇来日在报。”说完急急忙忙地就闪身而走。

“想走!狗贼,我看你能跑那里去!”一声娇喝,小青已经从树林里面闪身而出,阻住了方志的去路,面若寒霜,道:“小贼,偷了我凤凰山的东西,就想跑,真当我凤凰山无人怎地?”那因咬魏宁而断的四颗门牙显然已经修补完毕,但是已经不似先前一般晶莹整齐了。

凤凰女缓缓走进树林,看了魏宁一眼,又似乎有意无意的看了丁滢一眼,然后才对方志道:“蛊神乃是我凤凰山几百年来积数十代凤凰女毕生精力而成,却被你这小子趁机倒去,我们,我和小青此番下山便是为你而来,你自己说,你该当何罪?”

方志脸色连变三变,看了看凤凰女,又看了看魏宁,此时自己以一敌五,无论魏宁一派还是凤凰女一派,自己恐怕此时都不是敌手,自己又被魏宁断去一臂,无法捏决,所以无法驱动这祝由尺助自己一臂之力,当下只得忍住剧痛,心里暗暗叫苦,脑子里面急寻脱身之策,恭然一笑,道:“凤凰仙子如何这么说,这蛊尸,咳咳,蛊神我是借一借而已,用过之后,自当会完璧归赵,咳咳,今日正巧得遇仙子,今日我便完璧归赵….你看,它不是好好的嘛。呵呵….”

“呸!”小青啐道:“明明就是你贪心不足,趁我们不备,偷走了蛊神。还在这里这么说,真不知道你二皮脸怎么这么厚。姐姐,我们就不跟他废话了,今天我们把他杀了吧,然后把他的头带回凤凰山,这样肯定会被凤凰神树记上一功的。”小青看着方志,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嘴不停的被自己的舌头舔舐,方志在小青眼中似乎不再是一个人,还是一个色香味美的大餐。

凤凰女看小青的的样子,知道她的易食癖又犯了,不悦地叫了一声小青的名字,小青连忙神色一敛,垂下目光。

凤凰女手中凤凰铃一收,铃声骤停,看着小青,冷冷地道:“今日我们下山,便是为你,犯我凤凰山蛊神者,就是天涯海角,我们也是要追杀到底的,今日,你若是自缚双手,随我会凤凰山,听从凤凰神树的发落,一切便好说,否则,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葬身之日!”

方志苦笑道:“凤凰仙子何必这样,我乃是祝由方家掌家方玉绝的独子,今日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我方志死不足惜,但是若是惊动了方家,到时候,我怕方家与你们凤凰山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方志此话柔中带刚,隐隐有威胁之意,此时抬出方家,无非便是想借方家之威,让凤凰女知难而退。哪知道小青不屑地吐了一口口水,啐道:“什么狗屁方家,祝由一脉没有一个好东西。”

魏宁心中暗自苦笑一声,看来这个小姑娘对自己的芥蒂未消,连自己也骂了进去。

凤凰女冷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方志道:“只是给你提个醒罢了,不要伤了我们的和气?”

“哼,你什么东西,敢跟我姐姐这么说话….”

方志看了小青一眼,若不是忌惮魏宁和凤凰女,他真想出手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一下,微怒道:“我在和凤凰仙子说话,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的事?”

凤凰女淡淡地道:“她是我妹妹,她说的话便是我说的话。”

方志恨声道:“今天蛊神我还给你们,我发誓,在我有生之年,绝不踏上凤凰山半步,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

方志涩声道:“那你要怎样?”

“自缚双手,跟我回去请罪。听从我凤凰山的发落”凤凰女淡淡地道。

方志不傻,若是自己真的跟着凤凰女回山,到时候是死是活,便全凭凤凰女做主了,当下把心一横,看了魏宁一眼,有些哀求的意味道:“魏兄弟,无论如何,我们也只是祝由门内之事,关起门来一切好说,但是现在,这凤凰山的人欺我祝由太甚,你魏家作为我祝由一脉的牛耳,难道你就任凭看着凤凰山的人欺负我们祝由的人吗?”

方志这时候似乎终于知道了魏宁的身份一般,哪知道魏宁把手一背,淡然道:“我祝由一脉没有你这么一个人,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就好,和我无关。”说着带着丁滢和柳灵郎后退几步,摆明了立场。

小青冷哼一声,道:“算你小子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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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志此时早已经用秘法封住了断臂的血,止住了疼痛,手中拿出一道辰州符,符无风自燃,方志将符往地上一拍,立马地上一阵飞沙走石,卷起地上的尘土,将自己隐没在其中。

“想走,姑奶奶没有同意,你就想跑?”小青一声娇喝,手中拿出凤凰铃,在手中摇了三摇,只见那只蛊尸仿佛听到了命令一般,眼中射出阴狠毒辣的目光,对着尘土之中,便飞扑了进去。

“铛铛挡”

“叮铃铃”

尘土中的小阴罗之声和尘土外小青手里的凤凰铃之声相互辉映,凤凰铃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尖厉,而小阴罗的声音却越来越低沉,不消半刻,便被凤凰铃彻底的镇压下来。

嘈杂错乱的铃声在这树林中响起,正在梦里的人们恐怕此时也想不到,在这平时宁静的小树林中,一场生死厮杀正如火如荼的上演。

魏宁和丁滢还有柳灵郎三人此时被这嘈错的铃声吵得心中一阵烦闷,柳灵郎更是将耳朵五捂住,表情十分难受。

“嗯。”方志在尘土中忽然一阵闷哼,冲出了尘烟之中,魏宁等人定睛一看,原来这方志浑身已经被一种柔软的蛊虫包围着,这种蛊虫看上去就像一条条的鼻涕虫一般,极其恶心。

不停地在方志身上攀爬,没攀上半寸,便在方志身上留下深深的血槽。

方志此时已经浑身是血,像一个血人一般冲到了凤凰女的脚下,磕头如捣蒜一般,道“神女,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青手中的凤凰铃越摇越急促,森然道:“现在知道错了,已经晚了!”

就在方志的身后,那只蛊尸也冲了出来,在小青的指挥下,紧紧地缠着了方志,只见那具蛊尸,身子在一点点的“融化”而“融化”的部分变成了一条条的蛊虫,不断的从自己的身上爬在了方志的身上,每爬一步,方志身上便多一条血槽。小青手中的铃声急转,变得更加尖锐,这些蛊虫似乎也开始兴奋起来,从方志的耳朵里,眼睛里,肚脐里、屁股里,甚至下阴处,凡是只要身上有眼的地方,蛊虫便拼命地爬进去,方志疼得浑身发抖,整个人在地上不停的打滚,惨叫之声划破夜空。

而小青却满脸狰狞,看着方志满地打滚,一副很享受的样子,铃声越摇越急。蛊虫越来越兴奋。

丁滢和柳灵郎同时扭过头去,不敢目睹。

忽然,凤凰铃声一停,小青回首一看,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魏宁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抓住了自己的手,冷冷地道:“人家只不过偷了你家东西,现在已经还给你了,你可以报案,也可以私了,但是就因为人家偷了你的东西你就要至他于死地,是不是些过分呢”

小青道:“你说过的,你不会管的。”

魏宁道:“我是不管,但是你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不看到也就算了,但是我看到了,就必须阻止了。”

魏宁霍然看向凤凰女,道:“这小姑娘不懂事,难道这也是你的意思?”

凤凰女叹了一口气:“这蛊神一出,毕收人命才肯罢休,不然就会反噬下蛊之人,我开始已经警告过他了,但是是他不听,我们方出此下策。”

在地上哀号的方志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狂叫道:“魏兄弟,救我,魏兄弟救我…..”

魏宁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方志,此时方志已经被蛊虫啃噬了半张脸孔,露出了森森的白骨,而肚子已经被蛊虫啃破,花花绿绿的肠子流了一地,这些蛊虫见血,似乎更加兴奋了,围着肠子不断的啃噬,这方志恐怕是活不成了。

魏宁叹了口气。他其实也明白,蛊毒一道,最为凶险,越是厉害的蛊毒,越是凶残,越是难以控制,在苗疆蛊虫反噬宿主的现象时有发生。

“他虽有错,但是并不必死之过,能不能救救他?”魏宁对着凤凰女道。

凤凰女摇了摇头。

小青将魏宁的手一挣脱,闪身到一边,双手摇的更起劲了,魏宁骂道:“你这孩子,怎么….”

未等魏宁话音落地,忽然在地上挣扎的方志猛地跑了起来,飞快地跑到了小青的身边,仅有的一只手用力缠住小青,双目赤红,狠声道:“小臭婊 子,老子活不成了,我做鬼也不让你快活。”

说完,用力地往小青脖子上咬了下去。唰的一口,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小青疼得连声大叫,此时蛊虫也顺着方志的手爬上了小青身上。

凤凰女连忙掏出凤凰铃,一阵清脆的铃声想起,那些蛊虫仿佛听到了什么召集似的,纷纷从方志和小青的身上爬了下来,回到蛊尸的身上,已经身子融成半截的蛊尸有重新变成了一具完整的尸体。

“姐,你看他。”这是方志的单手还紧紧的抓住小青,已经深深抓进了小青的肉里面。再看方志,此时浑身已经被咬的稀烂,整张脸只余下些森森的白骨,但是双眼还紧紧盯着小青,怨毒之意尽显。

“姐,你来帮帮我。”小青用力的甩着嵌入自己肩上的手臂,但是方志用力过猛,怎么甩都甩不掉,加上受伤的部位鲜血汩汩的流出,小青双目含泪,哀求地看着凤凰女。

“你这孩子。”凤凰女对小青极为爱护,连忙走了过去,从怀里面掏出一只巨型的蚂蚁。放在小青的伤口处,蚂蚁双螯用力一夹小青的伤口,小青浑身一颤,疼得差点昏过去,凤凰女将这只蚂蚁的身体掐断,就留住蚂蚁头部嵌入小青的伤口里面,凤凰女依法炮制,用了大约十几只的蚂蚁,才将小青的伤口缝好,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小青的伤口几乎已经不再流血,形成了一道黑色的疤痕,这蚂蚁头似乎还有止痛的作用,小青已经不再似刚开始时候,疼得呲牙咧嘴了。

可是这方志的手就像一只钢爪一般死死掐住小青,任凭小青和凤凰女怎么用力就是不松动。

“我来试试。”魏宁走了过去,试了试,可是估计方志肯定将自己最后全部的力气都用在了这一抓之上,魏宁要是在用力的话,方志的手指肯定会断的。

“我找点东西试试。”魏宁见方志以死,便不想在破坏他的尸首,想找点工具过来慢慢地撬开,可是没等魏宁回身,小青已经笑嘻嘻地道:“好了。”

“你!”魏宁一见顿时火冒三丈,原来小青已经将方志的手指全部割了,方志此时已经被她一脚踹翻在地,小青笑嘻嘻的看着凤凰女,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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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宁看着小青杀人若谈笑之间的神情,心中充满了厌恶,而对凤凰女的包庇纵容也无好感。但是事已至此,方志也确实是咎由自取,自己能够做的事情也就只有将他好好埋葬,免得他暴尸荒野。

“不要动他!”小青忽然大声道。

魏宁怒声道:“人都已经死了,难道你还要毁尸泄愤不成?”

小青嚷道:“去去去,赶快去,好心当成驴肝肺,你最好赶快去,慢了一秒都不好。”

凤凰女解释道:“这人是中了蛊毒而亡,此时身上已经带着剧毒,你要是用手摸了,也会染上蛊毒,不消几日就会皮肤溃烂而死,小青制止你也是为你好。”

“哼!小小年纪,蛇蝎心肠,凤凰女你还是好生看好了她,否则要是她下次被我遇到她作恶,我定然饶不了他。”

小青见自己好心好意提醒魏宁,魏宁不但不领情,反而还羞辱自己,把没有发育的胸脯一挺,大声道:“来来来,你现在就打死我,你要是慢一秒,你就是姑奶奶养的龟儿子。”

“你!”

“勒勒勒勒!”柳灵郎忽然插了出来,对着小青做着鬼脸,道:“丑婆子,歪脖子,光着屁股没裤子……”

“你,”小青知道柳灵郎是用童谣讽刺自己,连忙要反唇相讥,但是没有等小青开口,柳灵郎已经**并茂地开始了:“祝你生日倒霉,祝你蛋糕发霉。祝你家里发大水 祝你老爸变成大乌龟……”

“你找死….”小青脸色气的发青,作势要打柳灵郎,柳灵郎连忙闪到魏宁的身后,对着小青做鬼脸。

小青忽然停止了动作,看着浑身肉嘟嘟的柳灵郎,忽然嘴角一舔,眼中闪出贪婪的目光。

柳灵郎忽然抱住了魏宁,道:“魏宁,她想吃我。”

魏宁知道小青的前车之鉴,连忙挡住小柳,冷声道:“你注意点。”

小青居然忽然被柳灵郎叫破了心思,心里一惊,条件反射似的看了凤凰女一眼,道:“你别胡说,我没有。”

“还没有,”柳灵郎大声道:“你心里还在想呢,说我的腿肉肉的,吃起来肯定好吃。”

小青没有想到柳灵郎居然有看破人心思的能力,知道这小孩子定然不是好惹的,加上魏宁的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连忙退到姐姐的身边,低声道:“姐姐,我们回去吧,蛊尸已经到手了,也好交差了。”

凤凰女显然也不想和魏宁等人纠缠下去,点了点头,对魏宁道:“这人最好赶快用火烧了,不然蛊尸发作,恐怕到时候这一代都不安宁了。”手中凤凰铃一摇,一串清脆的声音想起,带着蛊尸离开了小树林。

魏宁待他们离开,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连忙冲到方志刚才漫起尘烟的地方,目光扫射了一番才道:“有人来过,祝由尺被人偷走了!”

魏宁在附近找寻了写干材,将方志的尸身火化了,待火势烧尽后,才出了小树林,随便找了一处安歇,柳灵郎和丁滢自然有小红珠中的乾坤可以享受。一夜无话,第二日,便是赶尸大会开始的日子了。

到了晚上,魏宁收拾停当,便朝着乱葬岗走去,此时月朗星稀,天地间一片幽暗之色,倒也和这赶尸大会的气氛应景,乱葬岗上忽然一夜之间出现了无数孤魂野鬼一般,鬼影重重的,无数的冷翠烛燃起,把整个气氛渲染到了极致,在一座较大的坟头上面,一盏破旧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里面五年一度的长明红烛再一次点燃。

这片乱葬岗占地极宽,四面环山,又有无数树林做遮掩,若不是有人刻意寻觅,根本找不到它的所在,看来魏家的先祖是刻意选在此处的。

此时月过中圈,平时荒凉的乱葬岗此时已经人山人海。所有的人都是统一的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上戴一顶青布帽,这是祝由一脉最正式也是最庄重的装束,曾经魏宁拜师时候,王驼子穿过也是唯一穿过一次。但没有礼乐、没有迎宾队伍,没有领导做欢迎词,没有小学生做仪仗。赶尸大会安静地真的像一群鬼在开会,除了稀疏的月光隐隐照出他们的影子和不时仍然忍不住用湘西俚语交谈的人。

魏宁就这样悄悄的出现在赶尸大会的最外围,和所有不起眼的外围弟子一样,他们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凑热闹,而台面上的真正热闹,是轮不到他们的。

在中间的一处空旷之地,摆着四把太师椅子,中间的那张无人,另外三张分别坐着三个老头,最左边的那个干枯精瘦,身材短小,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年纪,他就是方家的家主,昨晚惨死的方志的父亲,方玉绝,他此时神色颇为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在担心他昨天离家出走以后便再也回不来的儿子。

在中间靠右的是一个矮胖老人,稀疏的胡须和头发,整个人就想一头猪一样趴在太师椅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倒了时差的缘故,此时总觉得他睡着了一般。他就是邬家家主,邬云鹤。

而最左边的那张椅子上,坐着的却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气宇轩昂,颇有大家风范,他就是顶替已经灭门的王家替补进入四大宗门的白家家主白茂人,除去心不在焉的方玉绝和老神在在的邬云鹤,今天的他反而神采飞扬,大有整个赶尸大会主持人的味道。

中间那张空着的位置,也是最醒目的位置,魏宁知道,是留给自己的爷爷魏求喜的。

在四张椅子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形式古朴的盒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何物。而这物件,便是所有人议论的焦点,魏宁侧耳听了些,但是跟他在一起的都是些地位低微的赶尸门人,魏宁自然听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在后面,便是挂着一张巨型的牛头人身的画像。

白茂人看了两位家主一眼,方玉绝微微抬了抬手,而邬云鹤却依然如同死猪一般睡着了。白茂人这才清了清嗓门,踏步向前朗声道:“天地有正气,”

接着下面所有的弟子跟着念道:“天地有正气”声音震动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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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茂人再带领众位弟子对着后面的那张巨幅牛头人身的画像三跪九叩之后,这才请了清嗓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后,道:“五年一会,今年我祝由一脉各路精英咸极于此,便是要耀我祝由千年神威,在场的各位都是才学惊艳之辈,后生可畏,今晚便是属于你们的!看看谁才是我祝由年轻一辈的第一人!”

白茂人话音刚落,下面的弟子便齐声高呼,白茂人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后,颇为得意地指着前面的那个铁盒道:“大家看到这个铁盒了吗,这就是胜利者的奖励——地狱之钥,他的妙处想来不要由我多说,怎么,心动了吧,那就上来展示你们的绝学,看看我祝由一辈是否长江前浪推后浪。是否有资格拥有这地狱之钥。”

众人一听地狱之钥的名字,惊呼者有,艳羡者有,无知四处询问呢者亦有,总之下面已经乱成了一团,人人交头接耳,将大会的气氛推到了顶点。

白茂人礼节性的像方、邬两家家长示意之后,道:“我祝由一会,五年一次,一次一夜,时间不多了,我也不多说了,下面开始吧。”

魏宁听的眉头大皱,这祝由盛会,原本乃是众位祝由弟子在一起互相了解,增进友谊的团结的,胜利的大会。不知道何时却便成了乘勇斗横的场所。这和原本魏家先祖的宗旨已经背道而驰了,而这三名掌家不但不阻止,反而推波助澜,甚至悬以重赏,实在是…….

乱葬岗一阵寂静。片刻没有人上场,显然没有人想做这枪头鸟。

隔了不久,终于有一年轻人上来,大声道:“既然没有人上来,我言家言峰便抛砖引玉,做个带头之人吧。”言家乃是赶尸的一个小门派,隶属于邬家,这些年来狗仗人势,已经颇有人不服,果然一名大汉排众而出,瓮生瓮气地道:“杜卞愿意领教。”

言峰点头道:“如此,杜兄弟可要小心了,不知道杜兄弟喜神可在,不要自己忙着赶路,把喜神纳在了媳妇的床上了。”言峰此话一处,下面顿时一阵哄笑,那只这杜卞是个直肠之人,没有听出言峰的话语间的意思,憨声道:“我媳妇一般都是把喜神放床底下的,干嘛放床上呢?”

地下又是一阵哄笑。

言峰看了白茂人一眼,白茂人示意可以开始了,

言峰从怀里面拿出截短棍,迎风一抖,顿时短棍化作一米来长,嘴里念咒,只见呼啸一声,在不远处,一道黑影趁凤而至,众人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孩,顿时下面像炸开了的油锅一般,窃窃私语开来。

在赶尸界。年纪越小的喜神,怨念也越大,也是越难控制的,这言峰能够控制一具不到三岁的喜神,显然在年轻一辈中,已经是凤毛麟角之辈了,而这具喜神,看相貌似乎已经到了白僵的境界,白僵难寻,可见言峰的实力甚是客观。

言峰颔首微笑,似乎很满意场下的骚动,对着杜卞道:“兄弟我的喜神已经到了,不知道杜兄弟的呢,难不成真的被杜兄弟藏到了自家媳妇的床上了吧。”

杜卞摇了摇头道:“人死为大,喜神乃是敬物,我娘从小就教导我要尊敬喜神,我断然不会用喜神作为战斗工具的,我就凭着这双手便可以了。”

杜卞此话一出,下面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说话,魏宁不由得对着性格耿直的三五大汉刮目相看,至于那个言什么的,在魏宁的眼中只是一个哗众取宠的人罢了。

言峰闻言也愣了一愣,勉强笑道:“那杜兄弟就要注意了。”

说完手中的赶尸棍往前一指,那个小孩双目圆睁,对着杜卞便飞快的扑去。轰。一声巨响,这个杜卞居然不闪不避,和这个白僵对了个正着!

好汉子,魏宁都忍不住叹道。

但是这个白僵乃是言家经过了千锤百炼才拿出来的宝贝,杜卞的肉体凡胎如何是这白僵的对手,顿时杜卞下意识的后退了三步,才稳住了身形 。

哪知道这个岩缝不依不饶,指挥着喜神,不断的冲击着杜卞,杜卞也算是一条汉子,既然和白僵直来直去了几十个回合,但是人体毕竟能力有限,怎么可能是全身肌肉僵直,血液凝固的白僵的对手,杜卞已经渐渐不支,但是他没有认输,这场战斗便不能结束。

这时候,言峰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轻轻的嘴念咒语,忽然这个白僵顿时身子化作无数道残影一般,将杜卞团团围住,杜卞一时之间不知道谁真谁实,忽然,这白僵尖叫一声,身体径直向后面倒去。

再看那个杜卞,忽然脸色开始扭曲,口吐白沫,身子不停地颤抖,像是要着了魔一般。

这时候,魏宁再也看不下去了。腾身而起,用手握住杜卞的天灵盖,一阵黑烟从杜卞的天灵之中出来,然后再吸入白僵的鼻中,白僵慢慢恢复原状,而杜卞则是闷哼一声,昏死过去。

魏宁怒道:“言峰,都是祝由同门,难道你就如此狠毒,要夺他之舍!”

魏宁此言一出,下面顿时一阵哗然,不少亲近于杜家的弟子都脸有愤愤不平之色。

原来,刚才言峰使了一个障眼法,先是用白僵的残影迷惑于杜卞,然后施展祝由法术,将白僵的厉魄提出,直接灌入到杜卞体内,夺其命魂,在道法中,这里有个专业名词,叫夺舍。

很简单,若是这杜卞被言峰夺舍成功,恐怕终生便是白痴一个了。

所以魏宁才在关键时刻腾身而起,解救与他。

言峰看见自己的手段被人识破,又看了看台上的三位长老,邬云鹤还在睡觉,方玉决似乎还在等他永远也等不回来的儿子,至于白茂人嘛,正在仰首望天,数着天上的月亮。

言峰心中一定,冷冷的道:“你是何人,既然敢破话赶尸大会的规矩。”

“辰州魏宁!”魏宁朗声道。

魏宁此话一出,顿时下面又是像炸开了的油锅一般,沸腾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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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88 发表于: 2010-11-30
言峰脸色变了三变,甚至连台上的三个掌家的都心中一动,白茂人站了起来,看着魏宁,沉声道:“你说你是魏家的人,有什么证据?”
魏宁微微一笑,掏手从怀里掏出摄魂铃,摄魂铃古朴凝重,不少的边角都已经被打磨得铮亮,看上去似乎有几千年的历史了,三位掌家都是识货之人,一见此铃,沉吟了半晌,白茂人开口道:“你是魏家多少代弟子?”
魏宁道:“我乃是魏家魏求喜之孙,特奉母命,参加赶尸大会,各位在坐的叔叔伯伯们,魏宁有礼了。”说完微微施礼,动作有礼有节,不卑不亢,让人好感大生。
“他就是魏求喜的孙子啊,长的模样儿挺俊的。”
“是啊,江湖上都说魏求喜已经死了,没有想到魏家居然又冒出一个年轻后生出来,看上去应该挺厉害的样子。”
“那可不一定,现在的人,都是马屎皮面光,肚里一包糠的。”
“你看,他刚才一招便救了那个傻大个,应该身手了得的。”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言峰冷声道:“现在这个年代,什么都有山寨的,我怎么知道你这个是不是个山寨魏家传人。”
魏宁道:“我魏家数千年一直执掌祝由一脉的牛耳,虽然近年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我相信我们的地位身份,似乎还轮不到你来质疑!”说完,魏宁说完,故意不看言峰,神色之间,宗家家主的风范和傲气尽显。
魏宁此番目的便是立威,重树魏家在祝由一脉的声望,尽管魏宁平日里性格谦恭,这种倨傲之气是做不来的,但是此时,在这弱肉强食的赶尸大会上,过分的谦恭便是示之以弱,魏宁索性神色倨傲,更符合魏家传人超然的身份。
言峰性格爱现,凡事都爱出风头,这下无论身形,气势乃是长相都整个被魏宁的气势整个压了下去,顿时妒意横生,阴恻恻地道:“话别说圆了,到时候露了馅便不好交代了。”
言峰看了三位掌家的一眼,说到底,虽然魏宁拿出了魏家标志性的物件摄魂铃,但是这三位掌家的也对魏宁身份还是心存怀疑,魏宁也知道,若是想最快最直接最好的证明身份的不是摄魂铃,而是拳头。在任何世界里面,拳头硬才是真理。
下面的人都想看高 潮,看着言峰磨磨唧唧的,都起哄起来,言峰不再言,手中赶尸棍向天一掠,在风中发出怪异的响声,道:“小子,既然你不知天高地厚,那么我就只好给你点教训,到时候别哭鼻子就成,”说完,赶尸棍一指魏宁,“你给我看好了。”话音刚落,那具小白僵便扑向魏宁。
“无耻之徒,缩于阴人之后,如何做得我祝由堂堂正正的弟子。”魏宁大声道,身形闪动,小白僵忽然身子化出无数的残影,将魏宁圈住,显然言峰知道魏宁非杜卞之辈,所以刚出手便是杀手锏,又想如法炮制,用刚才胜杜卞之法,夺魏宁的舍。哪知道魏宁阴阳眼一开,道:“鬼蜮伎俩,如何上的大雅之堂!”
单眼金光闪耀,只是一定,便将这无数的残影化去。小白僵定在那里,言峰脸色一变,赶尸棍挥舞,不断地想指挥白僵,但是此时魏宁已经用阴阳眼切去了白僵与言峰的联系,任凭他如何施法,都只是徒劳而已。
未出一招。未踏一步。魏宁便将这言峰所有招式破去,底下顿时所有人齐齐变色,没有一个人看出魏宁到底刚刚做了什么。甚至连台上的三位掌家的,面色也开始慢慢凝重起来。
魏宁脚踏禹步,只是一步,便似乎整个人便到了言峰的身边,言峰脸上写满了完全不可相信的神色,惊魂未定之间,魏宁已经将他整个人提起,摔下台去。
速度之快,手段之干脆。让人乍舌。
言峰乃是祝由言家新一辈的翘楚,在祝由门中也颇有威望,但是连一招都不到,就败下阵来,如此看来,魏宁的实力,实在是太过KB了。
魏宁环视了一下惊魂未定的祝由门人,缓缓地道:“我以赶尸宗家掌家人的身份宣布,从今天起,若是有人再敢对喜神不敬,以炼制喜神斗尸者,逐出祝由!”
挟着雷霆之势,居然所有人没有一个敢上来质疑魏宁的身份,刚才魏宁强悍到无敌的形象已经深深扎根在这些人的心里,魏宁的声势一时之间达到了顶点。
魏姓宗家,果然能人辈出。一出手,便是石破天惊。
“无知小儿,你眼中是否还有我等?”白茂人踏前一步,冷哼道。
魏宁向三位掌家的鞠了一躬,道:“我在来时的路上,曾看见两个祝由的弟子在斗尸。手段之残忍让人侧目,我祝由一门乃是“奉天赶尸”之家族,是阴间留在人间的“鬼差”,专门度异死他乡之人,讲究的是悲天悯人,让已经死了的阴人能够入土为安,而现在,我门中人居然有人依仗祝由道术,做出此等伤天害理,有为阴德的事情,我觉得,便是祝由祖师爷也是不允许的。”
白茂人冷声道:“姑且不论你是否是魏家真的传人,即便是,就算你爷爷魏求喜在时,凡是也是与我们三家有商有量的,哪个像你这般,独断专行?你眼中可有我们这几个老头子的存在?”
其余的两位掌家的显然对魏宁也颇为不满,齐齐哼了一声。
“不敢,不过天下正义,人人管得,公道自在人心。”魏宁朗朗声音,顿时赢得了下满不少人的喝彩。
白茂人脸色铁青,道:“魏家小儿,你莫太狂,我乃是白家家主,论辈分是你的伯伯,论身份,自从王家灭门之后,”我白家承蒙大家厚爱,暂掌四大宗家之一…..”
白茂人话音未落,忽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声音之大振聋发聩,“是谁欺我王家无人?”
话音未落,一根巨大的招魂幡若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从半空之中直直的插在台中央,由于巨大的冲力,导致招魂幡的幡尾不停地颤动,带出嗡嗡的响声。
台下面似乎对这个变故还没有来得及反映,但是所有人知道,来者不善,定然又有好戏上演了。
魏宁一看招魂幡,便知道所来何人,面有喜色,道:“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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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身影一闪,便出现在台前,看了台上四人一眼,然后施施然一步一步走上台前,来者正是王驼子,王驼子也不看魏宁,也不答话,径直走到白茂人的位置处,斜眼看了白茂人一眼,冷冷的道:“这是你坐的地方吗?”说着不等白茂人说话,便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他的位置之上,一指中间的位置,抬手道:“坐。”

白茂人的整个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双手在袖中不断的颤抖,每个人都看出他心中的愤怒,但是奇怪的是,他居然不敢出手。

甚至连另外两家家主都脸色变了,却也不敢多出一言,为白茂人出头。

下面年纪尚青的人没有什么,只是纷纷向旁人打听此人是谁,如何这等嚣张。但是稍有年纪的人都此时齐齐色变,一齐惊呼着王处一的道号,脸色的又是惊恐,又是害怕,又是愤怒,各种粗鄙俚语一起涌了出来,无比真挚的问候着王驼子死去一百多年的各位女性亲属,却无一人敢上前。

王驼子横眼看着下面的人群,眼神所到之处,便无人敢再开口,甚至不停地往身后闪躲,想避开王驼子的目光,王驼子看了魏宁一眼,又再次指了指中间的位子,正中间的位置原本便是留给魏家的,只是魏家错过了赶尸大会,且近年来没有听过魏家有什么大人物在走脚,所以大家也没有做好这次魏家出席的准备,只是礼节性地摆了一张椅子,魏宁是魏家的代表,自然也不会推辞,坐了上去。

王驼子的过去,王驼子对魏宁一直讳莫如深,所以魏宁也不知道,但是魏宁怎么也想不到,王处一居然在祝由门人中享有这等“地位,”莆一出场,便用气势将整个场面掀到一个“高 潮”,不仅顺利震住了三家家长,更是将全场焦点吸引住,气场所到之处,无不透着一种紧张到了极点的气氛,夜深如许,除了那根插在中央,还在不停颤抖的招魂幡。带出嗡嗡之声。

白茂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忽然大声道:“王处一,你早在一百年前便被我祝由一脉逐出门外,早就不是我祝由的人了,今日为何在此…..”

王驼子一摆手,骂道:“滚你个小瓜娃子,当年我横行天下之时,你还在裹着尿布呢,少在老子面前大声咋呼。臊得慌,你要是懂事,就直接搬张椅子坐着旁边好好听讲,要不然直接搬口棺材也行。”王驼子语气如茅坑里面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不给白茂人留一丝一毫的余地。

此时另外两位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他们都是所谓的掌家的,也是白茂人身后的撑腰人,三家一个鼻孔出气,王驼子虽未直接阴损到自己,白茂人受辱,也是如同直接扇自己耳光,更重要的是,他们都亲耳听到,刚才魏宁叫王驼子做师傅。

这句师傅,便是意味着,当年威势最盛,实力最强的王家和魏家联合起来了,这样的事情,对于邬、方两家特别是有志于成为祝由第一大家族的邬家来说,无疑是一个灾难。

也许他们应该庆幸的是,这实力最强王、魏两家,现在有且仅有两位光杆司令,而且全部在台上杵着呢。

白茂人似乎对王处一极为忌惮,居然一时之间语塞,无言以对,有些求援似的看了邬、方二人,这两位仁兄作为这次赶尸大会真正的巨头,此时已经无处可避了,邬云鹤似乎忽然醒来了一般,半眯着眼睛,道:“王兄近来可好啊,这都是我们孩子们戏耍的把戏罢了,怎么王兄也产生了兴趣,和小孩们一起玩耍,是不是有失您的身份呢?”

王驼子白多黑少的眼睛一翻,抬头望天,道:“你是云字辈的吧,我记得你们邬家好像一个叫邬弄影的,跟我好像挺熟的,你认识他吗?”

邬云鹤点头道:“他正是我的爷爷,去世很久了。”

王驼子又道:“我记得当年和我乃是平辈之交,他既然是你爷爷,我托大做你的祖叔叔应该没有错吧。”

乌云鹤脸色变了,他乃是邬家家长,身份何等尊贵,王驼子摆明了在损他,怒道:“你….”但是王驼子辈分摆在那里的,自己理亏,的确无话可以接下去,转头向魏宁道:“魏家小儿,你爷爷呢派你来也是和他一样来捣乱的吗?”

王驼子截口道:“魏小子是我徒弟,按辈分你得叫他声叔叔。”

魏宁知道王驼子尖酸刻薄的脾气,一时之间见他将两位掌家的弄得下不来台,再这么下去,非得把整个祝由都得罪完了不可,悄声对王驼子道:“师傅,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来的我就来不得?什么时候这赶尸大会成了尼姑的光头了,和尚摸得,我就摸不得?”

方玉绝道:“王处一,我们敬你是前辈,所以一再忍让,你早已是被我祝由逐出门的弟子,赶尸大会你当然来不得。”

“哼,一群小丑在玩杂技,你请老子来,老子还不稀的来呢。这样把,你们把这破盒子给我,我自然就走,当然,你们不给我也没有关系,我也会自己拿的。”说着,王驼子一指桌子上的地狱之钥。

“哼,我们就知道你来没有安好心,原来是觊觎这个东西,我就说嘛,一个连自己亲爹都杀的人会是什么好东西!”方玉决森然道。

王处一霍然站了起来,怒道:“姓方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方玉绝倒是比另外两位硬气,上前一步,昂然道:“别人怕你,我方玉决倒不怕你,今天我我就正是要见识见识你手中的玩意的厉害。”

这时候,一人已经先前踏出一步,低沉地道:“方兄,这仗还是让兄弟我打头阵,若是兄弟我不行了,方兄弟再出手不迟。”说话的正是白茂人,他今日算是颜面尽失,若是在一味闪躲的话,恐怕白家在祝由一脉中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魏宁见双方忽然之间便剑拔弩张,扯了扯王处一的衣襟道:“师傅….”

“滚犊子。哪边凉快那边呆着去。”

魏宁知道王处一的脾气,当下耸了耸肩,不再阻拦。

方邬两人对望一眼,急身后退,为两人腾出场地,偌大的空地里面,只有王处一和白茂人双双对峙。

夜风刮来,两人须发皆动。杀气充满天地。

一场祝由道门最顶尖的斗法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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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驼子负手望天,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白茂人脚下连走七步,他虽然没有和王驼子对仗过,但是王驼子的凶狠残暴他早有耳闻,对付这种人,还是先下手为强,霍然伸出双手,用拇指指甲忽然在在自己的舌尖上一割,一口舌尖血喷出,双手蘸血,搓掌为刀,隔空一道劲风像王驼子砍去。

“放阴刀”魏宁心中一沉,想起彭三婆的故事,这阴刀乃是彭家的家传绝技,杀人于无影无形,没学过的人根本看不见刀的样子,而且这种阴刀带有符咒性,能锁定一个人,不见心头血绝不回刀。魏宁知晓他的厉害,怕王驼子吃亏,连忙打开阴阳眼,别人或许看不见,随时为师傅护法,但是拥有阴阳眼的魏宁则不同,果然,一道黑色的刀状物,飞快的向王驼子射去。

王驼子冷哼一声,身形移出半步,堪堪避开了白茂人射来的阴刀,手中向空中一抓,阴刀在手,反手向白茂人射去。一边道:“你们白家就没有什么拿得出的东西吗?几百年了都是玩这把破刀,累不累?”

白茂人伸手接过阴刀嘿然道:“拿不拿得出是我们的事,是否破铜烂铁,还请前辈指教一二。”

说完白茂人又是三口舌尖血吐在了手上,风声响起,台下的人只觉得阴风阵阵,渗得心慌意乱,魏宁看见三把黑色的阴刀分做上中下三路袭向王驼子,王驼子连踏禹步,堪堪避开,但是这三枚阴刀不依不饶,若精确制导了一般,跟在王驼子身后,离王驼子的头、背、脚三处始终只有一步之遥。

“你他 妈的哮喘啊。老吐血的!”王驼子躲闪中仍然不忘记挖苦白茂人。禹步连踏,虽然阴刀在后,却也不慌不忙,手中拍出一符咒,然后洒出一把磷粉。磷粉洒在符咒之上星光点点,霎是好看,顿时遇空气而燃,王驼子转身用手指隔空疾书,大声道:“起”!只见在空中顿时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门板,恰恰好阻挡住射来的三枚阴刀,气浪一卷,三枚阴刀顿时消失。

底下的人顿时一阵哗然,白家阴刀之术乃是祝由的几大秘术之一,除了白家人能够窥其堂奥之外,其他人也是只闻其名,虽然他们无法像魏宁一般看出阴刀,但是刚才白茂人的放阴刀的动作和王驼子的化解之术却是历历在目,光凭王驼子若闲庭信步一般霎时间便化去了这白家引以为傲,百发百中的阴刀,就已经让下面那些小辈的惊叹不已了。

看来这个长相猥琐的老头子,果然非凡。

当然也有人开始怀疑这阴刀是否真的只是虚有其表,台下嘘声四起。

白茂人显然没有受到台下众人嘘声的影响,把么指和中指捏成的圈对着口,左手掌心向上放在下丹田处,口中神决念出,忽然打出黄底黑字两道八卦咒敕,一道放进嘴里吃了,还有一道,迎风着火,居然变成一道紫色的闪电,激射向王驼子,王驼子这时面色才开始认真起来,道:“这才有点意思嘛。”许久不曾出现的五帝钱终于撒手而出,在王驼子的头顶之上滴溜溜地不停转动,

此时白茂人喝声道:“开弓架箭,发火连天,用吾心法,百万用兵,开弓射箭,护佑护法,法法同心,乾元亨利贞,阴间化做千万兵。”

王驼子身形急退,怪声大叫道:“白家小儿,你居然附阴兵于你的那把破刀之上,不怕天雷震怒吗?”

白茂人凌然道:“若是能够为祝由除害,我何惜此头!”

王驼子喋喋怪笑道:“算了,天底下谁不知道你是个伪君子真小人,装什么王八犊子啊,可惜你这请阴兵之法乃是爷爷小时候就玩剩下的,学着点吧。”说完,手捏勾邪回兵指法。五帝钱在空中闪得更亮了,王驼子从怀里掏出血灵子液,(所谓血灵子液乃是祝由特有的一种‘玩意’乃是用妇女胎盘血制成,制作之法诡秘难学,在鬼市一般现在都很难买到了,即使有也是售价五位数以上,看来王驼子是下了血本了。)

王驼子将血灵子液抛向天空,顿时将五帝钱染得绯红,红光弥漫,照满了满整个夜空,王驼子咒语急念:“天门开,地门开,天神地将排兵半天排开,五雷八卦阵门,为人左手用是金木水火土,打人魂飞魄散,在地不停留!”

王驼子一边念一边后退,直到一连念了七次,在头顶之上的五帝钱红光闪烁,台下的人因为强光刺眼,都仍不住将想目光撇开,但是台上的斗法实在是太过于激励,谁又想错过呢?

王驼子禹步顿止,手捏金刚指向下凭空写“雷火”二字,原本已经到了王驼子衣服上的那道紫色闪电忽然砰的一声,五帝钱身带的红光将王驼子罩住,这道紫电遭遇红光,仿佛像淋上了汽油点燃的木棍一般,顿时烧成了灰烬。

白茂人一个踉跄,几乎站不稳,受到了阴刀的反噬,顿时脸色惨白。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王驼子大笑一声,道:“白家的破刀,不过尔尔。还是看我的手段吧”说完,王驼子拿出阎王符七张夹一张,六金一黑,用右手拿着,左手雷印将金纸点燃,轰然一声响,王驼子垂首闭目,交手于项中,闭息七次,叩齿七通,渐渐的,在鼻端出现如黄豆大小一般的白气。须臾之间,笼罩全身,层层相叠,一共九层,下至两足,上至头上。王驼子再次吞液七次,叩齿七通,白雾缭绕之间,宛若上仙,只见他大声道:“尸狗何在!伏矢何在!雀阴何在!吞贼何在!,辈毒何在!,除秽何在!,臭肺何在!”

此法一出,台下的年长之人齐齐变色,大声惊呼起来。

方玉决脸上更是充满了不可置疑的神色,喃喃自语道:“禁术,禁术啊!制七魄之法乃是禁术啊。人都到王处一胆大包天,心狠手辣,可是怎么居然敢修炼此等禁术啊,会遭天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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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论是哪门子的道派,都有若干的禁术,禁术又称“禁法”。道教认为用此可遏制鬼物、毒虫猛兽和驱治疾疫。所谓禁术,“禁”有禁止、禁锢、遏制之意。往往都是威力奇大而禁止修行的道术,一则是修行之法太过阴狠有违天和,再则就是触犯天地法则,比如魏家的“天罡五雷掌”,禁术一般由早期气术、符法派生而来,所以大别为“气禁”、“咒禁”两类。曾经在三国叱咤一时的仙人左慈,便是气禁高手,传说中便有他气禁水、禁火、禁沸汤、吹拔入木之钉等神奇记载于正史之中,但是由于时光流逝,禁术反噬极大,也深涩难学,导致现今几乎失传,可是没有想到,在王驼子处又重新看到了 “咒禁”。

王驼子所用的道法便是“咒禁”中的“制七魄之法”,方玉决能够识得,已经难能可贵了。

传说在月朔、月望、月晦夕的时候,一些散乱在神州各地不得安生的流魄便开始四处流荡,游走于秽浊之地,或相互而食,或附身于死尸之上,变为魍魉,潜入阳宅之中,使人无病而病,所以有道之人便当制而厉之,炼而变之,抑而止之,摄而威之。但魄凶厉非常,非此道高手,何人敢轻易出手,且每日必须以日黄月丹饲养,成本太高,收益也似乎不怎么高。天下得道高人谁愿意将这流荡的七魄收为己用?

何况王驼子显然长得不像一个得道高人。

但是所用之术的确是咒禁之法。

王驼子破袍鼓动,须发皆张,整张脸都绿了,白气有若实质一般渐渐形成一龟以蛇,踏在脚下,两耳之中出现两个玉女,着玄锦色衣,这正是‘制七魄之法’天兽守门,娇女执关之象。

王驼子豪气万丈:“白家小儿,你当敢与我一战否。”

下面顿时群情鼎沸,特别是年轻一辈,何时得见如此高深道法,看得热血沸腾,纷纷齐声道:“战!战!站!”

声音震天。

白茂人仰天长啸,此战关系到整个白家的生死荣辱,是半步不可相让的,抬头望天,仰天长啸,手中剑诀连变,一连排出七道黑色阎王纸,上面用祝由秘法所刻之术定然是惊天动地,七道黑色阎王纸迎风焚化,白茂人剑指向天狂喝道:“天蓬天蓬,万神之宗。威严大道,page~ant太空。坐南斗内,立北斗中。吾有神功。怒动天地,日月失光。气吞五岳,倾摧四方。顺吾咒者,速来伏降。违吾咒者,倾死灭亡!!”咒毕,天地间风云突变,虚空中隐隐传来雷鸣之声。

“白老二果然厉害,白家这数代人都没有练成的天篷七阴刀居然能出现到他的手里。”

台下又是一阵骚动,气氛越来越高。

只见白茂人整个人开始变得虚无缥缈起来,身后七道光芒激射而出,赤橙黄绿青蓝紫,霎时好看。

白茂人厉声喝道:“赤刀,灭汝之尸狗!”身后一道齿光射出,迎风变成一把七八米长的大刀,直接朝着王驼子的头顶劈了下去。

“笑话!我有天兽守门,娇女执关,岂是你小小的阴刀能破?”王驼子脚踏龟蛇,身子凭空上升数尺,双耳玉女飞出,双脚步步生莲,合力抬起赤刀。

“轰!”一声巨响,两神物相接,气波激荡,刮得场外数十米远的人都能感觉的到劲风刮面,功力稍弱的人已经不提的撤退了。

“去死吧!老匹夫!橙刀,,灭汝之伏矢!””白茂人又是一声大喝,橙刀逆风而下。如一道闪电一般,又劈向王驼子。却有怒动天地,日月失光。气吞五岳,倾摧四方之力。

王驼子大声道:“七魄附我体!”

蹭蹭蹭,七声,只见王驼子在月光下的背影直接立起。一层一层地和王驼子重叠,一连七次,每一次王驼子相貌便发生一次变化,七次终止,王驼子变得青面獠牙,脸色狰狞KB,头顶白气缭绕,若地狱修罗。

王驼子顺手一抓,一手一刀,再一捏,砰砰两声脆响,赤橙两刀从中而断。

白茂人一咬牙,狂叫道:“黄刀灭汝伏矢!绿刀灭汝雀阴 !蓝刀灭汝何在! 紫刀灭汝辈毒!青刀灭汝臭肺!”轰轰轰轰轰,一连五刀齐下,每下一刀便是一阵飞沙走石,一道一道排山倒海之力像王驼子涌去。五刀之威已经将整个台上吹得七零八落,乱葬岗甚至砸出了一个数尺的巨坑。

即便是魏宁,此时也是看得心惊肉跳,他无数次想出手相救师傅,但是心知道王驼子心高气傲,若是此时相救,便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雕虫小技尔!”王驼子镇定若斯,忽然哈哈大笑,身形闪动,五帝钱照定全身,整个人脚踏龟蛇,莲花护体,不闪不避,直接迎上白茂人一连劈出的五刀,五刀合一,劲气吹动只见,风云变色,乌云压顶,天雷滚滚而来,王驼子双手合十,夹住了五刀。

“轰!”一声巨响,五刀破碎,点点的光芒若繁星陨落一般,照亮了整个夜空,然后天地清明,所有人都似乎看傻了一般,甚至忘记了欢呼。

白茂人向前走了一步,两步,三步,忽然脚一软。一口黑血吐出。

而王驼子却立于原地,神色泰然,莲花护体,脚踏龟蛇,若天神下凡。

谁胜谁败,似乎已经不用任何人说了。

白家的弟子已经纷纷抢出,想看看白茂人的情况。

只是谁也不曾想到,就在白茂人倒地的一霎之间,嘴角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

“蹭!”一道白光从地里钻出,直接冲入王驼子的两腿之间,然后一阵骨碎肉裂之声响起,再看时,这道白光已经从王驼子的天灵之上穿过,直冲向天。

王驼子吐出一口鲜血,却仍然未曾倒下。

“师傅!”魏宁失声叫道。

倒地的白茂人忽然惨笑道:“我白家阴刀,讲得便是杀人于无影无形,若是让你看见,还到做到杀人于无影无形!”

说完,便昏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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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2 发表于: 2010-11-30
“师傅”魏宁一声尖叫,见王驼子被白家的阴刀所杀,顿时再也站不住了,连忙抢身而出,相救王驼子,此时方玉绝早就盯住了魏宁,左脚横出半步,刚巧不巧的阻住了魏宁前进的路线,沉声道:“魏家小子,你要干嘛?”

“滚!”魏宁又急又怒,正待出手,阴阳眼中射出一道慑人心魂的光芒,照得方玉绝都不禁一阵心惊肉跳,忽然,魏宁的阴阳眼中一道奇异的景象闪过,魏宁自顾自的笑了笑,忽然又退了回去,淡淡地道:“我只是忽然尿急了,现在又忽然不想了。”

魏宁的突兀表现,忽然让方玉绝大感奇怪,心底暗暗道:“糟糕”再看王驼子,中了阴刀之后,身躯果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正到百家弟子要拍手叫好之时,王驼子忽然又直挺挺地站了起来,身后八道重影嗖嗖嗖地复合上来。王驼子吐出一口舌尖血,忽然肩膀上出现八个鬼头,历啸飞起,夺人而嗜。

尽管身躯染血,面如修罗,但是王驼子却仰天长笑道:“阴刀阴刀,阴人之刀,如何伤的了真正的得道高人。”

在一旁默然的邬云鹤忽然象被噩梦惊醒了一般,失声道:“血子灵法”

王驼子点头傲然道:“这群傻瓜之中,就属你还有点见识。”

“血子灵法。血子灵法。血子灵法”邬云鹤仿佛被蛇咬了一口一般楞然不语,就是反复的念叨这几个字。

方玉决脸上更是乌云密布。

道门之中,邪法巫法亦甚多,其中有一种是血子灵法,炼法最为歹毒。修炼血子灵法的妖道,要暗中寻访有孕的妇道人家,然后设法取的那带血的子灵,即妇人早产的血衣胞胎,借用了孩子尚未出世的元神及纯净的血灵去修炼,往往修一个血子灵,要用上九个血衣胞胎。这是非常残忍的方法,也毫无人道,然而,普天下,竟也有狂徒铤而走险,采取了这种邪术的修炼。这种妖道邪术练成,施法时,道人只将自己的舌间血,或指头血,弄破滴出一点,即可出现九个鬼头九条元神,每一个龟头便是一条元神,可以去咬嚼对方,可以飞舞向前,可以作崇于人,也可以护住主人。 ,

刚才白茂人的阴刀,斩杀掉的只是王驼子九个元神中的一个罢了。王驼子再咬破指头,一片血光罩身,再一催动咒语,八条元神化为恶鬼,一片血光之中缠着八个鬼头,拼命向方玉决咬去,方玉决不敢力敌,连忙侧身闪过。

王驼子哼道:“算你小子识相。”也不再纠缠方玉决,闪身探手将地狱之钥拿在手上。一边道:“老子先走了,剩下的就由你小子给我擦屁股吧。”

说完腾身而去。

“王兄是否高兴太早呢哩。”邬云鹤肥胖的身躯骤然弹起,手中捏决,嘴里咒语不停地念道,果然,王驼子走到半路上,一道无形的气墙将自己挡住,闷哼一声道:“上天给你了猪的身子,怎么忘了给你猪的脑子,原来你趁老子和白家小儿缠斗之际已经造好了铁围成之法。”

邬云鹤平日里最忌讳别人骂他是猪,当然除了王驼子之外也没有人敢骂,脸色变得极为阴沉,道:“没有办法,只有这样才能留的住你。”

“留下密钥,便饶你不死。”方玉绝大声道,手上莲花咒决隐现。

“打群架吗?”魏宁此时再也按捺不住,摄魂铃擎出。大声道:“姓方的,你的对手是我,有事总冲我来,亏你还是一家之主,以少胜多便是你的手段吗?”

“都给我住手,你小子什么时候看你王爷爷打架是要帮手的?”王驼子大声道,“邬家小儿,你鬼蜮之伎,怎么困得住你王爷爷这等上仙。看我如何破你。”

“好个上仙,难道上仙修的都是你这等害人害己的邪门之术吗?”邬云鹤一边与王驼子嘴仗,手上可没有闲着。掏手入怀,手中冥纸洒出。一共七十余枚,朵朵如金色的莲花,这正是冥纸中最上等的莲花金。

天地间分有阴阳,冥纸当然也不例外。冥纸大概可分为三类,可分为“金纸”、“银纸”、“特殊用途神纸”三类,各有神通(以后会提到),这莲花金便是金纸中最上等的,因其表纸上仅印莲花,故称莲花金。 q6 R7

嘴里祝由招魂咒大声:“天要收,地要留,东来西去又还东,亡人化作金砖一块,金砖收入我柜中。”

碰!一声巨响!

一具水晶棺材从地里出来,棺材中隐隐出现一人,棺盖中人身上缠着厚厚的尸茧,邬云鹤双掌一推,水晶棺盖直接飞向王驼子,王驼子用手一格,笑道:“好东西,好东西,不愧是邬家,居然练出一具不化骨,厉害厉害。”

下面又是一阵骚动,各位邬家的弟子,脸色隐隐有得色。

邬云鹤不答话,手里捏决,棺盖中的人尸茧如脱衣一般一层一层剥落。出现一个面色红润光泽的 “人”,一点不似僵尸。

王驼子嘿然笑道:“不过一具不化骨而已,有何能耐,看你王爷爷的手段。”

说着,双手不停捏诀,脚下连续踏出离、旨、火、天、尊、胜七步,大声喝道:“天杀归天 地杀归地 年杀归年月杀归月,请尊者助我杀天杀地杀人间!”
一道白气再王驼子身后慢慢形成。

“旱魃”方玉绝大叫一声,第一个抽身要跑。

“旱魃”反映过来的台下各位门人,已经开始跑路了。

“旱魃”邬云鹤大叫一声,手掌一推,整个水晶棺材又重新打入地面。然后腾身开跑。

王驼子也腾身跑路,边跑边道:“别慌,别慌,稳住,稳住…..王爷爷只是给你们开一个玩笑而已,谁知道你们胆小如此,也罢也罢,小子这里交给你了,师傅我累了,奶奶的,好久没有这么运动了,弄了一身的臭汗,去澡堂子洗澡去也。各位傻鸟,古德白了…..”声音越来越远,尾音说完,人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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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3 发表于: 2010-11-30
王驼子脱身后第一个跑回来的便是方玉决,面子上显然挂不住,悻悻然道:“如果我那个祝由神尺不是被那不争气的东西拿走了的话,我才不怕他那鬼旱魃呢?”

邬云鹤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的意味看得他十分不舒服,但是终究是自己理亏,不不说话了。

台上只剩下魏宁、方玉决、邬云鹤三人。

方玉绝顿了顿声音道:“魏家小子,你师父都已经跑了,还把我们的地狱之钥给‘偷’走了,你说怎么办。”

魏宁冷冷的道:“老的打不赢,就来欺负我这个小的是不是,这就是你么方家的作风吗?”

方云绝冷哼一声道:“若我祝由神尺在手,别说区区旱魃,就便是九天神佛我也把他打入九幽地狱之中。”

“哦,那你刚才怎么不出手,我记得好像是第一个跑路的吧?”魏宁嘲讽道。

“哼。我不是说了吗….”

邬云鹤截断了方玉决的话,不耐烦地道:“算了,魏家小儿,你师父早就已经被逐出了祝由门外,今日又大闹我门的赶尸大会,你身为他的弟子,认贼作父,姑且不论你是不是魏家血脉,即便是,也是触犯了我们祝由门规,我们将你魏家逐出祝由,你可服气?”

魏宁冷哼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邬家一向觊觎我魏家宗主地位,只是找个借口罢了。”

邬云鹤被魏宁道破了心思,嘿然道:“今日我们祝由群雄便齐聚于此,你且问问他们,看他们有谁容得下你!”

台下的弟子大多都是邬、方、白三家或者这三家依附的弟子,这是齐刷刷地道:“逐出去,逐出去。”

邬云鹤点头道:“你也看到了这是群众的呼声。”

魏宁哼道:“他们都只是一小撮不明真相的群众罢了,我魏家上奉天意,创立祝由一门,数千年来便是祝由一脉之牛耳,这几千年来,你们扪心自问,我们魏家可曾亏待过你们?”说完目光炯炯,扫射一下四周,一些年老之人,都不禁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去。

这时候,忽然一人冲了上来,大声道:“他并非魏家弟子,我可以证明。”

魏宁定睛一看,此人正是上次在小树林中与方志斗尸的邬飞。

邬飞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一指魏宁道:“魏家弟子唯一血脉魏宁于三年之前早已经在龙虎山被龙虎山宁老贼斩杀,你是何人,为何冒称魏家弟子,可是龙虎山的探子!”

邬飞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魏宁道:“不错,确有此事。但是….”

魏宁还未说完,邬飞已经出手,魏宁不曾接招,闪道一边道:“但是我有复活了….”

魏宁一言又引得众人大笑。

“拜托,人死不能复生,你撒谎也有点水平行不行?”

魏宁急声道:“其中自有故事,请各位听我解释。”

“你明明就是龙虎山的探子,此次来便是和王处一那个狗贼一起扰乱我祝由赶尸大会,你还有什么可以说的。”邬飞招招夺命,魏宁一边闪躲,一边道,“这其中有误会,各位请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就是掩饰”。邬飞丝毫不给魏宁任何解释的机会,连连出手,“我和方志查出了你的身份,你就和凤凰山的那些小婊 子们联手,企图昨天在小树林中将我和方志企图杀了。幸好我跑得快,否则今天…..”

“慢着…..”方玉绝截断了邬飞的话,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幸好我跑得快,否则今天…..”

“不是前面的那句。”

“我说他企图杀我和方志。”

方玉绝冲了上去,揪住邬飞的脖子,哑声道:“你说志儿….”

邬飞眼中充满了悲愤之色,点头道:“方志被这个狗贼杀了….方伯伯,你可要方志报仇啊….”说完,假惺惺地挤出了几滴眼泪。

“志儿”方玉绝忽闻恶耗,几乎一个站身不稳,倒在台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谁都无法接受的,顿时老泪纵横,仰天惨声道:“志儿啊…..”

说完,便要出手击杀魏宁。

“听我的解释。”魏宁此时被邬飞恶人先告状,顿时有些乱了方寸,急声道:“事情是这样的…..”

“狗贼,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方玉绝怒声道,双掌排山倒海般拍向魏宁,魏宁身影一闪,几乎没有人看得清魏宁的速度,已经逃脱了方玉绝的掌力控制范围之中。

邬飞不依不饶地道:“这个狗贼不但杀了方志,连方家的祝由神尺也被他夺走了。”

“你休得血口喷人。”魏宁怒道。

“难道不是吗?”邬飞巧舌如簧,“你凭借这这张小白脸,鹤凤凰山上的凤凰女勾搭成奸,偷偷带了他们的蛊尸下山,方兄是何等的英雄人物,若不是你和凤凰女偷偷地暗算,如何杀地了他?”

“你….”魏宁怒声道:“血口喷人…”一时之间怒火攻心,说着一掌向邬飞打去。

邬云鹤横身而出,架住魏宁,冷冷地道:“怎么,你想杀人灭口不成?”

此时底下也是群情激奋,特别是方家的弟子,此时已经是怒火中烧,估计不用加酱油和醋便可以将魏宁生吞活剥了。

这时候,忽然魏宁怀里面的红珠急转,一会儿便上升到半空之中,红光所处,风云变色,天地之间布满了愁云惨雾。

一点声音,两点声音,慢慢变大,像千万马蹄之声汹涌而来,越来越近,所有人都几乎忘记了,静静听着这马蹄之声。

仿佛整座山都在颤抖,大地在颤抖。

“咚!咚!咚!”战鼓擂起,仿佛每一声都敲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

“看”不知道那个弟子忽然大声道。

在远处的山上,无数的骑兵出现,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面色阴郁,烈马斯吼,旌旗密布,布局井然,杀气腾腾。后面人影纷纷,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包围了整个在乱葬岗。

“借阴兵!”识货的祝由门人已经脱口叫出了。

魏宁看了看惊魂未定的弟子,整了整衣服,好整以暇地道:“现在,大家可以听我的解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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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4 发表于: 2010-11-30
所谓借阴兵,就是过去的古战场的地方,常常会有人看见会有成群结队的部队出现,这就是所谓的阴兵借道,曾经我国北方70年代某次大地震后,便有人亲眼看到过成群结队的阴兵。

而在我们古代的各种记载中,也曾经出现过借鬼兵来助阵的高人,只是魏宁也没有想到,柳灵郎居然也有这等功夫。

阴森森的鬼气充塞了整个赶尸大会,所有人都能感到这阴惨惨的杀气。

红珠越转越快,慢慢的一个小孩出来,拉着魏宁的手。冲着众人做了个鬼脸。

“柳灵郎!”邬云鹤尖叫道,“你果然是太平的贼子,不然怎么会这下作的养鬼之术。”

但是因为万千的阴兵压阵,此时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魏宁看了一眼被这些阴兵压得大气都不敢出的众位祝由弟子一眼,心中不禁暗暗有些得意,奖励般地看了柳灵郎一眼,柳灵郎对着魏宁甜美地一笑。

魏宁解释道:“这个柳灵郎乃是我与爷爷魏求喜在官庄镇得到的旱魃精魄在加上上次在周家无意得到的一个四柱全阴的阴灵合体而成的,其中的曲折故事很多,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从未背叛过祝由门,也从未学习过任何龙虎山或者茅山等门派的道术。”

方玉绝若不是忌惮着山上的万千阴兵,此时早就上去将魏宁碎尸万断了,恨恨地道:“都已经死无对证了,随你怎么说都行,我只问你,我家志儿是不是死了,是不是你杀的,还有我家的祝由神尺下落何在。”

魏宁叹了口气,道:“方志不肖,偷了凤凰山的蛊尸,最后被蛊尸反噬而死,虽然惩罚过重,但是也是他咎由自取,至于你家的祝由尺,我没有拿,也不稀罕拿,如果你要知道它的下落的话,就得好好问问你身边的邬飞了。”

邬飞原本想借这方玉决急怒攻心之时,乘机将魏宁打成重伤,然后自己在“不小心”杀人灭口,这样,祝由尺的下落便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可谁知道这魏宁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能够借助阴兵,便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惮压得不敢动弹,若是在这样让他侃侃而谈下去,这些老头子都是精明似鬼的人物,很快便会查出这件事情的蹊跷之处,那样便对自己大大的不利了,当下急声道:“魏宁,你不要血口喷人,”

魏宁双目一瞪,看得邬飞心慌意乱,冷笑道:“是非曲直,岂是你一面之辞就能遮掩的。”

邬飞道:“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了,你说什么都可以了。”

这时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乌云鹤站了出来,沉吟道:“邬飞,你说魏宁三年前死于龙虎山,宁素问之手,可是真的?”

邬飞点头道:“这是我这两天查探的结果,万无一失!”

乌云鹤看着魏宁,冷冷的道:“这位朋友,这件事你又如何解释?”乌云鹤称乎魏宁为朋友显然已经否决了魏家魏家传人的身份。

魏宁闷哼一声,道:“三年前我的确失手被龙虎山所擒,但其中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总之这三年我记忆全无……”魏宁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乌云鹤冷笑道:“你觉得这个借口有人会信么?”

魏宁耸了耸肩,道:“信不信由你们,但这就是事实。”

这时候乌云压月,原本笼罩在乱葬岗的阴森鬼气,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淡了。一阵风吹过,那万千的阴兵仿佛被风吹走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魏宁愕然地看着柳灵郎,急声问道“怎么回事?”

柳灵郎道:“哦~我一觉醒来觉得外面好热闹,所以叫了一些朋友来玩,结果你们七搞八搞,打也不打还老是说话,扫兴极了,我就又让他们回去了……咦,魏宁,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有什么问题么?”

魏宁苦笑着无语,柳灵郎又道:“魏宁,他们怎么都看着咱们俩,眼睛红红的,像要吐了我们俩似的?”

魏宁大叫一声:“闪!!!”拖着柳灵郎飞快的跑了。

“小子想走,没门!!!”乌云鹤双手捏决,不化骨破地而出。

“还我儿子命来!!!”方玉绝怒喝一声,变掌为爪,抓向魏宁。下面的众们弟子,也不甘示弱,纷纷双手捏决念咒,一时间,树上,地里,山上,水池里,冒出各式各样,肤色不一的喜神,纷纷奔向魏宁。

一时间,魏宁拉着柳灵郎在最前,后面跟着以乌云鹤的不化骨为首的万千僵尸,再后面跟着操控僵尸的各路祝由门人,一时间,一场人尸三明治似的大追逐在荒郊野外上演。

“魏宁,咱们为什么要跑啊?”柳灵郎抬起头看着飞奔的魏宁,天真道:“后面的人衣服好奇怪哦,肯定好好玩了,我们跟他们一起捉迷藏好不好?”

魏宁气急败坏大声道“小柳,他们是坏人,追上我们了会杀了我们的!”

柳灵郎一听,“柳眉倒竖”道:“他们怎么这么坏,哼,看我的!”

说完手中拿起波浪过,噗通噗通的一阵乱敲,霎时间杀气震天,一队阴兵从地里冒出来,向着僵尸们追杀过去,众祝由弟子一见漫山遍野的阴兵扑杀过来,吓的腿都软了,赶忙召回自己的喜神,向后面撤退,乌云鹤见形势不妙也连忙召回不化骨,一时间原本众祝由弟子在前,僵尸在中间,阴兵在后面,魏宁、柳灵郎殿后的画面出现。

“魏宁,我厉害吧。”柳灵郎得意的道。

“厉害…”魏宁刚说完厉害二字,万千阴兵又无缘无故的消失,顿声问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柳灵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道:“我功力尚浅,每次只能支撑三分钟而已,鉴于目前这种情况,魏宁我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我们还是跑吧?”

魏宁此时被柳灵郎玩的郁闷了,不再言语,拖起柳灵郎一阵飞奔。

众祝由门人,见阴兵消失了,一时摸不着头脑,可一看魏宁拖着柳灵郎已经撒丫子跑路了,才反映过来,招呼着各自的喜神大声道:“杀啊!!!”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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